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看世界——軍迷的海軍二十年（下）_風聞

“可以理解”都成了一個“錯”，信息化的未來就是這樣的“恐怖”。未來“不可理解”，反正軍迷沒本事理解。覺得自己有本事理解，或者高人一等，不是個民科或神棍，就是個玄幻小説家。軍迷也不是文科生，留下來一個“軍迷傳統”，網絡上最鄙視文科生的，就是軍迷了。文科全是嘴炮，軍迷也是嘴炮，同行是冤家，必然長江後浪推前浪，新手死在沙灘上的乾死文科生！幹不死文科生，就該軍迷被文科生“剿滅”了。別的地方沒本事，在軍事的一畝三分地，必須滅了文科生。一個軍迷是條蟲，啥都不知道，一窩軍迷才是什麼都知道，總有軍迷知道。隔行如隔山，隔得太遠，就和文科生一樣看啥都傻眼。

軍迷其實全是文科生，所謂鄙視文科生，既是看着文科生混的風生水起的眼紅，也是受夠了蹩腳文科生的瞎扯淡。通常兩者皆有，摳腳大漢就是這麼回事，永遠幹不了文科的活，永遠是個工地上搬磚頭的命。文科生，成天的情啊、愛啊，悲啊、哀啊，搞得好像誰都欠文科生多少錢那樣。覺得誰都是欠自己的，就叫文科生了，這個世界，不欠任何人一分錢。軍迷和文科生，天生的冤家對頭了，赳赳武夫，實在沒法子和文弱書生混一道。面對海軍沒有大艦的“全軍覆沒”的現實，暢想信息化遠洋艦隊的“黑暗”未來，海軍軍迷滿腔雞血，蹦躂的比誰都要“歡實”。信息化艦隊在敵人手裏叫做“黑暗”，在我們手裏就成了“光明”。未來誰知道呢，那就來掰扯掰扯，您怎麼知道，未來是“黑暗”的？“知道”就是錯。

誰也不知道，海軍軍迷究竟是狗急跳牆，還是“逼上牆頭”。或者兩種人都有，反正統統上了牆頭，為了海軍的獨立與未來，嘴炮大戰四方。海軍軍迷肯定“逼上牆頭”，腹背受敵。我談高科技，你説沒錢；我來哭窮，你更能哭。又談高科技，又來哭窮，就成了你扔你的原子彈，我扔我的手榴彈。人終究要點兒臉面，講點兒事實。軍迷的信息化艦隊，啓航於1999年。海軍軍迷轉戰牆頭千萬裏，殺出一個牆頭艦隊。軍迷何不跳牆頭，收取寰球五大洲。跳梁的不只有小丑，也有海軍軍迷，上了牆頭就不下來了。

出路很快找到，畫個大餅完事。建築工人造完大樓，工作沒了，失業了。文科生認為，未來無比“黑暗”。建築工人永遠有着造不玩的大樓，永遠有飯吃。軍迷最多的工程師，成天的畫圖，畫的煩死人了，只會覺得畫圖煩，從來沒覺得吃飯有什麼難的。軍迷是建設者，自食其力的人，永遠有未來。不幹活沒飯吃，誰都一個樣，有了閒空就要忙着找飯吃了，哪裏有閒空去管別人的死活。就這，都要被文科生污衊成“冷血”了，不管別人的死活了。廢話，建築工人就是文科生嘴裏的“死活”，誰稀罕文科生的唾沫星子和“鱷魚眼淚”。幹好自己的事情，完事了，就這個事。海軍軍迷不會烙大餅，唯一的本事叫做畫大餅。我們總要畫出個大餅，再去造個大樓，總不能造好了大樓，再去畫個大餅。就説要不要吃個大樓吧，想吃大樓的，過來研究畫大餅。吃飽了撐的一邊玩去，窮鬼才會畫大餅，餓的。手藝必然精湛，畫的慘不忍睹，又餓死了。

一名合格的嘴炮，就是嘴巴要硬，身段要軟，發現不對，掉頭跑路。電磁炮看得見，摸不着，誰都在能在自家的廚房，搞出一門電磁小炮，裝個綠豆打蒼蠅，技術原理簡單的嚇死人。電磁炮要和現有火炮比較，沒人搭理先進還是落後，只要沒有火炮好使，電磁炮接着霸佔廚房吧。倘若咬定電磁炮不鬆口，一個世紀做無用功。海軍軍迷認為隱形技術不重要，差不多的道理。隱形技術要能轉化為戰鬥力，效果欠佳就可以扔一邊去。潛艇是隱身兵器，海軍不缺隱身技術，全面隱身的代價太大，只有美國在搞，其餘國家都是力所能及的對付着隱身了。

去打信息化戰爭必須先搞明白什麼是信息化。海戰場是一個“海戰遊戲”，進入戰場，開始交戰。電腦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本事壓倒人類，玩個電子遊戲，人類必輸。想要打贏電腦，必須開外掛，人腦加電腦的打贏。信息化戰爭，軍迷簡單粗暴的暫且當作一場遊戲，所見即所得，發現即摧毀。信息化的用場，不是去獲取海量信息，而是從海量信息中鎖定目標，即智能化。電腦的用場就是這個，讓人去幹更重要的事情。信息化的未來“反着來”，電腦的戰爭，人是電腦的“外掛”，而不是電腦是人的“外掛”。信息化是工具，人決定戰爭，人是戰爭的最大“外掛”。軍事是科學，也是藝術，以少勝多就是幹掉數學。軍事文理交叉，文科很重要，比理科更重要。將軍也是文科生，當好理科生以後，就要去幹好文科生的買賣。文科不成精英，皆為文渣，比理工科殘酷多了，合格率低的沒眼看。典型文渣，就是未來黑暗，連個文科門檻都沒越過。人類一定有希望，有未來，有光明，這是文科精英告訴世界的，從古至今，一代代的人類精英，都是這樣説的。

