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毛伊島的一課：野火風險影響美國各地的城鎮 - 彭博社

在拉海納Front Street沿線的破壞景象。上週的野火摧毀了2200多棟建築。

攝影師：Patrick T. Fallon/AFP

現在還為時過早説出什麼——如果有的話——可以阻止或減輕毛伊島的災難。但像Kimiko Barrett這樣的專家表示，對於美國各地的社區來説，歷史上的火災中有着深刻的教訓，那裏花費在撲滅火災上的資金遠遠超過了預防火災。

在拉海納附近首次報告火焰的一週多之後[，數百人仍然失蹤，預計生命損失——目前已達111人——將繼續增加。拉海納火災已經成為美國一個多世紀以來最致命的火災。關於這場災難的發生，仍然有許多未知之處，包括點火源、夏威夷電力公司的行動以及消防人員和其他應急服務的響應範圍等問題，仍然有許多未知之處。](https://www.latimes.com/projects/maps-maui-fire-destroyed-lahaina-satellite/)

清楚的是，一旦火災蔓延到拉海納，這個富有文化遺產和歷史地標、深受當地人和遊客喜愛的小鎮，火勢就迅速蔓延開來。在乾旱的植被和颶風級別的強風推動下，火災摧毀了2200多棟房屋、商業建築和其他結構，包括Waiola教堂和一個傳統博物館。

隨着夏威夷開始緩慢而痛苦的復甦，專門研究野火風險的政策和研究分析師巴雷特向所有人傳達了一個信息：風險現在已經普遍存在，解決這個問題的政治意願需要迅速跟上。

巴雷特在六月份共同撰寫了一份報告，探討了減少社區規模野火風險的最有效政策。她發現，針對建築環境的努力，比如家庭硬化，通常比直接火災撲滅或減少易燃植被更有效。然而，她也發現，這些最有效的政策總體上獲得的資金最少。

CityLab與巴雷特就毛伊島的悲劇如何與更廣泛的火災風險景觀聯繫進行了交談。她解釋説，毛伊島在許多方面與美國西部經常發生火災的地區不同，專家們需要更多地瞭解那裏的獨特因素，比如熱帶風和入侵的草。但也有一些眾所周知的策略可以應用於任何地方，以更好地保護人口稠密地區免受火災威脅。為了更清晰地表達，本次對話已經過編輯和概括。

你最近報告的重點是加利福尼亞、科羅拉多和俄勒岡等經常發生火災的州，最近幾年我們看到整個城鎮被野火夷為平地。您在報告中記錄並比較的做法如何適用於毛伊島的災難？

顯然，夏威夷發生的事情是毀滅性和悲劇性的。但夏威夷與我們在美國西部看到的情況有些不同，也與我們野火研究界通常描述和表徵的風險不同。美國西部的極端野火行為並不能簡單地適用於夏威夷的條件。夏威夷不是一個經過火災適應的景觀，不像美國西部的景觀傳統上那樣。我們的森林、草原、牧場，一直到我們樹木中的火侯松球都習慣並需要定期發生火災。這就是為什麼美洲原住民有土著文化的燃燒做法 — 他們知道這一點。火災提供了許多生態效益，對於我們景觀的復興非常必要。

對於夏威夷來説並非如此。夏威夷不是一個火災頻繁發生的景觀，也不是以同樣方式適應的景觀。我們在夏威夷看到的是，那個地區易燃的物質和燃燒的原因主要是由於農業實踐以及高度易燃的非本地植物物種。在最近幾十年，夏威夷的野火幾乎增加了四倍，但這並不是他們歷史上的火災制度的一部分。因此，這與我們在美國西部對野火的看法有很大不同。因此，報告中關於歷史土地管理過程、燃料積累和其他惡化趨勢的討論與夏威夷的情況不同。因此，在這個意義上，這些是不同的比較。

缺乏歷史記錄是當地專家表示夏威夷缺乏為這種火災做準備 的一個關鍵原因。與此同時，美國面臨着關於野火風險和風險管理的普遍問題。夏威夷是否符合這個更大的背景？

夏威夷所展示的真正問題，以及正在浮出水面的教訓，是風險現在是無處不在的。這不僅是因為人們越來越多地在現在經歷着日益增多的野火的地區建造房屋，還因為我們知道氣候變化正在加劇野火的行為。毛伊島確實有很高的歷史風險可能性。但這是普遍存在的。在這一點上，我們需要非常深思熟慮和刻意地考慮我們的家園、我們的社區以及如何在野火災害發生之前做好準備。不僅僅是在我們傳統上看到野火的美國西部等地方，還包括我們認為安全的地方 —— 你知道，像夏威夷這樣的地方。

