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瑪麗亞 丨從烏魯木齊到羅馬，她用舞步描繪心靈的詩歌_風聞

“我從小就是那種聽到音樂就會非常激動的小孩。每次在電視上看到一些文藝節目時，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模仿其中舞蹈演員的動作……”

卡瑪麗亞·艾山，今年24歲，中學就讀於新疆藝術學院附中學習舞蹈表演，從上學開始參加各類舞蹈大賽。她本科畢業於新疆藝術學院舞蹈教育專業，目前在意大利（羅馬）國家舞蹈學院攻讀舞蹈編導研究生。

“一年前我帶着熱愛與希望從我的家鄉新疆烏魯木齊來到了我的夢想之地——意大利，我的理想很簡單，那就是盡我所能，在自己熱愛的領域不斷挑戰，做到更好。”

緣起意大利——舞者從心

大學畢業後，卡瑪麗亞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迷茫期，她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工作還是繼續讀書，但她內心的另一個自己又認為自己還沒有做好進入社會的準備。當時正值疫情爆發期，長時間的居家隔離使她不得不靜下來思考。

卡瑪麗亞問自己，除了學習舞蹈，除了這個專業之外，還喜歡什麼，還熱愛什麼？她找不到其他答案。

卡瑪麗亞在那時像着魔似的追着看一些來自全世界優秀舞者的作品，其中美國著名舞蹈節目《舞魅天下（So You Think You Can Dance）》陪伴了她很久。

不同的舞蹈種類、各種新穎的編舞手段，打開了她對舞蹈認知的新大陸。正是因為這些優秀舞者的表演，使卡瑪麗亞想嘗試不同種類的舞蹈。

在節目中，舞者們展示着許多高難度的舞姿技巧。而因自身舞蹈技藝有限，卡瑪麗亞甚至連模仿一些動作上的勇氣都沒有。

“當時我心想，要是我有機會進一步接觸和學習那些不同的舞種和舞蹈風格，會不會離那些我目前不能完成的舞蹈技巧更進一步呢？”

尼采曾言：“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

每一次起舞的時刻，她都覺得自己正熱烈地活着。這令她漸漸恢復自信，繼續學習和深造舞蹈技藝的想法在此時就有了雛形。

之後卡瑪麗亞在網上搜集資料時，注意到了位於羅馬城中心的意大利國家舞蹈學院，它創辦於1940年，前身是皇家舞蹈學院，被稱為“舞蹈家的殿堂”。

意大利作為芭蕾舞蹈藝術的起源地，有着濃厚的藝術氛圍。這所學院是意大利舞蹈教育的最高學府，也是唯一受中國教育部學歷認可的意大利舞蹈學院，很多全世界著名的舞蹈大師曾在這裏任教，她的本科芭蕾舞蹈老師熱娜古麗也畢業於這所學校。

在眾多因素影響下，或許是她與意大利舞蹈藝術文化冥冥之中的特別緣分，使卡瑪麗亞最終選擇了繼續深造舞蹈技藝——到意大利國家舞蹈學院留學，學習舞蹈編導專業。

留學之路慢慢——舞步不停

去年夏天卡瑪麗亞通過中介申請註冊了意大利國家舞蹈學院的研究生，當時她參加了意大利政府針對藝術類中國學生提供的在意大利藝術類大學學習的“圖蘭朵計劃”。

留學資金的一部分來自於卡瑪麗亞的大學獎學金，另一部分來自父母的支持，同時卡瑪麗亞也打算在到達意大利當地後通過兼職承擔生活費用。

經過漫長的26小時飛行，在卡瑪麗亞23歲生日那天，她來到了留學的第一站——佛羅倫薩。在這裏，卡瑪麗亞開始了10個月的預科和意大利語學習。

今年六月份她參加了學校的專業考試後被正式錄取。從註冊到備考再到錄取的這個階段是她在意大利最困難的一段時期。

當時，她的專業備考與語言考試剛好被安排在同一個月，編導專業的命題考試為了更好地瞭解考生的創作能力和專業基礎，只提前一個月通知考試內容，且必須為原創，因此考生沒有大量的時間提前做準備。

