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現代化之城市説：核心內涵、概念模型與實踐路徑_風聞

中國式現代化之城市説：核心內涵、概念模型與實踐路徑

杜棟

摘要：指出中國式現代化城市的核心內涵，初步搭建其概念模型；給出如何建設中國式現代化城市的總體思路和實踐路徑——宏觀上靠改革對策，微觀上通過城市更新行動。

關鍵詞：城市；中國式現代化；改革；城市更新

城市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主要空間載體。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徵程已經開啓，中國式現代化城市的被提到歷史日程。我國城市也進入從高速發展到高質量發展的戰略轉型期。要重新深入思考“建設一個什麼樣的城市，怎樣建設城市”這個重大問題，在“指揮棒”上加快向全面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轉變，按照高質量發展要求開展工作。那麼，中國式現代化城市的核心內涵是什麼？如何結合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徵程需要，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建設？

一、中國式現代化城市的核心內涵與概念模型

首先，談談城市現代化。因為城市現代化是國家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和核心內容。有的學者認為，城市現代化概念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城市現代化，是指城市的經濟、社會、文化及居民生活方式等由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變，它是一個全面和綜合發展的概念；狹義的城市現代化主要是指城市建設的現代化，着重是舊城更新和新城建設兩方面。而在這裏，根據中國式現代化的要求，結合我國城市化的進程，着重談談中國式現代化城市的核心內涵：

中國式現代化城市應該是高質量建設發展的城市

高質量發展是時代的主題。而城市是高質量發展的主戰場。中國式現代化城市應強調高質量發展，同時，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建設也需要實現高質量。綜合地講，中國式現代化城市應該是高質量建設發展的城市，它不僅應該包括“城市高質量發展”的相關內容，也應該包括“城市高質量建設”的相關內容。

中國式現代化城市應該是高效能治理的城市

大家知道，城市建設有建設前、建設中和建設後的邏輯，建設前要做好規劃，建設後要加強管理，所以，完整地説，應強調城市規劃-建設-管理“一條龍”。需要説明的是，從管理到治理，從縱向管理到橫向治理，從政府主導的城市管理到多方參與的城市治理，大家已經形成共識，我們不必過多討論，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城市治理的效能問題。於是，從這就又引出了“城市高效能治理”。

新型城市應該是高品質生活的城市

高質量發展以往更多關注的經濟與資源、環境的協調，關注的是城市的生態高質量發展問題。在以人民為中心理念指引下，民生高質量發展問題成為城市的重要話題。改善人民生活品質、持續增進民生福祉，是“十四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目標與2035年遠景目標的重要內容。而城市是創造高品質生活的主要空間載體。所以，城市不僅要強調高質量建設發展，更要強調高品質生活。

綜合以上，中國式現代化城市應該是高質量建設發展的城市、高效能治理的城市、高品質生活的城市，簡稱“三高”城市。

以上明確了中國式現代化城市的核心內涵，實際上這也給出了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建設發展的路線圖。其中，高品質生活是我們應該堅守的目標；特別是，城市高質量建設發展需要高效能治理。城市建設需要高質量發展理念指導。雖然各個城市的特色稟賦不同，但是一般來説，藉助控制論的觀點，可以給出中國式現代化城市的概念模型（如圖1所示）：

二、推動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建設發展的總體思路

這幾年，在全國、各省以及許多城市，都興起研究中國式現代化的問題。但是，現代化是個複雜而艱鉅的過程。在這裏，我們強調要根據我國國情，立足於各個城市的自然和社會稟賦，堅持系統觀念原則，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理念，在建設現代化城市進程中，形成中國特色。

1、堅持系統觀念原則

中國式現代化城市要貫徹高質量發展理念。運用系統觀念來分析，城市高質量發展不僅僅是在經濟發展方面，不能只狹義地強調經濟高質量發展；而且，超越了經濟發展、資源環境的零和關係，推動經濟發展與資源環境耦合協調已達成共識；同時，城市高質量發展應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綜合發展理念，以提高人居環境質量、實現公共服務均等化為基本導向，推進民生工作優質均衡發展。可見，堅持系統觀念原則，把城市作為經濟-環境-社會更高層次的集成系統，可很好地詮釋城市高質量發展，它擺脱了單純依靠粗放型資源開發及“唯GDP”論的發展思路，標誌着城市經濟發展、資源環境與社會民生協調共進、集成發展，最終達到“帕累托最優”狀態。

