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構汪蘇瀧21世紀羅曼史_風聞
音乐先声-音乐先声官方账号-解读音乐产业,见证黄金年代。01-07 07:18
作者 | 朋朋 編輯 | 範志輝
黃色的塔吊徐徐旋轉,將一隻粉紅色的抓娃娃機降落在城市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遠處是冷靜剋制的高樓林立,近處是頹圮生姿的煙火氣。

這是汪蘇瀧第10張個人創作專輯《21世紀羅曼史》的動態海報。繁華都市遇上浪潮招待所,搶眼的粉紅色遇上灰濛濛的城中村,魔幻的抓娃娃機遇上現實的煙火氣,矛盾在碰撞,反差在拉扯。
然而,矛盾與反差也體現在汪蘇瀧身上。許多人點數着汪蘇瀧在綜藝節目中的幽默、風趣、高情商,以至於忽視了汪蘇瀧始終在探索“音樂人”標籤背後嚴肅、真誠的表達力和迸發的創作欲。
從三年前醖釀開啓新階段的《大娛樂家》開始,到2022年一年之內兩張高質量專輯《聯名》和《21世紀羅曼史》,在快節奏的時代浪潮面前,汪蘇瀧和幕後的大象音樂團隊以強大的製作和創意能力將專輯打造成了一件件藝術品,再次向行業和市場呈現了優質內容的價值。
21世紀羅曼史,當代人的幻夢一場
隨着《21世紀羅曼史》中的歌曲逐首釋出,#汪蘇瀧新歌發瘋文學#成為微博上熱議的話題。
“再吃顆電池吧,媽媽”、“迷籠練習逃走,巴甫洛夫的狗”,歌詞乍看之下不知所云,然而循着歌詞聽罷整張專輯,會發現“發瘋”只是歌曲在創作上修辭手法,向主旨探尋會發現整張專輯都是在論述着一個又一個嚴肅的時代議題,投射出這個世紀中每個普通人的命運與愛,最終由“羅曼史”這個概念來統領和呈現。
例如,新專輯釋出的第一首《告別前要跳舞》,Synth Wave與House Music風格的融合,形成自由而熱烈的聽覺感受,與副歌“不如就一起瘋吧,不如就一起蹦吧”有極高的適配度。不禁讓人回憶起在經濟大蕭條時期,重新愛上歌舞電影的歷史,在蕭條和危機面前反而更應當充滿了能量,縱情歡唱、盡情舞蹈。
顯然,這首歌踩準了當下年輕人的情緒共鳴點。就像不少網友所言,“這不就是我當下的精神狀況嗎?在不確定中放縱、在不確定的局勢和不穩定的未來中享受當下。”作為新專輯的主打曲,《告別前要跳舞》順勢登上了新浪十大音樂。
而在第二首上線的歌曲《戀愛動物》中,曲風搖身一變換上Disco的復古感,歌詞犀利地用“巴甫洛夫的狗”調侃愛情像不經思考的條件反射,用“控制煤氣燈罩”指代着親密關係中的控制與服從。
在這張專輯中,汪蘇瀧既與李焯雄、小寒、Mac Chew這些華語樂壇的金牌詞作者和製作人合作,還與王樂儀、吳嘉恩Blackie Wu、Jinx周、鶴這豹脾氣、LEONAKA等擅長不同風格的創作者們碰撞靈感。在眾人的通力合作下,專輯像是一部記錄當代人情緒的誌異小説,在“瘋”和“怪”的外衣下,藏着一種別樣的人文關懷。
當代人在自我封閉與敞開心扉中搖擺,這被記錄在《軟體人生》中;當代人在恢弘的大時代中小心翼翼地追夢,這被記錄在《大我年代》中;當代人常常因為社恐在人羣中無所適從,這被記錄在《講話是閉嘴的時候》。對於這個時代的深切洞察,也讓《21世紀羅曼史》在豆瓣上收穫了8.6的高分(開分9.3),六成以上的聽眾給出了5星滿分。

