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的風水,不比青瓦台的強到哪兒去_風聞
孤烟暮蝉-时评人-珍惜未来,远离公知05-12 09:41
川普川大爺又攤上糟心事了。我這兩天瀏覽新聞資訊,聽説川普在紐約吃上了一樁被告性侵的官司。在1995或1996年,川普曾經在紐約曼哈頓一家百貨中心的更衣室裏對一位名叫簡·卡羅爾的婦女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個卡羅爾現在已經79歲了,後來還擔任過美國知名時尚雜誌《ELLE》的專欄作家,她決心不再隱忍,終於把這樁塵封的往事給揪了出來。

但那可是1996年吶,距離今天都已經快過去30年了,當時又沒有影像或是圖片資料留下來,要拿一樁塵封幾十年的舊事來定川普的罪談何容易?

一、自由心證,疑罪從有
事實上,卡羅爾這個被告在控訴川普的過程中其實沒拿出什麼實際證據。按照她的説法,川普當時是以“幫助另一個女人挑選衣服”為由,把她騙到更衣室了,隨即對她進行了“強姦”。至於確鑿的證據,卡羅爾一件也拿不出來,而且,她還説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所以她連這件舊事具體的發生日期都記不得了。
雖然沒有物證,不過卡羅爾倒是為自己找來了一堆人證。卡羅爾的兩名朋友在向陪審團提供的證詞中表示,説在當年“強姦”案件發生之後,卡羅爾其實就已經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給她們,並且還要求她們保密,因為如果走漏了風聲,卡羅爾擔心可能會因此招致川普的報復。
不過,這個看似合理的説法並不能打消川普律師的質疑。他反過來質問卡羅爾:如果你説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你是因為害怕招致報復所以才不選擇報警,也沒有在性侵事件發生時大聲呼救,那為什麼時隔這麼多年後你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呢?難不成當年你怕報復,現在就不怕了嗎?
對此,卡羅爾本人採取了一個十分討巧的説法來回應川普律師的質詢。她説,自己後來之所以會選擇勇敢地站出來面對昔日的夢魘,主要是受到好萊塢製片人韋恩斯坦性侵事件的大白天下,還有因此而掀起並且聲勢日隆的“me too”運動這兩大契機的影響,所以她才決定打破沉默,轉而尋求利用法律的武器去制裁川普,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自己的兩個朋友之外,卡羅爾還得到了其他方面的聲援。在庭審過程中,美國《人物》雜誌前記者斯托伊諾夫親口表示,宣稱2005年在佛州海湖莊園,他曾經親眼看到川普強行親吻了卡羅爾長達“幾分鐘”之久。還有一位名叫傑西卡·利茲的女性也對川普大加鞭撻,而且一下子就把時間推回到了1979年,宣稱川普當時曾在一架飛機上對她“又親又摸”“上下其手”,而且還一度把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裏”。
所以,別看卡羅爾拿不出確鑿的物證,但這一套組合拳下來,也足以讓陪審團在心目中把川普和LSP三個字綁定在一起了。LSP和“強姦犯”之間雖然還有着一定距離,陪審團沒法以此為據要求川普承擔刑事責任,但讓他揹負民事責任,給他扣上一頂“性虐待”或“誹謗”的帽子也足夠了。
民事責任追究起來沒有那麼麻煩,只要陪審團相信卡羅爾説的是真的就行。説白了,就是自由心證,原告和被告在這個環節拼的就是誰能給陪審團留下更好的印象分,很顯然,卡羅爾這一次笑到了最後。
所以,我們最後才會看到紐約聯邦法庭的陪審團會對川普作出如此離譜的裁定:因為物證不足,所以川普強姦卡羅爾的罪名不成立。但是陪審團認定川普對卡羅爾實施過性侵,因此他還是要向對方支付500萬美元的賠償。川普的律師團對此表示不服,提出要上訴,但那些都是後話了,至少就眼下這場仗來説,川普的的確確已經是吃了個大癟。