有一個智能化的未來，值得所有人的期待，這是真正的畫餅充飢，沒有數學基礎。人類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信息社會，必然先有一個信息時代，搞出所需要的技術。人不能和數學過不起，數學都沒有，洗洗睡吧。還有一種“偽智能化”，“模擬”人類，就如機械手可以去擰螺絲那樣，“偽智能”足夠滿足海軍未來作戰需求。海戰場建設又很“簡單”，設定一場交戰遊戲，和搞一款電子遊戲一樣。區別在於開放環境，任何設計都會毀損，面對誰都能開外掛的“戰爭迷霧”，這場遊戲的設計高度複雜。實現“門檻”信息化的是核戰爭，發現即摧毀就是所有打擊目標事先分配。所見即所得就是發現敵核導彈升空，就能知道襲擊目標，立即發起核反擊，直到陷入“戰爭迷霧”，核導彈打光光。

信息化戰爭的第一個軍迷證據，是無人機戰爭。未來的無人機空戰怎麼打？和二戰毫無區別。信息作戰條件下，要麼是智能無人機自主作戰，要麼程序飛行，反正通訊不要想了。信息化網絡毀損到一定程度，作戰更為複雜，極大地提升了不確定性，戰爭的偶然性更強。信息化戰爭的“非對稱性”迅速展現，無人機“剿匪”特別好使，戰無不勝的“皮卡戰爭”成了送人頭。無人機高高在上，一發入魂。衞星高高在上，軍艦全是皮卡，誰知道啥地方飛來點啥玩意，軍艦沉了。未來海戰的時間究竟有多短，軍迷甚至設想到30分鐘。核彈是精度不夠當量湊，洲際導彈足夠精確，常規彈頭也可以一發入魂，不過是多用幾枚導彈。洲際導彈的常規彈頭可以打軍港，倘若軍艦不能在30分鐘以內出航（一般真沒有），幹掉一艘驅逐艦，本錢就賺回來了。美軍喊着一小時打遍全球，海軍是真遭殃了，停在港口都要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海軍軍迷驚出一身冷汗，打核戰的玩意，萬萬不能用來打軍艦。海軍歷史悠久，搞個前哨艦、警戒艦，港口外停着一艘防空驅逐艦，上個反導導彈完事了。沒有反導導彈，辛苦點，分散駐泊，儘量隨時跑路，畢竟洲際導彈既沒這麼好的準頭，也沒這樣糟蹋的。後來美軍放棄了，大約太貴了，就那麼幾百枚，也不經打。

無人機將戰場搞得非常複雜，頭頂永遠有無人機，二戰根本比不了，出現質變。跳蚤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天空永遠是亂糟糟的，更亂罷了。空軍軍迷研究這個事，海軍軍迷沒這個閒工夫。對於陸空軍來説，“發現即摧毀”是扯淡，對於海軍來説，這是即將到來的現實。打個皮卡，車都沒有導彈貴，血本無歸，軍艦是最好的靶子，打到就是賺到。隨着無人機的戰場運用越來越多，“軍艦即皮卡”的信息化戰爭的“恐怖事實”逐漸展現。對陸空軍來説，信息化錦上添花、如虎添翼，對海軍來説，生死存亡。優先發展海軍沒錯，軍迷也沒喊上幾年，白皮書確認優先發展海軍。

戰爭一定有迷霧，海灣戰爭，誰也沒有想到，施瓦茨科普夫打出一記“左勾拳”。科索沃戰爭，軍迷一個樣的大吃一驚，沒想到坦克部隊扛過了空軍的狂轟濫炸。軍迷再怎麼估計，也沒估計到“幾乎沒有損失”，多數估計“損失不會小”。即，損失五分之一以上這個檔次，總要讓軍迷可以去“發現損失”。伊拉克戰爭的信息足夠多了，軍迷“看不過來”，啥也沒看明白。再次建立起一個“新”概念，敵人和“敵人”是不同的。

踏上戰場，敵人“無處不在”，到處都是敵人。個人在戰場上，失去分辨能力，敵人“看不見”，能看見就要開火了。士兵的戰爭永遠在問“怎麼打”？反正到處都是敵人，躲在山溝溝裏，敵人都會找上門，敵人“永遠”有找上門的本事，只管去問“怎麼打”。看誰都像是敵人，這叫文科生，陷入死亡螺旋。

電影《孤獨的倖存者》説一個扯淡的故事，海豹分隊在阿富汗執行偵察任務，被三個牧羊人發現。討論結果是放人，年輕的牧羊人喊來幾百號人羣毆海豹，美軍忙着救援，損失慘重。軍迷視角非常簡單，偵察行動被發現，如何處理。任務失敗，趕緊跑路。沒跑掉也很正常，偵察兵就是幹這事的。文科生來看這個故事，不知道能編出來多少的故事。士兵在戰場上應該幹什麼事，不用教。槍殺平民，軍法處置，很重。必須放走牧羊人，這事都要討論，軍紀廢弛的不成個樣子。偵察兵被牧羊人發現，既是一個“風險”，也是一個“錯誤”，地方都沒找對，被發現了怨誰？文科生“會幹的事情”，當然叫做怨天尤人了，搞得自己的小命，彷彿有多麼的“金貴”，上了戰場，都要閒雜人等的“迴避”。這叫文恬武嬉。

將軍的戰爭，永遠在問“敵人在哪？”敵人總是在戰場上兜圈子，跑來跑去，不知道準備幹啥。打戰無非是圍追堵截，誰知道一支穿插的敵軍，是在忙着撤退，還是忙着包圍，必須時刻去問“敵人在哪”。出一個戰略三要素，目的、意圖和決心。將軍的戰爭，就要判明對手意圖，這是扯淡，一般來説，打起來就知道意圖了，只有全部敵人都在戰鬥中，敵人的意圖才能“敲定”。戰略和軍事戰略差別也很大，戰場就沒“戰略”，將軍全是戰術大師。意圖是可能性，隨時變動，決心是必然性，目的就是獲得勝利的充分性。

軍迷看戰爭，一定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蹲在馬桶上研究戰爭，將軍視角。軍迷只要知道“敵人在哪”，啥問題都沒了，立即知道怎麼打了。即關於一場戰鬥，全部可能性均已知曉，剩下一個選擇題，而不是睜眼瞎的“啥都不知道”。所以這個事就成了網絡時代，戰爭迷霧變薄了，多出來信息迷霧，兩相抵消，一個樣的“啥都不知道”。只要知道啥地方爆發戰鬥，那麼進攻路線等就能畫出來，作戰樣式就能判斷。實際上誰知道呢，派出分隊騷擾一圈，也能打的“熱火朝天”。

