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大、華盛頓特區的高速公路建設成本 - 彭博社

成千上萬的居民被驅逐，為了在華盛頓特區修建I-395。

攝影師：Al Drago/Bloomberg

1960年，兩條高速公路穿過了華盛頓特區的黑人居多的社區。當地稱之為西南高速公路和東南高速公路的395號和695號州際公路，迫使至少1400個住房單位被拆除，大約4700名居民被驅逐。這只是當時整個城市被城市更新項目驅逐的總人口中的一小部分。

類似的故事在全國各地上演，當高速公路貫穿整個城市內陸社區時，這些社區被撕裂。現在，非營利組織Smart Growth America的一份新報告量化了這種城市結構的撕裂所造成的經濟損失。在華盛頓特區，這兩個州際公路段至少消減了14億美元的房屋價值，根據當今的市場價值。它們還使該市每年至少損失760萬美元的房產税（根據2023年的住宅物業税率為0.54%）。

儘管城市研究人員以前已經研究了高速公路基礎設施對房地產價值和社區凝聚力的影響，“分裂的設計”是第一批用經濟術語來衡量這些損害的研究之一。Smart Growth America的交通和繁榮社區副總裁貝絲·奧斯本（Beth Osborne）表示，對家庭的傷害“非常實際，現在我們可以證明它確實帶有實際的金錢。”

報告使用了來自美國人口普查局、聯邦公路管理局和當地公路檔案的數據，分析了華盛頓特區和亞特蘭大少數高速公路所佔用的土地以及周圍緩衝區，並將其與該地區當前的税率進行了比較。奧斯本表示，他們使用了受建設影響的土地的保守估計，以表明即使按最保守的計算，“損失也是巨大的。”

報告發現，在亞特蘭大，穿過該市的20號州際公路的11英里路段摧毀了約2200棟房屋，導致7500人流離失所，其中40%是黑人。這些房屋的價值如今將為業主增加6.76億美元的資產淨值。這種損失還使該市每年至少損失640萬美元的房產税，基於2023年的税率。

這些數字並未考慮到這些高速公路摧毀的數千家企業可能帶來的商業地產税收，據參與報告的智慧增長美國的經濟發展助理梅根·賴特表示。

團隊決定將研究重點放在華盛頓特區和亞特蘭大的高速公路路段上，因為他們對這些地區很熟悉，而且這兩座城市的歷史記錄“相對準確且易於獲取”，賴特説。

報告作者希望決策者在考慮修建新高速公路或擴建高速公路時更直接地考慮這些貨幣成本。

美國交通部目前使用一種度量標準來評估未來高速公路的經濟效益，即時間節約價值旅行時間經濟價值。該指標通過評估可能因交通而損失的小時工資以及旅行者為節省時間而願意支付的費用來考察項目的經濟效益。例如，如果有人願意支付1美元來節省六分鐘，他們的時間價值將為每小時10美元。

奧斯本批評這種節省時間的度量標準，因為它未能考慮到高速公路的負面影響。

“交通界為修建這些道路和擴建它們提供的經濟利益更多是關於節省時間的理論，但實際上受損的是相當具體的，”她説。“更多的郊區白人通勤者在理論上獲得了時間和金錢上的好處，而往往黑人和棕色家庭為了適應這一點而失去了代際財富。”

她説，這也假設新建或擴建的高速公路將節省時間，儘管一個被稱為誘導需求的概念質疑了這個想法。

聯邦政府近年來做了更多工作，試圖修復這些高速公路造成的傷害。國會的兩黨基礎設施法案包括資金用於重新連接被這些高速公路分隔的社區。在某些情況下，美國交通部還找到了干預地方擴建高速公路計劃的方法。

但智慧增長美國的研究人員稱，40億美元的重新連接社區計劃與基礎設施法案的其餘部分相比微不足道，該法案賦予地方廣泛的自由裁量權來建設和擴建高速公路。

作者們還希望美國交通部在計算基礎設施和交通改進時，可以開始“將每個人的安全置於少數人的速度之上”，考慮除駕駛之外的交通形式，如步行、騎自行車和公共交通。

報告還研究了在居民擊敗高速公路建設計劃後保持完整的城市社區中發生了什麼。 485號州際公路原本要將亞特蘭大的白人社區分隔開，例如莫寧賽德-萊諾克斯公園、弗吉尼亞高地和因曼公園，但這些社區的反對導致了項目的取消。如今，這些地區的房地產價值是亞特蘭大其他一些最終被高速公路分隔的社區的兩倍。

達特茅斯學院經濟學教授特雷布·艾倫（Treb Allen）並未參與該報告，他同意僅考慮失去的房產價值很可能低估了高速公路的負面影響。除了不包括商業房地產價值外，該報告還沒有考慮到諸如社區經濟結構的變化、被迫搬遷居民的就業機會接近程度以及可能改變城市結構的社區凝聚力喪失等因素。

“我認為這將改變整個城市的結構，”艾倫説。“居住在那個社區的人被迫搬到其他地方。這是有成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