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外交專家如何看待俄中聯合聲明?_風聞
虞奇花-自由撰稿人-03-24 09:31
在川普時代,美國國安團隊,一切以美國為優先,對盟友們也不假辭色,雖然霸道,卻也是心口合一、知行合一,算是真小人。而在拜登時代,因為民主黨人往往受制於自身的意識形態,行事風格打着民主與正義的旗幟,雖看似有君子之風,卻是嶽不羣。一旦涉及國家利益與口號相沖突時往往左支右絀,十分尷尬。這次中俄峯會又一次印證了這一點。
已經高度意識形態化的美國主流媒體對最近中俄峯會和可能會發生的中烏會談,沒有肯定的評價。早先,白宮發言人柯比還説對可能的“和平對話樂觀其成”;但眼看和平真有可能實現,美國口風又大變,稱中國不是一個適合的和平斡旋者,國務卿布林肯甚至説出了,“現在不能有停火協議”,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對相較而言,歐洲媒體倒是在謹慎地報道事件;而烏克蘭的態度更是令人尋味,與美國不同,澤連斯基對“十二點和平立場”持開放態度,也願意與中國進行對話。
丞相,起風了
以上只是輿論的表相,美國智庫專家們在許多專業雜誌、講座、自媒體上的觀點與大眾媒體宣傳是完全不同。
與官員們貶低中國的斡旋出發點不同,有好些美國專家甚至認為這是地緣政治在2023年頭一樁大事。尤其是在中國促成伊朗沙特和平宣言後,使他們更加緊張,萬一中國促成了烏俄和平協議,這就是美國單一霸權體系失敗的標誌事件,從而世界走入多權體系,是美國地緣政治的潰敗。總之,切切不能讓中國成功調停此事。而且幾乎每個論者都在批評國務卿布林肯和國家顧問沙利文,有些甚至打上了“三無”標籤,Reactive, Unimaginative,and Ineffective,無前瞻性,無想象力,和無用。
尤其澤連斯基對中國的開放態度,令一些美國專傢俬下承認,拜登團隊標傍的“Nothing about Ukraine without Ukraine,烏克蘭的事,烏克蘭人作主”的外交宣傳口號不攻自破。雖然美國號稱,主權獨立國家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麼為何,美國不願對澤連斯基的表態加以支持?儘管專家學者外交官等等都知道現在烏克蘭僅僅是一個代理人而已,美國和北約才是幕後操盤人,可是美國還是在表面上是維護,為烏克蘭而戰為民主自由而戰的道德高地。

外媒報道:美國正試圖阻止任何北京的停火協議
令某些專家氣餒的是,不管承認不承認,美國因其一貫的“選邊站”的策略,其實已經無法扮演和平斡旋者的角色了,俄羅斯根本不會理睬它。雖然,美國不斷放風説,中國準備賣重型武器給俄羅斯,但是連歐盟也認為沒有什麼證據。而中國才是烏克蘭和俄羅斯兩邊都説得上話且有份量的唯一大國,不管將來局勢如何變化,中國的分量會很重。美國辛苦打了一年多,和平撮合者的角色怎麼可能讓中國奪走?
為何風向開始變了?
風向其實去年年底就變了。在今年初,慕尼黑安全會議上,有專家爆料説,北約國家對G7的領導力的衰退憂心忡忡,Global South,全球南方國家們完全不認同“烏俄戰爭是民主抵抗專制的戰爭”的説法。而且更加嚴重的是,西方國家領導人個個口是心非,公開場合説堅決支持烏克蘭,私下卻個個悲觀,對烏克蘭的前景根本看衰。
烏克蘭之所以能夠支持現在,除了將帥保家衞國作戰勇猛之外,就是美國和北約的軍援,只有傻瓜才相信是因為正義民主和自由。烏克蘭的軍事工業已經被完全摧毀了,沒有造血能力。而美國的軍援,在可以預期的未來,將會大幅降低。因為川普一人之力,居然在共和黨內形成了共識,烏俄戰爭不是民主對專制,而是烏俄的邊境衝突。所以,共和黨不會再開空白支票,共和黨已經掌握了握有財權的眾議院,而且議長麥卡錫明確表態不去基輔打卡,公開拒絕了澤連斯基的邀請。而且,美國總統大選又要到了,固然這點軍援對美國是小錢,可是美國經濟問題多多,衰退不可避免,繼續撒錢俄烏戰爭決不會有利於民主黨選舉。
西方國家之所以又送坦克又在加大軍援力度,目的於在停火協議達成前,能夠幫助烏克蘭佔領更多的領土,而不是寄希望春季大反攻能夠奪下所有失土,甚至於克里米亞。
另外一個徵兆,俄烏戰爭的武器彈藥消耗極大,北約的武器庫已經空了,美軍很生氣為什麼用得這麼快。俄羅斯已經全國動員,工業體系轉為戰時體系,而沒有一個西方工業國家願意轉為烏克蘭的軍事工業基地,美國也是一樣,一輛坦克生產期就是一年,連趕個進度也不肯。
遲早,美國將會逼烏克蘭人重上談判桌。澤連斯基還是個聰明人,知道美國人説的“Nothing about Ukraine without Ukraine,烏克蘭的事,烏克蘭人作主”靠不住。不管美國人如何希望,他作為地球球長,想罵誰就罵誰,哪怕對德國總理朔爾茨,但就是對中國從不口出惡言,這是烏克蘭的退路,不能斷。看看越南,阿富汗就知道前車之鑑了,美國的支援會轉彎的。
無能的美國政客
美國的目前外交團隊都是標準的大白左,自由主義的意識形態掛帥,已經令美國現實主義流派的學者們扼腕不已了。布林肯、沙利文等等一眾哈佛耶魯常青藤精英還是不諳世事的無用書生們,外交政策不光被美國國內政治完全牽制,而且完全是機會主義作法,毫無章法。這點更加讓外交老手詬病。
俄烏戰爭爆發之初,二月,美國國安外交團隊判斷,烏克蘭必一擊則潰,讓澤連斯基成立流亡政府。之後,四月,俄軍失敗,美國決策團隊又覺得俄羅斯政權會潰敗,不讓澤連斯基談判,覺得這是可以一舉顛覆普京政權。説到底,俄羅斯還是太像蘇聯。九月,烏克蘭哈爾科夫大反攻勝利,美國又一次覺得可以顛覆普京政權。總之,美國戰略目標完全是隨戰爭形勢變化而變化,沒有Exit Strategy,用中文就是沒有後手。當時,興奮時定下的目標,不光要俄羅斯完全退出烏克蘭,還要普京受審,充公俄羅斯資金做為烏克蘭賠償,在現實主義者來看,完全是痴人夢話。不過在美國偏民主黨的《外交事務》有此類戰略設想的文章比比皆是。

而且困於自身的意識形態,他們對中國的預判也錯得離譜,一直以為中國也會同美國般選邊站,不知道小孩子才作選擇。布林肯不用擔心,中國根本不會向俄羅斯運送重型武器,美國格局小了,中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光在經濟上支撐俄羅斯,而且還要做公道伯,站在烏俄中間開啓和平之路。
個人覺得,布林肯國務卿,如同清朝的清流帝師軍機大臣翁同龢,滿口道德文章為人還算君子,可惜其才不堪謀國;而沙利文國安顧問倒是標準的嶽不羣,偽君子之風十足。
丞相起風了,俄烏戰爭在烏克蘭春季大反攻後,停火在即。複雜的問題沒有簡單的答案,停火,離撤軍、和平協議還差得很遠,但至少是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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