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在斯洛伐克的虛假信息打擊受到事實核查 - 彭博社

布拉迪斯拉發議會外的歐洲和斯洛伐克國旗。

攝影師：Sergio Delle Vedove/Getty Images 註冊，接收平衡力量新聞簡報，關注彭博政治Twitter和Facebook獲取更多信息。

在斯洛伐克全國選舉前幾天，領先者羅伯特·菲科沒有參加該國收視率最高的電視頻道舉辦的最後一場辯論。他並不需要：他只是在Facebook上發佈了帖子。

在斯洛伐克，這個社交媒體平台非常受歡迎，人們經常稱其為互聯網。菲科利用它傳播了虛假言論，聲稱烏克蘭戰爭始於俄羅斯人被烏克蘭法西斯分子謀殺，以及五年前迫使他辭職的大規模抗議活動是由喬治·索羅斯資助的。僅在過去兩週，他的Facebook頁面就吸引了近600萬次觀看 - 據研究機構Reset稱，這超過了斯洛伐克的總人口。

菲科是三屆總理，他的政治生涯在2018年一名本地記者被謀殺後戲劇性辭職後被認為已經結束，現在有很大機會贏得週六的選舉 — 即使競爭正在加劇 — 併成為斯洛伐克的下一任總理。社交媒體對他的復出至關重要。MEMO 98媒體和選舉監督組織的主任拉斯蒂斯拉夫·庫澤爾表示，他利用它“質疑調查人員、警察、媒體、非政府組織和政治對手的工作。”

菲科重返辦公室可能會削弱歐洲的團結，潛在地為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提供一個在歐盟內的關鍵盟友，並增加匈牙利總理維克托·奧爾班的歐洲懷疑論領導人陣營。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斯洛伐克也一直與基輔保持一致立場 —— 這種立場在菲科的領導下可能會發生改變。閲讀更多： 斯洛伐克選舉中的網絡噴子利用AI深度偽造傳播虛假信息

但這次選舉還因另一個原因受到密切關注：這是自上個月旨在減少非法和有害在線內容傳播的全面立法生效以來，歐洲發生的第一次選舉。數字服務法賦予歐洲委員會前所未有的權力，以確定世界上最大的社交媒體網站是否在充分監管其平台 —— 並且如果他們沒有這樣做，可以處以高達年收入的6%的罰款。

羅伯特·菲科攝影師：弗拉基米爾·西米切克/蓋蒂圖片社像菲科這樣的候選人突顯了數字服務法面臨的主要挑戰之一。雖然該法律賦予歐盟更多權力確保公司刪除非法內容，但對於平台應如何處理有害但不違法的帖子卻沒有明確規定。委員會將能夠監督主要科技平台如何減輕這些風險，並可以強制變更，但公司仍然是決定如何回應個別帖子的人 —— 包括傳播不實言論的政治人物。

在Facebook上，F科的帖子和他的政治對手的帖子大多保持不變，未經事實核查。Facebook的母公司Meta對仇恨言論和虛假信息有不同的政策，發言人本·沃爾特斯説。雖然平台上不允許出現仇恨言論，但可以由事實核查人員審查可以證明是虛假的聲明，並由Meta降級 — 除非這些聲明是由政治人物撰寫的。“Meta基本上認為政治人物不應受到審查，”庫澤爾説。“但在一個主要的虛假信息行為者實際上是政治人物的國家，你該怎麼辦呢？”

在波蘭、荷蘭和比利時，以及明年廣泛的歐盟選舉中，民粹主義和極右翼政治人物爭相競選，歐盟對抗虛假信息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在這個東歐小國，虛假信息已經產生了可衡量的影響。智庫Globsec最近進行的一項調查發現，斯洛伐克對歐盟和北約成員國的支持大幅下降，發現，另一份由該組織發佈的報告稱，超過一半的斯洛伐克人指責烏克蘭或西方對烏克蘭戰爭負責，“大多數受訪者都受到虛假信息敍事的影響。”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該國的互聯網充斥着旨在煽動種族仇恨和支持普京的謊言。

“如果你開始相信俄羅斯的宣傳，它有能力改變整個民主制度，”斯洛伐克警察通訊官大衞·普喬夫斯基説。

普喬夫斯基從未打算成為一名專業揭穿謠言的人。但在2017年就職後，他最終花費大部分時間從部門的Facebook頁面上刪除謊言。六年後，隨着陰謀論的蔓延，他現在領導一個專門阻止它們的團隊。

自8月25日DSA生效以來，主要科技公司被迫關注在幾周前可能會被斯洛伐克等國家忽視的虛假信息。在國家層面上，該立法賦予政府更多權力監督平台如何刪除非法內容並執行自己的社區標準。 （例如，反LGBTQ仇恨言論在大多數國家法律下並不違法，但確實違反了許多平台的服務條款。）公司還被要求為用户提供舉報非法內容的途徑，為每種歐盟語言僱傭更多內容審核員，向研究人員提供數據，並提交獨立審計的風險評估。

Facebook帖子質疑烏克蘭布查大屠殺的真實性，由極右翼Republika黨候選人發佈。來源：托馬斯·斯帕切克歐盟委員會副主席維拉·約羅娃週二表示，斯洛伐克的“本週選舉將是這些新規則的一個測試案例”。本月早些時候，歐盟執行機構發送了DSA合規信函，詢問公司他們如何為選舉做準備，並在布拉迪斯拉發與代表舉行了會議。

社交媒體公司已經開始做出回應。2022年，Meta平均需要65天來回應可能違反公司內容政策的帖子，斯洛伐克媒體服務委員會的分析主管斯坦尼斯拉夫·馬泰卡表示，他最近當選為歐洲監管機構平台副主席。直到今年6月，Meta在斯洛伐克只有一個獨立的事實核查員在工作。

現在，該公司已經與三個獨立的事實核查團隊合作，用於選舉期間，馬泰卡的媒體委員會從Meta那裏得到回應不到兩天。

大衞·普喬夫斯基攝影師：丹尼爾·霍納克/彭博社然而，這還不足以應對仇恨言論和虛假互動的洪流。謊言比事實更容易製造，事實核查員經常難以在帖子傳播到互聯網之前加以處理。此外，被從一個平台移除的用户可以簡單地遷移到另一個平台。在2022年受到美國參議員的壓力後，Facebook封鎖了盧博什·布拉哈，這是菲科黨的一名知名成員，他多次違反公司關於仇恨言論和傳播謠言的政策。布拉哈後來加入了其他社交媒體平台，斯梅爾經常在Facebook上轉發他的仇恨信息。

許多專家認為數字服務法案的風險緩解工具，如其透明度規則和強制平台算法變更的能力，是遏制錯誤信息最有前景的方式。但實施將會很慢。委員會仍在收集數據並建立數字服務法案的執行流程，未來的罰款和監管決定可能會在法庭上受到挑戰。

與此同時，斯洛伐克的虛假信息戰士擔心，根據本週六的結果，他們的工作可能會受到威脅。 菲科表示，他希望實施法律，可能會限制庫澤爾的互聯網監督組。 來自Republika的政客，這是一個極端右翼黨派，在週六的投票前發佈了視頻，其中包含斯洛伐克總統和進步黨領袖的深度偽造聲音，他們表示他們想關閉普喬夫斯基的揭穿謠言網站。

隨着DSA執法仍在加強，斯洛伐克的選舉可能會展示還有多少工作要做。 普喬夫斯基從他貼滿冰球和謠言貼紙的辦公室發表講話時表示，雖然他認為虛假信息永遠不會完全消失，但“如果我們得到社會和國家領導人的支持，總會有減少影響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