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學徒制可能是恢復美國夢的關鍵 - 彭博社
Romesh Ratnesar
發射台。
攝影師:MEGAN JELINGER/AFP 本次採訪已經過編輯和梳理,以確保清晰度。
Romesh Ratnesar:2023年結束時,美國的失業率為3.7%。與此同時,仍然有數百萬個職位空缺,而可供填補這些職位的工人卻不足 — 部分原因是年輕的美國人,包括最近的大學畢業生,往往缺乏僱主所需的技能和經驗。您的著作《學徒國度》提出了一個觀點,即美國在發展“學以致業”教育體系方面做得遠遠不夠,而這正是解決這一挑戰所需的。為什麼這應該成為政策制定者更加緊迫的優先事項?
Ryan Craig,成就夥伴公司董事總經理,以及《學徒國度:如何通過學以致業的方式創造一個更強大、更公平的美國》的作者:美國的職業啓動過程並不奏效。我們有很多年輕人看到這個光明璀璨的數字經濟,卻不知道如何打入其中。沒有大學學位的年輕人完全被排除在外。即使是那些擁有大學學位的人中,也有40%的人從事的工作並不需要學位。而情況即將變得更糟,因為僱主們難以找到的技能 — 數字技能、平台技能、商業知識、角色知識 — 在課堂上學習起來比通過實際工作經驗更加困難。
所以,如果我們關心經濟流動性和機會,我們要如何確保精英階層之外的人有機會啓動有成效的職業生涯呢?我們需要想辦法將真正有意義的工作經驗融入我們的教育途徑中。學徒制是最好的答案。
RR:為什麼?
RC:學徒制是一份全職工作,你可以在沒有技能或經驗的情況下被僱傭,培訓和經驗都融入到了這條途徑中。美國的學徒制遠遠落後於其他發達國家。我們有五十萬名學徒,佔勞動力的0.3%,其中70%在建築行業。而中歐的學徒制每人口有10到15倍於我們。
即使是英國、澳大利亞和加拿大的學徒制規模也比我們大八倍。一代人前,它們看起來很像美國,學徒制部門規模相對較小,幾乎都在建築行業。但如今,在這些國家,通過學徒制在科技、醫療保健或金融服務領域啓動職業生涯非常普遍。
RR:那是怎麼發生的?
RC:瑞士和德國等地的學徒制蓬勃發展,現在英國和澳大利亞也是如此,因為有一些中介機構要麼是必需的,要麼有動力來為僱主們搭建和運行這些項目。如今在英國,有1200家這樣的中介機構,其中四分之三是營利性的。你在那裏找不到一家大型或中型公司沒有被半打學徒制服務提供商接觸過,他們提供設置和運行項目的服務。
但這在美國是不會發生的。一個重要原因是資金。我們擁有世界上最發達的、以學費和債務為基礎的高等教育體系。我們在我們的4000所認可的大學和大學上花費了超過5000億美元的聯邦和州納税人的錢,而在學徒制培訓上花費不到4億美元。這是1000比1以上的比例。其他發達國家都沒有接近這樣的差距。
RR:你的工作重點是解決這種不匹配:我們的高等教育系統在很大程度上未能為學生提供僱主需要的技能。然而,傳統的大學模式仍然占主導地位,而“學習和工作”這種基於工作的替代方案則不是。您是否看到任何證據表明這種情況正在改變?
RC:我認為顯而易見的是,除非被迫,高等教育不會改變。而無論如何,數字技術會改變高等教育——因為它正在改變工作世界。因此,未來十年我們將畢業數百萬學生,他們如果不改變系統就無法找到好工作。
為什麼我們關於高等教育的唯一重大政策辯論與倒退的學生貸款寬恕有關?這是因為這個系統是破碎的。如果每個學生畢業後都能得到6萬美元的工作,我們就不會太擔心學生貸款的負擔。但大學所做的事情與僱主在尋找好工作的入門級招聘中所需的東西之間沒有任何聯繫。我們需要解決大學的負擔問題,但我們也需要解決就業能力的問題。
RR:在你的書中,你認為美國存在巨大的未開發學徒制潛力,但我們缺乏基礎設施來滿足需求。需要發生什麼來建立這種基礎設施?
RC:我們從其他國家得知,僱主不會自己做。教育機構也不會。因此,我們需要激勵中介機構,就像澳大利亞和英國所做的那樣。這意味着不僅要解決基於學費的大學和學習-工作模式之間的資金差距,還要正確地花錢。在過去的十年裏,我們將聯邦在學徒制上的支出從7000萬美元增加到了近3億美元。但其中絕大部分都被浪費了,因為政府並沒有採用基於公式的資金模型,讓資金隨着學生流動,這樣提供者就知道資金會到位,而是試圖通過發放補助來挑選贏家。而這90%的補助金都流向了低干預的中介機構,主要是社區學院,他們只是註冊項目,然後坐等僱主上門。
在我們能夠想出如何激勵僱主——無論是最終僱主還是更可能是中介機構——來僱傭和培訓這種無效的資源一段時間之前,我們將沒有學徒制。它們只會存在於文件中。
但如果我們能做到這些,那麼在五到十年內,我們將會有成千上萬的中介機構敲開經濟各個領域的僱主大門,產生成千上萬個新的學徒項目。而且我們將擁有一個有用的學徒項目目錄,高中11年級或12年級的學生可以與他們的指導顧問一起,比較他們可能感興趣的10到20所大學和10到20個學徒項目。
RR:但這是否需要美國人改變心態,選擇一條不涉及傳統大學學位的職業道路?
RC:如果你來自一個富裕家庭,不擔心找工作,你仍然會選擇一個有草坪的四年制大學,這樣你就可以發現自己之類的。但我認為絕大多數年輕人絕對會選擇“學習和賺錢”的替代方案。現在我們有這樣一種正統觀念,你先上高中,然後上大學,然後工作。直到大學畢業後才開始真正的全職工作。那麼,如果我們有和全國各地大一新生班名額一樣多的學徒工作崗位呢?那麼你真的可以追求一條學習和賺錢的道路,獲得工作經驗,獲得軟技能,通過自己賺錢來獲得自信,從自己支持自己中獲得對自己興趣和優勢的洞察。
假設你當學徒做數據分析師,兩年後你決定再也不想做數據分析了。但你仍然處於一個更好的位置,可以做出關於你想追求哪個大學課程的明智決定。我認為這將在很大程度上解決我們在高等教育中看到的不良結果。
RR:你的書的最後一章詳細闡述了它的副標題,並提出學徒制如何幫助建設“更強大、更公平的美國”的觀點。學徒制的發展與民主的未來有什麼聯繫?
RC:我再次認為,我們今天看到的許多社會和政治不滿歸根結底是因為人們看到了這個明亮、充滿活力的數字經濟,卻不知道如何打入其中。他們是它的消費者,但除了社交媒體影響和電子競技的夢想外,他們無法想出如何從中謀生。我們需要提供更多的入口和途徑。這些心灰意冷的美國人不想要施捨,他們想要工作,但是帶有晉升機會的工作。這就是學徒制度的意義所在。
在華盛頓,兩黨的人都對此感到熱情。我認為我們可以在聯邦和州一級取得一些成果。我認為學徒制度即將迎來一個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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