除了歌曲的聽覺呈現,這張專輯的視覺表達也讓人眼前一亮。肇始於《戀愛動物》官宣海報中的夢核風泳池,到《為什麼難過一直在重播》官宣海報中的重重疊疊的彈窗,再到《全城熱戀》末世感和《告別前要跳舞》MV中的地下俱樂部派對,這些小眾的美學風格衝擊着主流流行音樂的審美慣性,卻與專輯中歌曲光怪陸離的氣質顯得格外相得益彰。
與此同時,這種屬於《21世紀羅曼史》的獨特視覺風格也成功打破了線上與線下的壁壘。專輯封面中半懸在空中的粉紅色夾娃娃機落地在線下八個城市的“羅曼快閃”活動中。
身處在抓娃娃機中的是整個專輯視覺設計中的另一個重要意象——高飽和粉色的塑料模特,各地歌迷通過抓夾將人體模特打撈出機器,像是對於這個時代人與人的關係進行一次全新的體悟。同時,這些粉紅色的人體模特也是汪蘇瀧音樂的一個具象化意象,它們就像音樂一樣,在時代的浪潮中經過塑形、打磨、上色,直到某天被珍愛的人打撈起。
用大象音樂集團總經理李思睿的話説,他們在城市中人為創造了浪漫,並且驚喜地看到了大家樂於參與其中,表達自己對於浪漫的理解。
為此,汪蘇瀧還在北京798藝術區為《21世紀羅曼史》策劃了同名概念展,在展覽中不僅將凝集了八個城市羅曼記憶的抓娃娃機搬進來展廳,同期還展出了在八個城市中參與浪漫、表達浪漫的歌迷們。
值得一提的是,在展覽現場現場不僅有人造海灘,新歌放送區有多個電話造型的互動裝置,拿起話筒可以完整的聽到專輯的10首單曲,用聽筒來聽音樂的巧思,又何嘗不是一種浪漫呢?

事實上,汪蘇瀧和大象音樂的誠意就在於此。
在保障整張專輯音樂品質的基礎之上,通過線上的視覺設計、線下的裝置藝術,將《21世紀羅曼史》變成一個完整的藝術品,進行的主題內容式創作,進而演繹出當代人的幻夢一場。
選擇真誠的音樂,選擇坦誠的表達
在近幾年,伴隨着很多出圈的綜藝節目,觀眾看到了汪蘇瀧情商高、親和力強的人格魅力,往往忘卻了他作為一名音樂人,身上一直以來的“不安分”。
在汪蘇瀧音樂生涯的前期,互聯網音樂剛剛拉開序幕,面對行業既定的唱片權威,那些清新的瀧式情歌在二進制的空間裏開疆拓土,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成為他們對校園時代無法忘卻的記憶;而在汪蘇瀧音樂生涯的近一個階段,汪蘇瀧打破的是流行音樂的速成和慣例,此時他將對於音樂、個人乃至整個時代的思考、觀察融入到自己的音樂創作中,以更具現實感的創作,更大膽地嘗試,也更真誠的表達。
“汪蘇瀧是一個內生型的創作者”,李思睿如此評價道,“他自己在慢慢成長,從20歲到30歲,我們能在音樂中看到他明顯的成長軌跡。”
在2010年,20歲出頭的汪蘇瀧以蓬勃的創作力推出了一首又一首單曲,表達偏個人化,但極其赤誠。行至2022年,經過十二年的沉澱,過了而立之年的汪蘇瀧也自然而然去探索更具現實性的表達。
在豆瓣上,《21世紀羅曼史》下有一條僅僅只有五個字的熱門評論——“繼續撕標籤”,這背後其實是一個歌手的破立進化之路。

近三年,汪蘇瀧先後發行了三張專輯《大娛樂家》、《聯名》和《21世紀羅曼史》,大致屬於音樂生涯從第一階段向第二階段過渡的過程,他逐漸撕下了“瀧式情歌”的固有標籤,轉而開始關注“時代情緒”。
當年在訪談節目中談及第一張EP《慢慢懂》時,20歲的汪蘇瀧評價説,“它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部分。它可能不美,它可能不精緻,但它有很多能量”。如今,透過這三張專輯,我們可以看到30歲的汪蘇瀧對自己音樂的更高要求:它要是創作中非常重要的全新開端,它要美得獨特,它要精緻,它還有要更大的能量。
所以,在很多人看來汪蘇瀧變了,是因為在他的音樂成長得有深度、有厚度、有立體感。
“深度”表現在那些愈加引人深思的專輯概念。在《大娛樂家》中,綜藝中的戲謔調侃和音樂上的嚴肅表達,成為汪蘇瀧的一體兩面。在2022年,他一鼓作氣完成了兩張高質量的專輯,第一張《聯名》由汪蘇瀧寫給十組女音樂人,將一樣的匠心加成上十種迥異的風格和氣質。第二張《21世紀羅曼史》更是織就成這個時代的敍事歌。

