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西方政治正確的否定和超越_風聞
时之浩浩汤汤-06-03 16:32
最近《美人魚》的女主選角引發爭議,並再度炒起種族議題,對包括種族議題在內的西方政治正確再次成為被批判的對象。這也是我寫這篇帖子的契機。
一、對西方政治正確的粗略批判
西方政治正確,從內容上表現為“反對種族歧視”、“性別平等”、“動物保護”、“環境保護”等多個組成部分。單從名字看,它們的存在無可辯駁,都符合最基本的道德倫理,然而在實踐中,這些議題卻漸漸成為另一種霸凌。反對霸凌的理念由於其自身的矛盾性,而走向了它的對立面。
首先是反對種族歧視,按照字面意義理解,它是提倡平等看待其他種族,在美國這樣的多種族國家或者説有黑奴歷史的國家而言,它漸漸成為了“反對歧視黑人”,在這個理念還很弱小,沒有形成強大的實踐力量之前,它是合理的。然而到了今天,這一理念卻日漸成為黑人用來綁架或者説霸凌其他種族的理由,反對種族歧視變成了反對歧視黑人,屠龍者成為惡龍,這一理念的自身矛盾性在這裏體現無疑,因而它雖然是西方的政治正確,卻決然無法成為人類整體的共同正確。
其次是性別議題,關於性別平等的問題,屬於老生常談,這裏也不多贅述,性別平等的問題,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已經淪為單方面強調“女權”的女權主義,甚至是極端的女本位女權主義,在中國則演變為田園女權、“女拳”,它們打着性別平等的幌子,卻為自己索取了超乎個體自由限制的自由,成為一種新的特權,這顯然有違它平等的初衷。同樣,這一理念否定了自身,走向了歧路。
其三,動物保護和環境保護的議題,之所以把二者放在一起,是因為它們的所相對的是相同的,即人類,動物保護和環境保護可以歸結為自然界,這兩個議題的提出,實質上是為了緩和人與自然的關係,防止人類無休止地征服自然,從而破壞人類自身的利益。然而這一理念在今天卻成為新的反對人類的勢力,不再將人類的利益置於首位,而出於道德、同情心,要求人類讓位於自然。由此,它徹底違背了它的初衷,這一理念發展到極致,它的要求只有消滅人類,因為人類作為生物,必然是要與自然打交道,作為有意識的有實踐能力的生物,則必然要改造自然,而這一理念發展到極致形態,則一定是人類與自然毫不相干,這就從根本上否定了人類的自然生物的本性,這一要求的提出,唯有消滅人類才能做到,因而也決不可能成為整個人類的共同正確。
四個理念可以分為三個部分,前兩個部分我認為是對“平等”的追求,可以看到反對種族歧視的表現和女權的表現具有極端相似的性質,即自認為是弱者並將這種“弱”作為對被認為是強者的羣體施暴的理由。後一個部分我認為是對“和諧”的追求,然而由於理念自身的矛盾性,西方政治正確的四個核心理念,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全都淪為了自身的對立面,造成了自身的“不平等”和“不和諧”,他們自身也因此絕無法成為真正的全人類的共同的正確。
二、西方政治正確對自身的否定
承上所述,西方政治正確的四個理念由於自身的矛盾性而走向了自身的對立面,其體現也是極其顯著的。
其一,反對種族歧視變成了反對歧視黑人,這實質上歧視了白人和黃人,因為這兩個人種並沒有享受到相應的待遇,實質上造成了不平等,當白人被歧視或者黃人被歧視時,他們並能藉此得到更多支持。這一理念實質上分裂了整個人類,而把人類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個族羣。白人由於歷史上的殖民掠奪掌握了財富,黑人得到了反對種族歧視的大旗,黃人則成為了最底層,因為不僅經歷了近代被殖民掠奪的歷史,種族歧視的陰影也揮之不去。人類的團結自此失去根基。
其二,性別平等或者説女性應當被平等對待的主張演化成“極端女權主義”,這實質上就是在歧視男性。同為人類,男性在女權面前沒有要求平等的權利,男性似乎成了中世紀的基督徒,生來帶有原罪,被女性予取予奪則成為了支持“性別平等”的象徵。而這顯然是不合理的,由此產生的“南拳”,則進一步加深了雙方的分裂,性別雙方都被迫淪為棋子互相傾軋,帶來了新的混亂和更大的不平等。
其三,動物保護和環境保護,前文所述,這實質上是人與自然關係的問題,人類作為自然生物,必然要從自然界獲取資源,同時改造自然界,人類作為一種雜食性動物,不僅需要像自然界中的牛羊一樣吃素食,也需要像老虎獅子一樣吃肉食,而如果把自然作為人類的對立面而不是人類的容身之所,其帶來的問題則極為明顯,首先是抑制了人類的進食需求,而單單這一點就足以判整個人類的死刑。人類也必然要從自然界獲取礦物和其他資源,滿足自身的生存所需,作為自我意識和科技高度發達的物種,這種對自然的掌握和利用以及改造自然界的力度必然是巨大的,而如果把自然當做本位,把人類當做自然的對立面或者説是“敵人”,那麼要麼人類退化成動物,要麼人類消失,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在現實生活中,打着動保和環保旗號衝擊農場和工廠的旗號屢見不鮮,不僅是外國,國內也有柴靜抨擊中國發展污染空氣的聲音,這實質上就造成了對人類自身利益的損失,農場不開了,農場主的生存資源從何而來?動保組織不會出一分錢給農場主,人類的肉食需求也得不到滿足,不污染空氣,在現階段就只能採取成本高昂的清潔能源去生產,這實質上加大了當地人的發展成本和速度,從而導致更大範圍的貧困,同樣的,環保組織也不會出一分錢。這些實質上造成了對人類自身的不公。
