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去美國的人,沒有不喜歡美國的權利_風聞
孤烟暮蝉-时评人-珍惜未来,远离公知05-09 07:52
在剛剛過去的這個週末,美國得州達拉斯近郊的一家購物中心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槍擊血案,這起案件共造成包括槍手在內的9人死亡,死者當中還有5歲和11歲的小孩,此外還有7人受傷。另外,就在得州達拉斯近郊購物中心槍擊案發生的同一天,美國還有其他地方也發生了兩起槍擊案。
值得一提的是,算上達拉斯近郊購物中心槍擊案在內,這已經是今年來美國發生的第199起至少致死4人的槍擊案件了——注意,是至少致死4人,並不是説美國在今年5個月來才發生了199起槍擊案,而是致死人數少於這個標準的都懶得統計了。
美國的槍擊案發生得太過頻繁,別説是美國人,就連我這個中國人都已經看得有點麻木了。達拉斯近郊購物中心槍擊案雖説同樣是一起悲劇,但它和以往的槍擊案相比其實也沒什麼特別之處,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既不是加害者和受害者們的身份背景,也不是美國政府事後所採取的種種舉措,而是生活在美國的一羣高華對這個事情的反應。
和大多數正常人一樣,這羣高華人士,尤其是生活在達拉斯近郊購物中心槍擊案附近不遠處的高華人士,在瞭解到這起悲劇之後,他們的第一反應也是各種驚愕、悲傷加後怕。好些高華因此開始責怪起了拜登政府和美國的大環境,並且將是否應該禁槍這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再度搬了出來加以討論。
當然,有人反思,自然就有人跟着抬槓唱反調。在一個專門服務北美華人的微信公眾號的一篇相關文章的評論區下面,我看到有一個IP定位在美國的讀者,它非常耐心地給評論區中相當一部分給美國政府和美國的擁槍大環境點了踩的其他讀者作出了回覆,而且這些回覆都高度雷同,全都是簡單直白的一句:你不喜歡(美國)可以走啊。

“不喜歡美國可以走”這句話並不新鮮,早在2016年9月,當時還是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川普,就曾在炮轟美國黑人橄欖球運動員科林•卡普尼克時明確説過:“如果有誰不喜歡美國,他也用不着求什麼改變了,自己麻溜地滾出去就行了。不要在美國待着,他要是覺得有哪個國家比美國更好就滾過去就行。”
川普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在橄欖球比賽前的奏美國國歌環節中,卡普尼克曾以抗議種族歧視為由,拒絕起立致敬,而且這種行為藝術很快還引來了其他美國運動員的效仿,這在川普和他的鐵粉基本盤看來是不可接受的。考慮到當時美國大選即將步入白熱化,所以川普哪怕是為了給自己強化愛國者的人設,也有必要在輿論場上和卡普尼克為首的美國自由主義者唱這出對台戲。
兩句“不喜歡美國就走”,一句是川普説的,另一句是潤人們説的,二者雖然對應的語境不同,但本質上其實都是在爭奪對“愛美國”這個説法的定義權。
到底什麼才叫做“愛美國”?如果按照黑人運動員的説法,他們不肯向美國國旗致敬是在反抗美國的種族歧視,這種反抗行為的本身就是對美國精神的一種演繹,是希望美國可以變得更好。為了讓美國變得更好而不惜勇敢地站出來反對美國那些不好的東西,這難道不是愛國主義嗎?

而川普則要直接得多,他和他的信徒們對“愛美國”的理解是狹義的,你要愛美國就得接受美國的全部,包括它所有的優點和缺點,而不能是碰到自己喜歡的才愛,碰到不喜歡的就不愛了。這種投機行為和雙標心理不能被稱之為“愛美國”,如果有誰犯了這個忌諱,按照川普的意思,這羣人就應該老老實實,離美國有多遠滾多遠。
而同樣的,換到那羣因為達拉斯近郊購物中心槍擊案而爭論不休的那羣高華人士的身上,道理其實也是一樣的。那些因為埋怨美國政府控槍不力而導致槍擊案頻發的華人,他們自以為自己針砭時弊的言論是在替美國分憂,可實際上,一樣的話傳到另一羣華人的耳朵裏,很容易就會走樣變成反水和背叛。因為雖然所有潤人都是愛美國的,但是總有一些潤人比另一些更愛美國。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覺得,這是因為在對“愛美國”這個大命題的理解上,這兩撥人之間其實存在着一條很難逾越的思維鴻溝,而這條鴻溝,説白了就是由於這羣華人身上那股子不管噴塗了多昂貴的香水,都無法掩蓋的中國氣息所導致的。
“遇到問題就喊政府”是我們全體中國公民在今天都默認的一個常識,但這個常識在出了中國之外的其他地方,尤其是在信奉小政府的西方,其實是一種謬誤。美國民間的槍支之所以氾濫,就是因為連美國人自己心裏都清楚,你遇到了問題只能靠自己。要是等着聯邦和地方政府給你解決,它們趕過來的時候沒準你連骨頭都涼了。
在社會上一遇到點什麼問題,下意識就想着通過民主協商的方式來解決,最好是能呼籲直接讓政府來兜底,要是自己的訴求得不到回應,就在網上到處留言抱怨“還有沒有人來管管了?”這種做法在政府無限責任制的中國或許還挺好使,畢竟我們的制度就是這麼個人民當家的制度,不管社會上的訴求再怎麼離譜、再怎麼和你沒有直接關係,只要輿論的動靜足夠大,大到了一定程度,政府部門無論如何都得站出來回應兩句。
可在信奉適者生存的美國,情況完全不是這樣,民間擁槍是合乎美國憲法的,法律大於現實,別管今天的槍擊案又打死了幾個,只要它處在法律許可的框架之下,誰也不能剝奪美國公民擁槍的自由。你覺得美國各地老是鬧槍擊案老是死人受不了,那是你自己的問題,第二修正案同樣賦予了你擁槍的權利,你完全可以自己佩槍保護自己,而不是埋怨為什麼美國政府在禁槍問題上表現得那麼温吞。

