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櫚樹老化對巧克力、牙膏中的油產生麻煩-彭博社

年輕和成熟棕櫚油樹的部分在中加里曼丹的PT Gunung Sejahtera Ibu Pertiwi（GSIP）種植園內。

攝影師：Muhammad Fadli/Bloomberg在東南亞的大片地區，一些高達12層樓高的成熟棕櫚油樹正變成當地農民、地方政府和全球消費者的一個數十億美元的頭疼問題。

隨着油棕樹接近商業壽命的25年，它們提供的多用途食用油越來越少，這種油被用於從冰淇淋到化妝品和燃料等各種產品中。一些植株變得過於笨重，勞工無法處理，他們依賴於連接到長杆上的手持鐮刀。然而，新的棕櫚樹需要幾年時間才能產生商業數量的水果。

種植園內的成熟棕櫚油樹。攝影師：Muhammad Fadli/Bloomberg一名工人正在收割棕櫚油樹果實。攝影師：Muhammad Fadli/Bloomberg在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的棕櫚油生產地區，疫情導致該行業依賴的人工勞動力嚴重短缺，一支農民軍隊一直在推遲不可避免的事情。許多小農由於成本高昂和產量下降而辯稱他們無法重新種植，別無選擇只能繼續下去。

結果是種植園更新會出現顯著延遲，這將影響未來幾年的收成，限制了這兩個國家佔全球產量85%的出口，進而可能降低種植者的利潤，推高全球價格。

市場研究機構Oil World上個月警告了由於重新種植緩慢導致平均產量“驚人下降”的後果。總部位於漢堡的該機構估計，到2030年，年產量增長可能從2020年代的平均2.9百萬噸降至1.8百萬噸或更少。厄爾尼諾天氣現象也不會有所幫助，在截至2024年9月的一年中，年產量增長可能是四年中最少的。

自1980年代以來，棕櫚油產量飆升

印度尼西亞和馬來西亞是世界上最大的生產國

資料來源：美國農業部

其他主要供應國包括泰國、哥倫比亞和尼日利亞

“擔憂的是生產成本將變得不具競爭力，”吉隆坡令旺銀行投資銀行部門的種植園研究主管Ivy Ng説道。“成本在上升，勞動力成本在上升，一切都在上升 —— 但你的產量卻在下降，因為你沒有重新種植。”

更高的價格也可能意味着需求下降，將大型商業買家和家庭推向通常更昂貴的替代品，如大豆和油菜籽，尤其是在價格敏感的市場如印度。

“過去，棕櫚油增長非常快，優勢在於低成本，”Ng説。“但現在你不再是低成本，然後你仍在向同一市場銷售。所以問題在於買家是否能負擔得起？你能轉嫁成本嗎？”

2022年，棕櫚油價格創歷史新高

一場大流行病，然後是戰爭，去年推高了價格

來源：彭博社，馬來西亞交易所

對於政府來説，這很可能會導致數十億的財政援助賬單。小農户支撐着這個行業，佔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種植面積的大約兩成，他們構成一個重要的選民羣體。馬來西亞頂級種植者團體已經在尋求減税和補助以加快重新種植——遠遠超出現有的貸款計劃——該國種植和商品部長法迪拉·尤索夫週一表示，政府將在本月的預算中尋求支持種植者。

“我們已經為重新種植某些資金進行了競標，特別是針對小農户，”他在吉隆坡一次會議的間隙説道。“同時，我們正在討論為大型企業重新種植的倡議，因為現在棕櫚油和其他農產品的經營成本正在增加。”

油棕樹在三歲時開始結果，產量每年遞增，並在九至十八年之間達到頂峯。之後，果實的數量開始下降，到了大約25年時，樹木通常會被連根拔起並更換。但是，去年大流行病造成了勞動力動盪和誘人的高棕櫚油價格——創下歷史記錄——打亂了這一計劃。