我們應該知道戰爭怎麼打嗎？不應該知道，倘若軍迷可以知道，誰都可以知道了。有一個叫做“參謀”的職業，專門研究這個事，蹲在馬桶上的時間都拿來研究“敵人在哪”的問題，研究出一個“戰爭迷霧”。還有一種反向的認識，“我們怎麼知道，別人和我們一樣的不知道”，同樣沒人知道。

軍迷整天研究“打打殺殺”，最怕的事情是啥？庸俗回答是喝茶，清新脱俗的回答，害怕屁娃娃。小兒持金過鬧市，黃金沒了；小兒扛槍過鬧市，人沒了。扛槍的屁娃娃，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小孩子比江洋大盜嚇人，徹徹底底靠着“嚇”，將天不怕地不怕的軍迷，嚇得屁滾尿流，跑得比兔子都要快。“核平”愛好者，永遠嚷嚷着“核平”。軍迷也有很多人動不動的嚷嚷兩句“核平”，一定是雞血打多了。喊着“核平”的，最多裝瘋賣傻。即，用瘋子的形式，去幹傻瓜事情。關鍵不是瘋，而是傻。不傻就是真瘋，比如海軍軍迷。“核平愛好者”歸屬軍迷的“第三類接觸”，第一類裝瘋賣傻，第二類真瘋真傻，第三類小兒扛槍過鬧市。文科墨墨黑，前途無“亮”。軍迷一致認為，頭號文科生叫做希特勒，危害實在太大了。好在第一次世界大戰證實，希特勒是個大頭兵，連個排長都沒混上。希特勒就是小兒扛槍過鬧市，同時小兒持金過鬧市。

天底下有兩種人，是摳腳大漢永遠惹不起的存在，一個叫女人，一個叫孩子。最不能招惹女人，是個人都能當個“護花使者”，誰知道有多少的“護花使者”。大媽尤其惹不起，誰家裏沒有幾個孩子，一家子跑出來，“好漢”全跪了。男人就是做牛做馬，就是招惹不起任何人，天經地義，從來如此。一窩摳腳大漢的軍迷，成天在工地上搬磚頭，搬磚在手，天下我有！搬磚頭叫做本事，嘴炮叫做沒有本事。軍迷不過是，一邊搬磚頭，一邊開個嘴炮，啥都沒耽擱。

文科生領導理科生，天經地義，自古以來，從來如此，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文明，是文科生的買賣，和理工科毫無關係。軍迷不是鄙視文科生，而是鄙視蹩腳的文科生，混日子的文科生，對技術一竅不通的文科生，能活在現代社會就不容易了，不能要求更高了。

軍迷不是趙括，趙括不如，軍迷全是葉公。打戰了，心愛的飛機、大炮、軍艦統統灰飛煙滅，真是圖個啥啊。軍迷覺得蘇27戰鬥機能打贏F16，就沒一個軍迷想着來一場戰爭，蘇27和F16真去打戰。軍迷來一場“嘴炮戰爭”，心滿意足的洗洗睡了，有很多很多的蘇27，就能睡着覺了。每一輛坦克，每一架飛機，每一艘軍艦，都要能安享餘生，直到成為一堆廢銅爛鐵，拆了完事。是個軍迷都是這樣想的，是個建設者也是這樣想的。文科生，才會崽賣爺田不心疼，成天想着打成一堆廢銅爛鐵，或者多愁善感的連個破爛都捨不得拆，號稱“情懷”什麼的。軍迷很乾脆，有一架古董戰鬥機呆在博物館就行了，有地方瞻仰嚷嚷個啥。以為軍迷喜歡打戰，就是世人對軍迷最大的誤解了。軍迷當然不缺戰爭瘋子，需要在“軍迷”前面加上一個“偽”字。飛機大炮是軍迷的“玩具”，萬萬不能毀了。後來的發展是，飛機摔了不要緊，飛行員一定要能跳傘逃生。軍迷一致認為，飛行員比戰鬥機更重要，棄機保飛行員應該是飛行事故的第一法則。連個破爛都捨不得拆的文科生，怎麼可能去管飛行員的死活。

對於“核平”，兩句話。你怎麼知道我們有多少核彈？這是文科方式的回擊。第二句話理科，數學模型定數量，人會騙人，數學不會騙人。核彈愛好者發展出第三種看法，飽讀冷戰解密資料，最終發現，任何核國家，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核威懾。核威懾不存在，核國家擁有完全的核獨立性，不接受外界的任何影響或干涉。軍迷沒有分辨能力，核彈愛好者也不知道對錯，只是一個看法。十多年過去了，可能是對的，找不到反證，連個蛛絲馬跡都沒有。

軍迷可以接受的是海軍軍迷的“威懾”法，海軍威懾，所見即所得。航母啥都不算，信濃號首次出航，被潛艇滅了。戰五渣的意大利，幾個蛙人幹掉了戰列艦。海軍打航母，打戰列艦，方法多了。問題是，普通人以為航母多麼高不可攀，航母建立起普遍性的威懾。軍迷扯淡戰列艦，隨口扯淡出一個“死給你看”。再派幾個蛙人，幹掉航母，誰都不將航母當成個事了。軍事是高度複雜、高度專業、無數專業集成的領域，誰都能扯淡軍事，能夠扯動軍事的，叫做軍迷，怎麼看都是一小撮。廣義軍迷非常多，正兒八經的軍迷，只有軍迷清楚，不去找，到處都是，真的去找了，一個都沒，誰知道藏在哪個犄角旮旯。海軍軍迷據此建立起海軍威懾，威懾要讓人看得見，從而遏制戰爭。敵人一定高度專業，一定無效。看得見的威懾也有好處，足以消滅希特勒。有一部分戰爭，歸屬於愚蠢的戰爭，蠢到打仗了。或者是文科生，擁有強大的航母，本能的想着打上一仗，看到戰爭的好處，看不到戰爭的巨大代價。誰的航母都會沉，都有航母，誰都不願意打仗了，誰知道沉的是誰的航母。航母建立起的威懾，叫做“死給你看”。航母大戰，就是一千億的一個艦隊，和一千億的一個艦隊，決戰大洋。總有一個艦隊灰飛煙滅，一定“死給你看”。倘若不過癮，再來一個航母艦隊，幾個航母艦隊一起上，來個萬億艦隊“死給你看”。這樣的戰爭，沒法打，這就叫威懾。