所以大家還真別笑,“人人有槍,它才不亂”這話在我們中國人聽來是笑話,但在大多數美國人眼中,這真的是不得不接受的現實。在第二憲法修正案幾乎不可能被動搖根基的情況下,與其在網絡上用中文、用英文,用各種語言怨聲載道,還不如多花點錢買槍、學槍,用槍來保護好自己。
縱觀這麼多年來美國各地發生的各起大規模槍擊案,槍手所挑選的作案地點,無不是超市、學校、酒店和教堂等不太可能在第一時間遭遇強力武裝抵抗的公共場所,而警察局、軍營、靶場和槍械專賣店這些充滿火藥氣息的地方相比之下則要安全得多,為什麼?説白了不還是那些作案的槍手欺軟怕硬,不敢去找那些有着同等甚至是更高級別火力的對手的麻煩嗎?

我不知道那些個在相關新聞的評論區裏抱怨美國政府控槍不力的高華人士有沒有看明白這一層,如果有人明明已經看明白了,但卻偏偏還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就是不肯花錢去買槍練槍,就是寧可把時間花在網絡上當祥林嫂,那我就不得不幫美國政府跟你們説兩句公道話了:你們追求的並不是什麼自由,你們只是自私。你們千里迢迢潤到美國這種國家去也不是為了實現什麼民主的夙願,你們就是一羣民賊罷了。
以防你們這些人,你們這些潤人沒有意識到你們現在的狀況,我在這裏有必要提醒你們一句:離開中國去美國當皈依者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你們之中的大多數人已經回不來了,你們已經把自己的退路給斷了。你們唯一的出路就是硬着頭皮往前走,一直走下去,哪怕前頭等待着自己的是電閃雷鳴和槍林彈雨,也要堅持走下去。

皈依者在新的文化背景和社會環境下出現排斥和應激反應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我不相信你們這些潤人在跑去美國之前對美國的槍支氾濫問題一無所知。可即便如此,你們還是毅然決然地甩開了曾經生你們養你們的中國,或獨自一人或拖家帶口,或轉移資產或偷渡潛入,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要去美國當一葉飄萍,既然如此,你們也就別怪我們對你們今天的處境同情不起來。
中美兩個大國的好處你們都想佔了,同時兩家不好的地方你們又都唯恐避之不及,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我記得《伊索寓言》中曾經講述過一個有關蝙蝠的故事。説在很久以前,鳥類和獸類曾經是勢同水火、不同戴天的仇人,雙方經常爆發大規模衝突,飛禽和走獸打得不可開交。而蝙蝠這種動物就仗着自己既會哺乳又會飛的特性,在飛禽和走獸之間來回橫跳,今天飛禽贏了就説自己會飛是鳥;明天走獸贏了就説自己會哺乳是獸,如此反覆改變自己的定位,妄圖雨露均霑。
可結果呢?人家飛禽和走獸兩派又不傻,看你朝秦暮楚的把戲玩多了,自然也回過味來了。從此大家誰也不再將蝙蝠視為己出,而是把這個又會飛又哺乳、又騎牆又擺譜的傢伙視作是共同的敵人,只要蝙蝠一露頭,無論鳥類還是獸類看到就圍毆。再然後,時間一長,蝙蝠慢慢就被迫演化成了夜行生物,因為只有在晚上才能躲開大部分鳥獸大軍的視線,去撿點別人吃剩下的臭蟲爛果子維持生計。
你們這羣潤人和《伊索寓言》裏頭描繪的蝙蝠有什麼區別嗎?
一羣或精神或肉體都已經潤到了美國去的高華,在一箇中國的自媒體資訊平台上,用着半土不洋的洋涇浜英語,在是不是應該支持控槍的美式老大難問題上喋喋不休,這件事情的本身就充滿了黑色幽默,其離譜程度簡直和一羣老鼠商量怎麼去給貓戴上鈴鐺有得一拼。如果美國民間的槍支氾濫問題有那麼容易就可以得到管理,美國聯邦和地方政府早就出手了,那還輪得到你們一羣高華在這兒七嘴八舌地獻計獻策?
你們這羣人要是真有心想從法律層面上一勞永逸地解決美國槍支氾濫的問題,就應該積極主動地去參加美國的選舉,爭取成為美國的議員,用政治力量的撬槓去鬆動第二憲法修正案的根基;否則,就去申請一個持槍證,家裏常備長槍短炮,有事沒事就多去靶場練練自己的槍法。兩條路擺在面前,讓你們這羣人選都不選,一個個就是情願坐而論道,都盼着別人來替你們當出頭鳥,就你們這樣的,在美國要是不挨其他族裔的欺負,才真叫奇了怪了。

當然,雖然我前面吐槽了那麼多,但最後還是有必要強調一下:不管你們這些高華最後吵成什麼樣,千萬不要回來中國。美國是你們好不容易才潤過去的應許之地,就因為區區一個槍支氾濫的問題就前功盡棄了,那可就太不值得了。你們這樣會讓很多想要潤出去的人因噎廢食,這不好。我們中國老百姓都盼着這幫人能早一點跑到美國去,好減輕我們這邊的內卷壓力,所以你們可千萬得繃住了。既然是高華,就應該有高華的樣子,畢竟你們當初跑出去也是因為看不起我們,現在你們也不希望再回來被我們看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