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拉·巴克斯呼籲將巴西最高法院首位黑人女性提名- 彭博社
Maria Eloisa Capurro, Simone Iglesias
巴西司法部長弗拉維奧·迪諾(右)與總統路易斯·伊納西奧·盧拉·達席爾瓦攝影師:Andressa Anholete/Bloomberg總統路易斯·伊納西奧·盧拉·達席爾瓦無視了活動人士和盟友的呼籲,未選擇巴西最高法院歷史上第一位黑人女性,而是選擇提名司法部長弗拉維奧·迪諾來填補羅莎·韋伯法官退休後的空缺。
如果巴西參議院確認這一提名,盧拉將在社交媒體上宣佈的這一提名將使得這位左翼領導人在今年6月提名他的個人律師進入法院後,再次將另一位值得信賴的盟友加入最高法院。
迪諾的提名也將使得一位混血男性進入這個歷來由白人巴西人主導的法院。但這一選擇仍然讓呼籲總統選擇一位黑人女性的社會運動感到失望,許多人認為這是他在推動巴西政府高層多樣性的競選承諾方面的最新跡象已經讓位於更為緊迫的政治考慮。
“是時候創造歷史了,”刑事律師、黑人法學家組織成員莫尼克·達瑪斯説。“但他卻任命了一名男性來填補原本屬於一名女性的席位。人們感到絕望和失望。”
盧拉可以指出其他例子,證明他努力兑現承諾,使主要由白人和絕大多數男性組成的執政機構更加反映巴西的現實,根據人口普查數據,超過一半的人口認為自己是黑人。
上任後,他成立了有史以來首個原住民和種族平等部,任命女性領導這兩個部門。他還任命了巴西央行歷史上第一位黑人董事。
然而,最近,女性卻成為他試圖在一個分裂的保守國會中獲得政治支持的努力的主要受害者。為了容納新的國會盟友而進行的內閣重組導致兩名女部長被罷免,使得政府三十多個部門中只有九個由女性負責。最高法院現在只有一名女性成員:法官卡門·盧西亞,她是該機構歷史上僅有的三位女性之一。
分析人士認為這一決定不太可能引起重大反彈。但這仍然凸顯了巴西左派在努力實現自身多樣性目標時所面臨的挑戰。
“你必須回到給你15或20年的選票和支持的基礎,告訴他們他們的利益不是首要考慮,”巴西首都布拉西利亞的諮詢公司Dharma Political Risk and Strategy的首席執行官克里奧馬爾·德·索薩在盧拉提名之前説。“問題在於,當我們談論種族和種族多樣性時,左派政黨仍然很難建立這些框架。”
一個重大需求
韋伯即將退休,這使得這個席位成為了基層團體的焦點,他們將其視為一個機會,可以讓一位黑人女性在巴西排名最不具代表性的司法機構的關鍵職位上獲得勝利。
根據政府統計數據,全國超過60%的法官是男性。而占人口超過四分之一的黑人女性,只擁有8%的法官職位。
“儘管巴西56%的人口是黑人,但我們沒有一個單一的項目、一個單一的標記、一個單一的社會經濟和文化指標,可以將黑人羣體置於一個最低程度的平衡位置,” 曾入圍最高法院空缺的黑人女性律師維拉·盧西亞·阿勞霍在選定之前的一次採訪中表示。“56%的人口處於權力體系的邊緣。”
許多人也將這個席位視為對2022年總統競選的一種獎勵,盧拉在這場巴西歷史上最激烈的選舉中,在女性和佔多數的黑人東北地區取得了可觀的優勢,最終贏得了勝利。
“黑人女性給了他總統職位。現在是他給我們司法長袍的時候了,” 黑人女性決定組織的代表塔伊納·佩雷拉表示,該組織一直在努力使巴西的司法系統多樣化。
盧拉,中間左側,於一月回到巴西總統職位,承諾要使該國的最高管理機構的高層多樣化。攝影師:Maira Erlich/Bloomberg今年九月,近40個組織聯名致信盧拉,呼籲任命一名黑人女性。一羣國會議員中的25名成員(其中許多是黑人女性)寫信提出了同樣的要求。今年早些時候,一幅描繪一名黑人女性坐在象徵最高法院的莊嚴椅子上的壁畫出現在里約熱內盧一處熱門社區。活動人士還在盧拉前往印度和紐約舉行的重要全球峯會期間購買了新德里和時代廣場的廣告牌。
韋伯在法庭上的最後舉動只加劇了呼聲,她在一起案件中投票支持將個人持有大麻定為非刑事犯罪,並在她的職業生涯中最後一次投票中支持將懷孕12周內的墮胎定為非刑事犯罪。
對於倡導者來説,這些問題凸顯了司法界的種族和性別差異。
根據里約公共衞生組織奧斯瓦爾多·克魯茲基金會今年九月的一項研究,巴西黑人女性比白人女性更有可能墮胎。與此同時,2018年,黑人女性佔巴西女性監獄人口的62%,根據全國調查顯示,她們中的大多數因涉及毒品的罪行而被監禁。
“當一位黑人女性進入司法系統,或者坐在最高法院時,這是面對國家結構性種族主義的一種方式,”巴西樂施會種族和性別平等項目主任芭芭拉·巴博薩説。
‘我在法庭上看不到自己’
巴西在其他大型多種族國家中並不一定是個例外。根據美國律師協會2022年7月的一項調查,黑人女性佔美國總人口的約8%,但只擔任聯邦法官職位的4%。
去年,喬·拜登總統提名凱坦吉·布朗·傑克遜為美國最高法院的第一位黑人女性法官,兑現了自己的競選承諾。
政治顧問德索薩表示,迪諾將為盧拉提供另一位與他觀點一致的法官,此時他的政府和最高法院正與國會陷入政治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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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推動此舉的人認為,這是向黑人女性發出一個錯失的信號,即她們可以進入巴西法律和治理機構的最高層。
律師達瑪斯最近參加了一場試圖破壞盧拉選舉勝利的1月8日騷亂參與者的審判,並注意到她和她的朋友是法庭上唯一的兩個黑人。
這是一個熟悉的情況:在她開始職業生涯的律師事務所,只有一位清潔女工是她辦公室裏的另一位黑人。達瑪斯説她經常被誤認為實習生,並被要求解開她的辮子。
“我在法庭上看不到自己,”她説。“在最高法院只看到白人,而且大多是男性,讓人感到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