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怒噴高瓴張磊，粉筆公考走入“價值窪地”？_風聞

從業績來看，粉筆並沒有出現系統性風險。

撰文 | 一暉

粉筆CEO張小龍又一次走到了聚光燈下。

6月28日晚間，其在朋友圈吐槽某“張姓投資人”，稱其一邊表示“投教育是為了做公益，不需要退出”；一邊又在解禁第一天狂賣公司股票，還表示已將此投資人拉黑。業界紛紛猜測被吐槽的投資人為高瓴資本創始人張磊。

隨後，張小龍刪掉該朋友圈進而回應稱，自己喝了點酒，只是調侃一下張老闆，“我錯怪他了”。

這已經不是張小龍第一次引發爭議。而相比於此前的“口無遮攔”，這一次怒噴則有着更明確的背景。

真實，還是人設？

此前，張小龍已經多次因為發文吐槽而受到輿論關注。

早在2018年，其就曾發表關於北京學籍制度的吐槽：“在北京工作4年，交税沒有1億也有8000萬，孩子卻在北京上不了學”。這一言論一度上了微博熱門話題，隨後他刪除微博並致歉：無意冒犯北京人。

2020年，張小龍在網上發佈一段視頻，吐槽一檔扶貧節目《青春在大地》及其中的嘉賓沈夢辰。其表示，粉筆網贊助了1000萬給湖南衞視扶貧主題節目，作為CEO的他也被拉去參加了節目。但卻發現節目不是真實反映基層扶貧，而是靠剪輯騙眼淚；自己認真準備了1、2個小時的內容，只拍了10秒；還直指沈夢辰耍大牌。隨後，名為“粉筆小龍的後花園”的微博賬號以張小龍的名義發佈致歉聲明。

在今年，粉筆試水直播帶貨，張小龍也現身直播間參與帶貨。但整個直播帶貨過程也充滿了張小龍特色。他先是在直播間批評帶貨主播稱，“我覺得你們(指直播間其他主播)講得不太好，我來講。我們不要搞飢餓營銷那一套。”隨後，在看到上線64.9元兩盒的餅乾時，他又“仗義執言”稱，“你們少選一點這麼貴的品。”帶貨途中，張小龍一度離開直播間徑直打車回家，隨後又回到直播間向觀眾道歉，稱其沒有盯緊直播帶貨這個項目，直播設備頻頻出現狀況，觀眾也沒有感覺到粉筆優選的誠意。

此次發朋友圈吐槽，張小龍在做法上與過往十分相似，都是一時衝動事後又緊急道歉。雖然這像是打造的人設，但似乎這就是真實的張小龍。

張小龍出生在四川一個偏僻的山村裏，14歲，因無法承擔學費，輟學到成都的建築工地打工，一年後父母靠援助供他繼續讀書。高考後，張小龍不顧班主任“專業影響就業”的勸阻，進入貴州大學哲學系，後認識到“哲學專業就業難”的困境，先後參加了法律、行政管理專業的自考，為找工作做準備。

參考張小龍過往的軌跡，這種直率卻又充滿爭議的狀態是常態。但需要看到的是，以往的爭議也許有其道理所在，這次吐槽資本，似乎更顯得有些“無能狂怒”。

股價一週縮水63%

在此次發佈的朋友圈中，張小龍提到張磊解禁第一天就狂賣公司股票。這似乎也間接導致了粉筆股價的狂泄。

進入6月，粉筆的賣盤壓力就已經開始顯現。6月6日至9日四個交易日，粉筆股價分別下滑5.6%、14.57%、9.68%、9.09%，單週股價縮水超3成。隨着16日股票解禁，粉筆股價一路下跌，連續4個交易日跌幅超10%，其中，6月21日單日下跌38.47%，22日股價一度跌至2.96港元，創造了上市以來的歷史新低。

實際上，多數新股在股票剛解禁時都會面臨賣盤壓力。比如教育公司華夏視聽教育，在股票解禁當日也曾單日下跌近20%。特別是根據招股書，粉筆的大股東中，高瓴持有6%，騰訊持有13%，IDG持有11%，經緯持有6.6%，一旦面臨解禁，股價自然會遭遇壓力。

