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輔嚴寒的冬季加深了對戰場失敗的憂慮-彭博社

烏克蘭基輔，11月22日，被雪覆蓋的俄羅斯軍事裝備展覽。攝影師：Andrew Kravchenko/Bloomberg隨着數月反攻的失敗讓位於俄羅斯入侵以來的第二個冬季，一種愁苦的情緒正在烏克蘭蔓延。

上週末，一場 猛烈的暴風雪 使烏克蘭南部數千人斷電，而在戰鬥激烈的東部，氣温已經驟降至冰點以下。民意調查顯示，烏克蘭公眾中出現了裂痕，烏克蘭總統沃洛迪米爾·澤連斯基的支持率也出現了下降。

夜幕降臨之際，人們對 停滯不前的進展 愈發沮喪，政府和軍方領導之間的緊張局勢也 公開暴露。在布魯塞爾舉行北約部長會議之際，有跡象表明，來自 軍事聯盟的援助出現動搖。

曾經自信地預測能夠戰勝克里姆林宮軍隊的預言正被一種殘酷的認識所取代，即戰爭很可能會繼續下去。

“我感到絕望，”34歲的基輔護士納塔利婭·科比克説，她的丈夫自22個月前入侵以來一直在前線。“與去年相比，現在更加困難了——這場戰爭沒有盡頭，有時我甚至停止相信它會結束。”

澤連斯基知道戰場疲勞延伸到人們的內心和思想。這位戰時領導人通過每晚的電視講話與公眾溝通，以提振士氣，他認識到有必要解決疲憊的公眾對未來的擔憂，據熟悉他思想的人士稱。

“人們理解自己內心所想是很重要的，而且需要的改變將會實現，”澤連斯基在本月早些時候的一次講話中説道，當時俄羅斯的導彈襲擊在烏克蘭東南部的一次頒獎儀式上造成19名士兵死亡。總統呼籲對暴露人員遭受襲擊的情況進行調查。

這種情緒已經滲透到澤連斯基的支持者中。儘管他的支持率仍然高達76%，但根據基輔國際社會學研究所的數據，他的支持率已經從戰時的91%下降了。

基輔國際社會學研究所所長沃洛迪米爾·帕尼奧托認為，總統支持率的暴漲是戰爭環境下的正常現象，就像最初的愛國熱情消退後所帶來的下降一樣。另一項調查顯示，截至去年五月，68%的烏克蘭人認為在戰爭中應該擱置分歧，而這一數字現在已經下降到25%。

“圍繞國旗集結的效應正在結束，”帕尼奧托在一次採訪中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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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場始於6月的戰役未能突破俄羅斯在東部的頓巴斯地區延伸至黑海口的陣地。2023年反攻中奪回的260平方公里（100平方英里）領土不到去年奪回土地的1%。

在夏季扭轉局勢時，基輔軍方官員曾暗示在南部的扎波羅熱地區取得突破，但現在俄羅斯軍隊正在向烏克蘭佔領的東部阿夫迪夫卡推進。在那裏的失敗只會帶來更多的陰霾。

再加上對徵兵的焦慮，前線的人手緊張以及對腐敗的長期憤怒，這個問題仍然是烏克蘭投訴清單的首要問題，冬季看起來更加暗淡。

烏克蘭的僵局

自2022年奪回大量領土以來，烏克蘭軍隊在戰場上取得了有限的進展

資料來源：戰爭研究所和AEI的關鍵威脅項目；歐洲對外關係委員會

社會研究中心Rating Lab的心理學教授瑪麗安娜·特卡利奇將反攻周圍的“過度期望”歸因於情緒的變暗。

“這是非常令人泄氣的，”特卡利奇説。“一方面，我們感到煩躁和失望，另一方面，人們仍然選擇戰鬥作為一種應對策略，所以韌性很強。”

但在世界舞台上，烏克蘭的困境變得更加複雜。澤連斯基為了在西方以外贏得盟友，以此逼迫弗拉基米爾·普京進行談判的努力，卻因以色列-哈馬斯戰爭的爆發而受挫。上個月在馬耳他舉行的會議旨在推動基輔的和平藍圖，卻被中東的衝突所分散了注意力。

烏克蘭領導人在11月中旬表示，焦點的轉移減緩了急需的炮彈交付，進一步削弱了反攻。與此同時，一直被拒絕的領土讓步以換取和平的觀念在一小部分烏克蘭人中間日益獲得支持。

當北約外長於週二和週三聚集時，烏克蘭將是議程上的重要議題，盟友們可能會重申他們的支持，儘管有人擔心援助開始減弱。北約將尋求展示烏克蘭加入的進展，但只要戰爭持續，正式邀請仍然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

對於地面上的人們來説，前方將迎來另一波導彈和無人機襲擊，旨在摧毀該國的能源系統。俄羅斯在週末發射了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徘徊彈藥襲擊，儘管烏克蘭的防空部隊表示擊落了75架中的74架沙赫德-131/136無人機，其中大部分瞄準了基輔地區。

國家電網運營商NPC烏克雷內爾戈已經發出警告，稱供暖需求激增，敦促市民節約能源，使用枱燈代替吊燈，晚上洗衣服，避免同時使用家用電器。

來自利沃夫的52歲設計師兼媒體顧問謝爾蓋·彼得羅夫斯基表示，對反擊的期望“有點誇大了”。

他説：“現在最大的擔心是內部混亂和衝突。人們擔心所有這一切可能剝奪國家的西方支持，這是目前的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