2、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理念

中國式現代化城市要充分體現“以人民為中心”。城市高質量發展的本質是城市應該很好地滿足人民在經濟、社會、生態、文化等方面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求已從“有沒有”轉向“好不好”，從生存階段追求立足謀生，到發展階段追求美好生活，到將來進入人的全面發展階段。不僅是人與單位，還包括人與人、人與自然、人與社區等社會經濟生活全方位、全過程的發展，這才是真正體現“以人民為中心”的高質量發展城市的要求。“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為人民”深刻回答了城市建設與發展依靠誰、為了誰的根本問題。所以，要始終堅持和做到城市發展為了人民、城市發展依靠人民、城市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不斷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三、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建設發展宏觀上靠改革

開展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建設發展，就要了解目前我國城市建設發展中的真實狀況，按照中國式現代化的內涵和要求，勇於改革，建立健全城市建設發展的長效機制，並給出促進城市建設發展的科學有效對策建議。

（一）創建創新、智慧、綠色、宜居、人文、韌性城市的改革思路與長效機制。

因為城市管理工作是一項綜合的、複雜的、龐大的系統工程，城市高質量建設發展不僅涵蓋城市規劃、建設、管理的全過程，而且也涉及城市經濟、社會、環境和文化等領域。這就需要建立一套縱向統籌和橫向協調的機制。縱向統籌機制指統籌城市規劃、建設、管理的長效機制。橫向協調機制指城市經濟、社會、環境、文化相互協調的長效機制。如何從縱向統籌和橫向協調形成促進新型城市建設發展的長效機制，這是擬解決的重點問題。

（二）提出城市空間治理、社會治理、行政管理、投融資等體制機制改革舉措。

在一般性地討論城市空間治理、社會治理、行政管理、投融資等體制機制基礎上，應堅持系統觀念，積極開展“系統集成改革”。前者説的是在各自領域要深入細緻地開展工作，後者説的是要打破相互之間的壁壘開展系統集成研究。鑑於目前的新要求和新趨勢，探討城市管理精細化方法和城市治理智慧化途徑是非常有必要。一方面，城市管理的精細化水平是各自領域改革是不是深入的體現；另一方面，城市治理的智慧化是是“系統集成改革”的有效手段。通過精細化方法和智慧化手段推進新型城市建設發展，是擬解決的難點問題。之所以説其是難點問題，主要是因為每個城市的情況不同，管理水平和治理能力有別。

四、微觀上以城市更新行動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建設發展

“實施城市更新行動，推進城市生態修復、功能完善工程，統籌城市規劃、建設、管理，合理確定城市規模、人口密度、空間結構，促進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強化歷史文化保護、塑造城市風貌，加強城鎮老舊小區改造和社區建設，增強城市防洪排澇能力，建設海綿城市、韌性城市。提高城市治理水平，加強特大城市治理中的風險防控。”是《中共中央關於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以下簡稱《建議》）中的一項重要內容。

近年來，城市更新行動在很多城市展開和推進。概括地説，一方面，城市更新主張城市建設應該遵循城市內在的秩序和規律，順應城市的肌理，採用適當的規模、合理的尺度，依據改造的內容和要求，妥善處理關係，在可持續發展的基礎上探求城市的更新發展；另一方面，城市更新是提升踐行城市更新品質的方法和途徑，對城市中已不適應一體化城市社會生活的地區加以必要的改建，使之重新發展和繁榮。今後，應積極總結、全面梳理各地成功的城市更新經驗，探尋城市更新問題的解決之道。

五、結束語

本文回答了什麼是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如何按照高質量發展要求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城市建設發展。當然，中國式現代化城市重在實踐。希望本文的理論探討能對推進我國各地現代化城市建設起到啓示作用和現實幫助。

作者簡介：杜棟，河海大學系統工程與管理創新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城市與區域高質量發展智庫首席專家。中國系統工程學會決策科學專業委員會主任委員。

根據作者在第31期“江海論壇”上的發言整理。資助項目：2023年度河海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項目(人文專項)( B230207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