海軍貴得離譜的貴，貴，就是戰略威懾，貴到誰都沒法打。

軍迷關注的對象是客觀的“物”，而不是文科生瞎扯淡的“人”。是個工程師都知道，人是最不靠譜的，所以要用機械取代人，人不可以相信，機器永遠可以信賴。人就不是“相信”的問題，是人都會出錯，一定要給人留出改正錯誤的機會。對於錯誤的討論，沒有共識，通常尊重戰爭片的總結：不幹傻事。想在戰場上活命，必須不幹傻事。軍迷也提不出更好的説法了，即便知道“不幹傻事”這個事，很難做到。再是技藝嫺熟的工程師，畫個圖都有可能出低級錯誤，很少幹“傻事”，“一定”會幹傻事，總有不知道的啥時候，腦袋進水的乾點兒傻事。

2010型艦隊到了2030年代全成了“老古董”，技術過時了。信息化時代，技術高速更迭，技術效率提升到“無法想象”的程度。是個軍迷都是“深有體會”，花大錢買了電腦，才能滾上網，三年時間技術報廢，落後到“沒法用”。這個時間不會很長，滿足日常運用並不需要太好的性能。信息化戰場，是一個門檻，有沒有最重要，好不好用不用操心，一定好用。信息化是體系，構建一個戰爭網絡，肯定高度複雜。在1999年和2030年之間，所有的軍艦都是“過渡型”軍艦，這個事情尷尬了，防空艦還沒上船台，就被判定“死刑”，被軍迷“算死了”。吹牛，也不能將牛皮吹破了，將牛吹死了。

軍迷對信息化的未來看法一致，2030年代一定是充斥着CPU的時代，當然去打信息化戰爭，不是也是了。軍迷分類簡單，最多的武器裝備需要嵌入式CPU。另一個方向是超算，開發武器裝備等。信息化戰爭是體系的問題、運用的問題，硬件反而不是個事。信息時代是一個“和平”的時代，軍事引領科技發展的定律失效了，人類最先進的信息技術拿去民用、商用，指甲縫漏點兒CPU，就夠軍事系統過日子了。釘住“偽智能化”進展，可以運用了，就能打造信息化艦隊。信息化必須去設計一個艦隊，而不是設計一艘軍艦，就沒騎驢找馬，搞出軍艦塞進艦隊的破事。反面典型是F22，塞不進空軍機隊，只能“獨立”作戰。設計出一個艦隊，等於設計出一個海戰場。信息化海軍一定是水到渠成，而不是搞出軍艦就完事的機械化海軍。

擁有了信息化海戰場，就能迴歸“傳統”。信息化是軍艦的基礎能力，而不再是“高科技”，搞出軍艦塞進艦隊，和機械化時代一個樣。三軍信息化需要三軍軍迷自己去找發展路徑，肯定不一樣，各有各的麻煩。海軍軍迷不過是忙活的早了一點，時間長久了一點，難度高了一點，糟錢糟的厲害了點。沒啥難的，沒有什麼事情，是嘴炮擺不平的，如果有，換個嘴炮。

過渡型艦隊雙層防禦，兩個艦隊，一個輕型艦隊，一個遠洋艦隊。2030年區域防空艦技術落伍，運用古董的艦級分類，從一級艦打發成二級艦。一個航母編隊，6艘驅護艦，2艘核潛艇，將防空艦當成護衞艦使用。護衞艦退出航母編隊，承擔所有二線作戰任務。輕型艦隊是陸基防禦圈掩護下的艦隊，遠洋艦隊決戰大洋。海軍維持規模，可以狂造護衞艦。3000噸足夠遠洋作戰了，少量防空艦，搭配一羣護衞艦，就能熬過30年，只是別指望這個艦隊去打高烈度海戰。防空艦造多少，純粹看任務，作戰烈度越高，要的越多，直到和美國海軍一個樣，去搞全伯克艦隊。只要美國海軍還在造伯克艦，我們就能源源不斷的建造防空艦。

海軍的複雜性，在於標準太多，就不存在“恆定”基準，永遠需要多個標準的建立數學模型進行計算。軍迷極盡簡化，還是要區分為機械化艦隊與信息化艦隊，水面艦隊與水下艦隊，輕型艦隊和遠洋艦隊，決戰艦隊和護航艦隊，等等。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標準湊一窩，就是個亂七八糟，永遠搞不好了，永遠一團亂麻。唯一的簡化，釘住未來，2030年為節點倒推。

如何投資也是軍迷的煩惱，永遠在沒完沒了的討論。海軍有着明確目標，別的軍種真沒這麼“長遠”的目光。洲際導彈再怎麼放眼未來，逃避反導，打得更準，搞成啥樣子就是啥樣子。所謂技術投資，就是需求定義，簡單化的理解就行了。設計師看着現有技術能力設計產品，需求定義就是孵化未來需要的一切技術。設計出具體產品，屬於需求定義的驗收。要錯了軍艦，或者要求搞不出來的軍艦，統統是需求定義的錯。需求定義非常重要，自己一定要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需要什麼，必須將需求定義獨立出來。冷戰一拍腦門的“需求”太多了，覺得什麼技術有門，就去搞武器裝備了。軍迷為了技術投資爭吵了無數年，後來不用操心了，出現技術演示項目，證明研發新體制成型。

信息化海戰場是艦隊作戰，單艦接入信息化海戰體系，擁有進攻能力。軍迷假定信息體系毀損，艦隊自帶信息化體系。單艦進攻“無法想象”，能想的也就是肉眼發現敵艦，艦炮對轟。單艦進攻，就是拿到信息化戰艦再去想象，即一個“禁止想象”。想象也是有邊界的，儘管去想單艦進攻，任何的設想都叫“無意義”。一艦幹掉八八艦隊，屬於單艦接入海戰場體系，發起進攻。實際上是一個海戰場體系，從航母到潛艇，上百艘的龐大規模，挑出一艘戰艦，派個代表“羣毆”八八艦隊，信息化戰爭就是這樣的“不講武徳”。這事不能瞎嚷嚷，海戰場建設太糟錢，航母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小錢錢。

