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初夏憶程公_風聞
江天寥廓-05-20 18:43
時清端午憶程公
●董江竹
●2011年5月20日,河北省雞澤縣人大原副主任程寶珊先生病逝縣城家中。聞此卜告,我心生痛念悲情。遂趕往雞澤憑悼我青葱年代際遇的賢良前輩恩公……
**☆**往來“一程”祭奠路,雖時過半月有餘,但我內心悵然依舊,對程公思念之情日漸濃郁。“端午臨中夏,時清日復長”。恰“生晦冥祭悼英靈”節氣,復此“踏初”追憶“平鄉道上送程公”。
還是在我孩提年代,悉知對門榮老姑夫君在縣委工作,名叫程寶珊。聽父輩鄉鄰説,程是縣裏筆桿秀才,一代有文化幹部。當禮拜天或村廟會,他和妻子兒女騎自行車或乘吉普車來岳丈家時,但見其風度翩翩,氣質儒雅,給孩童散發糖果,自帶親情愛意;與老人同輩過話,不失尊老處眾禮數。俗話説“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對門”,我對程公的“初始印象”,緣是他帶來照相機,“特意”給我80高齡的曾祖母照了張“永世留影”,至今仍“定格”放大在我家祖屋中堂……
而我與程的“忘年交”,且頗具“詩意”呢。因我初中“愛好作文”,高中“寫作投稿”;身為教師的榮老姑回孃家,對我多有讚許;更言“你老姑夫喜歡有志青年”。我拿“原創詩文”轉程“雅正”;得其“覆函”鼓勵。一次,我到縣城一中拜訪,程先生邊和麪揉饅頭邊與我“詩文對話”。謂我景仰屈原、文天祥,他吟“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復詠“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而當他寫下“如火如荼”成語遞我指問“荼——念何音?”我料知非“茶”,坦承“不認”。時讓我自知墨水底尚淺,文道亦悠遠。
從那時起,我情知程公乃文化高人。若非墨研公文,倘專心詩文創作,定有佳作問世名鎮文壇。後我每到縣城新華書店買《讀書》、《新聞戰線》,都拐他家或到縣委找他“彙報”讀書體會。他不僅與我“平等交流”,更為我“找個合適工作”操心。“到公社文化站?”還是“當鄉村代課教師?”不僅他給公社書記“推薦人才”,榮老姑亦“找過中心校長”,令我心存感激。1979年冬,我想參軍,把寫有“留取丹心照汗青”決心書面呈程公。他道:“行!到部隊鍛鍊成長。”遂寫“介紹信”讓我“積極應徵”……
我參軍後,由連報道員、營報道組長,再到政治處宣傳股,一步步“鍛鍊成長”起來。當我在《中國青年報》、《河北日報》、《青春歲月》和《邯鄲日報》等地方報刊“名字見報”,已是政府辦主任的程公致電覆函示鼓勵。他那堪稱“硬筆書法”的字函,更讓“一股文人”稱羨不已:“這字寫滴!啊!”當我探家看望他時,程公總把我“軍旅記者”業績對其科長文秘“廣而告之”。因他伯樂力挺“舉薦功”,我1984年退伍後,被(原政府辦科長)縣廣電局長鬍寶生——“特聘為記者”。
時清機緣在,節分誰自言。那年仲夏,我被縣委宣傳部正式招聘為新聞幹事。在故鄉迎來“榴花忽已繁”風景。心繫文學夢,我創建該縣首個“雛雞”青年文學社,程公“寄語文青”題寫“社名”;我中篇小説《雪泥》榮登《文學新星》創刊號,他令我送上“先睹為快”。更把刊有馮驥才、蔣子龍、梁曉聲作品的《小説月報》送我“研讀”。我創辦《經濟文學報》,他熱忱“尊囑”揮毫題寫“橫豎報名”,使小報凸顯靚麗報頭。
當我淡出澤國,到《邯鄲晚報》、《燕趙都市報》當記者、發行人後,程公已是縣人大副主任。我處有聯誼邀約,他都不辭勞頓到市裏祝賀。我把省市新聞文化界李柄庠、姚小堯等名家介紹給他,程公謙稱退休後“願當通訊員”、加盟“文化沙龍跑龍套”;我冀程公“豪邁走筆寫夕陽”,高賢不隱“千夫之諾諾,何如一士之諤諤”。然人有旦夕禍福,他退後到山東為縣裏招商途中,“餘熱揮作”腦溢血,病囚家中十多年。後我引領港/台傳媒練津/石,轉道雞澤看望他,他叮囑我站位高遠要努力;知我在邯安家,他信“房產必增值”。知他堅持“挺走鍛鍊”有毅力,我謹祝程公康復好,一柱心香留祈福……
“千載賢愚同瞬息,幾人湮沒幾垂名”。在我心中,程公永在,儘管他已經離去。難忘程公,更懷念那個黨政官員志存高遠“心靈美”,投入“社會管理”善養浩然正氣,牽手晚生圓夢不輸真情厚誼的美好歲月。三十年憶惝夢悠悠,今值端午,追憶程寶珊先生,遙祝前賢魂歸故里,程公,一路走好您!
——2011年6月6日【辛卯仲夏五月初五】
——寫於冀南光明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