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正義:3個州取消對兒童性虐待的訴訟時限_風聞
岩王帝菌-06-09 14:33
來源:微博@領事雜談
緬因州波特蘭(美聯社)--安-艾倫在20世紀60年代就喜歡去教堂和由一位充滿活力的牧師領導的課後社會團體。

與朋友們的嬉笑打鬧總是以捉迷藏的遊戲結束。每週,勞倫斯-薩巴蒂諾牧師都會選擇一個女孩和他一起藏起來。艾倫説,當輪到她時,她在7歲時在聖彼得天主教堂的小房間裏遭到了性侵犯。
“我不記得我是如何走出那個地窖的,我想我永遠也不會記得了。但我記得它就像昨天一樣。我記得那些氣味。那些聲音。我記得他説了什麼,他做了什麼,“她説。
64歲的艾倫是過去一年起訴緬因州波特蘭羅馬天主教教區的二十多人之一,他們尋求延遲的正義,因為立法者允許對很久以前發生的虐待行為提起訴訟,並且由於時間限制或證據隨時間減少而無法在刑事法庭上進行訴訟。
隨着各州越來越多地考慮廢除對兒童性犯罪訴訟的時間限制,更多的倖存者正在進行訴訟。佛蒙特州是第一個在2019年取消限制的州,其次是緬因州在2021年和馬里蘭州在今年。
密歇根州、羅得島州和馬薩諸塞州準備在今年夏天立法會議結束前採取行動。
美國兒童基金會(CHILD USA)首席執行官馬西-漢密爾頓(Marci Hamilton)説:“這種勢頭是不可逆轉的,旨在防止虐待和忽視兒童。”
4月,馬里蘭州取消了對兒童性虐待訴訟的時間限制,在總檢察長詳述了與巴爾的摩大主教管區有關的150多名牧師幾十年來對600多名兒童的虐待後不到一週,馬里蘭州就取消了對機構的性虐待訴訟。
與此同時,其他州也短暫地取消了對兒童虐待行為的訴訟時效。當紐約將時限擱置兩年時,有9000多起訴訟被提起。
在全國範圍內,這些訴訟針對的是教堂、夏令營、童子軍團體和其他被指控助長戀童癖或對不法行為視而不見的機構。
倡導者認為,更多的州取消限制將有助於實現正義和預防,他們説倖存者往往把創傷留給自己,新的研究表明,倖存者通常在50多歲時才站出來。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因為他們意識到他們並不孤單,“艾倫的律師之一邁克爾-比戈斯説,他的律師事務所自去年6月以來已經提起了25起訴訟,並正在評估另外100多起潛在的案件,包括約65起針對波特蘭教區的案件。
在他的律師事務所裏,艾倫看着自己在聖彼得教堂第一次領聖餐時的照片,該教堂為曾經的波特蘭小意大利社區服務,每年夏天都會舉辦一個受歡迎的街頭派對。
這張照片是在襲擊事件後拍攝的。她的快樂和興致都消失了。“她説:“當我看到它時,我看到一個相當受損的孩子。
薩巴蒂諾於1958年來到聖彼得教堂,當時他離開了另一個教堂,那裏的父母向警方報告説他對他們6歲的女兒進行了性侵犯。波特蘭教區警告這位牧師不要與兒童打交道或玩遊戲,但他很快就兩者都做了。
教友們,包括安-艾倫的家人,都邀請他去他們家。他參觀了她家的海濱別墅。
當她被選中與他躲在一起時,艾倫認為自己很幸運。但是,虐待成為她揹負了幾十年的黑暗秘密。
她從未考慮過告訴她的父母。艾倫説,她不認為有人會相信她。
作為加利福尼亞州的一名校長,艾倫對兒童進行保護,特別是那些報告虐待行為的兒童。她會試着幫助他們,説一些正確的話--她希望有人為她做過的事情。然後,她回家 “蜷縮成一團”,她説。
但當她回到緬因州並不得不面對她的過去時,她的秘密又冒了出來,她説。
羅伯特-杜普伊講述了一個類似的故事。
1961年,他12歲,在緬因州的一個河邊城市Old Town被約翰-庫蘭牧師虐待。幾十年後,當他的婚姻處於危險之中時,他向匿名酗酒者協會尋求幫助。在55歲左右的時候,他在集體治療中承認了虐待行為,這一啓示改變了他的生活。
“74歲的他説:“它治癒了我,它使我不再隱瞞。
他説,他的婚姻和友誼得到了改善。現在,他鼓勵其他被虐待的人站出來。
緬因州新近提起的民事訴訟大多針對波特蘭教區,指責領導人無視對薩巴蒂諾和庫蘭等牧師的指控,或只是將他們轉移到新的教區,讓虐待行為繼續下去。
教區官員認為,對薩巴蒂諾和庫蘭的指控是可信的。兩人都早已去世。
緬因州在2000年取消了對兒童性虐待的起訴時間限制,但不具有追溯力,使倖存者對舊的案件沒有追索權。2021年的變化允許以前過期的民事索賠。立法機構也正在考慮放寬對兒童性侵犯的刑事指控的時效。
波特蘭教區認為,倖存者有足夠的時間起訴,為新的訴訟打開大門是違憲的,這可能會導致要求賠償 “數千萬美元”。
一位法官駁回了這些論點。該教區已向州最高法院提出上訴。教區的一名律師和一名發言人都拒絕發表評論。
對於Patricia Butkowski來説,1958年,她的家人向警方報警,説Sabatino在Lewiston的一個教區襲擊了她。教區將他調到波特蘭後,艾倫和其他人成為受害者。
“我現在70歲了,感覺到了情緒,並允許自己感受到我從不知道自己有的情緒。憤怒是其中最重要的。我就像一座火山在噴發,有太多的情緒,還有對教會的憤怒,“她説。
布特科夫斯基現在住在俄克拉荷馬城,她希望教會道歉並承認對她和其他人的錯誤,這樣她就可以 “希望在我死之前恢復某種信仰”,她説。
她説:“牧師對我所做的一切傷害了我的靈魂。我已經沒有靈魂了。它已經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