一艦幹翻八八艦隊，純屬笑話，有了航母，突然發現，八八艦隊沒影了。有關的消息，無非是海自派出一艘破船，去幹“御用攝影師”的工作，軍迷斜着小眼圍觀。誰也不傻，圍觀需謹慎，不能招惹，招惹不起的存在。一艦幹翻八八艦隊的“夢想”已經實現，雖然個頭大了點，叫做航母。未來有了信息化驅逐艦，軍迷的小眼，一定是更斜了。雞血壯士的畫餅充飢，畫出了大餅，沒騙人，一點兒都沒騙人。嘴炮都能實現，就説怕不怕吧。怕就對了，海軍就是讓人怕的。戰略威懾就是羣毆，派出一艘信息化驅逐艦，羣毆敵一個艦隊。一艘不夠，那就兩艘，反正管夠。貴有貴的道理，一艦滅一個艦隊，再貴都要買。海軍太窮，實在是海軍太貴，貴得離譜的貴，所以窮得掉渣的窮。 雞血壯士一直在為過渡型艦隊頭疼，怎麼安排都要“燒錢”，沒有滿意方案，一定被人詬病。2030年後才有隱形艦載機，2030年前的航母怎麼辦？肯定先用三代艦載機，只是面對隱形機對手，防空壓力完全轉移到防空驅逐艦。三代艦載機2030年後用於對海打擊，可以湊合一段時間，直到全隱形艦載機。退出航母的三代機，轉為陸地訓練，或者改回陸基飛機，湊合着用吧。這筆“額外”開支一定要有，發展三代艦載機一定“虧本”。哪怕2025年才有第一艘航母，來不及搞隱形機，也要滿配三代機。這就是海軍的“獨立性”，燒錢燒出來的獨立性。可以不造航母，不可以造了航母捨不得配上艦載機，這是兩碼事。

航母沒有譜，輕型艦隊有譜，急需換代。世紀初，小炮艇和2000噸級護衞艦低速建造，海軍軍迷實在受不了，好在後來江湖傳聞，統統是“應急”裝備。“應急”誰都懂，過上幾十年，都有可能繼續“應急”中，而非“應急”完了就退役。海軍90年代以後建造的護衞艦，主要在“應急”，沒完沒了的“應急”。海軍軍迷都沒鬧明白，究竟是真的“急需”，還是不應急就沒錢造艦。輕型艦隊主要是質量型和數量型的分歧，跳下牆頭的雞血壯士，全成了漁船派，漁船派就是航母派，主導了軍迷的看法，選擇數量型。沒這麼“死硬”的軍迷，肯定熱愛質量型，也就是小國海軍，500噸小艇當成主力艦使用。號稱濃縮的就是精華，什麼先進的武器裝備都給堆上小艇。現有小炮艇，火炮多，看着就很威武，軍迷號稱黃水戰列艦，滿滿的情懷。小艇也可以很先進，眼花繚亂，技術路徑太多。數量型簡單透頂，所有錢都燒給大艦，小艇不要了。小艇很便宜，一艘護衞艦都能折算出一個“炮艇艦隊”，那就不管了，打入“應急”範疇，有錢就去造。精品小艇也很貴，不能這麼幹，能造1000噸輕型護衞艦，憑啥堆在500噸的小艇上？大艦造不起，輕護還能造不起？對着2000噸不滿意，不只是覺得太小，也是覺得太大，海軍軍迷否定了2000噸的固有思路。

海軍兩個防禦圈，一個是軍迷都知道的近海200海里防禦圈，一個是海軍發展論文敲定的1000海里防禦圈。驅逐艦呆在港口，重型反艦導彈打上幾百公里，實在不需要小炮艇忙活了。小艇任務非常重，各種巡邏任務忙個沒完。未來的雙層防禦圈，沒有輕型護衞艦的位置。輕護越晚建造越好，儘可能拖延換代時間，將錢省下來投資未來。越早退役越好，信息化海戰場越早建成，就能越早退役。在這個時間“夾縫”之中，輕護完全不可能滿壽命服役，隨着海戰場不斷建設，就要不斷退役，2030年全部退役。輕護可以很便宜，輕護項目，實在很貴，燒錢度高，投資效益糟糕。

還有一個狗皮膏藥的天坑，近海巡邏很重要，有着大量的軍事、民事分不清楚的地方，還有個更頭疼的“警事”，對付走私從來是大麻煩。全世界都是一塌糊塗，不存在“滿意”。問題就成了近海需要“充分”的制海權，需要一堆的輕型護衞艦，去幹和作戰無關的各種任務。事情總要有人幹，海軍幹了，民事壓力小了，反之增強民事能力，釋放海軍的作戰能力。熱衷於討論的軍迷很多，全都想着搞一個統領一切的海岸警備隊。這個事情就是怎麼搞都不對，也可以怎麼搞都行，反正就是這個事，誰有本事誰去扯淡吧。

輕型艦隊沒事幹的時候維持海上存在，即巡邏。有事幹的時候叫做護航，一個海區的護航，一個商隊的護航，一個登陸艦隊的護航，甚至一個艦隊的護航，一個航母編隊的護航，這就叫護衞艦。護航狀態，隨時作戰。以護航為目標，即以作戰為目標；巡邏是次要目標，不管巡邏的具體任務是什麼，只要巡邏的時間足夠長就行了。海軍就是作戰，一艘3000噸大護統領一羣輕護就是很好的輕型艦隊。平時獨立完成巡邏任務，隨便堆點兒武器就行了。輕護需求出來了，適航性第一，需要最好的巡邏艦。必須數量“充分”，必須“完全”奪取制海權。便宜、量大，作戰要求“沒有”。需要什麼樣的武器裝備，是一個作戰烈度選擇，這事由海軍定義，軍迷無從下手。輕護豪華了，3000噸護衞艦必須與之匹配，驅逐艦必須豪華。海軍軍迷肯定沒意見，就問空軍、陸軍有沒有意見吧，保證“嘴都沒了”。全豪華艦隊，哪有膽子想，美國海軍都沒這個膽子，一個樣的窮瘋了。

