瑞典的願景木質城市能否擺脱房地產危機？- 彭博社

斯德哥爾摩木城。

 插圖：Atrium Ljungberg/Henning Larsen

本文是彭博綠色系列的一部分木材城市，探討了木材作為低碳建築材料在全球崛起的現象。

瑞典開發商Atrium Ljungberg AB的首席執行官Annica Ånäs眺望着位於斯德哥爾摩南郊Sickla的一個佔地五個足球場大小的停車場。 “所有這些都將消失，”她説，手勢指向老舊倉庫，裏面有着不起眼的商店，如乾洗店和寵物食品店。取而代之的將是一個由工程木材建造的新生態區，開發商表示這將是全球最大的工程木材建築，橫跨25個街區。這個社區將包括7000個辦公空間和2000個住宅，以及商店和餐廳，並將利用清潔能源。

Atrium Ljungberg正在一個極不穩定的時期推出這個雄心勃勃的項目，瑞典房地產市場今年因高漲的通貨膨脹和利率而陷入混亂，導致許多破產和房價下跌。除此之外，木材和建築勞動力價格波動劇烈，政治氣候也在發生變化，新的瑞典政府減弱了環境關切。

Annica Ånäs在斯德哥爾摩附近的Sickla開發工地上，於7月12日。攝影師：Erika Gerdemark/Bloomberg 由大量木材製成的大型開發計劃——一種被製造成極其堅固的木質建築構件——可能成為全球範例，推動該材料更廣泛的使用，支持者和研究人員表示，這種材料可以顯著地減少城市的碳足跡（儘管這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

但首先，它將不得不經受國內的逆風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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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有很多波動。但房地產行業將會恢復，我對此非常有信心，” Ånäs説。“房屋非常重要，而且總會有需求。我們將在2025年開始建設，第一批租户將在兩年後入住，所以考慮到經濟週期，我認為我們的時機可能是完美的。”

她指出，該項目將分階段建設，Atrium Ljungberg擁有土地，這降低了其初始成本。

根據Ånäs的説法，在氣候變化時代，試圖維持現狀才是更具風險的：“幾年後，如果沒有考慮到可持續性，沒有人會對建築感興趣。”

該社區將包括7,000個辦公空間和2,000個住宅，以及商店和餐廳，並將利用清潔能源。插圖：Atrium Ljungberg/Henning LarsenAtrium Ljungberg項目的模型。攝影師：Erika Gerdemark/Bloomberg在最近發明了一個詞來譴責人們飛行對氣候造成的影響（flygskam，字面意思是“飛行恥辱”）的國家裏，建築行業的二氧化碳排放顯然成為一個明顯的目標。全球範圍內，建築行業在對環境造成的危害方面僅次於交通運輸。根據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數據，2021年全球37%的與能源相關的排放來自建築和建築運營，僅水泥的碳排放就佔全球總量的8%，是航空業的三倍多。來自建築和建築運營的全球37%的能源相關排放。

斯德哥爾摩木城，目前的名稱，是瑞典從高碳排放的鋼鐵和混凝土轉向可再生大規模木材的一個例子。毫無疑問，“瑞典在受益於這種全球轉變方面處於獨特的位置。幾乎整個國家都是森林，”瑞典木材行業數字市場Virkesbörsen的創始人Per Hedberg表示，該市場擁有50,000名客户。

6月份，來自美國、英國、愛爾蘭和日本的建築專業人士和官員 訪問了瑞典，看到了其顯著的最近的木質建築：位於Skellefteå市的White Arkitekter的 Sara Kulturhus（該國第一座全木摩天大樓）；Piteå的模塊化公寓；以及斯德哥爾摩一座歷史悠久的 紡織工廠，進行了新的木框擴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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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趨勢不僅僅適用於建築標誌性建築，也適用於日常建築。根據瑞典現代木質建築國家機構負責人Susanne Rudenstam的説法，甚至一些超市連鎖店現在主要採用木材建築。該機構五年前預測多户建築的木質核心將翻倍。“我們的預測是準確的。那時我們的市場份額為10%，但現在接近20%，”Rudenstam説。

Cederhusen開發項目是斯德哥爾摩第一座包含大量交叉層壓木材的大型公寓樓，這是一種大規模木材構件。攝影師：Erika Gerdemark/Bloomberg外部的雪松木瓦重新詮釋了老斯德哥爾摩建築的磚和灰泥外牆。這些公寓由General Architecture設計。攝影師：Erika Gerdemark/BloombergRudenstam的機構——一個木結構建築的統一組織——是由工業界在2005年得到政府支持創立的。這是瑞典如何將其自然優勢和長期建造木屋的傳統與努力成為現代木結構建築全球中心相結合的一個例子。

