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打擊：直播現在岌岌可危-彭博社

遊戲世界。

攝影師：Gilles Sabrie/Bloomberg在中國，直播行業的前景看起來越來越不妙。鬥魚國際控股有限公司意識到北京對執行內容規定的嚴肅態度，創始人陳少傑被拘留就是最好的證明。

六個月前，鬥魚的麻煩就已經顯現，當時互聯網監管機構派遣團隊前往這家總部位於武漢的直播遊戲和視頻內容提供商的辦公室，監督該公司。懷疑的罪行是：在平台上允許色情和賭博。本週，該公司證實陳 大約於11月16日被成都市當局拘留。

與其他國家不同，那些國家也會維護道德標準並限制不受歡迎的內容，但在中國，一位高管的被捕表明北京已經準備追究個人責任。這應該讓競爭對手的高管感到恐慌。很難想象Facebook的馬克·扎克伯格、Google的桑達爾·皮查伊或亞馬遜的安迪·賈西因網站上出現的內容而被捕。即使是Craigslist的首席執行官吉姆·巴克曼，也沒有因平台的成人服務和個人廣告欄面臨可信的監禁風險，這兩個欄目最終在2009年和2018年關閉了。

在中國在線內容的深海中，鬥魚只是一條小魚。去年它的營收僅為10億美元，如今在納斯達克市值僅為2.87億美元。每股90美分，現在是一隻被加入納斯達克 不合規公司目錄的低價股，這威脅着它在美國證券交易所的繼續上市。

DouYu的營收下滑和長期虧損並不是中國當局打擊的理由，但這確實暗示了高管可能在執行內容標準方面放鬆了。經濟放緩、流媒體提供商之間的激烈競爭以及其他形式對用户注意力的競爭使得公司難以維持生計。在納斯達克上市的另一家流媒體公司嗶哩嗶哩銷售額是鬥魚的四倍，但仍未實現年度盈利，而虎牙的嚴重營收下滑已經讓其陷入虧損。

他們所面對的挑戰是巨大的。字節跳動旗下的抖音短視頻和直播服務遠遠大於其國際分支TikTok，並繼續奪取市場份額。淘寶直播（阿里巴巴集團旗下）、快手科技（騰訊控股支持）和騰訊直播等其他公司也在爭奪用户的注意力。

在許多情況下，直播是預先錄製內容的附屬，但利潤更豐厚。品牌喜歡它，電子商務平台也喜歡。最基本的形式是內容提供商提供產品演示，敦促觀眾立即購買。作為回報，他們可以獲得直接贊助或銷售分成。

最著名的例子之一是中國的口紅大王李佳琦，他曾在五分鐘內賣出了1.5萬個單位，然後一個時機不佳的甜點暫時讓他停播。去年六月，在天安門事件紀念日前夕，李佳琦展示了一個看起來像坦克的多層冰淇淋蛋糕。他的節目在中途被切斷，後來他道歉了。

流媒體商務對中國互聯網公司至關重要，因為其他經濟部分放緩。該行業的總交易額去年增長了48%，遠遠超過了阿里巴巴的1.8%收入增長。該模式存在的任何風險都可能削弱一個重要的增長來源。

然而，影響力銷售並不是唯一的商業模式。鬥魚開始時提供人們玩在線視頻遊戲的直播。受歡迎的和精英玩家通過打賞得到補償：這些點數可以兑換成現金。

無論是遊戲還是商務，成功的關鍵在於吸引眼球。這意味着越來越多的花招，從抽獎到更多暴露肉體的展示。不久之後，為吸引人羣而做的無辜嘗試開始看起來很像賭博和色情。這就是北京介入的地方。

大型平台提供商沒有動力讓內容標準下滑繼續下去。切斷一個越界的直播者對他們影響不大，而一次短暫的違規行為可能會導致他們被關閉或面臨重罰。再加上監禁的威脅，這個計算顯而易見。如果你是騰訊、字節跳動或阿里巴巴，擁有數十億美元的收入，回報不值得冒風險。但一個渴望留在遊戲中的小操作者可能會得出不同的結論。

緩解問題的一個重要步驟是今年早些時候騰訊音樂、虎牙和網易雲音樂取消了進行抽獎的功能，這可能被操縱，以便讓直播者與觀眾串通。軟件和機器學習也使得監控直播者是否展示過多肌膚變得相當容易。

然而，這可能還不夠。口紅大王的興衰 —— 今年他因為一位觀眾買不起昂貴的眉筆而受到責罵 —— 展示了直播內容固有的缺陷，儘管有巨大的觀眾和收入潛力。

雖然執行道德標準似乎是合理的，但北京對道德的指導方針是一個不斷變化的目標，即時監管將變得更加困難。在某個時候，中國的高管們會決定直播不值得麻煩，或者不值得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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