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大呱一聲:生物多樣性,該往農田看一看了!_風聞
猫盟CFCA-猫盟CFCA官方账号-民间野生猫科动物保护联盟05-22 20:22
大貓説,他小時候上語文課學到“稻花香裏説豐年,聽取蛙聲一片”,感覺無比親切。那時每年到了夏天,水田裏青蛙大開音樂會,喧鬧的蛙聲融入了夜晚。自宋代以來,這種情況就沒有什麼改變。

花狹口蛙 ©大貓
農業出現以後,人類就對自然環境施加了巨大而持久的改變,然而人類並沒有把土地變成生產糧食的“工廠”,Life finds a way,眾多生物仍在農田上繁衍生息。農田甚至成為了特殊的生態系統,在維持生物多樣性中發揮着獨特的作用。
今天是國際生物多樣性日,貓盟的小夥伴想與你分享一些來自田間的故事。
/ 大貓:家門口有塊田/
1988年我12歲,那年我住在江蘇郊區,家門口就是田。我上學放學路上的快樂,大都是那一塊小小的農田給予的。
那時候令我記憶深刻的一個元素是田壟間的溝渠。溝渠有寬有窄,窄一點的不是全年都有水,大塊一點的地中的大溝渠,水深可能超過1米,這些溝渠裏的水生動物多極了。

蠍蝽 ©大貓
我有時候會在水溝邊駐足觀看,因為水裏的魚實在太吸引人了。可惜的是當時我對那些魚的種類一無所知,甚至連它們的土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有在水底活動的,也有在水的中層成羣活動的,體型有大有小。有時我能看到數百條的魚羣在溝渠裏暢遊——誰能想到這是農田灌溉渠裏的景象?
有一次我自己用塑料袋、鐵絲和繩子做了一個類似於地籠的東西,在裏面塞了點麪包然後沉到水裏去。幾分鐘後提起來,發現裏面滿是小魚。如今想來應該有不少鰟鮍,因為依稀記得魚體型不大,身體比較扁,體側五彩斑斕,應該是某種在髮色的鰟鮍。

鰟鮍 ©中科院水生生物博物館
還有黃鱔,平時上學路上看不見,因為它們總是晚上活動。有時候晚上出去釣龍蝦在田壟上能看見黃鱔在水裏遊。那時候總想抓一條,但一直沒什麼好方法,這玩意兒身上滑溜溜的,用手根本抓不住。
到了5月以後,夜間的農田就充滿了蛙聲。那時課上學到“稻花香裏説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特別有畫面感。但説來奇怪,這麼喧鬧的蛙鳴聲,似乎從來不會讓我睡不着覺,彷彿這些自然的聲音就應該是夜晚的一部分才對。
田裏的青蛙應該是以黑斑蛙為主。因為那時候菜市場裏總是擺着很多青蛙在賣,我們叫田雞,都是個體比較大的那種,裏面肯定也有一部分金線蛙。晚上我能看到有人打着手電在田裏抓田雞。説來也怪,經常有人抓,但也沒覺得青蛙變少了。

黑斑蛙 ©大貓
除了這兩種以外,我印象裏還在田裏見過小一點的蛙,應該主要都是澤陸蛙。這是一種在南方很常見的蛙類。此外,還有一些叫聲非常明亮的小蛙,當年只聽其音卻很少見到,如今回憶起來無非是飾紋姬蛙、小弧斑姬蛙之類。如今在華東的一些山區和遠郊農田還能找到這些小蛙,但當年它們就生活在我們身邊。

飾紋姬蛙 ©大貓
前幾天和陳老濕聊,紅山動物園的本土區正在推動無斑雨蛙的調查和保護,或許有一天我們會看到在本土區重現無斑雨蛙的種羣。當年我家院子外面的田裏有沒有這種雨蛙呢?我當時沒有印象,也不會再有機會知道了。
夏季的野外伴着蛙鳴聲,還有很多蝙蝠和螢火蟲。我那時候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到了傍晚,數以千計的蝙蝠就開始往一個方向飛去,第二天天剛亮則能看到它們飛回來。至今我也不知道它們為什麼這麼做。我有時候站在屋頂,徒勞地揮舞着竹竿試圖打下幾隻蝙蝠,因為它們又多又近,但是卻從未成功過。
水裏還有很多小龍蝦和螃蟹。這裏的螃蟹不是我們常吃的大閘蟹,個子沒那麼大,但腿上也有毛,至今也不知道是什麼種類。但小龍蝦確實是我們經常抓來吃的東西。
在茭白地裏,小龍蝦的數量非常龐大。這種生物非常狡猾,人一靠近就嗖嗖地竄到洞裏或者草裏藏起來。但它們非常貪婪,因此也很好捉:我們用一根線,隨便綁個什麼誘餌,是肉即可,甩入水中就能釣起它來。而且這玩意兒夾住了食物幾乎都捨不得放開,因此用一塊誘餌不用多久就可以釣起一盆子小龍蝦。