卡瑪麗亞需要在短時間內準備好四支舞蹈片段，包括芭蕾舞、當代舞、自己的編創作品和命題編舞。

但這些舞種都不在學民族舞出身的卡瑪麗亞擅長的範圍內，這四部分內容中，每個舞段都有各自在內容、時間、音樂等方面的要求，卡瑪麗亞不僅需要把它們編好，更要練習到完美。

▲當代舞大師Giovanni Di Cicco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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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創作的過程中，卡瑪麗亞除了不停地修改舞蹈動作、反覆練習的同時，還要兼顧專業知識考試和意大利語言考試。當時她還參加了在佛羅倫薩lyric舞團的夏季演出，演出的時間正好也是在六月份。

那段時間，卡瑪麗亞每天都要上四到六個小時的語言課。下午回家後，她先要完成語言班作業，再準備專業考試的內容，晚上還要趕去舞團排練，排練結束後因為沒有舞蹈教室，她就在自己的卧室裏準備自己的舞蹈作品。

有幾次她累得甚至直接在卧室的地板上睡着了，連爬上牀的力氣都沒有。

她常哭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卡瑪麗亞還開玩笑説那一整條路都是她的眼淚。每次給父母打電話前，她都會先控制好情緒，因為她害怕和父母打視頻的時候忍不住哭出來，她不想讓父母擔心。

“一想到在異國他鄉，再也沒有接送我的爸爸，也沒有在家做好飯後等我的媽媽，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不過很幸運的是，我最終順利通過了考試！在古羅馬劇院的演出也非常順利！”

收到錄取通知的當天，她哭得稀里嘩啦。那一瞬間，當時備考的記憶片段湧上心頭，她想起自己每天早出晚歸，有時遇上編舞的瓶頸期，自己在卧室裏偷偷哭的場景。

再回看這段經歷時，卡瑪麗亞認為這是一年來她成長最快的時期。

雖然逆水行舟，但是這帶給了她能夠相信自己的巨大力量。

小天使的舞蹈啓蒙——舞動青春

“一開始舞蹈只是我的一個興趣愛好，但現在已經成為我人生路上最重要的陪伴，舞蹈就是我的生活。只有舞蹈能夠讓我一直追隨下去。”

卡瑪麗亞五六歲時就對舞蹈情有獨鍾，每次看到電視上的舞蹈節目，她就會立馬跟着興奮地手舞足蹈，一直跳到電視節目結束為止。每逢家庭聚會，卡瑪麗亞也喜歡在大家面前表演舞蹈節目。

雖然當時的她還沒有接受過專門的舞蹈訓練，但她豐富的肢體語言和對音樂獨特的敏感度遠超身邊的同齡人。

接受了姨媽的建議，卡瑪麗亞成功來到少年宮學習舞蹈。這裏承載了許多孩子青春少年時代的理想，卡瑪麗亞也由此正式開啓舞蹈之路。

其實，卡瑪麗亞的父母那時從未想過讓她在舞蹈方面培養興趣愛好，因為他們一家沒有人從事過舞蹈行業，更別説培養一位舞蹈家。

但當卡瑪麗亞將自己想要跳舞的決心告訴父母后，他們還是肯定了這個眼中充滿光亮的小女孩，並在之後多年的練舞路上給予了她全部的支持和鼓勵。

“父母的支持和鼓勵堅定了我想要變得更加優秀的決心，他們一直是我在舞蹈路上源源不斷的動力。”

除了父母外，還有她的乾媽竇小燕，在卡瑪麗亞每次遇到挫折時乾媽都會第一個鼓勵她。“乾媽對我的影響並不少於父母對我的，她真的給予了我很多的鼓勵與支持，她是非常優秀的女強人，是我生活中離我最近的榜樣。”

卡瑪麗亞還提到了自己在舞蹈學習時遇到的每一位舞蹈老師，他們對舞蹈執着追求的精神無不感染着卡瑪麗亞，並督促她自發向上，從而變得更加優秀。

“結識古麗米娜老師並自此與舞蹈結下不解之緣，是我的幸運。”

