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terra電動巴士製造商的破產顯示電動汽車初創公司的“有限窗口”-彭博社

在Proterra的南卡羅來納州格林維爾工廠製造的公交車。這家電動公交車製造商的破產顯示了電動汽車初創公司面臨的挑戰，即使得到了廣泛支持。

照片由Proterra提供

電動公交車製造商 Proterra Inc. 得到了美國總統喬·拜登的支持，與135家交通局簽訂了合同，收入達3.09億美元。但儘管如此，經過近20年的努力，它仍無法盈利，申請破產上週。通過這樣做，它揭示了在不斷增長的電動汽車市場中，多元化的業務和數百萬美元的政府貸款並不足以使其維持下去。

“請放心，電動汽車行業將會有更多的破產案例，包括一些上市公司。”富國銀行雷曼兄弟及聯合公司的股票研究分析師帕維爾·莫爾恰諾夫説。“這只是時間問題。”

總部位於舊金山灣區的零排放公交車製造商是近年來最引人注目的電動汽車公司倒閉案例之一。Proterra將“市場和宏觀經濟逆風”列為其第11章破產申請的催化劑，其中列出了至少5億美元的資產和負債。

“有一系列因素導致了我們目前的處境，”公司發言人沙恩·萊維説。“其中一些因素特定於公共交通行業，影響了我們同時盈利擴大每條業務線的能力。”

汽車行業已經投入數十億美元用於電動汽車生產，而全球各地的政府已經設定了越來越嚴格的排放限制和法規，以加速向電動汽車的過渡。但是，對於傳統汽車製造商和年輕公司來説，盈利性地生產商用電動汽車仍然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對於車輛電氣化，技術已經足夠好，可以從根本上降低進入壁壘 —— 它打開了閘門，” 得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能源研究所的研究助理大衞·塔特爾説。“但是你必須在一定的有限時間內找到正確的方案，最終實現現金流，因為這是一個高強度、高資本支出的市場，用於製造大型車輛。”

Proterra於2004年成立，最初是一家電動公交車製造商，後來擴展到電池系統和動力總成生產，以及充電基礎設施。創始人瑞安·波普爾在2014年至2020年擔任首席執行官，在離開公司之前被譽為電動汽車行業的新星。（他於2021年去世。）

該公司在2021年6月與一家特殊目的收購公司合併後上市。交易結束時，其價值為16億美元。

Proterra自2010年以來已向洛杉磯和舊金山等地的公共交通機構交付了1000多輛電動公交車。根據公司文件，2022年其營收達3.094億美元，比前一年增長了24%。該公司在2020年從薪資保護計劃獲得了1000萬美元貸款，該貸款於2022年5月獲得了豁免，根據文件。

拜登在2021年參加了一家公司設施的虛擬參觀，並讚揚Proterra作為電動汽車領域的領導者，計劃電氣化美國的公交車隊和校車。

“我對美國企業有無比的信心，”他在參觀期間説。 “只要我們下定決心，我們就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利潤從未到來。根據最近的季度收益報表，到2023年上半年，Proterra創造了約1.65億美元的收入，但尚有1.8億美元的未償債務。截至6月，該公司的累計赤字為14億美元。破產現在讓Proterra免受債權人的侵害，同時計劃如何償還債務。

自8月7日宣佈以來，該公司的股價已暴跌90％，自上市以來，股價已從15美元以上跌至不到2美元。儘管遭遇挫折，Proterra表示將繼續推進業務，同時努力重組其運營。該公司表示有充分的機會獲得新資本，重新制定其業務策略，並繼續為客户提供服務。

“我們有客户，有需求，有機會，”萊維説。 “我們相信第11章重組過程為公司及其產品線提供了未來創造價值的機會。”

儘管市場需求增加並且政府支持電動汽車的採用，但向公交機構銷售公交車成本高昂，合同可能需要數年才能完成。這是因為公交車的定製需求因公交機構而異。此外，市政府往往在有資金時批量購買公交車，造成不可預測性，使得難以管理一致的現金流，據彭博新能源負責商業運輸研究的尼古拉斯·蘇洛普洛斯稱。

這些挑戰，再加上通貨膨脹和供應鏈限制的上升，可能進一步延遲合同的完成並提高生產成本。蘇洛普洛斯補充説，Proterra在過去六個季度中有五個季度的毛利潤為負，這意味着他們很可能以低於製造成本的價格出售他們的電動公交車。

“在這種情況下，要盈利並大規模生產車輛仍然很困難 —— 在這種情況下，是公交車和卡車，”他説。“此外，儘管電動公交車和卡車市場前景光明，製造商將不得不應對低產量和高投資需求的時期。許多人度過這段時期可能會是一段坎坷的旅程。”

電動公交車市場比其他零排放中重型和重型卡車模型的市場要小得多。根據彭博新能源的數據，2022年美國和加拿大上路的電動公交車約有750輛，較2020年的1000輛峯值下降。

擁有更深厚資金的傳統汽車製造商，包括戴姆勒、沃爾沃和福特，能夠承擔投資於電動汽車的開發，因為他們的大部分收入來自柴油和汽油車的銷售。但許多電動汽車初創公司和早期公司，如Proterra，在資金短缺的情況下面臨現金流短缺的困境，Molchanov表示。

“Proterra每個季度都在燒錢，無論是作為私人公司還是作為上市公司，” Molchanov説。“當你的現金用完時，就會出現一個問題，‘好，我們能籌集更多資金嗎，還是需要重組業務？’”

該公司的財務狀況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市場的情況，Molchanov説。EV初創公司包括Nikola、Arrival和Workhorse也報告了連續幾個季度的激烈現金燒損，而EV製造商Lordstown Motors在6月破產。 沃爾沃也因多年來持續的財務虧損，於6月停止在美國市場銷售其Nova Bus。

Molchanov指出，在北美成功擴大電動汽車的規模對製造商來説尤其具有挑戰性，因為需求增長不如中國或歐洲那樣強勁。根據國際能源署，中國佔據了全球電動汽車銷量的60%以上。

“你認為成為電動汽車公司更容易在哪裏？問題的答案不言而喔，”Molchanov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