二、醉翁之意不在酒
站在吃瓜羣眾的角度來看,雖然紐約陪審團對川普性虐待案的裁定存在着不小的爭議,最後的審判結果也讓人覺得很牽強,但就美國司法的一貫作風而言,它們在審理性犯罪案件時,本來就是經常要考慮到加害人對被害人是否存在權威影響力的。所以,紐約陪審團給川普裁定性虐待成立雖然説服力不足,也倒不算是完全地瞎胡鬧。
真正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是紐約陪審團認定川普對卡羅爾犯有誹謗罪。一開始狀告川普強姦的就是卡羅爾,而川普早在去年10月就已經公開發文對這種説法予以否認,他駁斥卡羅爾所言是“徹頭徹尾的騙局”和“謊言”。現在紐約陪審團的裁定結果也出來了,連他們自己都不認為川普對卡羅爾犯過強姦罪,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給川普扣上了誹謗卡羅爾的大帽子。
這個裁定當中存在着一個明顯自相矛盾的地方:你陪審團要麼就認定川普強姦罪成立,這樣他反駁卡羅爾的説辭才叫誹謗;要是認定川普的強姦罪不成立,那他反駁卡羅爾的言論就沒有和客觀事實衝突,誹謗罪這頂帽子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戴在川普的頭上。
連我這個大媽都能掰扯明白的道理,我就不相信紐約陪審團裏頭的9個陪審員都算不清楚,但他們最後還是同時判處了川普性虐待和誹謗兩項罪名成立。知道的知道這是美國的司法審判,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廣東農貿市場上的菜攤子,買一個大的還送你一個小的。
存在的事物未必就都合理,但是事物的存在總會有其合理性。對於那些致力於阻撓川普參加明年美國總統大選的勢力來説,川普腦袋上的包越多,它們自然越放心,所以別管帽子是大是小,能扣上去的都是好帽子。
既然客觀強姦罪、主觀性虐待罪和誹謗罪三者構成的是一個不可能的三角形,那就不用費盡心思去把所有罪名都往川普的身上羅織了。只要其中兩項能粘到他的身上,對於那些旨在阻擊川普參選的人來説,就已經是賺大發了。
羊毛不用一次性全薅完,反正川普褲腰帶上纏着的桃色案件足夠多也足夠長,光美媒“今日美國”統計到的就有足足15樁。排着隊等着告他御狀的女性來自各行各業,除了卡羅爾這種專欄作家之外,還有從事服務性行業的,有選美小姐,有拍美國動作片的,甚至還有白宮的工作人員。隨便哪一道口子只要稍微撬開一點,都夠川大爺喝上一壺的。
説實話,我也不相信川普在私生活上是什麼檢點的正人君子,但他就算是登徒子再世,我尋思也不至於什麼花花草草都採吧?好歹也是個當過總統的億萬富翁,這輩子什麼世面沒見過?犯得着像克林頓一樣餓到要吃窩邊草嗎?
我更寧可相信,川普今天腦袋上的這一頭的包,從根本上講其實都是美國司法政治化的結果。無他,無非就是大選年又要到了,川普作為共和黨陣營最靚的仔又要參選了,眼看他還在共和黨候選人中的民調還是那麼高,甚至有趕超2020年大選的勢頭,所以所有這些狂風暴雨就一下子就都衝着他來了。
卡羅爾這樁民事訴訟案這才哪兒到哪兒?現在的川普儼然已經成了《新警察故事》最後被圍困在天台上的吳彥祖了,身邊都是槍口,再不收手那就只有被打成篩子的份了。
不過,事情鬧得那麼大,肯定有人會疑惑了:這民主黨的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啊?川普的支持者那能是一般人嗎?老紅脖子們一個個都是到死心如鐵的架勢,民主黨越是這麼搞司法迫害,只會讓川普的民調愈加水漲船高,到時候只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覺得,這種看法未免片面了,美國的政治遊戲版本早就更迭了,不幸大家回過頭去看2020年的美國大選,以及2022年的兩院改選。民主黨在過去幾年來對川普的圍剿有消停過嗎?川普的民調支持率因此再高又如何?最後拿下了選戰的不還是民主黨嗎?
無論紅脖子們承認與否,這兩次選舉實際上都證明了一件事情:川普一個人翻不了天,共和黨光靠川普是贏不了民主黨的。有了2020年和2022年這兩場選戰勝利的信心鼓舞,民主黨和拜登對川普實際上並沒有那麼擔心。它們之所以要窮盡司法手段對川普進行圍追堵截,表面上看好像是要讓川普對明年的大選知難而退,可實際上,民主黨這番舞劍的真正目標,恐怕還是眼下風頭正旺的共和黨籍佛州州長——德桑蒂斯。

