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回國了,説説美帝在華盜獵大熊貓的黑歷史_風聞
Moss从未叛逃-04-28 07:48
來源:微信公眾號“黨人碑的熟人茶館”

旅美大熊貓丫丫在美國孟菲斯動物園
很難想象,如今風靡寰球,全世界孩子和大人們都喜歡不得了的大熊貓,在一百多年前,曾是西方歐美帝國主義國家所謂“探險家”,來華瘋狂盜獵的對象。
帝國主義國家的軍人、傳教士和各路洋大人殺死一箇中國人,就像用腳踩死一隻螞蟻,甚至不需要理由,同樣他們在中國西南,對大熊貓舉起獵槍、設下陷阱,殺死之後,剝皮割首……
而且,據説這叫做——“文明”?!
舊中國的政府和官員,就沒想過管管嗎?
當然有了,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馮玉祥了。

美國克拉克考察團主要成員在陝西榆林的合影,光緒卅四年(1908)
1921年,馮玉祥在擔任陝西督軍的時候,有個美國亞洲古物調查團來陝考察。聽説馮督軍是著名的“刺頭兒”,為了打通政府環節,洋人主動示好,調查團長安德思和英籍礦業技師高士林,到終南山打了兩頭野牛,送給馮玉祥。
自古官不打送禮之人,何況還是洋人?
但馮玉祥不給洋人面子,看到野牛,反而詰問他們,是否跟地方政府打過招呼,徵詢過中國方面的同意呢?
洋人也不含糊,大大咧咧説,我們打的是無主野牛,用不着通知任何人,也從來沒人要求我們通知啊!
馮玉祥嚴肅告誡他們,終南山是陝西的轄地,野牛是我國領土內的動物,怎麼會是無主的呢?你們不關照任何人,私自打獵,就是犯法行為!
洋人狡辯説,我們來陝西,貴國政府發給的護照上,明明寫着准許攜帶獵搶。可見我們行獵已蒙貴國允許,怎麼能説是私自打獵,是犯法呢?
馮玉祥笑了,若是准許你們攜帶槍支,你們豈不要在中國境內隨便殺人嗎?

1904年左右,美國密蘇里州,剛果黑人被放在猴屋一起供白人圍觀
安德思和高士林又説:
“我們在中國已經十五年了,所到之處,沒有不許打獵的,也用不着知會任何人。”
馮玉祥大怒,説道:
“你們十五年沒有遇到官府禁止打獵,那是他們睡着了,我卻沒有睡覺。國家、人民給我保土維權之責,我就非禁止你們打獵不可。”
有人會説了,你講大熊貓,為啥要先扯那麼遠,説馮玉祥和外國考察團的陳芝麻爛穀子舊事呢?
原因很簡單,我要首先告訴大家:
科學無國界,但科學家和他們研究的科研對象是有國界的。未經所在國允許,不管你是擅自獵殺動物,抑或擅自蒐集人類基因,都是非法行為,與強盜無疑!
不管洋大人有多少乏走狗,試圖為洋大人洗地,來告訴我們:“洋大人説是洋大人的,就是洋大人的。”

1958年,一位剛果黑人小女孩,被關在比利時人的籠子裏,像動物一樣被參觀
鴉片戰爭後,西方帝國主義以船堅炮利轟開中國的大門,隨之而來不光有洋槍洋炮、洋貨洋教,還有打着“科學”名義的各種考察。西方科學家在我國的生物學考察收集活動,如人無人之境,逐漸由沿海地區向內陸深入,他們悠意採取我國動植物標本送回各自的國家。
如果説馮玉祥是基於義憤,而中國古物保管委員會主任委員、國民黨元老張繼,則從科學的角度,指出這種“科學考察”對中國的危害:
“往日外國人來華工作,每如人於無人之境,主權既不置意,且沿途但求得物之多。不顧古蹟生物之毀,故天山羚羊幾於絕種,川邊異禽,年遭摧殘,若史蹟毀壞,尤不可勝言。”
西方人在華的生物學考察收集和對學術資料的侵奪,早已引起我國學術界的警惕。
我國生物學的奠基人之一秉志,從生物學研究角度,認為:
“海通以邇,外人競遣遠征隊深入國土以採集生物,雖曰志於學術,而藉以探察形勢,圖有所不利於吾國者亦頗有其人。傳曰,‘貨惡其棄於地也,而況慢藏誨盜,啓強暴覬覷之心。’則生物學之研究,不容或緩焉。”