小鸊鷉捉小龍蝦 ©張瑜
那時候沒像現在這麼多的做法,通常我們就是拿到小飯館裏讓師傅紅燒一下,就可以大吃一頓了。
田裏的蛇有好幾種。比較常見的主要是赤鏈華遊蛇和紅紋滯卵蛇,那時候我們叫“水赤鏈”和水蛇。白天去捉小龍蝦的時候偶爾會遇到它們,這也是田間玩耍時的驚喜時刻。那時候經常會把它們捉住,玩幾天後再放掉。

紅紋滯卵蛇 ©大貓
有一年11月,天比較涼了,我在院子裏無意中發現一塊石板下盤着一條小小的赤鏈蛇。當時我以為是夏天抓的一條赤鏈華遊蛇,到了冬季就會變色成這樣。我想它在院子裏冬眠可能不是很舒服,還特意把它放到外面的田裏去。後來想想真是多此一舉,首先赤鏈蛇不是赤鏈華遊蛇,其次在我家院子裏冬眠其實是它自己的選擇,我完全沒有必要干涉。

赤鏈蛇 ©大貓
2年後我搬進我爸媽單位分配的房子裏,也就告別了這種田園生活。而那片農田也很快消失不見。今天即便在郊區還能找到一些農田,但由於大量農藥的使用,我再也沒有看到如此豐富的生物多樣性。唯一一次讓我感到情景再現,是在老撾調查的時候,那邊的農田裏,蛙鳴的噪聲和我小時候記憶裏完全一樣。
/ 小崔:蛇!蛇!/
每年夏天,貓盟都有一個保留節目:去北京郊區找蛇。運氣不好的時候還一無所獲,在北京看條蛇都這麼難!

辛苦了半天,只找到馬陸是常有的事 ©大貓
我小時候,在老家甘肅天水,蛇可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每年夏天,跟着大人下地幹活之前都在心裏祈禱,可千萬別遇到蛇呀……
我那時真的太怕蛇了!
蛇會從田邊的雜草中竄出來,會在一人高的玉米地裏的塑料膜上游走,在山溪邊的石頭縫裏翻滾,還會在田埂邊和我突然狹路相逢——蛇和我都嚇壞了,趕緊掉頭逃跑。

六盤山蝮 ©大貓
小時候也常聽大人説,棕色的、黑色的蛇有毒,三角形頭的蛇有毒。有一天我去地裏送飯,在一個溝谷口就和一條棕紋三角頭的蛇對視了,它直直地停在我正前方,一動不動。我心想,它肯定是在醖釀着要來追殺我了,於是立馬撒丫子跑,一口氣跑到我家地裏,見到我媽,向她描述當時有多麼驚險,心撲通撲通跳。
我們那夏季雨多,語文課本里寫“螞蟻搬家蛇過道,不久就有大雨到”。當天上突然陰雲密佈,在地裏幹活的人們就會趕緊回家。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一條蛇也急急忙忙地從我們前面橫穿過田間的大路,不一會兒就下大雨了。
在農田裏遇到蛇還算正常,在家裏看到蛇才叫一個驚悚。有一次早晨起牀,我看到院子裏的沙堆上露出一條細細的蛇尾巴,我趕緊喊來小叔,他拿長叉挑了出來,好大一條花綠的蛇!它瘋狂地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脱,小叔將它扔到河邊的草叢裏,我們才長舒一口氣。

菜花原矛頭蝮 ©大貓
當然,也有沒被蛇嚇到的情況:在溝谷附近的小路上,一條小黑蛇和我相向遊走過來,看那體型應該剛出窩沒多久,它實在太小隻了,我根本不怕,還盯着它看,眼看離得越來越近,它似乎發現我了,就把頭揚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地從我身邊經過,那樣子好像在説:“我很厲害哦,你不要過來啊!”回到家我跟我媽説遇到一條小蛇嚇唬我,但還挺可愛的。
當我跟大貓炫耀我們老家蛇多麼常見時,他問我“都有啥蛇呀?”我一下就説不出話了,我那會兒哪認得啥蛇呀,都不敢仔細看它們長啥樣。
我從蛇這類嚇破了我的小膽兒的動物説起,是因為它們確實給我印象深刻,而且夏季農忙時節,是人和蛇的活動高峯期。
家鄉的農作物以冬小麥和玉米為主,小麥在暑期收割,脱粒之前,會摞起來暫存在村裏的打麥場,那時蛇會頻頻造訪打麥場,因為新鮮成熟的麥垛也吸引了很多老鼠。