三、對西方政治正確的超越
然而如同第一節所言,這些理念自身存在一定的合理性,雖然它們隨着時間的發展而日益成為反對自身的力量,但正因如此我們才需要從中發掘真正合理的因素從而實現人類自身利益,如此,我們就必須對西方政治正確進行超越,揚棄掉其中不合理的因素。
通過對西方政治正確的三個部分的考察,我們得出“平等與不平等”、“和諧與不和諧”兩對概念,由此更深入,我認為衡量的標準即人類自身的利益,我們必須將人類自身的利益置於首位。
從這一觀點出發,我們就能實現對西方政治正確的超越,並真正引出不藉助於身份的平等的概念和不把人類當敵人的和諧概念。
其一是平等。可以看到,不論是種族還是性別,都以人類自身的某種客觀屬性劃分成了不同的羣體,由此各自追求自身的利益,而不顧其他相對的羣體的利益,反對種族歧視的人不關心白人和黃人的利益,主張女權的人不關心男性的利益,各行其是,從而破壞了整個公共的秩序和利益,造成自身的更重大的損失。然而現實中,白人中沒有希望種族平等的人嗎?男性中沒人願意支持女性合理權利嗎?為什麼不能把對方當做合作的對象而要當成敵人呢?我認為只有超越人們身上的個別屬性和由這些屬性造成羣體,而上升到整個人類的利益層面,才能真正實現平等,才能真正擁有平等的概念。
人類渴望人格的平等,這是人類的整體利益,從這一點出發,我們即可以捨棄種族和性別的差別,而以平等作為團結我們各自的力量,**一切渴望平等的人反對一切渴望不平等的人,由此構成對特權階級的沉重打擊。而這種平等本身將成為限制,任何逾越它的個人將受到所有渴望平等的人反對,由此則阻止了“自認為是弱者的人以“弱”作為對被認為是強者的人施暴的理由”。**當我們意識到有人處於不平等境遇時,不論種族、性別,都應該伸出援手,當我們發現有人僭越平等的界限時,不分種族和性別都應該去反對,這種平等正是團結我們自身的力量,由這種平等帶來的則是我們人類整體的利益。
其二是和諧。當下的動保和環保都把人類當作自然的敵人,而把自然作為本位,前文所述,這一理論發展到極致,其要求必然是消滅人類,從本質上説它們是反人類的。但保護動物和保護環境,其本身類似於我們時常打掃屋子,是為了讓我們有更舒適的居住環境,是可以實現人類的利益的。而這一前提唯有不把人類當作敵人,它應該訴諸於一種理性的保護方法,例如為了保護耕地,我們可以實施輪耕輪休制度,例如為了保護河流生態,我們主張“數罟不入洿池”。簡而言之,我們應當以一種理性的態度重新建立人與自然的互動方式,人類的參與不是讓自然變得對人類更差,而是使自然本身與人類更加和諧,我們肯定人類對自然的合理需求,也肯定人類改造自然的能力,當我們使用化石能源時,我們應當注重森林的種植以平衡空氣污染,當我們需要木材時,我們應當注重對幼苗的保護和再種植,以一種理性有序的方式參與對自然的索取和反饋中,使人類與自然不違背,以此實現與人類利益不衝突的人與自然的相處模式。這種和諧超越了人與自然的對立,而使二者處於一個有機統一體之中,肯定人存在於自然這一事實,也肯定自然包容人這一事實。
四、總結
二十一世紀的今天,西方政治正確充分暴露了其內在的矛盾性,並走向了自身的反面,而日益成為一股阻止人類團結和實現人類整體利益的落後的力量。我們唯有重新將人類的利益置於首位,重新思考這些政治正確的得失,才能對其進行超越。我認為這種超越即不訴諸於身份的“平等”概念和不把人類當作敵人的“和諧”概念。
事實上這兩種概念的盡頭,正是我們今天提倡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和“可持續發展”兩個概念,“平等”的概念也會否定自身,從而在更高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之中與“不平等”達到一種對立統一,從而成為積極的進步的力量,“和諧”概念同理,也會和自身的反面在“可持續發展”的概念中得到積極的統一。而不論如何,兩者都是為了實現人類整體的利益,而不是某一特定羣體的利益。
最後,寫這篇帖子的目的也是拋磚引玉,對西方政治正確的超越,我們更需要哲學思考,從根本上擊潰如今充斥在互聯網上的舊時代殘餘和來自西方的價值觀入侵,也是再次強調我們的 理 論 優 越 性,儘管我得出結論的路徑不是完全基於馬克思主義,但是真理顛撲不破,任何有理性的人都一定能與正確的理論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