此前高瓴就已經拋售了不少教育機構的股票。在“雙減”之前，高瓴資本在當年第一季度就清倉了好未來、一起教育兩支股票。因此，此次拋售粉筆股票也並不讓人意外。

除了正常的解禁原因，當前的資本環境以及港股的市場表現，都讓這種拋售成為可能。最近幾年，恒生指數表現低迷，2021年下滑14%，去年下滑15.46%，今年以來已經跌去4.37%，在這種情況下，多數股票普遍面臨較大的下行壓力。與此同時，投資機構面臨的市場環境也不可與以往同日而語，出於現實情況考慮，及時套現自然是更合理的選擇。

儘管粉筆的股價下跌幅度的確是超過很多其他機構，但這種股價承壓無法歸咎於任何個體，正如張小龍後來所説，“投資人買賣（股票）都是自己（的）權力（利），沒有任何意見。”

那麼，在股價大幅下跌後，粉筆具備支撐後續股價上漲的基本盤嗎？

走入“價值窪地”？

從業績來看，粉筆並沒有出現系統性風險。

儘管粉筆暫未公佈上半年業績，但按照2022年業績看，仍呈現了不錯的發展態勢。粉筆全年營收28.1億元，同比下滑18%。而回顧去年全年，由於諸多地區線下培訓暫停及若干考試推遲，粉筆所屬的職業考試培訓服務行業，特別是公務員、事業單位等考試培訓服務，普遍出現了業績下滑。相比於另一家巨頭中公，粉筆的下滑幅度並不算特別大。

利潤方面，由於粉筆剛上市，按照港股的會計規則，資方持有的可轉換、可贖回優先股的價值也被計入利潤中。排除相關因素干擾，粉筆的經調整利潤為1.19億元，而2021年經調整虧損為8.22億元，實現扭虧為盈。

其它數據方面，2022年，粉筆的毛利潤為13.7億元，較2021年的8.4億元同比增長62.4%，同期毛利率由24.5%提升至48.6%。粉筆的退款負債從2021年12月31日的6.8億元下降至2022年12月31日的2.75億元。所持有的現金2022年6月的4.71億元增至2022年12月31日的7.25億元，流動負債比率從2022年6月的1.3倍提升至2022年12月31日的1.8倍，並且粉筆預計，今年一季度會增加至2倍。

也就是説，從利潤表現到經營穩健性，粉筆是在持續優化的，逐漸具備了成熟企業的特徵。政策方面，粉筆所屬的職業教育具備足夠的穩定性。2022年5月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正式施行，統籌推進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協調發展。同年10月，二十大報告強調要“統籌職業教育、高等教育、繼續教育協同創新”。2022年1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深化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改革的意見》，對職業教育部署提出具體要求。

從短期看，公考培訓等相關賽道近年來受到廣大畢業生的追捧，作為服務提供方，粉筆增設了精品班課程。其在二次招股書中曾透露，在線精品課付費人次大漲96.2%。相關精品課程的增設也有望進一步提高客單價，並提振業績。從長期看，粉筆目前正在探索在線信息（IT）課程與在線及線下烹飪藝術課程等；今年3月開始，粉筆已經開始嘗試的直播業務，這些也有望給業績帶來幫助。

考慮到中公48億營收對應290億市值，並且股價已經出現了大幅縮水，粉筆28億營收，當前市值只有91億港元，其目前的股價確實處於較低狀態。在朋友圈風波後，粉筆連續上漲四個交易日，最近兩個交易日分別上漲了14.58%和13.23%。

相比於以往的“口無遮攔”，張小龍此次朋友圈怒噴，似乎更像是對股價暴跌的過度反應。在股票解禁後，粉筆股價下跌幅度巨大，但更多是短暫因素的影響。從業績看，粉筆的基本盤並未發生變化，公考培訓市場也仍然具備市場需求，粉筆的前景並不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