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地雷戰”的非洲將軍,在中國軍校學到了哪些本領?_風聞
心之龙城飞将-02-20 22:31
《國家人文歷史》
2023年02月20日 16:33:59 來自北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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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上映的電影《黑豹2》在國內票房不佳,這裏面原因很多,但根本原因是部分質量平平的好萊塢電影已經很難激起國人的熱情。客觀地説,這部科幻電影所描述的更像是高科技加持下,想象中的非洲部落生態。這種割裂感與國人感受到的非洲相去甚遠。

截至2023年2月17日,豆瓣《黑豹2》評分為5.5。來源/豆瓣電影
現實中的非洲各國各有各的問題,但他們一直在竭力建設現代化的國家體系。誠如一位學者所説:“任何國家的問題,都可以歸結於如何不捱打和如何不捱餓,而解決了不捱打才能解決不捱餓。”是以,建設強大的國防便成了非洲諸國的首要問題,而在艱難的探索過中,一力推翻過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的中國,便成了他們優質的老師。
海納百川:那些培養非洲將軍的中國軍校
作為“第三世界”發展中國家的一員,中國長期以來都不吝於分享自己的經驗。很多非洲國家向中國派駐過留學生,其中不乏為強化本國國防事業而來到中國的軍校留學生。根據公開資料顯示,中國有三所軍校接收來華留學的外國人,他們分別是國防大學、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南京陸軍指揮學院。
在這些軍校中,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的名聲是最大的,被非洲留學們稱為中國的“西點軍校”。不過,大多數非洲留學生在來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求學之前,或許並不瞭解,這座歷史悠久的軍校其實成立於中華民族最為危險的關頭。
1938年10月,廣州、武漢相繼淪陷後,中國的抗日戰爭開始由戰略防禦轉入戰略相持階段。與此同時,國內的投降派也日漸猖獗起來,開始加緊對陝甘寧邊區的封鎖,這就加大了廣大淪陷區和國統區的革命知識青年穿越封鎖線投奔抗日軍政大學的難度。
為了解決廣大革命知識青年投筆從戎、報效國家的願望,中共中央、中央軍委開始考慮在敵後創辦抗大分校,就近為八路軍、新四軍培訓軍政幹部,使教育為民族自衞戰爭服務,進一步加強抗日力量,擴大、發展和建設抗日根據地。石家莊陸軍軍事指揮學院的前身——抗日軍政大學第二分校就是在這個背景下成立的。
1938年12月13日,抗日軍政大學第一、第二分校正式成立。成立之後,一分校前往山東,二分校則向華北挺進。二分校在敵後開辦五年,共培養各級指揮員兩萬餘名,後來,這所軍校又演變為晉察冀抗日軍政幹部學校。
1948年4月,隨着解放戰爭進入戰略決戰階段,為了適應新的戰爭形勢要求,黨中央、中央軍委決定將晉察冀軍政幹部學校和晉冀魯豫軍政大學一部合併組建華北軍政大學,地址在石家莊。後來,這所軍校又改名為解放軍第二高級步兵學校,1974年恢復軍隊院校時為北京軍區軍政幹部學校,1978年升級改建為石家莊高級步兵學校,1979年改建成石家莊高級陸軍學校,1986年又改建為軍事教育學院,1992年9月改建為陸軍參謀學院,1999年7月改建為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

華北軍政大學石刻校匾。來源/河北新聞網
