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卡羅來納州反歧視法案給阿什維爾賠償計劃蒙上陰影 - 彭博社

市場街和鷹街的交匯處，曾經是黑人阿什維爾文化和金融中心，但在城市更新政策期間被夷為平地。

攝影師：Brentin Mock

大約有200人最近聚集在北卡羅來納州阿什維爾市的北卡羅來納大學，討論該市對當地賠償的承諾。這是其類別的首次峯會，也是阿什維爾市為彌補幾十年結構性種族主義而採取的重要步驟。隨着該市加大賠償力度，北卡羅來納州卻朝着相反方向發展，州立立法機構試圖限制有關種族主義的討論，尤其是在政府和學術界。

今年6月通過的一項新法律禁止北卡羅來納州政府的任何僱員（包括北卡羅來納大學系統）討論與種族主義相關的概念，尤其是在招聘實踐中。

今年3月，北卡羅來納州眾議院議員還通過了一項法案，禁止公立學校教師“推廣”與揭露系統性和歷史性種族主義相關的觀念。例如，教師將被限制教授這樣的概念，即“一個人僅僅因為其種族或性別而對傷害其他種族所犯的過去行為負責”。該法案尚未經參議院通過。

根據北卡羅來納大學法學教授Osamudia James的説法，這些立法條文“過於寬泛，非常不清晰，很難執行，而要弄清楚某人何時違反了它們往往是一個爭論的問題。”

雖然兩項法案都沒有提及賠償倡議，當地學者表示，這樣的立法已經在為賠償倡議支持者創造敵對環境。

“多樣性、公平、包容和正義受到了攻擊，”北卡阿什維爾大學非洲研究系主任、今年峯會主辦方之一的Tiece Ruffin教授説。“我們繼續將非裔美國人的賠償置於城市的中心。儘管可能會有一些反對和抗議某些事情的聲音，但我們只會説不管怎樣我們都會繼續這樣做。”

這些法案是最近兩波州立法的例子：所謂的反DEI法律針對包括在聘用中的多樣性、公平和包容等努力。 [反批判性種族理論[CRT]法律](https://www.edweek.org/policy-politics/map-where-critical-race-theory-is-under-attack/2021/06)，以大學教授的研究命名，審視種族主義如何滲透到美國政策和機構中，旨在限制教師如何討論種族主義。支持這類法案的保守派立法者認為，這樣的教學等同於“洗腦”。

這些法律在其他城市和州引發了困境。在俄克拉荷馬州，一個專門調查1921年塔爾薩種族大屠殺的州委員會將州長凱文·斯蒂特從委員會中撤職，因為他簽署了一項禁止如何教授和討論與種族有關議題的反批判性種族理論法案。

當被問及這些法案可能對賠償努力產生什麼影響時，北卡羅來納州參議員沃倫·丹尼爾，六月通過了反歧視法案的發起人表示：“我希望任何向公眾介紹賠償的教授都能堅持進行信息性討論，而不是推動這種歧視性觀念，即僅僅因為一個人的種族，就應該為同一種族其他成員過去所犯的行為負責。”

賠償領袖毫不動搖

阿什維爾市於2020年7月投票成立了一個賠償委員會，該委員會將調查該市通過種族主義政策如何損害了個別黑人家庭和整個黑人社區。這涉及超過兩年的挖掘歷史文件、產權文件、財務記錄、税單和城市法令。

阿什維爾市市中心的三角公園中的壁畫，紀念了該市黑人社區的金融和文化中心在一項聯邦城市更新計劃下被摧毀。攝影師：布倫廷·莫克/彭博城市實驗室新的和擬議的法律尚未阻止城市層面的賠償工作，城市賠償委員會主席德懷特·穆倫説。穆倫説，委員會成員大多無視保守派關於限制如何教授和解決種族主義問題的討論。

但穆倫和拉芬已經看到了這些建議對他們工作的其他領域產生的影響。拉芬説，州議員已經開始詢問大學在多元文化倡議上花費了多少資金，以及非洲研究部門在聘請教授和其他員工時提出了什麼樣的問題。

穆倫捲入了一項聯邦民權投訴，該投訴針對阿什維爾峯會學院**。**西北卡羅來納州公民平等組織指控穆倫，一位峯會學院的創始人和董事會成員，該投訴聲稱這所K-3年級特許學校採用了“種族配額”，排除了某些種族的教師和學生。

“完全合法和理所當然的是——為了扭轉和解決政府造成的種族傷害——使用種族作為解決方案，”穆倫説。

北卡羅來納大學法學院教授詹姆斯認為，如果在法庭上受到挑戰，這兩項法案都不太可能通過憲法審查。但她説，“這幾乎不是重點。”“重點是讓人們停止談論這些現實，這是一個問題，因為如果你不能談論種族並認識到它是如何運作的，那麼你就無法採取措施來解決其持續的影響。”

‘地方政府不能成為完整的解決方案’

阿什維爾市及周邊縣通過的決議呼籲成立一個賠償委員會來調查種族傷害，並要求一份概述這些傷害和可能補救措施的報告。該委員會將在2024年春季前提出建議。

儘管阿什維爾是南方少數沒有奴隸種植園系統的地方之一，但這裏的賠償倡導者表示，其他政府倡議，如種族隔離、吉姆·克勞法令、紅線政策和城市更新摧毀了整個黑人社區。在20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數百所黑人所有的住宅、學校和衞生診所被拆除，一個繁榮的黑人商業區被摧毀，以修建州級公路。

賠償倡導者表示，這些不公正導致了今天在阿什維爾看到的許多種族差異。根據阿什維爾黑人狀況報告，2011年至2015年的癌症死亡率為每10萬人中有218.9名黑人居民，而白人為155.1名；人均收入為黑人居民15,535美元，而白人為28,480美元；截至2017年，僅有858家黑人擁有的企業，而白人擁有的有26,122家。

阿什維爾的賠償委員會代表們在10月7日的峯會上討論他們的建議，以獲得社區反饋。攝影師：Brentin Mock/Bloomberg CityLab賠償委員會正在關注五個調查領域：刑事司法、經濟發展、住房、教育和健康。他們目前正在考慮的一些建議包括為因家庭成員被監禁而陷入貧困的家庭提供資金；為黑人擁有的企業提供資助；為黑人教師提供更好的薪水；向專門用於精神健康支持的黑人家庭提供支付；以及“賠償土地” — 專門為黑人業主和企業家獲取的房產和土地。

還有一些非賠償性建議更側重於政策，比如呼籲消除法院系統中的種族差異，招募和留住更多黑人教師，以及創建一個黑人經濟發展中心來培訓黑人企業主。

作為一個位於保守州的地方政府，該市最終可能會受到哪些建議可以實施以及如何實施的限制。在峯會前三天發送的一封電子郵件中，賠償委員會警告稱，“由於法律限制的部分原因，地方政府無法成為黑人社區面臨問題的完全解決方案”。

“最終，市和縣與委員會一道，專注於通過賠償過程投資於和賦權給黑人阿什維爾。” 信中寫道。“是的，一些提議可能超出了我們的法律能力，解決這些挑戰只是委員會、社區和我們地方政府正在進行的複雜而重要工作的一部分。我們繼續專注於可能性，而不是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