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國債將突破50萬億,美元信用或正進入坍塌前夜_風聞
人大重阳-人大重阳官方账号-关注现实、建言国家、服务人民06-08 13:56
正如多數人所預測的,美國兩黨最終在違約期限最後時刻就提高聯邦政府債務上限達成一致。至此,這場折騰美國政壇多月、屢佔財經頭條、攪動金融走勢的2023年上半年債務上限“鬧劇”漸漸落下帷幕。如此荒唐的所謂“談判”鬧劇,早已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是最後一次。
自1917年《第二自由債券法案》首次提出“債務上限”概念以來,美國聯邦政府的“債務上限”至少被突破了106次。設定上限從1917年的115億美元,到2023年所突破的31.4萬億美元,足足增長了2730倍,令人瞠目結舌。
或許美國設立債務上限的初衷是善意的,意在由國會批准政府發債的規模,以限制總統的權力。然而,二戰反法西斯領導國的優越意識尤其是以冷戰勝利者自居的驕慢,讓美國走上了大規模舉債、無限揮霍信用、政府債台高築的不歸路。過去幾十年,急速膨脹的國防開支、不計長遠的減税福利使美國債務持續攀升。
在這條“突破債務上限”的不歸路上,美國偶爾會有20世紀90年代經濟繁榮、税收增加時的債務率略降的時刻,但絕大多數時候,債務上限被突破是幾乎年年都被聚焦的熱門政治事項。尤其是21世紀以來,美國連續發動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及參與中東多國的所謂“民主化改造”,加之政府冗員眾多、預算超支,美國財政年年赤字,數次突破1萬億美元,這導致2000年以後債務上限被突破了19次,平均每14個月就被突破1次。
過去20多年,美國兩黨關於債務上限的“鬥法”時不時就被全球播報,各類荒誕、離奇、古怪的政治“鬧劇”層出不窮。若府院均屬同一黨派,美國還能出台一些像樣的財政“節流”政策,以延緩債務上限到來,或更容易讓國會授權提高上限。但若府院黨異,便會出現各類雞飛狗跳、六畜不安似的結黨營私、誅鋤異己,輕則相互攻訐,重則政府停擺。
當然,每次債務上限“鬧劇”的結局都是兩黨妥協,接着數月後又陷入下一輪債務上限危機的輪迴。正如美國最大私募基金橋水基金創始人瑞·達利歐所説:“債務上限談判很荒唐,根本無解藥。”達利歐的判斷是精準的。從根源上看,機構臃腫冗雜的政府建制、武裝布遍全球的軍事基地、沉重龐大的醫療衞生負擔、不斷翻滾累積的利息支出,是美國債務上限只能提升、不會下降的本質原因。因此,31.4萬億美元決不會是最後的債務上限。
眾所周知,還債的正確路徑應是“開源節流”,但歷屆美國政府根本就沒想過還債,而是繼續發債,或印鈔“放水”,以至於早已預估未來10年內美國國債規模將達到50萬億美元,屆時每年僅利息支出就會超過1萬億美元。從這個角度看,美債註定是一個永遠無法還清、拆東牆補西牆、借新債還舊債的龐氏騙局。騙局被戳破,是遲早的事情,不知道的只是被戳破的時間點而已。
對世界各國而言,考慮美國債務上限問題的溢出風險與戳破時限已被提上案頭。過去將美債視為無風險投資的邏輯基點,應該重新被檢視。為美債背書的美國國家信用是否真願償付和可持續償付債務,現在已被越來越多的人拷問。從近幾屆美國政府無限期地為債務融資、無休止的貨幣量化、進而陷入惡性通貨膨脹的政策行為看,美國國家信用並不是被重塑或提升,而是進入了斷崖式的下墜進程。
在很多人看來,美軍倉惶撤出阿富汗是軍事信用坍塌的開始、新冠疫情死亡超百萬是社會信用坍塌的開始、美國國會被圍攻是民主信用坍塌的開始,基於國家權力的美元信用坍塌可能正在進入坍塌開始倒計時的前夜。
美元信用日趨坍塌的預期,不只是自毀於美國持續“狼來了”般的債務上限“鬧劇”,更源於美國自毀前程式的任性蠻橫與自私自利。如果説20世紀下半葉的美國還為世界提供了諸如科技創新、文娛體育、安全保障、經濟增長、國際規制等國際公共產品,以致於各國心甘情願購買美債進而支撐起美債上限的屢次突破,那麼,現在的美國已蜕變成了推行“小院高牆式”科技封鎖、挑撥各國衝突互鬥、縱容本國經濟風險四溢、大搞金融制裁長臂管轄的世界第一麻煩製造者,各國對美國的逐漸遠離便成了必然之舉,即便是美國的盟國們也正與其越來越貌合神離。
當前,天下苦“美”久矣。數十個國家官方聲稱要推行“去美元化”政策,更有所謂“美元信用坍塌導致美國崩潰”的論調在國際輿論上流行。如何借勢推動全球金融治理體系改革,實現貨幣多邊主義國際機制的建構,推動國際儲備貨幣均衡化,減少對美依賴,是各國金融決策者們必須要考慮的重點議題。
對中國而言,認識美國債務上限“鬧劇”的實質及未來繼續惡化的趨勢變得越來越重要。中國是美債的最大持有國之一。動態調整、長短結合地持有美債,是防範債務上限危機溢出效應的重要方法。中國應更加精細化地配置全球金融市場的資產組合,不僅讓外匯儲備保值增值,更要讓美債持有的減增成為對外博弈的有力工具。
更重要的是,美國債務上限“鬧劇”,令美國一步步走上由盛轉衰的下坡路,昭示了一個超級大國深陷“塔西佗陷阱”的前景。以美為鑑,中國將堅持穩中求進總基調,穩妥推進金融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特別是保持審慎金融與財政政策,調控好貨幣印發的節奏,有效防範債務風險與系統性金融風險的爆發。只有這樣,金融市場與資產配置才能真正成為我們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強大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