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是年代 留下的是歌聲 (三十八) 《春之聲圓舞曲》_風聞
jackshanghai-我看到了一个只穿裤衩的美国》作者02-07 20:23
《天體樂聲圓舞曲》是 斯特勞斯家族三個兒子中的老二約瑟夫 斯特勞斯所作。
他四十三歲的生命(1827-1870)居然創作了283首圓舞曲, 《天體樂聲圓舞曲》 是他的第235首作品,他是個對天體,天體的聲響,聲響組成的樂聲,一直孜孜不
倦地想象與尋找,例如:他的作品106 閃電快速波爾卡;作品116 金星舞會舞曲;作品220 金星農村圓舞曲;作品279 金星的軌跡圓舞曲。
天體的聲響,老百姓能聽到的無非就是閃電打雷,天體的樂聲是什?只有天知道了!或者任憑某些人自己的想入非非,尤其十七十八十九世紀創作交響曲的這個行業,
作品如果被鄉下老太婆也即時聽懂,肯定是失敗透頂的作品。非要讓飽讀詩書的文人雅士豪門權貴半閉眼睛反覆聆聽多次後才漸漸明白標題音樂的大概內容,所謂“知音”也。
比方説,耳朵所以能聽到聲音,是由於空氣的振動,這種振動會以聲波的形式帶動周圍的氣體分子振動,一步步傳進我們的耳朵裏。而所謂天體的宇宙中是真空的,沒有空氣怎麼會振動與傳播!
直到1915年,愛因斯坦發表廣義相對論,並在隨後幾年的一些論文中預言引力波會產生於強引力場的天體。
接着,科學家們對引力波的探測未曾停歇,但舉步維艱。直至上20世紀70年代,曾有科學家在觀測雙星系統的過程中,發現引力波存在的間接證據,並因此獲得1993年諾貝爾物理學獎。
引力波是一種時空漣漪,如同石頭被丟進水裏產生的波紋。黑洞、中子星等天體在碰撞過程中有可能產生引力波。
隨後,又發明了激光干涉引力波探測器,才能把引力波變成人耳能聽到的聲音。讓21世紀的人類能聽到13億年前一個雙黑洞系統相互合併的“噗嗤”一聲,又聽到太陽系八大行星的聲音你,誰的聲音最好聽,誰的聲音最詭異,只要打開電腦,點擊“八大行星發出的聲音”就可以聽到。
那麼,冬日苦寒,人們盼望的春天,有沒有春天獨自擁有的聲音呢?
約瑟夫的哥哥小約翰·施特勞斯於1883年創作《春之聲圓舞曲》回應了胞弟15年前創作的《天體樂聲圓舞曲》。
1883年,小約翰·施特勞斯已經六十多歲,也就是説,這是他經歷了六十幾個春天后的感受。
春天的聲音,男女老少一致,年年歲歲如此,但對春天的感受卻因人而異,例如,飢腸轆轆的難民,戰亂的逃難者,肯定拿不出閒情逸致來聽聞春天的聲音。
交響樂團的各類樂器,也未必能完全模擬出春天的聲音。例如各類花朵依次開放:桃花、油菜花、木棉花、薔薇花、鈴蘭、牡丹、鬱金香、風信子、藍眼菊、櫻花。。。。開放時,各有各的聲響。
人有悲歡離合,不同的花朵往往寄託或象徵着人們各自的悲歡離合。就拿桃花來説:
自古上海就有“三月三,上龍華,看桃花”的傳統民俗,但是魯迅先生卻説:“看桃花的名所是龍華,而我是不去的,也有屠場,我有好幾個青年朋友就死在那裏面,所我是不去的。”那幾個青年朋友正是1931年犧牲在龍華的左聯五烈士——李求實、柔石、殷夫、胡也頻、馮鏗。
四十年代,上海街頭巷尾,每天都聽到周璇演唱的歌:“上海沒有花,大家到龍華,龍華的桃花都搬了家。。。。”
龍華,在哪裏?對當時居住在法租界霞飛路(淮海中路)的一個小孩,似乎是很遙遠的地方,從未去龍華看過桃花。直到80年代,50年就去香港居住的大哥回廣州,提出要去龍華看看桃花,是不是真的如同周璇唱的歌那樣多,那樣好看?
我們來到了龍華,看到了三國時期建造的龍華塔,看到了一片片,一株株,一茁茁的桃花。。。。。
在龍華,看桃花,我們想起了唱歌的周璇,想起了她悲慘的一生。又談起了我們曾經去過的秦淮河上發生的故事《桃花扇》,那個命運如同周璇那樣悲慘的李香君。
離開龍華,大哥回香港,我回廣州,連夜寫了篇紀念中國共產黨成立七十週年的文字《尋覓先輩在上海的足跡》發表在《南風窗》雜誌,因為我親眼在龍華看到了當年國民黨龍華警備司令部的囚室、行刑場所、看守員住處、釘腳鐐的石板等都按原貌保持着。烈士紀念館造型為一個32米高的玻璃金字塔,其中安放着540名烈士的骨灰。烈士陵墓區則安寢着1120位烈士,每人有一塊褚紅色金字的墓碑,我一排一排地瞻仰,其中就有陳獨秀的兩個兒子陳延年和陳喬年以及羅亦農、趙世炎等等。
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是那麼年紀輕輕就上了路,倒在龍華的土地上。1950年4月,在原國民黨淞滬警備司令部後面的刑場上挖掘出一件墨綠色的絨線背心,長度過腰,手工編結,下方兩個口袋,中間對開,想必這就是那個年代裏流行的款式,胸口和背後佈滿了清晰可見的槍洞,周圍的血跡已經發黑。這就是1931年2月7日深夜被國民黨秘密處決的馮鏗女士骨骸上的遺物,居然還沒有腐爛,那時她才25歲,就在亂槍的掃射中匆匆地將少女的愛戀獻給了中華大地。
先烈們,也聽聞過19世紀創作的 《春之聲圓舞曲》,但他們更惦記着20世紀能讓中華民族春回大地,國家富強,人人平等,少些周璇,李香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