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奇藝十三載：故事和講故事的人_風聞
深响-深响官方账号-全球视野，价值视角。04-24 18:16
4月23日，北影節上“張頌文向陳凱歌介紹高葉”衝上熱搜高位，網友紛紛感嘆兩人神仙友誼的同時，也稱讚好演員間的惺惺相惜。
就在前一天，《狂飆》出品方愛奇藝也邁入了發展的第十三個年頭。
過去的十二年，視頻網站創造的自制內容版圖越來越大，背後也有着視頻網站和更多優秀創作者們惺惺相惜和彼此成就的故事。如果説《狂飆》將故事講到了一個新高潮，回望過去，《靈魂擺渡》《盜墓筆記》《老九門》《最好的我們》《無證之罪》《延禧攻略》《破冰行動》《隱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贅婿》《人世間》《蒼蘭訣》《警察榮譽》《卿卿日常》《罰罪》《風吹半夏》等一部部作品，也是愛奇藝故事的一個又一個關鍵篇章。
無數觀眾循着一部部作品走來，龐大的觀眾羣分散為成千上萬個小羣體，越來越多藝術家有了更廣闊的施展空間；現象級作品又讓無數小羣體迅速聚合成龐大的觀眾羣，更多能力卓越的創作者脱穎而出，更多引人入勝的內容接連出現，影視的幻想世界日漸豐富。
愛奇藝發展的十三年，既是其自我迭代變革的十三年，也是中國影視創作環境和創作走向變革的縮影。工程師和藝術家既成就了愛奇藝，也推動着影視創作走向移動浪潮、精品自制和無數新的可能。
新的故事永遠在發生，講故事的人一直在成長，這是一個關於新想法不斷地從技術的邊界躥升出來的故事。
黃金時代中的兩次抉擇
1848年，加州淘金熱開啓了美國現代社會的進程，在一個個傳奇故事裏，書寫故事的人們勾勒出了一個黃金時代。2010年前後，長視頻行業同樣也進入了一個黃金時代。百舸爭流千帆競，一大批互聯網創業者們擠進了這個賽道，從視頻清晰度到內容豐富度一路比拼。
2015年，長視頻行業迎來了一個劃時代的重要節點——《盜墓筆記》。這部網劇創造了行業內前所未有的成績：上線22小時收穫了破億的網絡播放量，全集上線當晚，大量湧入的開通VIP訂單請求直接壓垮了愛奇藝服務器。
還未播完，《盜墓筆記》已被冠上“超級網劇”稱號。而作品背後，歡瑞世紀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影視公司；過去更多談論網文寫作的南派三叔，自此走進了影視投資和IP開發領域；編劇白一驄還獲得了“網劇一哥”的頭銜。
在一檔訪談節目上，白一驄稱這個稱號讓自己感到尷尬、慚愧。在他看來，自己只是踩中了中國網劇市場爆發增長的這個節點：2011年前後，他就注意到地鐵上有很多人在拿着手機看《屌絲男士》《萬萬沒想到》；三年後，幾大頭部視頻平台開始邀請傳統影視公司和從業者“組局”拍攝新作品，他也就此搭上了進入網劇領域的第一班船。
時勢造英雄，結果往往從選擇之初就埋下了伏筆。選擇早早前來“試水”的白一驄，從編劇、導演、製片人，一路升級為了如今靈河文化的創始人兼CEO。而愛奇藝今日的爆款密集，回過頭看其實也得益於過去兩次重要的路線選擇。
第一次關鍵的選擇，發生在移動時代浪潮之中。
剛步入移動互聯網時代時，智能手機走進了大眾生活，影視娛樂消費開始逐步從PC向移動端遷移。**愛奇藝相當及時地抓住了移動端發展紅利，**2012年其移動端流量比前一年同期增長近10倍，2013年時移動端流量佔比已超50%。同時更關鍵的是，在當時諾基亞塞班系統主導移動市場的環境中，愛奇藝選擇重點開發iOS和安卓系統，這也為後續的彎道超車創造了條件。
第二次關鍵的選擇，發生在影視創作的走向選擇中。