當時的卡瑪麗亞正在為如何練習獨舞而發愁。獨舞和以往她在少年宮跳的集體舞蹈不同，兩者在比賽和表演形式上具有很大的差別。於是十分需要專業指導的卡瑪麗亞，在舅舅的介紹下成為了古麗米娜老師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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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瑪麗亞九歲時向古麗米娜老師學習了老師自己的舞蹈作品《心動舞動》，這也是卡瑪麗亞的第一支獨舞。

後來老師又在卡瑪麗亞十三歲時為她編創了獨舞《鼓韻》，之後一直到大學畢業期間，卡瑪麗亞在作品的反覆打磨中不斷提升專業能力，因而這兩支獨舞也成為了卡瑪麗亞表演次數最多、獲獎最多的作品。

古麗米娜老師從卡瑪麗亞九歲開始一直陪伴她到現在，米娜老師對舞蹈的熱情和豐富的舞蹈經驗深深打動了這個剛揚起舞蹈風帆的小女孩，卡瑪麗亞在提到米娜老師時字裏行間充滿了無比真摯的感激，古麗米娜老師始終是她的榜樣和偶像。

後來在她的老師迪麗拜爾(新疆藝術學院附中)的編創指導下，卡瑪麗亞學習了第二支獨舞作品《靈鳥》。這是一隻純手鼓伴奏的舞蹈，卡瑪麗亞很榮幸能在這支舞蹈中請到庫爾班江老師（新疆藝術學院附中,電影《火焰山來的鼓手》男主)為她伴奏。

通過這個作品，她的專業水平再次得到突破，《鼓韻》和《靈鳥》這兩支獨舞也成為卡瑪麗亞在舞蹈成長過程中最精彩的經歷。

她説，正是因為自己身邊有這樣一羣優秀的人，自己才能夠從他們身上不斷學習、堅定目標，在舞蹈這條路上全力向前奔跑.

“我覺得如果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我”。

磨難與榮譽並存——舞出奇蹟

2008年，卡瑪麗亞第一次跟青少年宮的小夥伴們一起去北京參加舞蹈大賽。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來到北京，更是第一次沒有父母陪伴的遠行。“我們當時在一個非常大的劇院演出，獲得了特等獎。這讓我無比興奮，比賽過後我也一直在回味當時的那個感覺。”

陌生的環境讓她不由自主地害怕和緊張，但當最後所有努力都結出了美麗的果實後，她的內心更加明確，自己越來越熱愛舞蹈，享受舞台上的過程，享受對舞蹈的追逐。

當問起卡瑪麗亞，她從九歲開始跳獨舞，十一歲就開始進行專業訓練，一直到現在依然在堅持跳舞、追尋舞蹈夢，究竟是靠什麼堅持下來的時候，她為我們講述了這樣一段苦淚摻雜的經歷：“若要為我的學舞之路貼一份標籤，那一定是‘在疼痛中成長’，當我滿懷理想進入專業學校，未曾想過連最基礎的訓練軟開度都那麼疼……”

在學校，專業老師的要求非常嚴格，會嚴格控制她們的體重以及跳舞必備的關於軟開度的訓練。對於初涉舞蹈專業領域的小女孩來説，有太多不願堅持下來的理由。

為什麼別的小孩子可以隨意吃到自己想吃的零食，自己卻還要控制飲食；為什麼別的小孩子在外面玩耍享受美好的童年時光時，自己一個人在舞蹈室對着剛剛摔痛的膝蓋哭泣……

當時的卡瑪麗亞正在學習跪轉舞蹈，需要用膝蓋跪地然後轉圈。卡瑪麗亞説當時自己還小，不懂得愛護自己的身體，做動作的時候也不注意自己的肢體狀況。

排練比較緊急時，她就隨便套個護膝，把自己的褲子捲起來之後就開始練習，有時甚至沒有充分熱身。這些忽視的細節日積月累，成為卡瑪麗亞後期訓練受傷的重要原因。

“當那次排練接近尾聲，馬上就要參加比賽的時候，我的膝蓋出了問題。”

卡瑪麗亞的膝蓋裏面出現了積水，走路或做其他動作時總感覺有東西卡在裏面，很不舒服。但比賽馬上要開始了，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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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的傷痛令卡瑪麗亞的自信心大受挫折，當時的比賽全疆舞蹈類學校的學生幾乎都會參加，她特別害怕在舞台上出現意外。

