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人能吃動物肉,但不能虐待動物?_風聞
肥鱼养花猫-07-07 08:18
【本文來自《“硫酸潑熊”大學生成中科院副研究員,有嚴重品德瑕疵的人任職該不該受限?》評論區,標題為小編添加】
為什麼人能吃動物肉,但不能虐待動物?
人類作為地球上的統治者,食物鏈的頂端,憑藉其羣類的頂尖智能而擁有着顯然區別於其他生物的資源攝取與享有權。除了有毒、污染、未明以及法律所禁止採用的生物,人類客觀上確實享有着天然賦予的優先生存發展的權利。僅就動物而言,不將宗教因素和法律限制包括在內,我們可以廣泛食用畜牧飼養產出的牛羊豬雞鴨鵝魚蝦蟹等等肉食,以提供自身所需營養物質。
但我們注意到,我們人類很早——幾乎與自身倫理意識同步就有了對動物一定程度的共生態度。也就是我們可以食用動物肉類,但逐漸摒棄肆意虐待動物的行為。為什麼人類逐漸能有這樣的意識呢?顯然先民所察覺的是一個樸素道理:食用肉類有利於生存發展,虐待動物則不利於生存發展。前者只是單純地攝取營養,是受到自我約束的必要行為。而後者破壞的是人本身的精神世界,是難以控制的人的惡性滋生乃至於相互毀滅意志,這就涉及了人類特有的善惡價值取向。
拋開對食物的糾結,我們可以考察一下不同地區,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類社羣的善惡價值取向,這些善惡價值取向雖然發展階段不同,同期社會文明的核心部分其實大同小異。而隨着文明的演進,這種價值取向的思考會越來越深入。考古學者在遠古時代墓葬發現人殉的骨骸,考察得出其中遭受虐待後死亡的證據,顯示出人類祖先的矇昧,在相對晚期的遺蹟中則這種現象開始逐步減少,替換以動物殉葬,同樣也有遭受虐待後死亡的證據。在晚近的時期,連動物殉葬的遺蹟也開始變少,替換以陶俑製品。這其實是客觀存在的一個人類發展的文明脈絡,人在大量獲取自然界營養後變得越來越聰明,當這個所謂的聰明能夠稱之為文明智慧的階段,即在總體上產生出人類反向於自然界的內疚,而這種內疚首先從認識到人類是自然界的一部分開始,也即我們先是對我們自己感到了內疚。
一切道德,先誕生於對自我的內疚,然後才是向外擴延的。人類中的智者率先對對羣體自身生存發展中經歷的挫折與痛苦產生強烈內疚的情感思維(這種內疚先誕生於個體,而後啓發並播及羣體)。而缺乏這種內疚的歷史時期,至少從目前的歷史證據看,羣體和個體往往會有着激烈的相互毀壞與自毀傾向,這種毀壞不僅是殘忍與冷酷的彰顯,更是一種智力較低的人類顯而易見的自暴自棄。也就是俗話説的,我連我自己都不當人,我怎麼會拿你當人。
正因為我們人類的智力產生了對自身命運的道德意識,才將之延伸入自然界。然而至少是當下的人類文明,人們還不能脱離對自然界萬物進行物質能量進行攝取的生存前提,即使不再茹毛飲血,但也還是會喝酒吃肉。綜合智力較為落後的人羣,顯示出在物質能量攝取的同時,並不避諱相關過程的殘酷,有的甚至欣然展示。綜合智力較為發達的人羣,則顯然有了避諱血光乃至於殘酷過程的意識。孟子説“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這不意味着孟子不食肉,孟子這種警惕心理其實來自於其所傳承的強大語言文字對人類行為的記錄分析能力。也就是説,孟子這樣的人對羣體歷史進行廣泛涉獵與深入瞭解後,因其綜合智力的發達而產生了關於自我與生命的思維邏輯。反之,如果缺乏這種高超的綜合智力,則人們對為何需要警惕是一無所知的,誠如一些人可以當街宰殺動物,或者對坐活吃動物而不變色,事實上他們與孟子之間存在着一個人文思想傳承方面的智力隔離帶。
我們人類攝取自然能量越多,智力發展就越發達,文明意識隨之越發達——這是客觀存在的人類文明發展軌跡,那麼我們今天大多數人類確實仍然保持着肉食習慣,但因此忽視我們在這個習慣下同時產生的避免虐待動物的意識,則是對人類自身綜合智力及思維能力上的片面考察。事實上,我們今天的人類還有着戰爭與劫掠的現象,甚至衍生出經濟戰爭與金融劫掠的現實,但我們人類同時也有着對此類現象與事物的利害覺知,而不是説僅僅是戰爭劫掠,而沒有反向思維意識的智力介入——這種智力介入就是我們人類顯然區別於禽獸的特別之處。
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人類如此特別,浩瀚宇宙裏可憐而渺小的我其實並不能完整而準確地回答你。即使是所謂的神學、文學、哲學、歷史學、社會學都無法厚着臉皮以全知的姿態應聲作答,更不用指望前幾個世紀工業科技爆發後如今正陷入瓶頸期的自然科學去解釋。但確實客觀上,宇宙裏就是存在着如此特出的人類智力發展現象——我能回答的是,如果只看人類某一個方面的智力發展,而不審視其全方位的智力發展,那麼就只能歸結為一部分人類在綜合智力上的明顯欠缺。而這種欠缺導致的自害與害他結果,又恰恰是更高層次智力發展的刺激和促生來源,兩者形成了一個博弈式螺旋上升。
而我們能吃肉,卻不能虐待動物意識的產生和普及,只是這個人類總體智力上升趨勢裏。。。一個所謂小涵道機制下實現大機動的起伏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