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騷亂只是開始,西方的好日子到頭了_風聞
孤烟暮蝉-时评人-珍惜未来,远离公知07-04 07:46
法國亂了。上個月27日,位於巴黎郊區的上塞納省楠泰爾市發生了一起槍擊事件,一位名叫納赫勒的北非裔青少年因為不願配合警方停車接受調查的要求,雙方遂起衝突,警方在衝突中將其開槍打死。
納赫勒之死一石激起千層浪,由此所引發的大規模打砸搶燒活動不僅席捲了整個法國,甚至還波及了法國周邊的瑞士和比利時等國。據不完全統計,在過去大約一週來,法國已經發生了大大小小上千場火災,數以百計的車輛和建築物遭到了人為破壞,上百名警察受傷,法國全國有超過2000名示威者因此而遭到逮捕。截至我在為這期內容編輯文案的過程中,以上數字仍在增加之中。

我這幾天一直都有關注法國那邊的局勢,也就相關話題和一些朋友展開過探討。毫無疑問,巴黎上空升起的滾滾黑煙所以如此濃密,甚至於一度濃密到了足以遮天蔽日的程度,像難民問題這樣的老大難問題,肯定是最大的火藥桶之一。
我們都覺得,法國所吞下的這顆苦果,歸根結底,當初其實也是他們自己種下去。對於西方國家的難民政策,總有些不明就裏的人會有這樣一種錯覺,即它們之所以要接受來自亞非拉地區的難民,完全是出於白左聖母心。可實際上,這背後充斥着的,其實是滿滿的資本算計的套路。
大量引入來自欠發達地區的難民,一方面可以為本國就業市場增加低端勞動力,降低西方資本家們的生產成本;另一方面又可以借這幫外來的和尚制衡本土的勞動者,用難民們的低工資來變相壓低本國勞動者的工資,從而達到進一步壓低生產成本的目的。
除了壓低生產成本之外,大量引入外來難民還有一個潛在好處。那就是當發生經濟危機的時候,西方國家的統治階級就可以把矛頭指向那些外來移民和難民,聲稱是他們搶走了本地勞工的工作機會和社會福利,將勞資雙方的階級矛盾轉移到無產階級內部和不同族裔之間,使之轉化成為族裔矛盾和底層人民之間的互害。
一旦事情演變了這個地步,也就差不多到了西方統治階級中那些不同派別的既得利益集團跳出來摘桃子的時候了。他們會採取分而治之的策略,各派都聲稱自己代表了某一羣被壓迫者羣體的最廣大利益,然後大肆收割這個羣體的選票。

因為這些小利益團體只能代表一小部分被壓迫者的聲音,而且它們的聲音會因為迴音壁效應而逐漸變得極端化,所以這些小團體絕大多數是成不了什麼氣候的。不過這不要緊,因為只要能把被壓迫者們手中的選票給打散,只要能瓦解他們的共識,那麼西方統治階級這套愚民之術的根本目的也就達到了。
不要天真地以為西方國家真的會有什麼有能量的政治勢力願意為了那些難民的死活而主動投身到革命浪潮之中,它們的身份從來就不是蜜蜂,而是蚊子。
所有那些口口聲聲宣稱自己是為了難民的平等和自由而戰的白左團體,它們的存在就好像一些專門開在民營學校周邊的網吧和遊戲機廳,它們明知道很多跑到它們那兒來的學生就是省下了飯錢逃課過來的,可它們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反而曲意逢迎。稱讚學生們這麼做是反抗學校暴政的正義之舉,它們將對學生們的“義舉”支持到底,通宵打八折,泡麪有熱水。
總而言之一句話:不要慫,和學校幹到底就完了。
這麼做會造成什麼後果?學生們天天都把飯錢省下來花在網吧和遊戲廳裏,他們就能自動變成好學生了?學校和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會自動迎刃而解了?不,不會的,他們只會在被網吧和遊戲機廳的老闆榨乾身上最後一個鋼鏰之後,被一腳踹出大門。書也沒得讀,飯也沒得吃。幸運一點的,要麼回家務農,要麼進廠打工;而不幸一點的,要麼流落街頭,要麼就走上違法犯罪的不歸路……
這麼做會給網吧和遊戲廳老闆們帶來什麼短期損失嗎?不會的,因為只要他們還把網吧和遊戲廳開在學校周邊,他們就永遠不缺迷途的羔羊可以宰烹。這麼做會傷到民營學校的股東們的筋骨嗎?也不會的,因為他們之所以大量招收欠發達地區的學生,其本意就是要和學校裏原來那幫本地學生做風險對沖的。