最終，卡瑪麗亞還是忍着傷痛，決定繼續參加排練並在舞台上完成比賽，傷勢的阻礙使卡瑪麗亞沒有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但她還是獲得了這次比賽的一等獎。

除了膝蓋之外，卡瑪麗亞因負重訓練導致的腰傷更為嚴重。父母帶她去醫院檢查時，醫生説因為她的年齡太小，只能暫停所有可能損傷腰部的舞蹈練習，直到康復為止都要休息。

卡瑪麗亞聽到這個消息後，非常難過和害怕，因為休息就等於不練功，舞蹈生不練功就等於荒廢了自己的所有努力。

“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三天不練，全世界都會知道；舞蹈的真諦就是這樣。”

對於年幼開始學舞蹈的卡瑪麗亞來説，因為舞蹈導致的不同程度的損傷已成了家常便飯。但即使如此，卡瑪麗亞也會忍着痛繼續參加彩排，認真對待上台前的每一次排練（練習）。

在學校練功時，全班只有卡瑪麗亞一個人不能做下腰的動作和其他劇烈運動，她大部分時間只練腿，但她不想荒廢舞蹈功底，仍堅持做了所有自己可以承受的動作。

腰部的問題導致卡瑪麗亞直到現在內心依然會有顧慮，因為只要身體有一處傷，就沒有辦法全心全意投入訓練。

“那段時間不僅是身體不舒服，易胖體質使我不練功就會開始發胖，這也讓我感到自卑，有太多次因各種壓力想要放棄跳舞和改變專業的衝動，一路上真的遇到了很多挫折。還好自己堅持下來了。”

我很想對那時的自己説一聲謝謝。

在追逐舞蹈夢想的道路上，此時卡瑪麗亞對舞蹈的態度已經發生了轉變——孩童時期的她只是被舞蹈華美的動作所吸引，那時的她覺得跳舞追求“美”足矣。

但此時她才意識到，正如大家所説：“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台上光鮮亮麗的一分鐘，背後卻充滿了汗水和淚水。

只有在台下拼盡全力，才能在別人面前毫不費力地跳出那些高難度的舞蹈動作。所有在世人面前燦爛綻放的煙花，背後其實都需要日復一日苦與淚交織的付出。

綻放舞蹈之花——舞出獨特

卡瑪麗亞大學期間的專業是舞蹈教育，每到假期和週末，她都會去新疆兵團文化館和新疆花蕊藝術團當一名少兒舞蹈實習老師。那段時間，也是卡瑪麗亞和學生們一起成長和收穫的過程。

卡瑪麗亞在那裏認識了幾位非常優秀的老師，在他們的幫助下，她慢慢學會如何成為一名少兒舞蹈老師。

當卡瑪麗亞看到自己的學生們有收穫時，當她在舞蹈教室感受到孩子們對舞蹈的那份熱情時，那種真摯的眼神打動了卡瑪麗亞內心，成就感油然而生。

舞蹈本身就是她自身特別熱愛的專業，現在又受到這麼多學習舞蹈的小孩子們的喜愛，她感覺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

“有一位學生令我印象很深刻，她剛開始來到班級做自我介紹時，就説要跟我一樣做一名舞蹈老師。當時我特別感動，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在我還小的時候媽媽問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我也跟她説想要成為像我的老師那樣美麗的舞蹈老師。”

而現在的卡瑪麗亞在意大利國家舞蹈學院需要學習在舞蹈作品創作方面的許多內容。在學習舞蹈時，老師更希望卡瑪麗亞能夠把生活融入到舞蹈當中，用舞蹈的肢體表達以及舞蹈作品去展現生活中的每一個故事和情緒，當代舞編舞對卡瑪麗亞而言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編舞大師 Alessandro Certini教授（中間）

音樂教授 Lucia Pascarella（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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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希望每一個人有自己的舞蹈風格，不希望把我們統一化。教授想讓我們通過舞蹈講述故事，跟隨自己內心，用動作表達自己的世界裏悲傷、憤怒、孤獨是何種模樣……”