秉志先生和中國科學社同仁,1915年
翻譯過來就是説,自己家的東西,特別是好東西,你不珍惜,不收藏起來,就等於開門揖盜,而且還是熱烈歡迎強盜來搶那種,人家怎能不生歹意?你寶貝那麼多,國力又孱弱,偏偏不注意保護,人家搶走你東西都是輕的,亡國滅種也在眼前!
秉志先生從美國留學歸來後,先後創辦了國立大學的第一個生物系——南京高等師範學校生物系(1921年)和國人自辦的第一個生物學研究機構——中國科學社生物學研究所(1922年)。
無奈國力孱弱,你有政策,人家有拳頭,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反動政權,也不可能成為中國科學家從事中國科學研究的強大後盾,別忘了什麼是“買辦政權”?就是隨時可以把中國的好東西,乃至整個中國,都向洋大人賣出個好價錢以自肥!
大熊貓是我國的特產,近代以來,遭到了各帝國主義國家的覬覦。
法國人譚衞道(Armand David)是第一個對中國動物進行大普查,也是第一個發現大熊貓,更是第一個製作大熊貓標本的西方科學家。

譚衞道(左)和大熊貓皮
同治八年(西曆1869)5月4日,經過兩星期的蹲守,四川寶興鄧池溝天主教堂的天主教傳教士譚衞道,終於花重金,從獵户手中得到了一頭大熊貓。他本想把這頭熊貓送回法國,但路途遙遠,剛到成都,熊貓就死了。於是只能把熊貓製成標本,送回法國展出。
熊貓標本在巴黎自然博物館展出後,刺激了西方探險家、博物學家的好奇心,或者説是西方“文明世界”掠奪者的貪婪更合適。
各帝國主義國家、相繼派遣了多支考察隊來中國,如入無人之境,在中國四川,頻繁獵殺熊貓,收集大熊貓骨骼、皮張。
這其中最著名的獵殺者,就屬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開鑿巴拿馬運河那位,美國電影《博物館奇妙夜》有出現)的兩個兒子西奧多·羅斯福(Theodore Roosevelt)和克米特·羅斯福(Kemet Roosevelt)了。他們是最先來到我國大熊貓產區捕獵大熊貓的西方科學家,首開了西方人親手獵殺大熊貓的紀錄。
根據寶興當地文史資料的記載:
在民國十五年(1926年)的農曆三月間,寶興縣隴東上趕溝來了兩個洋人,他們住在大户汪海堂的家裏,後來才知道他們就是小羅斯福弟兄倆。

小羅斯福兄弟和他們的獵物——熊貓
小羅斯福弟兄倆一行帶有三個工作員和一名姓宣的通司(翻譯),還從成都請了兩個會做西餐的回民廚師。他們對外宣稱為“打山訓練”(打山即打獵),均不與外人接觸。只是叫汪海堂想辦法幫忙,這些年輕力壯的本地小夥子去幫背東西上山。當時上趕溝頭的幾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陳開洪、餘國良、陳開明、餘國振等被地主汪海堂叫去了,每天發一元錢的票子或者給兩吊銅錢。
這些被汪海堂叫來的人,一是帶路上山,二是去搬運帳篷和各種器械。
第一次是先到鹿井溝,不管颳風下雨,都要在山上吃和住。白天就在山上轉,碰到什麼動物就放槍打。在山上搜尋了四、五天,終於碰到了大熊貓,西奧多擔心它跑掉,放了一槍打在後腿上,大家趕忙圍攏給大熊貓包紮好,就叫人先抬到汪海堂家,然後就叫陳開洪、陳開明、餘國良、餘國振這四個力氣好的小夥子換抬,抬了兩三天才抬到雅安天主教堂,他們幾個小夥子每人得了20吊銅錢,後來才聽説這隻後腿受傷的大熊貓是從樂山坐船運到上海出國的。
然而事不湊巧,都已經運到美國芝加哥準備展出的前一天,這頭大熊貓突然死去。小羅斯福兄弟無奈之餘,只好治成標本,送到芝加哥的自然歷史博物館陳列。
據説,整個獵捕大熊貓的過程,小羅斯福兄弟花費了10萬美金。

