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正在為抵禦海平面上升、氣候變化而節省500億美元的房地產成本 - 彭博社

濱海堤壩，新加坡的一座大壩。

攝影師：Joseph Nair，彭博市場在半個世紀的獨立歷程中，新加坡為了擴張領土，艱難地一寸一寸地拼搏。在馬來西亞半島的尖端，這個島國城市堆積沙子，擴展海岸線，從海中開闢土地。

在這段時間裏，新加坡增長了四分之一，增加的土地面積超過了曼哈頓的兩倍。如今，新加坡的面積達到了284平方英里，接近紐約市五個行政區的總面積。該國計劃到2030年再增長4%。這是一個引人注目的成就，考慮到許多其他海岸因為海平面上升而不斷後退，這是氣候變化的結果。

沙袋保護新加坡東海岸的填海土地。攝影師：Joseph Nair，彭博市場“我們沒有計劃永久失去任何一寸土地，”新加坡國家水務局（PUB）的副局長何財德説，“新加坡將沿着整個海岸線建立一道連續的防線。這是我們非常認真對待的事情。”

新加坡約三分之一的土地低於16英尺，足以導致洪水造成嚴重的經濟損失。一些最珍貴的房產位於易受威脅的土地上：俯瞰濱海灣海濱的摩天大樓，以其豪華購物中心和賭場而聞名，以及容納新加坡總部的大型銀行，如東亞最大的星展集團控股有限公司和總部位於英國的渣打銀行。

在《彭博市場》十月/十一月期刊中亮相彭博市場插圖：Esther Goh根據彭博估計，假設氣温上升1.5攝氏度，新加坡市值700億新元（500億美元）的黃金地產面臨高風險淹沒，使用了房地產公司CBRE Group Inc的數據。另一個瀕危且至關重要的地區是裕廊島，那裏有殼牌和埃克森美孚的石油和石化業務。

“你會看到一些小島國，但它們沒有這麼多經濟財富，”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研究海平面變化的教授本傑明·霍頓説。“新加坡每平方米的實際價值都超出了預期。這個國家比世界上幾乎任何一個國家更容易受到海平面上升的影響。”

2019年，新加坡總理李顯龍表示，新加坡需要在未來100年內花費1000億新元來應對不斷上升的海平面。政府已經向海岸和防洪基金投入了50億新元。“新加坡武裝部隊和氣候變化防禦都是生死攸關的，”他當時説。“這些是生死攸關的事情。其他一切都必須屈服於保護我們島國存在的膝蓋下。”

裕廊島是殼牌和埃克森的運營地點。攝影師：Joseph Nair，彭博市場沿着新加坡海岸小徑騎自行車一天，你會經過閃閃發光的摩天大樓、風景如畫的水壩、海灘和紅樹林——多樣的場景清楚地表明這個國家必須謹慎地調整其方法。新加坡的做法將受到曼谷、邁阿密、紐約和上海等其他人口稠密的沿海城市的密切關注。

在新加坡濱海灣地區，可以看到城市天際線的防波堤。濱海堤壩的建造成本為2.26億新元。攝影師：Joseph Nair，彭博市場### 加固城市

最近的一個工作日，遊客和本地人在一個俯瞰新加坡天際線的高聳建築上放風箏。但他們站在的地方遠不止是一個景點。這是一座名為濱海堤壩的2.26億新元大壩。內部有七台巨大的泵在漲潮和極端降雨時將多餘的水排入海中。目前，某種人造屏障保護着新加坡70%的海岸線。但隨着熱帶風暴增多和海平面上升，這個城邦將不得不加固和改善這些屏障。

水文信息研究所和新加坡國立大學正在與水務局合作建立一個計算機模型，模擬海平面上升和降雨對該國海岸線的綜合影響。預計於2025年完成時，它將幫助評估哪些地區最易受影響，根據預測的洪水深度和持續時間。“我們必須以非常動態的方式看待這個問題，”可持續發展與環境部長傅海燕在9月份啓動新的海岸和防洪保護研究所的活動上説。“過度保護我們，會浪費很多資源。如果你把沿海保護解決方案建得太低，那麼幾代人後，你會發現需要加強它。”

