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發35億!靠美女發家的老字號,性感密碼不靈了_風聞
金错刀-金错刀官方合作-科技商业观察家,爆品战略理论提出者01-16 14:11


文/ 金錯刀頻道
24小時,這是今年中國內娛最短的代言時間。
1月3日晚,浪莎前腳剛官宣朗朗吉娜夫妻為全球品牌代言人,第二天便單方面取消。

吃瓜羣眾們以為能吃上新年第一口新瓜,結果被告知只是鬧了個烏龍,代言並未終止,只是合同細節發生變更。
看到這番操作背後的老東家是浪莎後,絲毫不會感覺到意外。
這並不是浪莎第一次跟代言人“搞事情”。
2008年,在原代言人張柏芝醜聞曝光後,浪莎火速換掉代言人。又在其復出後,直接一紙訴狀將其告上法庭,沉寂已久的浪莎也藉機重回大眾視野。

2020年,被李易峯起訴侵犯肖像權的浪莎,也與其展開了兩年的拉鋸戰,以浪莎向李易峯道歉告終,被不少網友嘲諷這波操作疑似炒作。
曾經的浪莎是中國內衣第一股,在數千家襪子企業中,其襪子銷量佔到全國總銷量1/3,生產超10億雙襪子。
而如今,浪莎業績原地踏步10年,被眾多對手超越,只能靠代言事件出圈賺熱度。
浪莎想要翻身,需要的不只是營銷。
地攤貨逆襲成中國襪王,狂開店1000家
浪莎曾經有多火?
有網友誇張道:基本每3個人當中,就有1人穿的是浪莎。
在襪子產業中,浪莎產品的市場佔有率一度達到30%,一直佔有一席之位。
但誰也想不到,浪莎的前身只是“地攤貨”。
當別的義烏小商販還在倒騰玩具、日用品時,一個叫翁榮金的義烏商販發現攤位上賣襪子是最賺錢的。

而早前在烏魯木齊賣人工飾品的失敗創業經歷,讓他和兄弟三人明白了打差異化的重要性:生意要“人無我有,人有我優”。
發現襪業商機的他們,選擇立馬出手。
浪莎能夠做到如今的規模,也全靠翁榮金始終能“快人一步”。
翁榮金果斷取得廣州品牌襪子的總代理權,並以此建立了自己的全國性銷售網絡,獲得了第一桶金。

1995年,在計劃經濟轉到市場經濟進程中,商品緊缺給企業帶來了發展機遇,不甘心做代理的三兄弟決定自己幹,創立浪莎針織有限公司。
與其他企業不同的是,浪莎很早便意識到該怎麼打響自己的招牌。
拍廣告、請代言,浪莎成了最早花式整活的襪業公司。
1995年,浪莎請來大S代言,大S身着浪莎絲襪火辣出鏡,浪莎似乎最早掌握了性感密碼。

1996年,在其他襪子生產企業還在顧着線下吆喝的時候,它卻跑到中央電視台,破天荒地拍出第一支襪業廣告。
那一整年,“浪莎,不只是吸引”廣告語傳遍大街小巷。
此後,浪莎還請來蘇有朋、周華健、李小璐等一眾明星做過代言人。
一直到現在,翁榮金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在創品牌上,“浪莎經過21年的發展,從無到有,從小小的商標到人人知道的知名商標,品牌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下重金砸廣告,打開知名度的同時,浪莎也在想怎麼將小作坊擴大規模。
為此,浪莎引進了1000台最先進的意大利襪機,利用當時廉價的勞動力和先進的生產設備,浪莎的襪子以“高性價比”迅速打開二三線城市。
巔峯時期,浪莎日產量能達到100萬雙,同時在1000家專賣店和5萬個終端網點銷售。

短短5年的時間,浪莎就躋身國內襪業市場的老大。
即便在2008年全球經濟不太樂觀的情況下,浪莎銷售額仍達到5億美元,實現了40%的業績增長。
“中國襪王”並非浪得虛名,但也不是一帆風順。

想做全球襪王,卻被“假浪莎”斷了財路
2013年巔峯時期的浪莎,怎麼也不會想到在第二年業績大幅下滑,直接虧損2068萬元。
彼時風光正盛的翁榮金,曾在一次採訪中透露過他的野心:浪莎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打造世界最大的襪子、內衣生產基地,爭做全球襪王。

然而這個目標還沒得以實現之前,浪莎便被自己的冒牌貨拖了後腿。
數據顯示,假冒浪莎襪類產品曾一度侵蝕了浪莎30%的市場份額。
這背後的原因也和浪莎的生產經營模式相關,導致其過度依賴貼牌。
根據數據顯示,2021年浪莎股份所有產品生產量共計2535.92萬,其中自產量418.06萬,佔比16.49%;貼牌產量2117.86萬,佔比83.51%。
依賴貼牌生產的浪莎,渠道方面還是以經銷商加盟店為主。

也就是説,只要誰掏錢就可以加入浪莎的加盟店,貼上浪莎的標籤。
因此浪莎加盟店迅速擴張,越開越猛。
2017年,浪莎總店數一共開了496家,加盟店就佔了478家,外貿貼牌16家,可以説,浪莎全靠貼牌在撐業務。
大量的貼牌雖然帶來收益,但這個模式也使浪莎陷入假貨和質量風波。
儘管浪莎成立了專業打假隊,每年投入1500萬到全國各地打假,但假貨還是防不勝防。