作為一所主要擔負北方四戰區摩托化部隊、裝甲機械化部隊、人武系統中級指揮軍官、陸軍戰役參謀、合成部隊作訓參謀、全軍部隊管理幹部、軍校教育管理幹部、教育技術幹部、院校軍事教員和軍事學碩士博士、軍事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等多層次培訓任務的軍事院校,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累計為全軍輸送了15萬名軍政指揮人員和2500名博士碩士研究生,其中300多名畢業學員晉升為將軍,葉劍英元帥、劉伯承元帥、聶榮臻元帥、蕭克上將、孫毅中將等多位開國元勳,都曾在這所學校任職,為中國的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建設作出了重要貢獻。
除了為解放軍培養大量軍事幹部,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還為世界各國培養了大批優秀的軍事將領。
千錘百煉:非洲學院在中國軍校學習
在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校留學的非洲學員,一般都是到中國正兒八經學幾年的“生長型”,不是那種訪問交流性質的“學者型”。“生長型”學員是從基礎理論、單兵技戰術、班排進攻戰術、步坦協同等學起,他們身着解放軍軍裝,同工作、同勞動、同生活,更重要的是,他們連解放軍的優良傳統和作風以及軍事理論、軍事制度、軍事文化都要學。

到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校留學的非洲學員。來源/央視國防軍事頻道
他們是正式入學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校學員,有學籍、有組織、有編制、有供給,在生活制度等方面都和其他的中國軍隊學員是一模一樣的。有學籍,指的是他們通常是其所在國通過正式外交渠道,申請到中國軍隊軍校來學習的,有正式的入學考試,並登記在冊,經所在國承認,並且中國方面按照名冊正式認定的學員,方才有真正的入學資格,並取得真正的中國軍校的學籍。
“有組織”指的是按照中國人民解放軍班排形式編組,10人編成一個班,三個班編成一個排;有的軍校是按照同一個國家的外籍學員編成一個班,或編成一個排;也有的軍校,是把國別打亂,有多個國家的不同人員編在一個班,或者編成一個排。
但不論如何,都是把個體學員編在一個組織之內,沒有無組織的個人,也沒有無個人的組織。有編制,指的是前來學習的外籍軍校學員,都被編制在某個學員隊或學員大隊或者學員旅裏面,這個學員隊是有編制的正規營級或者團級單位。
“有供給”指的是來學習的外籍學員都穿着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裝以及軍服標誌,吃着和解放軍軍校學員相同的食物,與其他中國軍校學員享受着基本相同的生活待遇。
當然,面對來自非洲不同國家、不同語言、不同種族的非洲學員,學院感到“壓力山大”。
為了克服語言障礙,學院根據軍官級別開設了4個專業,每個專業再開法語、西語、俄語和英語4個小班,也有滿足多語種的教學手段。由於尊重每個學員的民族文化,學院也得到各國軍人的認可和尊重。來自非洲的一位少校便曾説:“中國軍校的課程很貼心,幾乎照顧到了每個人。”
在南京陸軍指揮學院的大廳裏,有一面牆上面寫滿了不同字體的“和”字,這體現了中國軍隊戰爭理念,戰爭的目的是為了維護和平。弱小,只能遭到欺辱,強大,方能彰顯力量。軍事交流的目的,就是讓別人瞭解自己的強大。先進的理念配上先進的武器,才能威懾對手,實現戰略和平。交流中心外訓課程主要採用“理論為主、實踐為輔”的教學方式。為了讓學員理解理論知識,學院會讓這些非洲學員們接觸先進的軍艦和戰機。

南京陸軍指揮學院的外籍學員。來源/網絡
力挽狂瀾:中國軍校留學生回到祖國後
1964年,35歲的查·薩姆·努喬馬來到中國,雖然此刻的他早已過了而立之年,但相較於其所從事的事業,他顯然還略顯稚嫩。畢竟,作為“納米比亞西南非洲人民組織黨”(英文縮寫為“SWAPO”,簡稱:西南非民組黨)的主席,努喬馬此刻所肩負的使命是領導納米比亞人民贏得民族解放和國家獨立。
在大半個非洲都已擺脱宗主國控制、贏得獨立的20世紀60年代,努喬馬的任務看似順天應人。可偏偏在這條迎合時代潮流的道路上,納米比亞必須戰勝那個名為“南非共和國”的“攔路虎”。