政府已經更新了法規，允許建造更高的木結構建築。（多年來，這些建築的高度不能超過兩層。）另一個變量是：“整個供應鏈中也有大量的人才，從木材行業、建築師、開發商到城市規劃師，”瑞典政府研究機構RISE的研究與商業發展主管Carina Carlman説道，該機構正在與Atrium Ljungberg合作建設斯德哥爾摩木城。

土地所有者和木材公司也越來越關注環境問題，Hedberg表示，部分原因是2005年發生的極端天氣事件，比如“Gudrun颶風”，這場颶風摧毀的木材比瑞典通常每年伐木的數量還要多。“我們的許多客户更願意看到他們的木材用於可持續建築，而不是僅用於廁紙，”他説。

Wisdome Stockholm，一個木製圓頂，將成為瑞典國家科學技術博物館的一個展覽中心，目前正在建設中。由Elding Oscarson設計，該結構主要由層積膠合木構成，這是一種大規模木材。攝影師：Erika Gerdemark/Bloomberg隨着“膠合木摩天大樓”從維也納到悉尼、西雅圖到東京的崛起，瑞典已經增加了對木材建築的出口，特別是向法國和荷蘭等國家，這些國家現在要求在公共建築中使用木材和生物材料。太平洋沿岸國家也有越來越多對木質建築的需求，因為這些國家通常更喜歡木質建築，因為它們更具抗震能力。更具抗震能力。

但在國內，該行業現在正面臨着房地產危機。飆升的利率和通貨膨脹對房地產行業造成了嚴重破壞，可能危及全國範圍內的綠色項目。高利率導致房價下跌，這已經導致住房建設放緩。

“這場危機有可能延遲瑞典建築業的綠色轉變。還有大規模項目的推遲風險，建築師和高技能專業人員開始尋找其他工作的風險，” Rudenstam説。

木材價格也一直波動不定，隨着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的通貨膨脹，導致對俄羅斯和白俄羅斯木材進口實施制裁。Hedberg預測未來幾年價格將逐漸上漲。

通貨膨脹和利率飆升今年給斯德哥爾摩的房地產市場帶來了混亂。攝影師：Erika Gerdemark/Bloomberg SBAB銀行首席經濟學家Robert Boije表示，目前對新建築的需求“極低”，項目“受到了材料價格上漲的衝擊，但我們也看到現有住房價格至少下跌了13%，這使得定價新建築更具競爭力變得更加困難。”他補充説：“我預計2024年將成為該行業的一個失落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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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綠色建築計劃可能會因企業破產的增加而被取消，主要是由於建築公司的失敗和開發商的困境。然而，儘管競爭對手倒閉，Atrium Ljungberg的股價表現良好，因為其財產中很少有負債。

Ånäs預測，未來會有對公共交通附近可持續辦公空間的需求——斯德哥爾摩伍德城將在項目開始開放時獲得新建站的通道。她説：“未來公司會選擇坐在哪裏？他們會要求建築具有可持續性、節能高效，並且員工幸福，而木材可以滿足所有這些要求。” 擴建其地鐵系統 ——到那時，項目將開始開放。

Boije對短期內的新建築持悲觀態度，無論是木材還是其他材料，但他對斯德哥爾摩伍德城的時間框架更為樂觀。他説：“從現在起四年後啓動的項目可能會更好一些，”部分原因是歐盟指令要求該集團的建築更具節能和可持續性，這應該有利於木質建築。

大型木結構區將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木質開發項目，Atrium Ljungberg表示。攝影師：Atrium Ljungberg / Henning Larsen交通便利將是一個吸引點，他補充説。“越來越少的人願意在車上長時間通勤。但在通勤時間較短、尤其是有良好公共交通的地方，可持續辦公樓有潛力。”

瑞典新保守政府因降低燃油税、取消新電動汽車補貼以及減少混入汽油和柴油中的生物燃料數量而受到環保人士批評。但Ånäs表示，該國房地產部門已經就優先考慮可持續性達成共識。“實際上，這是一個企業領袖已經領先於政策制定者的領域。開發商對可持續性如此執着，以至於我看不出會有什麼改變，”她説。

“如果我們不進行這種轉變，最終我們將失去投資者，”她説。“而且最終，我們也找不到員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