有老鼠,蛇就會來 ©大貓
除了蛇,在農田裏看到各種鳥、****肉蟲子、蚯蚓、甲蟲、蛙、癩蛤蟆真的太稀鬆平常了,我除了會玩一玩磕頭蟲,追一下花蝴蝶,其他的實在吸引不了我的興致。
我最喜歡麥田邊開滿野花的小坡,那裏花多蝴蝶也多,被我驚擾的野雞會突然從不遠處的草叢裏撲稜稜飛出來,有時候還會看到兔子蹦躂着消失在灌叢裏。我還喜歡圓圓的刺蝟,每次和刺蝟偶遇都在黃昏後。
秋季玉米成熟,村裏的大人們會在天黑之前去玉米地裏,將去年清除掉堆在田邊的塑料膜點燃,據説散發的煙霧和臭味能嚇跑“cuan”,它們總是在晚上出來禍禍玉米。我問我媽“cuan”長啥樣,她説長得像狗,鬼鬼祟祟的。我沒有見過,很好奇,但是這樣的活動她不帶我。現在想來**“cuan”應該就是獾**。

和順農田裏的狗獾 ©貓盟
回憶起童年,我的話匣子就關不上,甚至想穿越回小時候。但其實當時的我們,心裏想得更多的是,什麼時候幹完活回家吃飯,天會不會下雨。
種地從來都不是輕鬆的事情,頭頂烈日,汗流浹背,粒粒皆辛苦。我不喜歡種地,但我喜歡青草和樹木的味道,喜歡野花叢中蟲兒飛舞,喜歡鳥兒和野獸****們會來的土地。那裏的生動、自由、飽滿,我在城市裏從未見過。
/ 大鵝:我的老家有兩片田/
我的老家有兩片田,一片離家近,另一片離家遠。
00年左右我還上幼兒園的時候,一到放假就會回老家。離家近的那塊田壟旁邊有一圈野生竹子,中間穿插着樟樹和金銀花;離家遠的那塊則毗鄰一條小小的渠道,南方水田總是離不開它來灌溉。

稻田是許多昆蟲的家 ©pixabay
桂林種的多數是早稻或中稻,冬季水田裏通常沒水,有些穀子泥鰍也早就被周邊的水鳥撿走了,只有偶爾才會見到旁邊竹林蹦蹦跳跳的大毛雞(褐翅鴉鵑)。到來年春天,人們往往會用一把火燒掉地裏留下的稻茬,養肥一段時間後開始注水,從這個時候起,稻田才開始慢慢恢復生機。
首先入駐的必然是昆蟲,其次是各種螺、蛙和蟾蜍,螺這個時候還沒長大,田雞和癩蛤蟆(應該是虎紋蛙和黑眶蟾蜍)則會在水窪裏產下許多卵,用礦泉水瓶一舀就能灌小半瓶。有的時候還會有一些跟着渠道水衝進來的小魚小蝦,不過我不記得它們叫什麼名字。

中國林蛙的卵 ©大貓
進入4-5月的插秧季,我就會跟着我媽還有老家的一家人去田裏,把育好的秧苗移栽上,這是要搶時間的。我還記得有一回插秧本是晴天,沒想到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於是大人們就冒着雨在田裏搶種,而還沒桌子高的我就只能站在田邊,用盡全力把秧苗往稻田裏扔。
等插完秧,就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用管苗了,家裏偶爾會叫小孩去田裏拔稗草。但是正經孩子誰會只拔稗草呢(?),當然是拿着雞肝去農田渠道邊上釣或者挖塘角魚(鬍子鯰)啦。這是一種個頭很小的鯰魚,比市場裏的埃及塘鯴小太多,絕大多數只比成人手掌長一些,喜歡吃螺和蚯蚓,好的時候一晚可以釣上來2、3條。但大人們總説十幾年前水質更好的時候,隨便就能掏出來一窩。

沼蝦 ©大貓
黃鱔也是渠道附近比較常見的魚,不過它們就比其他魚難對付很多。要抓黃鱔的話是不可能不弄髒衣服的,它們很滑,有時候會窩在一堆爛泥裏,泥面上時不時冒出幾個泡泡,需要一隻手先往裏探,想辦法揪住它的尾巴,再用一隻手插到另一個方向堵住它逃跑的去路,一番纏鬥後才能把黃鱔拽出來。反正我是沒有成功過。
渠道附近總是長着蛇莓,花是明黃色,果子是鮮紅色,看着十分有食慾,大人們講這個是蛇愛吃的,有毒,不過我偷偷摘了點嘗過,現在還活着。