自1931年正式脱離英國、成為主權國家以來,南非長期對內奉行“白人至上主義”、對外推行武裝殖民的霸權主義,而納米比亞作為南非的鄰邦,可謂飽受欺凌。
納米比亞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史前時代,其近代為世人所瞭解的還是由於1884年德意志第二帝國在當地建立了名為“德屬西南非洲”的殖民地。而隨着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全面爆發,孤懸海外的“德屬西南非洲”很快為英國人所佔領,並一度被併入英屬南非。
雖然此時的英國在南部非洲擁有着無可匹敵的實力,但這種一家獨吞的吃相,還是在巴黎和會上遭到各方抵制。一番博弈之後,列強雖然認可了英屬南非對德屬西南非洲的控制,卻將吞併改為“國際聯盟授權管理”,也就是英國只是在國際聯盟的授權下暫時在當地進行管理,未來還是要將政權移交給當地人民的,而這個“授權管理”的期限是到1990年。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國際聯盟”歸於解體,新成立的聯合國並不認可南非對西南非洲的控制,要求將“授權管理”改為“國際託管”。這一建議被此時已然羽翼豐滿的南非直接無視。為此,1949年到1966年間,南非多次被聯合國告上國際法庭,而南非的應對卻是在國內實行嚴格的“種族隔離制度”,並派出軍警殘酷鎮壓黑人的抗議活動。
正所謂“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隨着努喬馬等新生代革命者的崛起。西南非洲的獨立運動逐漸風起雲湧。但在強大的對手面前,等待他們的卻只能是一次次的鋃鐺入獄以及流亡海外。畢竟,憑藉着整個南部非洲最為強大的軍事力量,南非可以無視聯合國的制裁,又怎麼會在乎幾個抗議呢?
為了獲取國際支援,努喬馬曾在紐約聯合國總部門外苦苦等候,希望能夠得到西方的支持,他也曾訪問埃及、蘇丹等非洲獨立運動的“老前輩”,並希望藉由他們的介紹,與莫斯科建立聯繫。雖然東、西兩大陣營此刻都看不慣南非,但他們給的那些支持,遠不足以幫助努喬馬與強大的南非國防軍對抗。
雖然南非國防軍的常規軍事力量不過數萬人,但算上林林總總的準軍事組織,卻可以輕鬆動員起58萬人的武裝力量。而可以自行生產噴氣式戰鬥機、坦克、自行火炮的完整軍工體系,又讓其在聯合國連續多年的武器禁運中屹立不倒。甚至依靠着自身豐富的鈾礦資源,一度謀求擁有核武器。面對這樣的對手,努喬馬若在西南非洲爭取民族解放可謂難於登天。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努喬馬奔赴中國,在南京陸軍指揮學院進行學習。雖然這段留學經歷僅有數月,卻足以令其脱胎換骨。
懷揣着“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字方針,努喬馬回到非洲之後,迅速領導“西南非洲解放軍”(SWALA)展開了游擊戰爭。面對這樣的戰術,南非國防軍起初並不適應,但作為一個強大的工業化國家,南非國防軍迅速於1968年5月組建起代號“獵人小組”的特種部隊,開始深入叢林,圍剿“西南非洲解放軍”。

接受採訪時已91歲的納米比亞國父努喬馬,至今仍然記得他在中國時學到的口訣“敵疲我打,敵退我追”。來源/節目《山河歲月》截圖
兵力和裝備的巨大差距,令努喬馬領導的“西南非洲解放軍”一度被對手打得抬不起頭來。很多場戰鬥中甚至出現“西南非洲解放軍”損失慘重而南非國防軍“零傷亡”的情況。而面對低潮,深入學習過《論持久戰》的努喬馬還是頑強地堅持下來,開始採用“地雷戰”這種“非接觸”的方式來削弱對手。
藉助着現代化的反坦克地雷和“寬劍”型定向反步兵地雷,“西南非洲解放軍”不僅一舉扭轉了戰局,還將南非一度逼成世界範圍內裝甲車反地雷領域的領跑者。但僅僅依靠地雷是無法贏得國家獨立的,因此,在堅持武裝鬥爭的同時,努喬馬還進一步強化了西南非民組黨的內部建設,並與安哥拉、贊比亞的革命者建立起廣泛的統一戰線。最終,經過曠日持久的游擊戰爭,南非被迫從西南非洲全面撤軍,努喬馬成功領導民眾建立起獨立的納米比亞共和國。
全面碾壓:烏坦戰爭中的“東非解放軍”