著名的美製M1903春田步槍
不過小羅斯福兄弟也沒白來。
汪海堂是寶興隴東一帶的大地主,小羅斯福來此盜獵中國各種珍惜保護動物時,因為美國朋友的“慷慨”——送給他兩支美國快槍(疑似春田步槍)和兩支中國造的“老套筒”槍(漢陽造),外加一百塊現大洋元。
所以為了報答“美國朋友”,彌補人家的損失,這位“汪老爺”又協助小羅斯福兄弟,到臨近的康定、越西縣一帶去找活體大熊貓。
雖然沒有再打到熊貓,卻一連獵殺了14只金絲猴,當夜小羅斯福兄弟就非常熟練的扒了金絲猴的皮,做成標本。此外還打死了白唇鹿等若干珍稀動物,一一製成標本,運回了美國。
十年後,小羅斯福兄弟未竟的心願,終於由另一個美國人完成了。
1936年聖誕節過後,當小西奧多·羅斯福看到從中國帶回第一隻活體大熊貓,在芝加哥首次展出時,曾對獲得這頭大熊貓的美國紐約服裝設計師露絲·哈克尼斯(Ruth Harkness)説:
“如果您願意將熊貓幼仔‘蘇琳’給我,我可以用我的兒子來交換!”

身穿中國服飾和熊貓幼崽“蘇琳”在一起的露絲·哈克尼斯
這頭活體大熊貓怎麼去的美國?
説起來既好笑,更可悲。這位露絲女士的丈夫是美國紐約布魯克菲爾德(Brookfield)動物園的金牌獵手,但還未抓到熊貓前,就因病身亡。為完成丈夫的心願,其遺孀花費重金,請美籍華裔探險家楊昆汀、楊傑克兄弟,來華繼續抓捕熊貓。這次終於在四川汶川的映秀,抓到了一隻熊貓幼崽。並且以楊昆汀的妻子“蘇琳(Su-Lin)”的名字,來命名這隻熊貓幼崽。
這隻熊貓幼崽正要啓程運美,卻被中國海關扣住了,雖然不認識這隻小動物是什麼,但他們覺得事有蹊蹺,不能輕易放走。很快中央科學院動植物研究所所長王家楫也知道了此事,趕緊給上面打報告。中央研究院也迅速呈請政府加以干涉,禁止放行,可惜美國人使了勁,用了錢,關係走到了,自然紅燈變綠燈,最終這隻熊貓被允許放行。
海關人員的恪盡職守和中研院科學家的百般努力,在洋大人和國民黨反動政權的買辦本性面前,不值一文!

熊貓幼崽蘇琳被到處展出,未成年不到兩歲就死了
從小羅斯福兄弟到哈克尼斯夫妻,19世紀上半頁,各帝國主義國家的研究機構和科學家,對獵取大熊貓——這種珍稀動物,一直抱有強烈渴望和濃厚興趣。
以後又獵殺大熊貓的,還有德國人謝弗、英國人布羅克赫斯特、美國人塞奇、謝爾頓……
其中,1934年12月,美國“塞奇華西遠征隊”隊長迪安·塞奇(DeanSage)及隨行的美國動物學家威廉·謝爾頓(William G.Sheldon)獵殺熊貓的地點,也在四川汶川。
至於通過高價收購或其它手段,利用中國人之手獵殺和捕捉大熊貓的事件,那就多不勝數了。
當抗戰勝利後,美國海軍陸戰隊士兵,在北平、上海和青島,隨意槍殺中國老百姓的時候,其實跟他們的探險家獵殺熊貓、金絲猴、白唇鹿,有區別嗎?
所以最後我們畫個重點,這就是——
一部近代熊貓的生存史,也是一部中華民族的血淚史。

抗戰勝利後,針對美軍暴行,全國各地掀起聲討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