長視頻領域多家混戰時，行業內對於是做YouTube、還是做HULU、Netflix有諸多搖擺意見。因為彼時美國市場上這三家都風光無限：YouTube不需要買高價買版權，僅靠UGC內容就獲得了1萬億次點播量，Hulu成立不久就依靠廣告業務實現了盈利，而Netflix用自制好內容換會員收入的故事也受到資本市場的認可。
國內基本上所有平台都想要兼顧多種商業模式，但因為國內付費習慣不及海外，用廣告換流量是更多玩家的側重點。不過，愛奇藝從一開始就走了“不太合羣”的路線——
龔宇曾在採訪中提到，**愛奇藝在籌備時就確定了要做專業影視內容。**彼時看盜版仍是大眾內容消費的常態，但愛奇藝買下了很多好萊塢電影，海內外眾多電視節目和電視劇，在用優質正版內容充實了基礎的內容庫的同時，觀眾的追看熱情很快被調動了起來。
這裏有一大前提值得強調：買作品，關鍵在於能否選的好。愛奇藝在那幾年裏，先後選中了《來自星星的你》《太陽的後裔》《請回答1988》《愛情公寓》等劇集，幾乎都是熱度極高的爆款。《讀懂中國互聯網：重塑中國的互聯網力量》一書中曾提到，當時業內私下常會説愛奇藝運氣怎麼這麼好，但將運氣落在本質上，其實少不了組織體系、文化、人才儲備等多個方面的共同作用。
當然，買到爆款始終是概率性事件，買來的爆款也終究會到期。龔宇也很清楚買來的內容更多還是為流量和知名度增長而服務，“一年也好、七年也罷，這個期限一到，內容就失效了。”**從成立第二年開始，愛奇藝開始了做原創內容的計劃。**龔宇從《迪士尼戰爭》一書中也更加明確了要始終堅持的重點：媒體平台跟內容是強綁定、相互成就的，必須要自己做內容。
也確實如書中所説，回顧這13年，愛奇藝與內容實現了“相互成就”。
雖然走自制精品內容之路無法一蹴而就，也並不是每部自制劇都成為了《盜墓筆記》，但拉長時間週期來看，這一戰略讓精品網劇應運而生，保證了愛奇藝輸出好作品的持續性——
在《盜墓筆記》後的第二年，《老九門》成為了全網史上首部獨網播放量破百億自制劇。2018年，《延禧攻略》成為現象級爆款，播放量破130億，帶動會員收入首次超廣告收入，奠定了平台以會員付費為主的收入格局。2019年，《破冰行動》成為首部獲得飛天、金鷹、白玉蘭獎“大滿貫”的網劇。2022年，現實主義題材深受大眾喜愛，《人世間》再次成為了大眾向爆款，網劇也從更多與小説合作，拓展腳步與嚴肅文學成為了“良配”。
這些頭部自制好內容也功不可沒——在“相互成就”中，愛奇藝實現了自誕生以來的首次全年盈利，長視頻行業也終於迎來了拐點。
內容背後的核心是「人」
《狂飆》看起來似乎是“橫空出世”，但其實背後的公司留白影視和愛奇藝已是老搭檔，此前雙方就已經合作過《風起洛陽》《對決》等多部大劇。
像留白影視這樣的老搭檔不止一個，過往的那些爆款也都有跡可循。去年夏季最大爆款《蒼蘭訣》背後的製作公司恆星引力，此前和愛奇藝合作了《從前有座靈劍山》《怪你過分美麗》；黑馬劇集《唐朝詭實錄》和2016年爆款《靈魂擺渡》，其實都是長信傳媒與愛奇藝的合作劇集……
《唐朝詭事錄》是部在長信傳媒CEO、總監製郭靖宇口中的“三無”作品（無大IP、無流量明星、無大規模宣傳）。但該劇在上線後，憑藉精緻的畫風，新奇的故事，意外成為黑馬，不僅收穫了相當高的熱度，豆瓣評分還達到了7.9，在觀眾極其看重邏輯嚴密、製作品質的懸疑探案類劇集中實屬難得。
黑馬逆襲是所有行業都喜歡的故事，但這場逆襲也並非完全在意料之外。
提到郭靖宇，大眾的印象還停留在他拍攝的各種傳奇劇上。但事實上，郭靖宇也是首批探索網劇的傳統影視從業者，在2014年就以《靈魂擺渡》開啓了愛奇藝自制網劇之路。
“那時候拍傳奇劇，寫五萬字梗概就可以直接賣好價錢，但我在最好的時候停了下來。”作為擅長電視台上那些主旋律、武俠傳奇劇的導演，郭靖宇相當清楚什麼內容能切中那時觀眾的喜好：其一是要呈現傳統電視劇不常見的題材，更具“網感”；其二是要和當時以搞笑段子為主的網劇做出差異，講更完整的故事。