在那些不符合傳統火災易發地形象的地方，有什麼可以做來防止這種災難發生？

我認為首先是讓社區嘗試瞭解他們的風險。如果你看一下夏威夷、毛伊島和拉海納的風險模型，實際上處於野火風險的第92百分位。[編輯注：您可以在www.wildfirerisk.org上搜索您社區的野火風險水平。] 因此，這些模型確實捕捉到了地面上的風險。不過，更進一步的是與主題專家、消防區、一線消防人員進行現場校準，他們瞭解野火行為並評估風險，我們知道這是相當普遍的。現在在大多數地方 —— 那些過去認為自己傳統上是安全的地方 —— 這涉及到家居硬化工作、更好的社區設計、考慮疏散方案、進出口、查看水源和公用事業的彈性，以及整體災害韌性，因為我們知道野火不是唯一會影響這些社區的事情。因此，這是關於採取非常重要的初步步驟來預測未來自然災害。

在夏威夷這樣的情況下，很多建築物並非最近建造，因此它們並不符合現代建築規範，這意味着一些材料本身更易燃。但實際上，我們在那場火災中看到，一旦火勢沿着山坡蔓延，通過灌木叢迅速蔓延並點燃第一棟建築物，火勢就會快速蔓延到整個社區，形成建築物之間的連鎖反應。這種行為在這些野火災害中越來越常見，包括科羅拉多州的馬歇爾大火和天堂鎮的康普大火。建築物之間的蔓延是一種不幸的情況，我們很可能會在日益增加的野火風險中看到，因為許多住宅都建得很密集，相互靠近，而且易燃。因此，解決住宅本身的易燃性當然是其中一個方面。

但除此之外，還需要在州和聯邦層面採取其他努力，確保為社區和個人提供補貼、資助、技術援助和服務以及資源，以便他們確實能夠滿足這些減災措施。因為我們知道，野火對某些人的影響要大於其他人，要求每個人都用鋼板屋頂或者更耐火的材料來替換屋頂並不公平，特別是對於那些需要工作三份不同工作或者單身母親晚上工作到很晚的家庭。我們需要通過聯邦投資、技術援助和其他資源來支持那些受野火影響最嚴重的家庭，這些資源真正需要在政府投資的層面提供。

這與我們目前管理這種風險的方式背道而馳。正如您的報告所記錄的，用於撲滅火災的資源遠遠超過用於預防火災的資源。通脹削減法案和基礎設施投資和就業法案確實提供了重要的新資金 用於家庭硬化和其他積極措施，但似乎存在這種長期缺乏投資和規劃的情況 — 即使 在科學家、社區領袖和規劃者中存在風險意識的地區也是如此。我們該如何 改變這種動態？

這是一個百萬美元的問題。我經常與一位名叫傑克·科恩的火災生態學家合作，他總是説，理解野火災害的物理學並不難。那部分實際上已經得到了很好的研究和理解。在野火危機中更具挑戰性的是社會科學，以及人們和社區的問題。那麼，要達到那種根本性轉變的階段，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才能從根本上改變我們對待野火的方式？這是我們尚未突破的領域。我們還沒有超越那個閾值。是什麼事件將觸發我們意識到野火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確實需要以目前尚未達到的速度和規模來適應它們？這確實需要大量的聯邦資金，但我們還需要社會範式轉變，重新定義與野火共存的含義。

在整個景觀中，這些風險在颶風、海平面上升以及其他同時上升的災害方面正在增加。因此，我們需要改變對野火安全發生的假設，知道消防員無法保護我們所有的家園。這也意味着在個人社區和鄰里層面上承擔一定程度的責任，瞭解風險意味着什麼以及可以減少風險的減災措施。然後，這當然會上升到那些需要幫助支持這些減災措施和早期風險減少努力的州和聯邦層面的決策，這樣我們在野火危險變成災害之前就能更好地做好準備。

我認為我們在夏威夷看到的是需要考慮整個野火譜系，因為社區開始思考如何對日益增多的野火和其他災害變得更具彈性。這不僅僅是預防性減災措施，還包括疏散方面的應對措施。這些社區是如何設計的？然後這對於重建和恢復意味着什麼？如何構建更具彈性，以便這種程度的破壞不會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