藝術與文化的共鳴常在，家鄉豐富而具有特色的民族舞蹈文化，也為卡瑪麗亞的舞蹈創作帶給了更多可能性。

卡瑪麗亞在意大利的老師同學們也都非常喜歡看她跳維吾爾族舞蹈，美麗而具有獨特民族風情的新疆舞蹈在他們的眼裏非常具有吸引力。在獲得大家的這些讚美後，卡瑪麗亞很自豪自己家鄉的舞蹈文化能在異國倍受喜愛。

▲芭蕾舞大師Rossi Lorella教授（第二排中間）

音樂教授Riccardo gregoratti（第二排右邊第一位）

“除了舞蹈，他們還特別喜歡聽我們新疆的音樂，並熱情地表達讚美。一起聚會的時候，大家就提議他們要試着跳一下新疆舞。我就帶着他們一起跳，相互感受和體驗不同舞種之間的魅力。”

隨着音樂而起的舞蹈，在那一瞬間打破了語言和地域的隔閡，這一刻，所有的一切彷彿只為舞蹈而生。

熱愛抵歲月漫長——舞心永恆

卡瑪麗亞認為，留學生活帶給她最大的變化是讓她變得更加勇敢和自信。以前的她比較內向，不敢主動跟別人説話。但在意大利遇到困難時，她不得不向身邊的人求助。

為了儘快學會語言、融入當地生活，卡瑪麗亞每天都主動跟當地人交流。剛到意大利的她每天都在四種語言裏不停輪換——學習意大利語，表達不清楚內容時用英語，和家裏人交流使用母語，和國內的朋友聊普通話。

“一開始我就是多學多問多交流。語言班的教授在給我們教意大利語的同時也會帶我們去了解當地意大利人的文化以及他們平時生活的習慣，會組織大家去美術館或是參加當地的傳統活動……這些都幫助了我更好地去適應和融入意大利生活。”

獨在異鄉，思鄉之情難以抒懷。卡瑪麗亞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什麼都靠父母。這一年她一直在逼自己成長，學會做飯、學會收拾做家務、學會自律、學會自我情緒的管理……一切都要靠自己去解決。

“這是我第一次離開家這麼長時間，剛來的第一個月我就已經非常想念家鄉的一切——家鄉的環境、生活，尤其是家鄉的美食，我現在已經開始把披薩當成饢，把意大利麪當成拌麪來安慰自己。

雖然有嘗試做過幾次，但還是覺得沒有在家那邊買到的好吃。這邊做的拌麪也沒有媽媽的味道……

新疆對我而言就是一個甜蜜的家，而在意大利我始終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客人。”

卡瑪麗亞在她記錄留學日常的視頻中，分享了她留學一年的成長經歷和感受。

“記錄會讓我們記得，而記得是讓我們更真實地活着。”

這一年獨自在意大利的生活讓卡瑪麗亞更加了解自我，現在的她更願意去尋找自己身上的閃光點，她認為每一個女孩子都可以活得與眾不同，與其成為別人的影子，不如大膽地成為自己。

“正因為我對舞蹈有了熱愛，才有了自己的夢想。

我曾想過放棄，但正是因為這份熱愛，給了我堅持下去的動力。我覺得就算以後我做不了舞蹈演員，我還可以做舞蹈老師、舞蹈編導，因為舞蹈始終是我心中的牽掛。”

“努力的意義其實並不是讓世界看到我們，而是讓自己看到世界。不要懷疑自己，自我價值在於是否擁有對自己的力量，尋找你內心的那一束光。”

今年11月初，卡瑪麗亞乘坐米蘭中央火車站的第一班火車來到她未來即將生活兩年的城市——羅馬。

就像尼采所説，“強烈的希望比任何一種已實現的快樂對人生具有更大的激奮作用。”

在這座永恆之城中，希望卡瑪麗亞也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羅馬假日”，相信當初那顆埋在卡瑪麗亞心中的舞蹈種子如今正慢慢開花結果，也祝願她在追尋舞蹈夢想的道路上不斷前行。

主      編：阿布德吾力

副  主 編：劉美儀、艾孜則

版      塊：疆來人物、疆來電台

版      主：許露琪、米合熱阿依

採      訪：熱依莎·艾則孜、高楊

作      者：熱依莎·艾則孜、高楊

校      對：江琰紅

主      播：依斯坎的爾

排      版：帕提古麗

圖片來源：卡瑪麗亞·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