有此清晰認知和行業經驗打底，《靈魂擺渡》一上線就獲得了好評，並在豆瓣獲得了8.7的高分。一開始被稱為是“小而美”的IP，後續三季共累積起了45億流量。愛奇藝高級副總裁戴瑩在採訪也表示：“《靈魂擺渡》讓全行業看到原來網絡可以是題材爆發的空間，純網自制劇可以做情節劇。”
如今，《靈魂擺渡》的後續產業鏈已覆蓋到了手遊、VR、電影、音樂劇等泛娛樂領域，《唐朝詭事錄》第二部也已開拍，“唐詭”系列成為了一個合格的IP。能看出，一個個IP長生命週期衍生開發，其實也是愛奇藝和創作者在一同“播種”的過程。
和郭靖宇一樣，在13年的時間裏，有太多傳統影視公司和從業者們將目光投向了網絡平台，從第一次嘗試與平台合作，到現在關係已極為緊密。成熟的從業者們帶着積累的經驗和來到新渠道後的創新意識，與直面用户需求變化的平台一次次磨合、碰撞，質量穩定作品由此持續產出。
已成立十多年的影視公司新麗傳媒，在電視時代曾製作了《告密者》《懸崖》等多部諜戰懸疑劇和年代劇，如今內容上也在不斷嘗試年輕化、積極化的時代表達——2021年與愛奇藝合作的新諜戰劇《叛逆者》以劇中人物的成長與年輕觀眾形成強有力情感共鳴，斬獲第33屆飛天獎優秀電視劇大獎；2022年與愛奇藝合作的《卿卿日常》以輕鬆詼諧、“反套路”的故事呈現出了古裝生活流敍事新表達，讓該劇熱度口碑雙贏。
從九十年代開始執導作品的丁黑導演，在過去製作出了《玉觀音》《大秦帝國之縱橫》等經典好劇，可謂是著作等身。去年他也與愛奇藝展開了合作，以一部《警察榮譽》拍出了生活的真實和温度。在該劇上線後，丁黑導演在採訪中還特別強調“不希望給自己設限”，他會始終對劇本有高要求，也始終願意追尋有新鮮感的好故事。
內容隨渠道變化，長視頻平台上當然也不僅僅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一大批年輕藝術家和從業者們也趕上了這艘大船，帶來了更多創意內容，更清晰把握着當下大眾新審美和價值觀，持續提升着內容品質和內在價值。
2020年，年輕導演辛爽因為《隱秘的角落》一戰成名。在此之前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拍廣告和MV，直至參與綜藝《幻樂之城》拍攝音樂故事短片時，愛奇藝的製片人才發現了他。而在《隱秘的角落》製作過程中，辛爽和愛奇藝都給彼此帶來了驚喜：辛爽讓該劇具備了強烈的風格化，並且在配樂上極為出彩。辛爽接到這部劇時，他也很吃驚愛奇藝已經將12集分集大綱做好，甚至還請來《紙牌屋》編劇來做類型定位和前期策劃。所以在該劇大爆後，辛爽也始終強調這是“團隊的成功”。
《隱秘的角落》正式開啓了國內懸疑熱潮和劇場化模式的創新探索，愛奇藝發揮出了行業引領的作用，也吸引着更多優秀藝術家們來到了劇場中。
比如今年迷霧劇場裏，《平原上的摩西》的風格在眾多懸疑劇中獨樹一幟，讓該劇顛覆了傳統懸疑劇的樣態，更具備文藝電影的美學質感。而該劇的導演張大磊此前正是以執導電影作品為主，2016年就以與愛奇藝合作的導演處女作《八月》獲得了第53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和最佳新演員獎。得益於其個人鮮明的風格和對作品的藝術性呈現，《平原上的摩西》也入圍了柏林電影節劇集展映單元，成為該單元創立9年來首部入圍華語劇集。
在愛奇藝成立的13年裏，有眾多影視公司、內容團隊和藝術家們與平台攜手持續不斷進行新的內容創作。一次次迸發的創意、精彩的劇本、完整的拍攝、劇集的上線，連成了愛奇藝的發展鏈條。
回過頭來看愛奇藝十三年來與各類藝術家的廣泛合作，你會發現其核心內涵已呼之欲出：給予創作者足夠的包容和支持，與有創意的藝術家通力合作，為觀眾打造一部部好作品。