軍迷理想艦隊，和美國一個樣，只有遠洋艦隊。不一樣的地方是防禦，國策就是防禦。近海防禦和美國一樣的不要了，防禦圈外推到1000海里。2030年代，“老舊”驅護艦統統打發給輕型艦隊，出清輕護等小炮艇。2030年代輕護巡邏艦隊，轉為護航艦隊，戰鬥效能增加。雙層防禦是複合型概念，隨時時代變遷調整內容。運用強大的陸基防禦圈，遠洋艦隊不堆到滿足獨立作戰的需求，永不出1000海里防禦圈。一個艦隊一個艦隊的派出圈，直到充分。信息化艦隊照方抓藥，一個個艦隊出圈，退換的艦隊回到1000海里防禦圈。“老舊”驅護艦守着1000海里的家門，信息化艦隊遠洋作戰。

軍迷有個扯淡，最瞭解自己的是敵人。最瞭解美國海軍的，當然是海軍軍迷了。那麼，朱姆沃爾特驅逐艦和濱海戰鬥艦，為什麼火力這麼弱？籠統的説法是低烈度作戰，火力夠用了。美軍的目標不是我們，對付大國用伯克，不會上濱海戰鬥艦。只是很多軍迷一定認為奔着我們而來，海軍軍迷懶得打嘴仗了，死無對證的事情，愛咋扯咋扯，將美帝海軍當成個笑話完事了。海軍軍迷沒有“以美帝為師”的愛好，濱海戰鬥艦的先進之處，就當沒看到。

需求與使用是兩碼事，需求基於體系端，使用是用户端。皮卡跑個爛路，誰知道架上機槍，出了皮卡戰爭。升級版是悍馬戰爭，加點兒裝甲，美軍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需求端的設計，出來大八輪，死貴死貴的，還不扛揍。面對裝甲部隊，大八輪擁有全部優勢。面對皮卡戰爭，大八輪的“全部優勢”瞬間轉化為“全部劣勢”，最合用的就是土得掉渣的悍馬車，架着百年曆史的重機槍耀武揚威。大八輪的毛病是火力太強，空間太小，巡邏一次累死人，也不扛揍。誰都將大八輪當成坦克的替代，太不經打。悍馬火力正好，巡邏接近旅遊，裝甲也不錯。悍馬等於頂配皮卡，靈活機動，誰都打不過，就是能幹死皮卡。大八輪高不成、低不就，卡在半道四三不靠。大八輪照着悍馬改裝，肯定好使，這麼幹就叫傻了，太貴。俄羅斯經驗豐富，後來搞出個裝甲卡車，人見人愛，反正軍迷都覺得看的爽，用的一定也很爽。大八輪的皮卡化，需要奔着裝甲卡車的方向，改改弄弄沒前途了。大八輪對付裝甲目標和火力點等，一個大八輪統領一羣悍馬，實在是憋屈。

軍隊都是隻管自己有什麼武器，不會為對手操心。皮卡戰爭就是這樣的“獨特”，只有非正規武裝，才會想出這個招。吉普車裝上反坦克導彈早就有了，吉普化的輕步兵整合進陸軍系統，和各種車輛配合作戰，沒有閒工夫搞出一個“吉普大軍”橫掃四方。皮卡大軍已經是非正規軍的“頂配”了，構成了一種作戰樣式，靈活機動，效果非常好。軍迷研究一圈，除非陸軍窮瘋了，不可能搞出吉普戰爭。有了皮卡戰爭，悍馬戰爭才會順理成章，軍迷也是以為大八輪天下無敵，戰爭檢驗的不合用，毛病還是太豪華。軍迷眼睜睜的看着，美軍和窮鬼打仗，打着打着，美軍打成一個窮鬼了。軍迷連個喜聞樂見都沒了，美軍栽進的這個坑，是所有陸軍的坑。軍隊豪華也可以是個“錯”，這種事情無法避免，只有快速調整一條道。畢竟豪華之師，什麼裝備都有，搞一種新裝備也不費事。

濱海戰鬥艦是海軍的悍馬戰爭，量身定做的適合低烈度戰場。有一個信息化的海戰場，戳門小炮就能橫掃對手，這才是最嚇人的。就如悍馬上了戰場，竟然見不到敵坦克，連個裝甲車都沒有。濱海戰鬥艦太先進，技術太複雜，越先進越容易失敗。所有近海任務打包，任務越多越容易失敗。輕型艦隊防禦作戰，需要最強的火力滅掉強敵，小國海軍就是這樣乾的。濱海戰鬥艦進攻作戰，找不到強敵，小炮包打天下，任務統統交給直升機，以空制海。

信息化海戰場，有可能復活了古老的斥候概念，保命就是勝利。古典戰場，到處都是斥候，死了多少斥候，就知道來敵有多麼“強大”。大軍遠征，盡忙着跑路，跑着跑着，敵人回家了。斥候能見到的敵人，就是敵人的斥候，斥候大戰了。濱海戰鬥艦主要特點是跑得快，導彈艇跑得快是突擊作戰，大炮都沒的跑得快就是偵查作戰了。輕護是防禦作戰的斥候，濱海戰鬥艦是進攻作戰的斥候。輕視美國海軍，純屬扯淡。吹捧也沒地方吹，朱姆沃爾特大而無當，全部技術過關，那是很嚇人，沒過關就成了繡花枕頭的白象艦了。濱海戰鬥艦連門大炮都裝不起，還不是窮病鬧得，有錢了，誰不想裝門大炮。濱海戰鬥艦不要反艦導彈，什麼任務都堆上來，這叫窮瘋了。武器對抗也不難，搞一種跑得快的裝甲艇，扛得動濱海戰鬥艦的小炮就行，裝上門大炮，艦炮對轟去。信息化海戰場上，輕護所謂的“作戰”，就是發現敵人，開火不歸輕護管。吹捧敵軍多麼“強大”，這個想法就很低級，海軍軍迷沒有這種不入流。照着事實去説，完事了。誰想反對事實，沒人攔着，喊破喉嚨都沒用。糊弄軍迷的“想法”就很危險，軍迷統統沒有好脾氣。天底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説出事實。當然，對於文科生來説，永遠是最難的事情。