1978年10月30日,當努喬馬領導着“西南非洲解放軍”與南非國防軍纏鬥的同時,另一場非洲國家之間的戰爭也悄然爆發。
烏干達和坦桑尼亞兩國的關係原本不錯。1967年6月,烏干達、坦桑尼亞和肯尼亞三國還組建了東非共同市場(East African Community)。然而,1971年,伊迪·阿明發動政變上台後,情況開始發生了變化。1978年,國際咖啡價格驟降,烏干達經濟遭受重創。為了轉移國內矛盾,10月30日,阿明對坦桑尼亞宣戰,下令軍隊入侵尼雷爾治下的坦桑尼亞。
單純從國土面積和人口來看,坦桑尼亞均強於烏干達,但兩國的軍力差距卻有着天壤之別。早在烏干達獨立之前,英國在當地組織的“王家陸軍非洲步兵團”便是參與過兩次世界大戰的精鋭之師。而阿明本人也是在加入這支部隊後謀得了未來黃袍加身的機會。進入20世紀70年代,烏干達憑藉着“反美反英”的姿態,通過鄰國利比亞獲得了大量來自蘇聯的軍事援助。
在蘇聯關係全面破裂之前,阿明成功騙到了16輛蘇制T-55A型主戰坦克和數十輛蘇制裝甲車,加上此前從英國接收的美製M4A1“謝爾曼”中型坦克和卡扎菲贈送的10輛T-34/85型坦克。阿明一度自以為兵強馬壯,為了轉移國內矛盾,便果斷攻入了鄰國坦桑尼亞的境內。
之所以選中坦桑尼亞,固然是因為兩國之間存在着歷史遺留的民族和領土糾紛,更重要的是,在阿明眼中,坦桑尼亞雖然富庶,但國防力量孱弱。坦桑尼亞於1961年便獲得獨立,但國防極度依賴英國,以至於獨立後坦軍司令官和各級軍官仍由英國人擔任,這種局面最終導致1964年的武裝政變。
雖然在國際社會的支持下,叛亂最終被平定,但坦桑尼亞的國家領導人顯然已經無法相信這樣一支殖民地時期遺留下來的沒有政治思想的軍隊。為此,尼雷爾解散了坦桑尼亞國防局,重新建立起一支以“坦桑尼亞青年聯盟”(TANU Youth Leaque,簡稱“坦盟青年團”)成員為核心的人民國防軍。
從長遠角度來看,尼雷爾選擇的路線並沒有問題,但他忽視了組建一支軍隊所需要的時間。當阿明發動入侵之時,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顯然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面對開着二手坦克滾滾而來的烏干達侵略軍,尚未經歷實戰洗禮的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很快敗下陣來,丟失了兩國之間存在歷史爭議的卡蓋拉地區。

阿明是國內政變的發動者。來源/網絡
初戰獲勝,令阿明大喜過望,甚至大放厥詞稱願意與尼雷爾用一場拳擊賽來決定卡蓋拉地區的歸屬,更聲稱考慮到尼雷爾年老體衰,自己可以在拳台雙腿加鉛塊,綁着一隻手,單手和對方較量較量。面對曾是拳擊運動員的阿明,大學老師出身的尼雷爾自然不會親自上場,而是從容調集起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南方旅”,其中,部分軍官剛好畢業於中國石家莊陸軍學院。
為什麼坦桑尼亞會有一批畢業於中國軍校的留學生呢?中國和坦桑尼亞的友誼可謂源遠流長,早在1961年坦桑尼亞獨立之初,兩國便已建交。1970年10月28日正式動工,1975年6月7日全線鋪通的坦(桑尼亞)贊(比亞)鐵路,更可謂是中非友好經貿合作的典範工程。而在尼雷爾建立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的過程中,眾多坦桑尼亞青年遠赴中國,在石家莊陸軍學院完成了自己的學業。
“南方旅”抵達戰場之上,並沒有直接反攻烏干達軍隊控制的卡蓋拉地區,而是秘密潛入敵方縱深,突襲了烏干達軍隊的後勤據點穆圖庫拉。面對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突如其來的多管火箭炮洗禮,阿明用殺戮和掠奪控制的烏干達軍隊頓時作鳥獸散。
少數精鋭倉皇駕駛着二手的坦克和裝甲車突圍,最終被擁有豐富反坦克經驗的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輕鬆擊毀。短短一個上午,烏干達發動入侵的後勤據點宣告陷落,大批軍火和物資由此成為坦桑尼亞方面的戰利品。阿明也由此喜提“運輸大隊長”的光榮稱號。而這一手正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看家本事——“敵後穿插”。