馬來西亞棕櫚油協會估計，66.4萬公頃（160萬英畝），約佔該國種植面積的12%，是25歲及以上的樹木。首席執行官約瑟夫·泰克表示，替換它們的平均成本約為每公頃2萬林吉特（4,265美元），總計近30億美元。

一名工人在2019年馬來西亞柔佛州由雲頂種植園有限公司經營的種植園使用鐮刀收割棕櫚油果。攝影師：Joshua Paul/Bloomberg與此同時，印度尼西亞的小農户可以獲得3000萬印尼盾（1937美元）每公頃用於重新種植，但該國棕櫚油協會表示實際成本可能高達7000萬印尼盾。根據目前的援助水平，雅加達可能需要提供至少50億美元來幫助支付重新種植成本。

在困境中的人包括Jamari，他和印度尼西亞許多人一樣只有一個名字。20年前從稻米轉種植棕櫚油，這位種植者在里亞灣擁有兩公頃土地。但他的一些樹現在已經長到19米和18米高，收成正在減少。

“還能生產棕櫚果的樹越來越少，”他説，補充道，曾經每公頃有132到143棵結果樹的農民，現在有的只剩下20棵。他估計他的莊園每月只有400公斤新鮮果串，與莊園鼎盛時期相比急劇下降。

一台挖掘機將成熟的棕櫚油樹推倒，為新樹清理土地。攝影師：Muhammad Fadli/Bloomberg一名GSIP工人種植一棵幼小的棕櫚油樹。攝影師：Muhammad Fadli/Bloomberg問題不僅僅是財務上的，還涉及結構性問題。環境對一個經常以犧牲原始叢林和森林為代價擴張的行業施加的壓力急劇增加。即使重新種植不涉及新的清理，這意味着過去依賴的更快速且生態災難性的選項，比如清理更多土地以提高產量，現在已不再可行。

然後是種植園工作的現實。向日葵或油菜是在適合拖拉機的平坦田地上種植的腰部高度的行植物。相比之下，油棕樹需要團隊工人砍伐夾在多刺葉片之間的緊密果串，每串重達16至35公斤。即使清理種植的土地也比長期使用的燒荒方法更為細緻，需要切割和切碎以避免吸引害蟲。

“價格好的時候，重新種植被推遲。價格突然下跌時，口袋空空，重新種植也被推遲，”聯合種植有限公司首席執行董事卡爾·貝克-尼爾森説。“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阿斯特拉·阿格羅·萊斯塔裏中加里曼丹分部的細胞培養實驗室。攝影師：穆罕默德·法德利/彭博社工人在苗圃照料幼油棕樹。攝影師：穆罕默德·法德利/彭博社成立於1906年的聯合種植是馬來西亞前十大生產商，其產量在同行中最高。貝克-尼爾森表示，公司每年重新種植約5%的樹木，以保持“健康的年齡結構”。他表示，預計到2027年，馬來西亞約35%的油棕樹將達到19歲或以上，這令人擔憂，指出勞動力成本至少上漲了25%至30%，以及備件和燃料。

大型生產商正在採取行動。在印度尼西亞中加里曼丹省的Astra Agro Lestari Tbk的單位，公司在整齊排列的棕櫚樹園中使用可以在種植後25個月即可收穫的種子，比普通品種的平均生長週期短得多，後者需要三到四年。他們還在研究品種，即使樹木變老，也能保持樹幹在10到15米之間。

個體種植者行動較慢。2019年中，印度尼西亞農業部表示，由小型業主擁有的278萬公頃土地需要重新種植，因為樹木已經超過25年，目標是在三年內更新54萬公頃。

2019年，印度尼西亞農業部計劃在三年內更新54萬公頃，但截至8月份，只有約216,000公頃已經重新種植。攝影師：Muhammad Fadli/Bloomberg根據農業部種植業總局秘書長Heru Tri Widarto的説法，截至8月份，只有約216,000公頃已經重新種植。

“真正的危險是當植物油價格下跌時，”Bek-Nielsen説。“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將看到產量最低、樹齡最老的公司首先被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