共和黨籍佛州州長——德桑蒂斯
和卸任之後主要靠刷臉賺點小錢花的川普不同,德桑蒂斯和民主黨唱對台戲時並不避重就輕,挑的都是重量級的劇本。他不僅對拜登的軟肋——美國非法移民問題打出過暴擊,而且在迪士尼的性別議題上也表現出了超出常人一大截的強硬手腕。
更重要的是,德桑蒂斯已經成功躋身2024年美國大選共和黨力保的候選人之列了,這對民主黨來説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要換我是民主黨,我肯定會把德桑蒂斯列為頭號競爭對手,至於川普川大爺,充其量就是摟草打兔子時打的那個兔子,屬於是能打到最好,打不到實際上也無傷大雅。

三、有沒有川普這碟子醋,都不妨礙民主黨包餃子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民主黨還要煞費苦心地把川普往絕路上逼呢?為什麼不乾脆把資源和精力節約下來全力對付德桑蒂斯這種真正的心腹大患呢?
如果上面提到的“司法迫害川普可以推高他的民調支持率”這個説法是成立的話,那這個問題可能就存在這樣一種解釋:民主黨越是把川普往火坑裏推,他就越是能在紅脖子當中獲得更高的同情分,明年參加大選時也更有希望斬獲更多的選票。
都是共和黨的票倉,川普的贏面大了,那德桑蒂斯的贏面肯定就得變小。反正這幫人是不可能把票投給民主黨候選人的,既然如此,讓川普把德桑蒂斯的潛在票倉分流走,倒也不失為一種圍點打援的思路,只要最後別玩脱了真讓川普二進宮了,這個法子倒也未必不能一試。
而且,川普這一腦袋的包很多都是他之前自己惹出來的,民主黨這波在很大程度上屬於是就坡下驢,欺負一個落單的少數派未必會造成多少額外資源的消耗,但是由此所引發的寒蟬效應卻是相當之顯著的。
不知道有多少朋友看過周星馳主演的《少林足球》,在這部電影中,由謝霆鋒他老爸謝賢所扮演的魔鬼隊主教練強雄,在片尾情節的高潮部分曾經貢獻過一段堪稱經典的台詞,專門用來嘲諷和他作了一輩子對的老冤家、由已故的香港演員吳孟達達叔所飾演的少林隊主教練明鋒:
“我是打人了,怎麼着?我就是要把你們全隊所有人都打成像你一樣的殘廢、殘廢、殘廢。跟我鬥?球證、旁證,再加上主辦和協辦單位,全都是我們的人,你怎麼和我鬥?”

影視資料
説實話,這個情節我當年其實有點沒看懂:周星馳他們的少林隊有那麼大威脅嗎?謝賢居然要花錢買通上上下下來阻止他們奪冠?後來我才意識到,魔鬼隊這一手並不是專門用來對付周星馳他們的,人家是該打點的環節早就打點好了,最後無論誰在決賽和它們遭遇,這些伏筆都能派上用場。
今天發生在川普身上的事情其實也一樣,民主黨不是為了你川普這碟子醋才包的這盤子餃子,人家的餃子是早就已經包好了。紐約是民主黨的地盤,法官和陪審團,再加上媒體和被告,全都是民主黨的人,你一個孤家寡人的共和黨老頭拿什麼和人家鬥?事實上,有沒有川普都不妨礙它們吃席,只不過你川普實在太招民主黨人的仇恨,正好有送上來的醋,這才索性就着吃了罷了。