當然，好內容也不會辜負創作者。在每一部好作品出現後，用户時常在社交媒體上表達着對內容創作、對藝術家們喜愛、尊重和支持。但這並非僅是在口頭嘉獎，其實也更具現實意義——成為會員，成為支持長視頻平台和藝術家的“投資人”。真正讓藝術創作為了觀眾，觀眾付費反哺創作。
隨時代而變
2022年至今，“降本增效”成為互聯網公司共同面對的壓力，但愛奇藝卻走到了一個新的節點——
一方面是終於拿到了盈利的成績單，讓行業都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走過太多彎路的長視頻，終是在十多年播種後迎來了收穫期。另一方面便是在數據之外更直觀地看到了爆款效應，正如龔宇在給投資人的信中所説，愛奇藝正在從“能夠打造爆款”的定位向“爆款製造營”的目標邁進。
一部影視作品從創意到上線可能會打磨多年，一個平台走到不再“爆款看命”的新節點，也絕對是一件“長期主義”的事。
當媒體將“爆款為什麼會這麼集中”這個問題拋給龔宇時，他站在宏觀的平台視角下給出了答案：首先就是“人才”，十多年來與藝術家們廣泛合作，給到的尊重、包容換來了廣闊的創作空間。其次是平台對“邏輯”的把控，不論是以中台來做評估、管理，還是用智能製作能力來提升內容品質，這些都能為藝術家們的好創意保駕護航。
同樣的問題，在創作者角度下看，也有更多貼近時代和大眾的答案。
“人類對故事的胃口是不可饜足的”。在著作《故事》中，好萊塢編劇教父羅伯特·麥基這樣説。從去年爆款片單中，你會發現如今受到大眾喜歡的作品愈發多元化，題材、風格和氣質差異相當大。龔宇在2023首都電視節目春推會劇集發展高峯論壇上也提到，觀眾的獨立性與差異化特徵愈發凸顯，主旋律、古裝、甜寵、現實等各類題材百花齊放，都有相應的市場和受眾。
這背後，其實也是好內容和觀眾“相互成就”的體現：一部部好作品對觀眾的藝術追求和審美變化形成引領作用，也讓人們在內容中持續汲取精神力量的養分。而大眾在十多年時間裏，隨着經濟發展、媒介環境變遷和文化素養提升，也有了更多元、更具獨特性的思想價值和內容喜好，相互碰撞和融合之間，讓內容創作也有了創意源泉。
除了帶來創意，在13年時間的“相互成就”中，大眾對於內容的需求，也在讓作品的內涵、內容的製作產出都在持續升級迭代。
從內容層面看，當下最為主流的現實主義題材劇，早已從過去的曲高和寡，變成了展現真實生活、提供情緒價值，並且還兼具社會責任和時代精神的作品。古裝劇、仙俠劇作為熱門“大類”，不僅有展現傳統文化底藴的審美呈現，還有現代思維的表達。即便是主題始終不變的都市愛情劇，在故事中也疊加進去了更多對新時代背景下的社會、職場、家庭、女性羣體等話題的關注和探討。
而從科技層面看，去年元宇宙備受關注，劇集、綜藝在播出後上線數字藏品，也是順勢讓影視內容敲開了元宇宙的大門，進一步拓寬內容的想象力和商業價值。另外，對從業者來説，新技術在內容製作中的價值也更為長遠：影視製作逐步走出“作坊式”運作的困局，繁瑣重複的體力活減少，工作環境更加有序，“影視工業化”不再是紙上談兵。
亞馬遜創始人貝佐斯曾説：在打棒球時，揮杆擊球，不論你的球感多麼好，最多能跑的壘數就是4。但在商業中，每隔一段時間，當你站在合適的位置時，你能跑1000壘。棒球的結果分佈是離散的，而商業中的回報是長尾的。這也意味着勇於冒險是重要的，當你取得巨大成功時，此前所有經歷都得到了補償。
這個規律，在視頻行業同樣適用。在“爆款可遇不可求”的聲音中，像愛奇藝這樣的平台正在用實際行動印證“好內容可求”——它來自對藝術的追求和包容，來自對科技手段的運用，來自對市場變化前站在合適的位置，來自挖掘一個又一個有趣的故事，邀請更多人蔘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