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在2023年復甦乏力，預期發生了變化-彭博社

艱難的教訓。

攝影師：Qilai Shen/Bloomberg中國沒有成為2023年的旗艦經濟，而是被降級為其他競爭者之一。在嚴格的“清零”防疫措施取消後，中國並沒有迅速復甦，而是迅速陷入停滯。在沒有全面努力推動增長的情況下，明年的顯著改善前景有限，而這似乎是習近平主席不願意接受的。這個曾經的強國如何一落千丈，對每個人都有教訓。

儘管中國的低迷復甦將限制全球增長，但這並不一定是一場災難。這種停滯的擴張需要對中國在全球商業中的角色以及我們對其期望進行健康的重新思考。儘管今年令人失望，但北京可能已經對世界做出了一些好事。在疫情爆發之前，中國經濟的問題已經存在多年。但它的先前表現如此出色，迅速地推動了其他主要經濟體，以至於僅僅表現平平就成了一種震驚。

國內生產總值年增長約5%，這個目標很可能在未來幾周公布的第四季度數據中得以實現，這是許多發達經濟體通常會為之瘋狂的。但仔細分析一下，情況就遠不那麼令人滿意了：零售銷售尚可，但未達預期，房地產行業陷入困境，消費者和工廠出廠價格正在下降。11月份外國投資的一個重要指標達到了四年來的最低點。國家統計局承認，復甦情況仍有很大改善空間。

條件本不應該如此嚴峻。在2022年最後幾個月，習近平放棄了使中國與世隔絕的嚴格零Covid政策，人們對未來預測了許多美好的事情。亞洲股市在一月初進入牛市，人民幣升值，新加坡和泰國等鄰國迫不及待地期待着遊客的湧入。監管前景也看起來很有希望，而對科技公司的痛苦打壓似乎也即將結束。

到了年中，牛市開始撤退。人們不再尋找理由來讚美中國從幾個艱難年頭中的復甦，而是開始尋找弱點的跡象。花旗集團的經濟學家談到了“信心陷阱”。一系列文章和座談會質疑中國是否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圍繞中國經濟何時——而不是是否——超越美國成為世界最大經濟體的預測行業陷入了沉默。對北京的批評成了公開的季節。

這本來不應該如此轟動。本世紀初似乎勢不可擋的高速增長率總會讓位於一些仍然令人印象深刻但更為温和的東西。人們對成熟經濟所帶來的障礙並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太多人把事業押在了中國擁有某種秘密配方、其崛起是歷史上罕見事件的想法上。細節並不那麼重要，對這一成就進行削弱的發展也不那麼重要。臃腫的房地產公司、不斷減少的勞動力和日益嚴厲的國家正在侵蝕着過去四十年的成就。難道需要Covid來讓人們意識到這一點嗎？

在最近的《外交事務》文章中，亞當·波森追溯了這種不景氣的根源，指出大約在2015年，政府開始以更加武斷的方式行使權力。但是疫情和習近平的極端應對將這些挑戰推到了前台。華盛頓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所長波森寫道，中國遭受了“經濟長期後遺症”的困擾。

儘管取消了嚴苛的遏制措施，中國以前的活力並沒有恢復。“這種情況是系統性的，唯一可靠的治療方法——讓普通中國人和企業相信政府對經濟生活的干預是有限的——無法實現，”波森寫道。他認為，病毒本身並沒有造成最嚴重的損害。最大的轉變是公眾對遏制疾病的嚴厲措施的反應。現在，家庭和小企業更傾向於囤積資金，而不是投資。

中國領導人本月結束了他們的年度經濟工作會議，幾乎沒有跡象表明他們準備大幅刺激增長。央行已經小幅降低了利率，預算支出是支持性的，但並非決定性的。至少公開上看，2024年沒有多少意願大幅改變方向。

也許真正的重新校準已經發生在中國之外。這個國家不再被視為商業上的世界冠軍，一切都在它面前不堪一擊。我們看到的不是一個展示了潛在需求和抗壓能力的一年，而是美國陷入衰退，中國的龐大但緩慢的經濟體的侷限性。（那種被廣泛預測為快速貨幣緊縮的代價的美國衰退也沒有出現。）

與重置一樣令人震驚，更大的轉變可能在於我們的期望以及我們認可成功或失敗的方式。讓我們期待2023年，當對中國的看法迴歸現實。在新的一年裏，理性的態度並不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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