近海防禦的可能性太多，怎麼搞都行，純粹看海軍如何定義海戰場。好在新型護衞艦匆忙下水，海軍軍迷想着3000噸級替換老旅大，就沒想過4000噸級，這就讓人“浮想聯翩”了，順手搞定了千噸級輕護。海軍似乎決心已下，三代艦以濃縮型遠洋艦隊標準打造，不大可能有什麼反覆，出“應急”的幺蛾子。主任務1000海里防禦圈，擴展任務加入航母編隊，出圈作戰。千噸輕護照“最窮”的方案走，全新的概念，“合適”就是最佳，性能亢餘就是錯，性能不足更是錯，不多不少叫做對。

軍迷懶得看工程報告，原因是看的倒胃口，不需要“知道”的更多。熟悉技術，就不需要工程報告，堆得一米多高的，找自己需要看的部分翻一下就叫給面子了。目錄最有用，覺得啥地方不靠譜，翻一下完事。武器裝備公開了，讀上一遍，沒有新鮮的地方，一定不搭理。所以武器裝備是否公開性能，一點兒都不重要，給出一個差不多的推測數據就行了，統歸軍迷的“知識”領域，沒有顛覆性就當“知道”了，即便是“一無所知”。

海軍軍迷詳細解釋了什麼叫做“區域防空艦”，根本沒談過反艦導彈打多遠叫做對，而是引入反艦導彈的射程系列，要麼用遠程反艦導彈，要麼用重型反艦導彈，要麼用遠程重型反艦導彈。以此為例，全面解釋全部艦載武器。效果非常好，區域防空艦上了船台，軍迷“無所不知”，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隨着各種艦載裝備的露面，海軍軍迷同步解釋，軍迷心滿意足。雞血壯士牆頭嘴炮，不過是沒有軍艦沒得扯淡，有了軍艦，每根鳥毛都能談出個子醜寅卯，這叫“實力嘴炮”。看着相控陣全體傻眼，拋出S波段有源相控陣的公開論文。不解釋，沒法解釋了，誰知道船台上的用的是什麼盾。軍迷去扯淡，研究結果是，真有可能是全球最先進的相控陣！軍迷目瞪口呆，越看越像，先進的“不像話”，先進就先進在，比美軍先進那麼一點點。

後來這個笑話，“又”出了一回，幾年前的“過期”論文已經説清楚隱形戰鬥機什麼樣子了，軍迷統統不相信。怨不得軍迷，太先進了，只比美軍先進那麼一點點，先進的沒法相信。解釋武器裝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建立起知識框架，軍迷拿着知識框架，就能自行理解了。海軍軍迷的扯淡水平當然“高”上那麼一點點，在軍事知識的汪洋大海中，面對“知識迷霧”，強力壓縮扯淡的知識範疇，只要“事實”落在其中即可。這就有了扯了，誰都能扯，為了不同的技術路徑，扯的雞毛鴨毛滿天飛。後來的笑話是，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軍迷根本是畫一根鳥毛，研究是什麼鳥，鳥毛都沒找到，就能熱火朝天的扯淡了。輕型護衞艦就是海軍軍迷瞎扯淡，扯淡出的一隻鳥。城東無主是春光，有春光，就有鳥，就能找到野雞，或許還能找到鳳凰。

輕護麻煩在如何退役，誰都不知道未來什麼樣子，照着最壞的設想來。輕護如果和戰鬥機一樣的便宜，那就沒事了，搞上200艘輕護，不過是100億美元，島均一艘護衞艦，海防“絕對”固若金湯。海疆“太小”，200艘去打世界大戰了，完全用不着。大國就要有大國的樣子，比如全世界的輕護加一道，也沒我們的多，這就叫大國了。這叫雞血，誰信誰傻，輕型艦隊“夠用”即可。近海防禦，要麼可以完全控制，要麼到處都是輕護，才能保證完全控制。不確定性的未來，不變的是“困難”，改變的不過是“換個困難”。擁有信息化的海戰場，可以將近海當成陸地一樣的管轄。民事足以承擔海上偵察任務，巡邏根本不需要，作戰任務交給陸基防禦圈。過渡型的輕型艦隊，被陸基防禦圈和遠洋艦隊，擠兑的沒位置了。這是好事，和美軍一樣的強大到“消滅”了近海防禦。輕型艦隊不容有失，基礎性任務無條件滿足，因而不管未來。輕護數量一定要充分，完全替換小炮艇。這種“笨拙”的數量型方案，燒錢對消“風險”，“燒掉”輕型艦隊，全力投入信息化遠洋艦隊的建設。

輕護的“怎麼搞都不對”，也包括兩棲攻擊艦、直升機航母等討論。不能造航母，總能造點個頭大的。討論結果就是“怎麼搞都不對”，念頭不暢，影響航母的“決心”。主要問題是大而無當，近海登陸戰完全用不着，硬要用上當然可以，不如造一堆登陸艦。船塢登陸艦、兩棲攻擊艦造小了不夠“遠洋”，往大了造又沒遠洋艦隊。下一個問題又出現了，遠洋艦隊究竟要有多大規模。海軍軍迷也是不討論了，海軍很單純，除了護航就是登陸，想不出還有什麼用場。奪取制海權看敵人，沒有敵人，艦隊多了沒用。2030年代，就沒多少的國家去搞死貴死貴的海軍，所有國家一視同仁，既沒錢又沒技術。我們累得半死的搞出先進海軍，別的國家就會累得命都沒了。海軍軍迷徹底躺平，來上三五個航母艦隊再説，誰知道啥時候搞完。美國有12艘航母，我們有6艘不算多，忙到2040年代。

海軍的複雜性，逼得海軍軍迷從輕護退役的角度研究需要什麼樣的輕護。找到了簡化路徑，倒推出輕護便宜、量大，用完就扔的敗家子，而不是三年又三年的湊合着用到爛的“傳統”。這要是大嘴沒邊瞎嚷嚷，“又”要爬牆頭。輕護夠大，火力薄弱，這也是敗家子。談錢傷感情，海軍軍迷談個錢，談成了一個窮鬼，軍迷都對窮鬼不滿意。反正不滿意，裏外不是人，有錢還能冒充黃世仁，沒錢不配當個人。這叫什麼？這叫矯情，海軍軍迷沒這個閒空，和軍迷打嘴仗。誰知道海軍選擇什麼樣的方案，想怎麼扯怎麼扯。

