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大大亨在財富基金枯竭時越過了紅線 - 彭博社

bloomberg

2023-09-29

中國恒大集團摧毀了國際投資者，攪動了金融市場，讓成千上萬的供應商陷入困境。然而，正是開發商未能支付投資於其財富管理產品的家庭可能成為中國當局最後一根稻草。

在恒大違約近兩年後，其億萬富翁創始人兼董事長，許家印，因涉嫌犯下未指明罪行而被警方控制。據報道，該集團財富管理業務的員工已被拘留。據當地媒體報道，許家印的兒子徐旭，曾經負責該公司的財富部門，也被拘留。

此舉發生在該公司的理財部門表示無法在八月份支付零售客户持有的投資後。與許多其他中國開發商一樣，恒大向個人投資者出售高收益的財富管理產品，以幫助資助他們的運營，當其他融資途徑變得更加困難時。

這些拘留行動符合中國政府優先考慮照顧公民而不是其他利益相關者（如外國債券持有人）的政策，符合習近平主席避免社會動盪、實現“共同富裕”願望。它們也向其他負債累累的開發商發出信號，要專注於完成公寓建設並支付欠款消費者。

許家印攝影師：保羅·楊/Bloomberg“由於房地產行業不太可能成為增長引擎，一位知名的地產大亨成為政治上有效的目標，”牛津大學中國政治教授龍馬説。“共產黨希望展示，它認為的反社會商業行為將受到懲罰。”

兩年前，恒大的財富單位遇到問題，資金緊缺意味着它無法支付約400億人民幣（55億美元）的投資產品逾期款項，引發抗議，促使公司提供減少的現金或折價的房地產。

趙女士是那些投資者之一。在過去的兩年裏，她一直等待着一點一點的償還。在多次敦促警方調查但未成功後，她本月終於迎來了好運，收到通知稱她的投訴得到了認可。

更讓她驚訝的是，深圳市的警方和相關部門表示，他們將在從週五開始的為期八天的國慶假期中加班處理來自數萬零售投資者的線索。她迅速傳播了這個消息。

“已經兩年了，我幾乎快被逼瘋了，”趙女士説，出於安全考慮，她要求只用姓氏來確認身份。

對於選擇以現金方式償還的人來説，恒大的財富部門最初承諾每季度返還本金的10%分期付款。三個月後，計劃縮減為每月8000元的付款。再過了將近一年，又降至每月2000元，然後降至約500元。按照這個速度，對於10萬元的投資，完全償還將需要近17年的時間。

當最新的分期款項在8月31日到期時，消費者的賬户中沒有任何款項出現。那天，資金管理部門表示由於流動性緊縮和處置資產遇到挫折，無法進行支付。

來源：恒大財富管理產品的零售投資者

在過去的兩年裏，零售投資者在尋求法律救濟時受到冷遇。一些投資者被當地警方告知，未經上級機關同意，他們的投訴無法以合法方式提交，這是多位要求匿名的個人投資者透露的。

現在他們被告知可以以各種方式進行投訴，從親自到在線。最簡單的方法是發送格式化的文本消息。許多人很快收到通知，説他們的案件已經收到。深圳警方在9月中旬公開呼籲投資者向當局提供線索。

也是在那時，一系列標題閃現出對恒大高管採取行動的消息。9月18日，警方表示他們最近拘留了其財富管理部門的一些員工。一週後，財新報道稱，前首席執行官夏海軍和前首席財務官潘大榮，他們兩人都負責融資業務，也被拘留。9月28日，恒大承認許暉涉嫌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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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第一財經》報道，許暉的第二個兒子許某也被帶走。據《第一財經》報道，許某曾一度負責總部位於深圳的恒大金融財富管理有限公司。早些時候，深圳警方確認了財富部門的一名姓杜的被拘留者。該部門的總經理是杜亮。

表外表、不受監管的財富產品的涉及一直是恒大的導火索，該公司負債3270億美元。這些產品提供的年化利率高達13%，所得款項用於補充營運資金，彭博社早前報道。公司甚至鼓勵員工購買這些產品。

監管機構多年來一直在加強對財富管理產品和中國影子銀行系統其他部分的監管規定。本月，中國開始了一場打擊非法集資以保護家庭的運動。李雲澤於五月成為中國新成立的國家金融監管局局長，在九月的一次講話中發誓要處理一系列重大案件，以保護消費者的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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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開發商發行的財富產品外，信託公司出售的類似產品也出現了壓力。

為機構和富裕個人打包投資的非銀行放貸人據估計已銷售了超過2萬億元與房地產公司相關的產品。八月份，中融國際信託有限公司拖欠了款項，引發了抗議活動，並表明房地產風險正在蔓延到中國60萬億美元的金融體系中。

對於恒大的財富客户——以及所有其他被這家倒閉的房地產巨頭欠款的人來説——恢復可能是一條漫長的道路。然而，趙女士持樂觀態度。

“我希望這一切很快結束，我可以拿回我的錢，”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