蛇莓 ©Gertrud K. / Wikimedia
在禾苗生長季,喜歡光顧水田的鳥類是各種鷺,這些鷺鳥不吃秧苗,邁着長長的腿在尚且稀疏的稻田裏挑挑揀揀吃魚吃螺,除了村裏某些好事者會打,其他人大多不會理會它們。
甚至有一回,我看到鄰居家的田中央站着一隻巨大的“大白鷺”,有半個門那麼高,關鍵是站了三天也沒走,擔心這隻鳥是不是受傷了不能動的我,懷着幼小的同情心,以及不敢獨自去別人家田裏造次的慫心,耗時1小時終於説動了兩位略大一些的表姐陪我去“救鳥”。後來表姐們走到田中央,乾脆直接把“大白鷺”拔了來——

水田中的白鷺們 ©pixabay
沒錯,是木製的大白鷺稻草人,表姐還當場用它的嘴在地上鋤了鋤説“你看,是假的鳥啦”。
我至今也沒想明白為什麼那家人要在田裏插一隻假鷺。
儘管廣西出了名的蛇多,桂林這種有山有地的地方更甚,不過我還是隻在田邊見過一兩次雨傘節(銀環蛇)和飯鏟頭(眼鏡蛇)。如果認真找的話,想必應該比這更多。
農田也會不時出現某些小型獸類,然而它們絕大多數時候是在附近的灌叢竹林裏,或者在田埂上奔跑,並不會下到積水的田中。麂子、獾子經常悉悉索索路過,果子狸也會從林下飛馳而去。最稀奇的還是豹貓,其實我並未見過,但聽家裏人説起,有些離果園近的田邊會有貓,而村子裏很少有人養貓,養的也不見得能跑那麼遠,想來可能是野東西。
/ 紅後:大鴇往何處去?/
嗨,除了小時候回幾次老家,以及上農家樂去玩,我對農田其實沒有多少記憶。講一講入職貓盟以後,跟我們的工作交集最多的一塊田地吧。
這裏是位於通州水南村和桑園村的農田,是北京唯一的大鴇穩定越冬地。去年10月,我剛入職貓盟的時候,這裏來了兩隻大鴇。然後田地開始翻耕種冬小麥,大鴇嚇跑了一隻,只剩一隻孤零零地苟過冬天。

2022年,大貓拍的田地裏的大鴇 ©大貓
水南村的環境很多樣化,有農田、濕地、荒草地、雜木林,根據副中心愛鳥會的調查,在這裏棲息的鳥有159種,其中國家一二級保護鳥類32種。而這片農田是通州唯一足夠大、足夠完整,能滿足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大鴇過冬條件的田地。

2022年,大鴇和白枕鶴在下了雪的農田裏休息,它們都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城市副中心愛鳥會
實際上,有“生態”美名的人工林,因為植物物種過分單一,樹林也不適合一些喜歡開闊地的鳥類生活,鳥類多樣性並不高。而農田對於生物多樣性的貢獻,經常被忽視。沙河也曾有很多農田。資深觀鳥人大貓表示,沙河兩岸植樹造林以後,雖然在樹上做巢的鳥變多了,但鶴與大鴇已不再光臨,雁鴨大大減少,雲雀、百靈也難得一見了。

鳳頭百靈 ©大貓
農田面臨的另一個尷尬問題是,“農田”不是“保護地”,在野生動物保護的管理操作上會遇到很多麻煩。野生動物保護應該歸園林局管,但水南村的田地屬性是“建設用地”,並不在園林局的管轄範圍裏。這導致園林局晚介入了一步,沒有及時阻止耕地,一隻大鴇被嚇走。
水南村的建設還在繼續,大鴇以及水南村的生物多樣性,將面臨怎樣的未來呢?
盧梭説過,自然的東西都是好的,到了人手裏就變壞了。這很類似傳統上的保護思路:劃定保護區,杜絕人類影響,讓野生動物在“淨土”裏生存。

大鴇在城市的包圍中,已然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了 ©城市副中心愛鳥會
然而這種人與動物天各一方的狀態是不實際的。一來人類的影響已經遍及全球,不可能給動物留出這麼多的“淨土”,二來人類與動物的關係並不一定是對立的。農業活動和野生動物可能是互助的夥伴。比如在延慶的野鴨湖濕地自然保護區,周圍有一些農田,每年都會有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灰鶴來到田裏過冬,找零散的糧食吃。
往大了説,野生動物的活動也在維持着農業的運轉。在美國,動物給莊稼傳粉創造的價值,估價為每年12.5億。生物多樣性的意義不僅在於今夜能否聽到蛙鳴,它是人類未來生存的希望所繫。

野鴨湖周圍的黃米田,灰鶴們在田裏覓食 ©山水自然保護中心
如今貓盟在山西和順租了100畝地,嘗試建設一個具有豐富生物多樣性的農田生態環境,同時為“華北豹第一縣”尋找新的共存發展途徑。
而你有什麼關於農田的有趣經歷或者回憶,也可以通過評論分享給我們。我們希望“豹鄉田”能成為一個窗口,讓農田的生態價值能夠被更多的人所認知。
我們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