本地學生對學校治理失能的不滿情緒同樣與日俱增,校股東們需要為他們日益尖鋭的矛頭尋找一個足夠廉價的靶子,否則的話,這所民營學校分分鐘都有可能會淹沒在學生們人手一個丟過來的汽油瓶之中。
今天這個法國給我的感覺,多多少少就有點像是我曾經看過的一部日本電影《熱血高校》。坦白説,這部電影我當初看的時候就覺得各種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明白為什麼這日本的學校裏頭會有那麼多荷爾蒙無處發泄的學生,成天遊手好閒,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而且他們的學校作為直接管理方自始至終都是隱形的存在,它們從來就沒有出面干涉過底下那幫學生的胡作非為,而是就這麼任憑他們捉對廝殺。
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它們之所以不管,是因為它們從始至終壓根就沒想過要管。對於電影中的那些學校來説,只要他們還能招生就行。只要還能招生,學校就能繼續維持存在。它們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意願去管理這些一身戾氣的日本學生,它們甚至巴不得這些學生就這樣在一場又一場的打架鬥毆之中同歸於盡,因為這樣它們就又可以騰出更多的學位來,以開啓下一個惡性循環。
所以,在《熱血高校》這個電影裏頭,真正的惡人並不是那些成天打來打去的日本學生,而是那個任憑他們就這麼擺爛互害卻不加以制止的學校,以及學校周邊那些專門做學生生意的酒吧和遊戲機廳。
我不同情這場法國羅生門之中的任何一方。無論是趁機鬧事的難民團體,還是煽風點火的白左勢力;不管是越管越亂的法國政府,又或者是替它們粉飾太平的西方媒體,每一片捲入到這場雪崩之中的雪花,都是這場災難的直接或間接責任方。

但是這場災難的最大悲哀恰恰也在這裏,所有人都錯了,最後就等於所有人都沒錯。不難預見,別看法國這次的簍子捅得那麼大,再過十天半個月,最多一兩個月,香榭麗舍大街兩旁那些當初被石頭和汽油瓶給砸爛的櫥窗,又會換成新玻璃重新開始營業。
巴黎的網紅們又開始穿梭於這座城市最精緻的那些角落,時尚雜誌上一切如故。小布爾喬亞們最喜歡的小資咖啡館裏,還是會傳出陣陣烘焙咖啡豆的香味。穿着時髦的白領麗人漫步在塞納河畔,因為怕燙而用絲綢手帕包住了手上的拿鐵。相比今年法國的經濟增長率和失業率,姆巴佩在球場上的表現永遠更牽動人心。
而與此同時,在巴黎最髒亂差的阿拉伯語人口聚集區,每天仍有不計其數的外來移民和難民要為了生計而發愁。小偷和強盜仍然是這座城市裏最兢兢業業的勞動者,他們哪怕在騷亂時期也依舊堅守在工作崗位上,如今秩序恢復了,他們的業務自然也就跟着愈加繁忙了起來。從俄烏戰場上走私過來的軍用制式槍械,成了如今巴黎地下黑市最受犯罪分子們追捧的搶手貨,不管是有政治訴求的還是沒有的,大家都在盤算着用它們搞點大動作。

至於法國政府呢?馬克龍或許還在為促進中法關係和加入金磚國家等事宜奔波勞碌,但是更多的法國政客和官僚還是隨着美國的指揮棒起舞。法德兩國的離心傾向愈發明顯,歐盟的原子化非但沒有得到遏制,反而還有加速的趨勢。澤連斯基的胃口越來越大,而法國政府能從自己身上割下來的肉越來越少。割少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不樂意;割多了,法國國內保不齊又要再鬧一波。
這就是法國現在所面臨的狀況,選不選都難,怎麼選也難。
但是這又能怪誰呢?富麗堂皇的香榭麗爾大街,歸根結底不還是法國自己修的嗎?鋪就了這條道路的磚石,哪一塊上面不曾浸染過法國無產者和廣大被殖民國家老百姓的血與淚?每一個依靠暴力和欺詐混出來的殖民帝國,到頭來都是要在後殖民時代以成百上千的代價還回去的。法國如是,所有和法國一樣曾經享受過殖民紅利的國家,亦如是。
這不是結束,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而是開始的結束。這是西方倒下的第幾塊多米諾骨牌了,我已經數不清楚了,但有一點,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法國不會是這波浪潮倒黴的唯一一個,甚至可能都不是最慘的那一個。蘇聯的解體和社會主義運動的低迷,讓整個西方世界多過了20幾年酒池肉林的好日子,現在好日子結束了,該到結賬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