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接受了第一次眼睛移植手術，還換了一張新臉這是邁向有朝一日恢復視力的一步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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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倫·詹姆斯在10月23日的紐約。
攝影師：約瑟夫·B·弗雷德裏克/AP照片
紐約（美聯社）—外科醫生進行了世界首例整個人眼移植手術，這是面部移植手術的一項非凡補充，儘管現在還為時過早，無法確定這名男子是否能夠通過他的新左眼看到東西。
一次高壓電線事故摧毀了亞倫·詹姆斯大部分面部和一隻眼睛。他的右眼仍然正常。但紐約大學朗格尼健康中心的外科醫生希望替換缺失的眼睛能為他的新面部帶來更好的美學效果，通過支撐移植的眼眶和眼瞼。
紐約大學團隊週四宣佈，到目前為止，情況正是如此。詹姆斯正在很好地康復，他去年五月接受的雙眼移植手術中捐贈的眼睛看起來異常健康。
“感覺很好。我還沒有任何動作。我的眼瞼，我還不能眨眼。但我現在有感覺了，”詹姆斯在醫生最近檢查他的進展時告訴美聯社。
“你得從某個地方開始，總得有第一個人，”現年46歲的阿肯色州熱泉市的詹姆斯補充説。“也許你會從中學到一些東西，能幫助下一個人。”
如今，角膜移植——眼前的透明組織——是治療某些類型視力喪失的常見方法。但整個眼睛的移植——眼球、其血液供應以及必須將其連接到大腦的關鍵視神經——被認為是治癒失明的探索中的一項重大嘗試。
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詹姆斯的手術都為科學家提供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窗口，讓他們深入瞭解人眼如何嘗試癒合。
“我們並不聲稱我們將恢復視力，”領導這次移植手術的紐約大學整形外科主任埃德華多·羅德里格斯博士説道。“但毫無疑問，我心中確信我們又更近了一步。”
一些專家曾擔心眼睛會迅速乾癟如葡萄乾。然而，當羅德里格斯上個月撐開詹姆斯的左眼瞼時，捐贈的榛色眼睛與他自己的藍眼睛一樣飽滿且充滿液體。醫生們看到了良好的血液流動，沒有排斥的跡象。
現在研究人員已經開始分析詹姆斯大腦的掃描結果，檢測到了來自那個至關重要但受傷的視神經的一些令人困惑的信號。
一位長期研究如何實現眼睛移植的科學家稱這次手術令人興奮。
“這是對一直保持移植眼睛存活的動物實驗的驚人驗證，”斯坦福大學眼科學主任傑弗裏·戈德堡博士説道。
障礙在於如何再生視神經，儘管動物研究正在取得進展，戈德堡補充道。他讚揚紐約大學團隊甚至決定修復視神經的“大膽”，並希望這次移植手術能激發更多研究。
“我們真的快要能夠做到這一點了，”戈德堡説。
2021年6月，詹姆斯在一家輸電線路公司工作時被觸電，幾乎喪命。最終他失去了左臂，需要假肢。他受傷的左眼非常疼痛，不得不切除。多次重建手術無法修復包括缺失鼻子和嘴唇在內的廣泛面部受傷。
詹姆斯堅持進行物理治療，直到他足夠強壯，可以陪伴女兒艾莉參加高中迎新舞會，戴着口罩和眼罩。儘管他仍需要呼吸和餵養管，渴望再次嗅到、嚐到和吃固體食物。
“在他的心裏，他就是他自己 — 所以我不在乎，你知道的，他沒有鼻子。但我在乎的是，這讓他困擾，”他的妻子梅根·詹姆斯説。
面部移植仍然是罕見且危險的。詹姆斯是美國第19例接受面部移植的患者，羅德里格斯進行的第五例。眼睛實驗增加了更多複雜性。但詹姆斯認為，如果捐贈的眼睛失敗，他也不會變得更糟。
詹姆斯被列入國家器官移植等待名單後的三個月，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捐贈者。捐贈者是一名30多歲的男子，他的腎臟、肝臟和胰腺挽救了其他三個人。
在詹姆斯進行的21小時手術中，外科醫生又增加了另一個實驗性的環節：當他們將捐贈的視神經與詹姆斯原有的部分連接在一起時，他們注射了來自捐贈者的特殊幹細胞，希望能促進其修復。
上個月，刺痛預示着面部神經的癒合。詹姆斯目前還不能睜開眼瞼，戴着眼罩保護。但當羅德里格斯按壓閉合的眼睛時，詹姆斯感受到了刺激 — 儘管是在他的鼻子而不是眼瞼上，這可能是因為生長緩慢的神經需要重新定位。外科醫生還注意到，眼睛周圍的肌肉開始出現微妙的運動。
接着進行了更仔細的檢查。紐約大學眼科醫生瓦伊德希·德達尼亞進行了一系列測試。她發現眼睛後部的光感受視網膜受到了預期的損傷。但她表示，眼睛似乎有足夠的叫做光感受細胞的特殊細胞，可以完成將光轉換為電信號的工作，這是創造視覺的一個步驟。
通常，視神經會將這些信號發送到大腦進行解釋。詹姆斯的視神經顯然還沒有癒合。然而，在MRI檢查期間，當光線閃入移植的眼睛時，掃描記錄了某種大腦信號。
這既讓研究人員興奮又困惑，儘管紐約大學神經學主任史蒂文·加萊塔博士警告説，這並不是用於視覺的正確類型，可能只是偶然事件。只有時間和更多研究才能告訴我們。
儘管如此，手術被紐約大學神經學主任大衞·克拉森博士稱為“技術上的一次成功”，他是全國器官分享網絡的首席醫療官，該網絡負責運營全國的移植系統。“你可以從一次移植中學到大量知識”，這可能推動該領域的發展。
至於詹姆斯，“我們只是一天一天地過”，他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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