就在阿明氣急敗壞的計劃反撲之際,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一步攻佔了烏干達的南部重鎮馬薩卡,並在當地組織起那些對阿明血腥統治心懷不滿的烏干達本地部族,建立起名為“烏干達全國解放軍”(UNLA)的武裝聯盟,開始向烏干達首都坎帕拉進軍。
眼見自己的部隊完全不是對手,阿明不得不向盟友利比亞的領導人穆阿邁爾·卡扎菲求援。卡扎菲當即派出一支擁有全套蘇聯機械化裝備的精鋭部隊南下助戰。而為了展示實力,卡扎菲甚至拿出蘇聯援助的米格-21型噴氣戰鬥機、圖-22型戰略轟炸機來提供空中支援。
利比亞軍隊的突然參戰,一度打了坦桑尼亞一個措手不及,但很快,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便發現卡扎菲的部隊也是“紙老虎”。1979年3月11日至12日,第208旅配合第201旅兵分兩路,從南面和西北面向利比亞軍隊發動反擊,很快大獲全勝。
利比亞軍隊全線崩潰之後,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一路向西,進逼坎帕拉,途中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至3月底,烏干達軍隊已經瀕臨徹底崩潰的邊緣,而駐紮在恩德培的利比亞軍隊也苦陷於坦軍的重圍中。卡扎菲不甘心失敗,還於4月1日派遣了一架圖-22B型戰略轟炸機試圖對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展開轟炸,但沒有一枚炸彈命中目標,這其中除了利比亞飛行員的技術太菜之外,很大程度上還源於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的老師在朝鮮戰場經歷過無數次的地毯式轟炸,早已摸索出一套對抗空中打擊的辦法。
與利比亞空軍相比,坦桑尼亞空軍連續多天出動殲-6和殲-7型噴氣式戰鬥機,用號稱“空中拼刺刀”的火箭彈抵近射擊,將困守在坎帕拉、金賈、託羅羅等戰略城市中的烏干達和利比亞軍隊的裝甲目標消滅乾淨。至此,烏干達軍隊再無鬥志,紛紛脱下軍服混進難民隊伍逃亡境外。
3月27日,已成孤家寡人的阿明終於坐不住了,倉皇逃離坎帕拉,直奔烏干達第二大城市金賈。4月10日,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和“烏干達全國解放軍”攻佔坎帕拉,至此,烏坦戰爭事實上以坦桑尼亞的徹底勝利告終。但懷着“除惡務盡”的心態,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繼續進軍,並很快攻佔金賈,阿明不得不跟隨利比亞軍隊流亡海外。
阿明與四個妻子、數名情婦、以及20多名子女逃亡到利比亞,後又被迫離開。在此後的歲月裏,他先短暫停留伊拉克,最終選擇在沙特阿拉伯定居,直到2003年8月1日因高血壓去世。
值得一提的是,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在烏坦戰爭結束後仍繼續駐留在烏干達境內,目的是為遏制烏干達內戰的擴大化。隨着1986年烏干達組織民主選舉,國家程序恢復正常,坦桑尼亞人民國防軍也正式打道回府。
參考資料
1、《石家莊陸軍學院學報》:石家莊陸軍學院出版,第1999年1期
2、《軍事學院在南京》:鍾德東 主編 中央文獻出版社 2012年11月
3、《堅定不移:薩姆·努喬馬自傳》:【納米比亞】薩姆·努喬馬著,世界知識出版社,2004年
4、《列國志:坦桑尼亞》:襄善勤 著,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8年9月
5、《烏干達暴君阿明的覆滅》襄善勤 著,環球雜誌,1980年2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