2020年1月至2022年3月,浪莎已經5次被國家質量監察及消費者協會檢測出產品不合格,從牀上用品,到襪子、短袖,均有產品上過質檢不合格名單。5次中,有4次因為纖維含量不合格,具體不合格原因則是以次充好、以劣充優。
在黑貓投訴平台,有關浪莎產品的投訴一半以上都是關於質量問題,例如褪色、質量差、買到假貨等。

昔日的襪業大王怎麼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面對市場的激烈競爭及原材料不斷上漲的壓力,浪莎引入大量經銷商加盟店生產外包,雖然降低了浪莎的生產成本,但問題恰恰出在這上面。
根據浪莎官網顯示,浪莎加盟店的門檻非常低,最低啓動資金僅為11萬元(店面費用除外),前期只需要交納保證金1萬元,還清貸款後,還會退回。
浪莎看似是管理者,但實際渠道主要掌握在經銷商的手中。

2018年,浪莎針織生產的一款童裝,出現“耐濕摩擦色牢度”不合格情況。
彼時浪莎將問題歸於經銷商貼牌,浪莎相關負責人表示,生產不合格產品的經銷商本與公司有合作,但當時合同已到期,並無續簽。
根據北京商報報道,相關業內人士對此的看法是:“雖然公司對生產過程進行跟蹤,並對質量把關,但是難免經銷商驅利而為,鋌而走險私自與供應商建立聯繫。”
而且浪莎這種“低成本、易模仿、有現成品牌”的加盟模式太好複製了,什麼魚龍混珠的小作坊都能上手,更是加劇了浪莎品牌出現假冒產品的問題。

甚至在2011年,浪莎打假團隊協助工商局查獲了一個製假窩點,印有“浪莎”標識的包裝掛鈎28萬多隻、雙連褲襪達到3.7萬雙。
對內,浪莎對供應商、經銷商的管控力度不夠;對外,浪莎還要對小作坊的假貨進行打壓。
這幾年專注於轉型的浪莎來説,產品把控問題難能全面顧及。
這個老國民品牌的市值也從原來的50億,直接縮水到15億。

被昔日小弟無情超越,只怪自己不爭氣
2021年,浪莎公司營收4.02億元,和10年前相差無幾。
在浪莎原地踏步的同時,市場競爭不斷加劇,浪莎出現了“打又打不過新品牌,拼又拼不過老對手”的尷尬局面。
近兩年,市面上崛起了一批互聯網新鋭內衣品牌,譬如ubras、蕉內等,這些後浪直接將老牌國貨的位置擠佔。

2021年“雙11”內衣排行榜中,愛慕股份排在第一位,ubras、蕉內分別排在第七、第八,浪莎被無情碾壓,僅排第九。
同樣是老牌對手,愛慕股份、都市麗人等國內老牌企業其營收規模超30億元,將浪莎這位老大哥遠遠甩在身後。
在老牌對手自身產品發力、尋求年輕化轉型時,浪莎也不是沒有努力。

早在2001年,浪莎就陷入了產品單一、款式老舊、市場混亂、供應鏈過剩等問題。加上南極人、恆源祥等國貨品牌不斷搶佔市場,翁榮金便帶領浪莎尋求多元化產業佈局。
翁榮金曾説:“做第一,只有做第一才有大贏的機會。不能成為第一,就要尋找成為第一的戰場。”
因此,翁榮金將產業結構拓展至衣服、日化、廚具,甚至是地產、金融、醫藥等領域。

但是轉型業務反響都不大,人們記住的始終是浪莎襪業。
2016年,微商發展如火如荼,專注回主業的希望通過襪子再創微商神話。
然而試圖用直銷方式轉型的浪莎,直銷牌照遲遲沒有通過,反而讓浪莎陷入了傳銷嫌疑。

兜兜轉轉多年,浪莎在多元化轉型上耗光了元氣,還增加了資金壓力。
主業不振、轉型坎坷,新產業線上也沒有折騰出什麼名堂,難以挽回浪莎的業務增長。
其創始人在2018年表示,浪莎集團的業務中,襪業營收佔2/3。
兜兜轉轉,浪莎最終還得靠着老業務吃飯,可惜江湖早已變天,物是人非。
結語:
談起賣商標的品牌,南極人、恆源祥、北極絨恐怕比浪莎更有名。
尤其是南極人,經營範圍包羅萬象,“萬物皆可南極人”。

2017年,南極人更是達到頂峯,銷售額超120億,毛利率超過90%,茅台來了也得甘拜下風。
如今,“貼牌”成了假貨和劣質的代名詞。
南極人、恆源祥、北極絨上黑榜的新聞屢見不鮮,多次被質檢部門和消協拉入不合格產品的名牌,有的甚至進入了央視315晚會的黑榜。

它們的業績也開始走下坡路。
例如2019年,南極人營收增速和淨利潤同比增速出現大幅下滑,2021年更因被質疑財務造假,被證監會列為重點對象。
對於現在依賴貼牌的浪莎來説,躺賺的日子也不會剩太多了。
貼牌並不是萬能公式,產品才是最好的背書。
否則靠吃老本,遲早坐吃山空。
圖片來源於網絡,侵權請聯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