政府當局已經在考慮在新加坡的水道上建立風暴潮防護欄。這些欄杆通常是開放的，以便船只可以前往目的地。但在大風暴期間，它們將關閉，圍繞着城市的工業區。其他可能的措施包括：提高當前沿海水庫堤壩的高度；潮閘，用於阻擋水流；以及更多的堤岸，通常是高聳的土堆。新加坡還在較高的地面上建造了一個巨大的額外航站樓，比平均海平面高出18英尺。計劃修建超過6英里的排水系統，以確保跑道不被水淹沒。

新加坡濱海堤壩，從淡水水庫內部看。攝影師：Joseph Nair，攝於彭博市場企業也在行動。房地產公司新加坡城市發展有限公司在新加坡瑞吉酒店、帝國廣場購物中心和共和廣場摩天大樓建造了防護欄和水位傳感器。在商業區，富麗斯地產的38層大樓增加了防洪閘門。CBRE新加坡和東南亞ESG諮詢服務主管David Fogarty表示：“還需要做更多工作，”公司正在考慮海平面上升的問題，但行動不夠迅速。

克蘭芝濱海自然公園濕地的紅樹林。攝影師：Joseph Nair（彭博市場）### 徵用自然

在 三基武洛濕地保護區，紅樹林樹根有各種形態。它們可以看起來像一支鉛筆，一個彎曲的膝蓋或一根支柱。這些熱帶樹木在鹹水潮汐中茁壯成長。它們濃密的地上根和樹幹能夠抵擋海浪並固定沉積物，形成天然的海平面上升屏障。

為了有效保護海岸線，紅樹林森林應該延伸數百碼。在鄰近的印度尼西亞，它們甚至可以延伸數英里。在新加坡，紅樹林可以將風暴海浪高度降低超過75%。紅樹林森林還能吸收雨林四倍的碳。

克蘭芝的一株紅樹苗。攝影師：Joseph Nair（彭博市場）但僅靠紅樹林還不夠。新加坡正在研究是否可以將這些樹木與其他屏障結合起來，稱為護岸，通常由石頭或混凝土製成。在克蘭芝海岸自然公園、靠近濕地保護區的地方，以及南部海岸外的班蘆漢都正在進行涉及紅樹林-石頭護岸結合的實驗。

新加坡現有的海堤和護岸限制了一種可能的解決方案，即鼓勵更多紅樹林棲息地的生長，新加坡國立大學自然氣候解決方案中心的紅樹林研究員Daisuke Taira表示。研究人員表示，該國應該保護當前的熱帶樹木棲息地及其保護性根系。但在依賴更多屏障和其他工程壯舉方面，新加坡可能將不得不更多地依賴工程技術。在栽培紅樹林以防海水入侵方面，Taira表示：“新加坡是最具挑戰性的地方之一。”

借鑑荷蘭的經驗

在新加坡東北部的Pulau Tekong島上，巨大的機械轟鳴作響，工人們穩定土壤並鋪設了一個複雜設計的排水系統。這些設備將雨水收集並引導到一個池塘中。多餘的水可以被抽到海洋中。這個系統連同海堤使新加坡能夠做一些非同尋常的事情：開墾低於海平面的土地。

新加坡借鑑了荷蘭的經驗，荷蘭有三分之一的土地低於海平面。荷蘭在海岸線之外修建了海堤，創造了他們稱之為polders的新土地。Pulau Tekong上的一個豆形土地是新加坡的第一個polder。這塊3平方英里的土地將在2024年底完成後，將新加坡的土地面積增加1%，並將用於軍事訓練。

Pulau Tekong的開墾土地被稱為polder。攝影師：來源：新加坡房屋發展局polders使用的沙比新加坡過去使用的圍海造地方式要少。這是一個巨大的優勢，因為新加坡是世界上最大的沙石進口國之一，而沙石價格昂貴。

新加坡正在將荷蘭的方法調整到熱帶地區。根據荷蘭水文研究機構Deltares的主任JanJaap Brinkman的説法，新加坡所在的太平洋區域比北大西洋更為平靜，因此海堤不需要像荷蘭那樣高。

新加坡的雨量更大，因此它的池塘、排水溝和水泵設計得更能應對更多的水。Brinkman説，政府正在自己學習，並在普勞德科島上開始相對較小的嘗試：“新加坡希望看到這項技術是否安全，並確保一切運作良好，然後再邁出下一步。”

李、徐和柯從彭博社新加坡分社報道了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