海軍和博物館一樣，博物館“價值連城”，永遠是個金馬桶都不缺的“窮鬼”。博物館唯一要乾的事情，就是坐在金馬桶上哭窮，到處拉贊助，想法子再添點“價值連城”的藏品。博物館都是文化人，不好意思哭窮。海軍軍迷臉不要了，屁股也不要了，有一張哭窮的大嘴就行了，別的都是累贅，哭窮哭得理直氣壯。道理要直，直了所有人都能理解。以直報怨，何所怨？

漁船派成天研究漁船，順手給個輕護技術框架。輕護就是深V，不解釋，不深V就是歪門邪道。水線排煙對性能有影響，巡邏用煙筒，順手的話，來點隱身。減搖鰭、動力系統降噪等護衞艦必須的裝備，統統裝上。尾部來個壓浪板，論文中的小艇需要，千噸級看設計，能容納就給裝上。一門艦炮，來點近防系統。來個直升機甲板，不要機庫。上了機庫就要噸位大，硬擠一個機庫沒必要，又不缺陸基飛機，直升機也要錢，上了輕護太委屈。反潛、反艦都需要直升機，來個萬金油的直升機平台完事了。反艦導彈隨便，裝不裝都是一回事。小炮艇都要反潛，所以反潛巡邏為主，沒反艦導彈不妨事。標配數據鏈，通訊全面點，畢竟要信息化，雷達隨便，最少、最便宜的來。要求就是“沒要求”，巡邏艦有什麼要折騰的，沒拿遊艇改成軍艦，都叫豪華了。巡邏艦最重要的是“身板”，有了這個好身板，戰時就能堆導彈，視需要強化作戰性能。輕護十足的乞丐艦，活脱脱的越窮越光榮，不窮不海軍。軍迷肯定“不堪入目”了，小炮艇的火力都能比輕護強。海軍軍迷就是照着小炮艇來的，搞大了，身價上去了，將導彈、艦炮、雷達統統砍一刀，必然沒有小炮艇火力強大了。小國海軍必然小艇打大艦，因為沒大艦。大國海軍全是窮鬼，裝個反艦導彈都是土豪了。濱海戰鬥艦就是“窮鬼”樣板，我們去搞輕護，一個樣的窮鬼，怎麼省錢怎麼來。小炮艇的窮樣，窮得“超出想象”，博物館的展品，都能一腳踩個窟窿，甲板沒有魚雷艇牢靠，這就叫巡邏。護衞艦再爛，那也叫軍艦，保證不會一腳踩個窟窿，各種性能實在是近海防禦的“頂配”。唯一的代價是，砍死反艦導彈。沒導彈才叫乞丐版，有導彈就是小康版，導彈多一點，叫做土豪艦。後來的千噸輕護出現在2010年代，海軍軍迷2005年前基本敲定輕護的“需求設計”。

海軍軍迷搞出一整套的“海軍估算法”，零零星星的各種估算，從來沒有總結過，反正軍迷門清，雞血灌的太多，不懂也懂了。區域防空艦等於一個營32管的S300，價值4億美元。砍一刀20億人民幣，電子設備佔軍艦一半造價，總價40億。我們最好相信這個比例，否則不夠“現代化”。軍迷估值，運用經驗法，主觀估算。我們可以承受什麼樣的造價？估值上限50億，更高受不了。倘若60億一艘，買得起，買不多，必然以時間換成本，10年換代完畢，硬生生的拖成15年。21世紀，什麼最貴？時間最貴！人才最貴是上個世紀的老黃曆。

有戰略哭窮，就有對稱性的戰略喊貴，牆頭上的雞血壯士都覺得信息化戰艦貴得無法承受，算個賬就將艦隊“算沒了”。問題是，另一種可能，2030年代，倘若真有九個國家了，千億艦隊一定要有，必須買上一個艦隊。買多賣少可以商量，一個艦隊沒商量。2030年代，美軍拿出信息化艦隊，就不是海軍軍迷的跳牆了，而是軍迷統統跳牆。這場海軍信息化技術競賽，必須不能輸。

信息化驅逐艦，拿到手就要能作戰，只有美國海軍有本錢“敗家子”，去堆太多的先進技術，可以承受失敗。信息化驅逐艦的作戰效能保守估計是伯克的1.5倍，那麼造價等於伯克就是白菜價了。一艘伯克當成10億美元，8艘驅護潛80億，航母1:1的80億，1000億人民幣。航母與艦載機1:1的造價，1500億一個艦隊。驅逐艦60億一艘，航母編隊就要1400億，70億就成了1700億，80億就是2000億！砍掉一半的1000億都叫天價了，價錢哪有這麼容易砍。什麼樣的雞血青年，也要紳士一樣的陷入了沉思，買，還是不買。信息化艦隊和美國航母艦隊“一樣貴”。

美國海軍造船業萎縮的不成個樣子，價格虛高很嚴重。戰機價格跟着時代走，第一部分是成熟產品的基礎價格，全球一個樣。第二部分是高科技溢價，越先進越貴，一直先進一直貴。第三部分是生產商的利潤，內銷都是白菜價，出口價沒譜。造船重資產，高科技溢價也很嚴重，再來一個長週期，人工、物料等優勢成本佔比很小。2030年代，伯克1.5倍作戰效能，10億美元固定價格，信息化驅逐艦已經是便宜到渣的地板價了。驅逐艦先進了，整個艦隊都是跟着先進走的，全部先進全部貴，美國航母艦隊的價格構成比例大致沒變，只是擠出一點價格泡沫。最大的麻煩不是絕對價格，而是相對價格。1000億能買多少隱形戰鬥機，能買多少先進坦克，陸軍、空軍看着1000億受不了，那就是誰都受不了。

實際是作戰效能決定論，信息化戰艦通過信息化海戰場的倍增，誰知道倍增多少。伯克艦進入信息化海戰場，倍增上限一定很低，沒法用了。伯克艦隊的整體作戰效能可以是單艦的20倍，信息化艦隊上不封頂，出個100倍也不稀奇。信息化以艦隊為作戰單元計算作戰效能，不是機械化時代的單艦為主。機械化艦隊，合成出戰鬥效能；信息化艦隊，系統去倍增。這道數學題嚇死人，“不可想象”就是這樣來的。

價格不是問題，談錢真的傷感情了。沒人知道一支信息化艦隊，等於幾個伯克艦隊，貴不怕，不怕貴，就怕沒得買。海軍畢竟是，有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