結語、把人逼成鬼的,就是壞制度
川普褲腰帶上的這點事最後要如何收場?我不得而知,不過就美國一貫的政治傳統來看,就算他最後萬幸能夠逃脱法律的制裁,恐怕到頭來也免不了要因為破財擋災而脱掉好幾層皮。
今天發生在川普身上的事情,讓我想起了馬克·吐温在100多年前寫下的經典短篇小説——《競選州長》。在這篇小説中,馬克·吐温以第一人稱視角,講述了身為主人公的“他”,在紐約州的州長競選中,因為獨立候選人的身份,遭到驢象兩黨的兩位主要競選對手——斯圖阿特·伍德福還有約翰·霍夫曼各種栽贓抹黑、圍追堵截的黑色故事。
為了把主人公擠兑出紐約州州長的競選隊列,驢象兩黨的各路牛鬼蛇神想盡了一切辦法構陷他,有説他從越南一個寡婦那裏騙了一塊香蕉園的;有説他以前在蒙大拿州住宿時偷了同居旅客的貴重物件的;有説他在公館門口一腳踹開了一個前來乞討的老太太;有説他去墓地裏偷盜死人的屍體;有説他因為嫌棄妨礙視線而放火把一家瘋人院給燒了;還有安排了9個剛剛會走路的、膚色各異的小孩在他集會演講時衝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喊“爸爸”的。
最後主人公被逼得一點辦法沒有,只能偃旗息鼓、甘拜下風,退出了競選。
如果川普仍然堅持投身到這場骯髒的選舉遊戲,要是民主黨人最後安排108個性取向各異的“受害者”纏着和他打官司的話,我也不會感到奇怪。
這就是美國的選舉遊戲,穿小鞋子,踩腳丫子,抓小辮子,走的全是下三路。台上那些個西裝革履的玩意明明個個都是假公濟私,卻偏偏還都大言不慚把自己説成是大公無私的人民公僕。以前我以為這套選舉遊戲再爛它也有個底,出來競選的總不能都是臭魚爛蝦吧?就算暫時看到的個個都不行,但最後好歹能選出一個還行的來吧?現在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屁,哪有什麼你行就上?到頭來全是你上你也行。
我尋思近10年來的美國總統當的還不如冷戰那會兒的呢,那時候的美國總統雖然乾的也是坐在炸藥桶上的活,鬧不好還有可能在敞篷轎車上被人腦洞大開,但是至少那會兒的美國政治大家多少還是講點規矩的,不管陽謀還是陰謀,基本上都是奔着那個位置而不是坐在位置上的那個人去的,只要坐在位置上那個人下來了,各種明槍暗箭差不多也就消停了。
華盛頓就是個大號的賭狗場,哪兒的賭狗鑽進這裏來不是奔着幾塊肉、幾根骨頭去的呢?人品人緣從來都是敗起來容易攢起來困難,所以知道什麼時候收手就顯得非常重要了。大家都講究個做人留一線,因為不管今天再怎麼風光無限,早晚有一天也是得從真皮座椅上下來的,誰都有力有不逮的時候,你也不希望別人屆時趁機也給你來這麼一下子,對吧?
可現在呢?規矩全壞了,再也沒有什麼全身而退的路子了,大家都成了筐裏的螃蟹,誰要想爬出去都必然會被其他的螃蟹給拽下來,直到最後所有螃蟹都上了蒸籠被煮熟為止。
之前中國網民老吐槽,説就是因為青瓦台的風水不好,所以韓國的總統最後都混不出幾個能善終的來。現在看來,白宮的風水又能好到哪裏去呢?沒準,尹錫悦最近這次受邀訪美,其目的之一可能還就是給拜登政府傳授怎麼把老總統拉下馬的家傳秘籍的。
都説西方的民主制度至少可以確保選出最不爛的那個蘋果來,我看這個説法以後也得改了。總而言之,美國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公知們口中所謂的“三權分立”和“司法獨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罷了。從這個角度來説,民主黨人這回不光是在誅川普的心,同時也把公知們的心給誅了。
該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