在概念和主題之外,汪蘇瀧也在用自己愈加成熟的創作和製作水平,增加着音樂的“厚度”,給歌迷帶來更加豐沛的情感體驗。
例如,單曲《大娛樂家》中濃墨重彩的華麗搖滾與驚鴻一瞥的管絃樂;單曲《娛樂世代》開篇一段合唱,奠定了全曲音樂劇的風格基調;單曲《戀愛動物》更是把70年代的復古Dsico和根源Funk,以及80年代的Europop電子舞曲,再加上2000年的Nu-Disco融合在一起。汪蘇瀧説:“復古又未來即是當下”,將“新”與“舊”都貫通,成就時下汪蘇瀧對音樂成熟的理解和詮釋。
在幕後,汪蘇瀧和大象音樂會以歌曲為原點,將視覺、聽覺、交互活動多個維度向外延伸出座標軸,構建出一個有着汪蘇瀧屬性的審美空間,完成了在專輯上“立體感”。
從《大娛樂家》這張專輯開始,汪蘇瀧和團隊就在探索“專輯”這一載體的更多可能。
在預期的計劃中,《大娛樂家》會在巡演中搜集觀眾的人聲作為採樣,實驗性地完成音樂人與歌迷的共創。然而,當巡演未能如期舉行後,汪蘇瀧在劇場中舉辦了線上演唱會。團隊為演唱會設計了“楚門的世界”這一主題,始終對着鏡頭扮演“楚門”的汪蘇瀧為大娛樂家的內涵增添了幾分悲情的意味,悲喜交織中,觀眾將音樂會腦補出了電影的故事線。

同樣真誠的,還有專輯《聯名》的周邊企劃。作為專輯製作人,在每一首發行預告中汪蘇瀧都親自彈琴並錄製成電影感的視頻。在歌曲正式發佈時,都配有一個獨特的手賬封面,手賬的製作過程則被拍攝下來作為歌曲的預告。每一份手賬都由一份特殊的材料製成,每一份特殊的材料則都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女歌手和所演唱歌曲的氣質。
而在這一次的《21世紀羅曼史》中,以粉紅色的塑料模特為線索,線上線下全部被串聯起來,搭建起一種別樣的浪漫場景。
可以看出,從《大娛樂家》到《聯名》再到《21世紀羅曼史》,汪蘇瀧將音樂作為一件多感官聯動的當代藝術品來呈現。**“在這個過程中,我覺得汪蘇瀧在強調自己創作的完整性、內容的完整性、審美的完整性,進而實現音樂表達的完整性。”**李思睿説。
大我年代,好音樂堅持小我
《21世紀羅曼史》這張專輯的最後一首歌,是由香港作詞人小寒寫的《大我年代》,歌名雖為“大我”,講述的卻是一個個“小我”逐夢的故事。小寒與汪蘇瀧在創作上的一拍即合,大概是因為在構思《21世紀羅曼史》這張專輯時,汪蘇瀧恰好在重讀《紅樓夢》。

“我們這個項目一開始的代號叫做 ‘大時代’,我們想要講述這個時代,《紅樓夢》給了汪蘇瀧靈感”,李思睿告訴音樂先聲,“《紅樓夢》看似寫的是個人的情愛,實際上寫的是背後一個大的社會和時代,於是汪蘇瀧也決定從小的地方落筆,最終形成《21世紀羅曼史》。”
正如專輯的官方概念先導片所説,“所謂的21世紀,不過是‘我的世紀’,只因為我們活過、愛過,21世紀才有意義”。在大我年代,關注到每一個小我的命運與愛,讓汪蘇瀧在音樂領域中形成了自己最坦誠的表達和堅持。
當然,這也離不開汪蘇瀧背後的大象音樂集團團隊對音樂人的尊重、對創作自由度的尊重。“我常説製作完整的專輯是一件興師動眾、勞民傷財的事情”,李思睿調侃到,但在對於汪蘇瀧對於專輯近乎傳統和老派的堅持,大象音樂選擇了無條件的支持,“對於汪蘇瀧來説,專輯是最合適的表達載體” 。
好在,大象音樂一直以來有一個共同成長的製作人矩陣,而這近十組製作人團隊作為大象的有機組成部分,也讓製作能力成為了大象音樂的核心能力。李思睿之前開玩笑説,“大象應該是製作人對藝人比例最高的音樂公司”。
在強大的內容製作班底支持下,2022年,大象音樂製作了汪蘇瀧兩張專輯、李潤祺一張專輯以及其他國風垂類的專輯,共出品專輯/EP共15張,累計發表歌曲共200餘首。而且,這些專輯都完全交由不同的製作團隊分別完成的,技術人力資源配置乎沒有互相交叉的部分,力求為每一張專輯獨特的風格和氣質保駕護航。

