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衞普Boerentoren:丹尼爾·利伯斯金提議在塔頂建築 - 彭博社
Feargus O’Sullivan
丹尼爾·利布斯金。
照片:約翰·麥克道爾/POOL/AFP通過蓋蒂圖片社
許多城市都在就是否建造新的高塔展開激烈的辯論。安特衞普市更進一步 —— 目前正在就在一座現有摩天大樓的頂部建造一座塔樓的計劃展開辯論。
所討論的設計來自建築大師丹尼爾·利布斯金的工作室。這座塔樓的提議者是億萬富翁藝術收藏家費爾南德·胡茨,塔樓將擁有一個角形玻璃頂和一個毗鄰的尖塔狀、綠意盎然的碎片狀結構。這項計劃在2022年贏得了擬議地點的競賽,但尚未尋求規劃許可,顯然在低矮的安特衞普引起了爭議,那裏最高的建築仍然是123米(404英尺)的中世紀尖塔,即安特衞普聖母大教堂。但這座新塔樓並不會直接從地面上升起。相反,它將坐落在另一座現有的塔樓之上 —— 一座精美的裝飾藝術摩天大樓,本身就是安特衞普最著名的地標之一。
“農民塔”(Boerentoren)是一座開創性的建築,自1932年竣工後幾十年來一直是阿爾卑斯山以北歐洲最高的建築。它聳立在比利時第二大城市和主要港口的上空,高96米(315英尺),仍然是安特衞普20世紀進步的象徵。目前空置且受石棉困擾,其標誌性地位似乎使其適合成為新的文化燈塔。但是,雖然在塔頂建築,由建築師Jan Vanhoenacker設計,可能被視為延續這種進步傳統,初步效果圖表明,由 Studio Libeskind 設計的擴建工程可能會淹沒原始結構,而不是像酒鬼一樣倚在吧枱上。
這個概念可能看起來很奇怪,但實際上它遵循了一個現有的歐洲微趨勢,即在舊建築頂部建造新建築,有時會產生令人驚歎的結果。漢堡的赫爾佐格和德梅隆設計的愛爾布斯音樂廳,在上世紀60年代的倉庫頂部平衡了一個玻璃帆船般的結構,自2017年開放以來一直受到好評。安特衞普本身也有一個先例,即扎哈·哈迪德設計的港務大樓,在城市的碼頭區建造了一個角形的水晶形建築,覆蓋在歷史悠久的新巴洛克式消防站上。利比斯金自己已經完成了這種令人震驚的新與舊的並置,比如柏林的猶太博物館和多倫多的皇家安大略博物館。但是,這些建築將舊建築作為新建築的基座,而它們的基礎結構都不像農民塔那樣知名且異常高大。將像農民塔這樣顯著的建築物僅僅作為新建築的基座,似乎非常自大。
安特衞普市中心標誌性的“Boerentoren”。攝影師:Dirk Waem/AFP在歐洲,戰間期摩天大樓也是如此罕見,以至於對其進行任何重大改動都可能是巨大的損失。當然,從當代標準來看,這些塔樓通常離地面如此之近,以至於它們超出了我們對摩天大樓這一術語的理解,但在它們所處的時代的歐洲,它們將代表一種令人震驚的現代性。它們還展現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多樣性,包括漢諾威矮胖但華麗的磚雕表現主義的Anzeiger Tower,馬德里Telefónica Building的海洋班輪巴洛克風格,以及華沙Prudential House的樸素裝飾藝術風格。安特衞普的Boerentoren是其中最時尚的之一,其高度由其立面上像管風琴管一樣的三根優雅的弓形窗柱突顯出來。
這一計劃引起了該市一些建築界人士的警惕。上週,佛蘭德地區現任首席建築師和他的四位前任——負責指導比利時荷蘭語區的建築政策——在一篇由建築歷史學家弗朗西斯·斯特勞文撰寫的文章中籤署了自己的名字,對該項目進行了嚴厲譴責。
斯特勞文的文章還進一步攻擊了利貝斯金的整體作品。文章暗示,建築師為贏得明星建築師地位而採用的鋸齒狀、對抗性美學,例如他為柏林的猶太博物館設計的建築,當用於具體對抗德國猶太曆史的殘酷不連貫時效果很好。然而,斯特勞文表示,當這種美學被應用於隨後的委託項目,包括對波倫託倫的規劃時,這種美學就變成了一種純粹的風格特徵,而不一定需要與一個創傷性歷史產生聯繫。
對於佛蘭芒地區建築界的成員來説,指導建築師應該用有目的的鋸齒美學來對待哪些歷史,以及哪些歷史建築有資格被對待,可能是越界的。此外,即使是保存最完好的歐洲大城市也往往不呈現特定時代的封閉快照,而是隨着時間積累的不同美學層。即便如此,利貝斯金像玩疊疊樂一樣在受保護的紀念碑上疊加新的結構,對許多人來説可能太過分了,尤其是現在佛蘭德的五位現任和前任首席建築師都譴責了這一做法。與此同時,我們其他人可以驚歎,摩天大樓——一個被人們視為視覺侵入的建築類型已經有一個多世紀的歷史,現在它們也必須努力不被自己的陰影所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