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哈馬斯戰爭：情報失誤震驚前美國官員 - 彭博社

每年秋天，來自全國各地的數十名安全和情報官員聚集在喬治亞州海岸外的一個島嶼上，連續四天討論美國面臨的最緊迫威脅。

今年的邀請制活動於週六開始 — 就在激進組織哈馬斯襲擊以色列幾個小時後，造成平民死亡、劫持人質，並引發以色列對加沙的報復性地面入侵的威脅。以色列和加沙的死亡人數正在不斷攀升，人們擔心這些事件可能引發更廣泛的地區衝突。

中央情報局局長威廉·伯恩斯因危機取消了出席。週六的討論主要集中在對以色列遭受襲擊的震驚之中，以及為什麼以色列政府對這次襲擊毫無準備 — 以及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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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參加Cipher Brief威脅會議期間，前中央情報局局長邁克爾·海登和大衞·彼得雷烏斯（通過視頻鏈接）將這次襲擊描述為一個在間諜活動被廣泛視為“黃金標準”的國家中的嚴重情報失誤。

以色列花費數十年時間發展複雜的間諜行動，涵蓋深入的線人網絡、全面的監視，以及最近的間諜軟件，可以將手機變成竊聽設備。在哈馬斯發動行動之前幾乎恰好50年前爆發的贖罪日戰爭之前，以色列成立了國防軍8200部隊 — 以色列軍隊的網絡作戰部隊 — 作為情報失誤的後續。今天，8200部隊是以色列國防軍最大的情報部門。

彼特雷烏斯特別關注以色列內部安全機構沙巴克，並表示以色列外部情報機構摩薩德可能也未能察覺到地區方面的情況，並質疑以色列軍方為何沒有做好準備。

前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伊朗國家情報經理諾曼·魯爾指責這是一次“國際情報失敗”。他表示，美國、英國和歐盟都有責任瞭解發生了什麼。

前總統情報每日簡報官貝絲·桑納表示，以色列政府似乎忽視了加沙內部不安的戰略預警信號，並未能理解威脅的即將到來和嚴重性質。“他們基本上誤解了哈馬斯的目標、目的和能力，”她説。

其他人表示，失敗可能遠非情報所在。

喬治·梅森大學訪問學者、網絡情報專家傑弗裏·韋爾斯表示，以色列可能只是任務過重 —— 集中精力對付哈馬斯、真主黨、黎巴嫩、伊朗以及潛在來自敍利亞的威脅，同時還要滿足對約旦河西岸安全需求的增長，這些都讓以色列應接不暇。

以色列還受到內部國內動盪的困擾，數十萬人抗議總理本雅明·內塔尼亞胡計劃改革司法機構並增加議會對最高法院的權力。據《哈雷茲報》報道，這些抗議活動還波及到以色列精英網絡部隊的預備役軍官，其中一些人拒絕履行預備役義務。

韋爾斯（Wells）還與現任和前任以色列網絡運營人員保持聯繫，他認為所有這些可能已經轉移了以色列通常的高度關注，並削弱了情報機構的實力。他説，8200部隊近年來也失去了一些人才，儘管影響尚不清楚。“曾經是國家精英科技人才的中心，如今許多人已經轉向蓬勃發展的商業網絡安全領域，被創業雄心和高回報所吸引，”他説。

阿隆·阿瓦茨（Alon Arvatz）是8200部隊的前成員，仍與該部隊的成員保持聯繫，他是那些駁斥有關其能力受到任何具體影響的人之一。他説，他知道目前在國外的8200部隊預備役人員正在返回以色列提供幫助。

上週末，拜登總統表示，他已經要求他的情報團隊“確保以色列得到所需”。司法部國家安全司法部助理部長馬修·奧爾森（Matthew Olsen）在會議上確認，美國正在努力瞭解伊朗是否參與了這次襲擊，以及以色列和其他情報機構是否事先有任何線索。

海登告訴我，他認為這些襲擊背後的主要意圖是阻止沙特阿拉伯接近以色列，並有可能正常化外交關係。

到目前為止，網絡作戰在這次襲擊中起到的作用很小，國家安全局網絡安全主任羅布·喬伊斯（Rob Joyce）表示。在會議上，他只提到了一些輕微的拒絕服務攻擊和網站篡改，但指出情況可能會改變。“還會有其他人加入這場戰鬥。只是不會是哈馬斯，”他説，沒有具體提到任何組織或國家。

Joyce表示，他也預計會看到來自非關聯黑客的駭客行動。儘管技術上不那麼複雜，但他們仍然展示了“非常可觀的能力”，可以威脅信息流、公司財務甚至關鍵基礎設施，他説。

塞皮奧（Sepio）公司首席執行官、前8200部隊網絡戰操作員Yossi Appleboum表示，自哈馬斯發動襲擊以來，以色列迅速轉向遠程辦公，黑客正在利用這一機會。他的公司受到釣魚和社會工程攻擊，該公司保護着十多家以色列金融、政府、關鍵基礎設施和製造業網絡，自週六的入侵以來攻擊翻了一番。

谷歌Mandiant威脅情報負責人John Hultquist表示贊同：伊朗和哈馬斯都有可能在短期內利用用於間諜活動、信息操作和破壞性攻擊的計劃，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