在音樂大爆炸的時代,好內容也離不開好的運營支持。據李思睿介紹,看似截然不同風格的兩張專輯,其實同屬於同一個運營團隊,“兩張專輯又幾乎同時開工,不僅工作量巨大,而且主題風格完全不同,全流程都需要截然不同的邏輯和處理。”
**為了提供運營效率,大象音樂也進行了相應的組織創新,大膽地打破了之前部門間的分工區別。**比如,重建了任務小組和工作流,讓企劃、經紀、宣發、視覺人員同時進入項目,互相交叉推進,而不再是按職位職能硬性分工,不再是接力式的流程。
如此一來,既能讓組織內部互相刺激,還避免了各個環節的重複勞動,在製作團隊的有力支持下,項目的完成度反而是超預期的,“比如兩張專輯的平面視覺都做到了創新和讓人印象深刻,汪蘇瀧今年做的娃娃機的線下快閃、北京的藝術展,這些也都是團隊內部充分刺激出來的結果。”
“在這個過程中,工作量不是簡單的翻倍,而是翻到了三四倍,挑戰還是巨大的。”李思睿分享道。但在大象音樂內部,從構思到執行,整個團隊始終保持比較高頻的節奏去產出創意,而不是套路式地去重複現有的宣發手段,最終拿到了很好的反饋,從專輯企劃到宣發營銷都玩出了新意。

在採訪中,李思睿自嘲説:“大象音樂並不會做音樂營銷。”在他看來,大象音樂並不會將市場反饋前置去幹預音樂人的創作,而是給予音樂人更大的自由度去遵循自己的心意和靈感來創作,讓音樂作品自然生長。“大象是一個以音樂人為核心的團隊,我們更多的是服務音樂人,而不是服務音樂作品。”
事實上,在當下國際唱片公司都已經開始擁抱流量熱歌、不再堅持完整專輯企劃的時代,像大象音樂這樣勤勤懇懇、紮紮實實去打磨專輯的音樂公司算得上是異類。但這也讓大象音樂從行業的浮躁中沉澱出好內容,用李思睿的話説,就是“找尋作品本身的規律,就律是尊重人,尊重創作,然後通過大象音樂的製作能力與創意能力,去把這個東西呈現出來。”
換言之,在音樂行業的傳播媒介、市場環境變革的時代大潮中,大象音樂也一如汪蘇瀧的創作理念,在默默地堅持着那個“小我”。
也正因如此,汪蘇瀧才能在大象音樂的支持下一年完成兩張高質量專輯,並藉由團隊的助力將專輯完整的審美和設計構想付諸現實,讓大家看到了一個持續迭代的、與從前截然不同的汪蘇瀧。
當汪蘇瀧的音樂巧思成為當下年輕人的情緒共振時,我們會發現,堅持小我,有時也能引領這個大我時代。

2022年大象音樂集團大事記
1、1月1日,大象音樂正式更名大象音樂集團,公佈旗下音樂廠牌大象無形、大象有風、大象無雙,並啓用全新視覺VI
2、5月20日,大象音樂集團與騰訊音樂娛樂TME達成戰略合作關係
3、5月23日,大象有風推出廠牌合輯《第一場夢·良辰》,收錄旗下音樂人董真、李常超(Lao乾媽)等原創新作;6月13日,發佈第二張廠牌合輯《第一場夢·逢時》,收錄旗下音樂人王敬軒(妖揚)、 司南等原創新作。
4、7月4日,大象無形旗下雙棲音樂人王敬軒發佈春日EP《之一》
5、8月13日,汪蘇瀧夏日歌會「大娛樂家」線上直播音樂會,觀看量1億
6、9月23日,汪蘇瀧首張概念創作集《聯名》全專上線,合作十組女歌手,同名紀錄片上線
7、9月26日,大象有風廠牌國風音樂學院選拔環節啓動
8、10月8日,大象無形旗下音樂人李雨發佈全新專輯《出竅》,並展開全國livehouse巡迴
9、11月4日,大象無形旗下原創音樂人李潤祺發佈首張個人專輯《777》並舉辦專輯同名巡演
10、12月12日,汪蘇瀧第十張個人創作專輯《21世紀羅曼史》全碟上線,期間舉辦廣州、重慶等八城羅曼快閃落地活動,在北京舉辦專輯同名概念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