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獨立精神和自由思想的一點認識_風聞

昨天對如題在評論中發了幾句看法，有點亂，集合了一下，歡迎感興趣的人評論。

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這個提法對嗎？我覺得對調一下為獨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較好。只有思想獨立，或者獨立去思和去想，才能擺脱前人或權威的羈絆，才能在思想上有所創新，有所收穫；提倡自由之精神，人才能為自身和人類的解放去努力，去奮鬥。思想是不可能完全自由的，也無須全面徹底的自由，聯繫雖然是普遍的，但並非無處不在的。

提倡“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單單隻有這兩句，沒有詮釋和註解，是有問題的，具體問題一時也理不透徹。淺顯的看，文人味太重了。也是，本來就是晚清民國大儒的碑文。此成文於民國，留下了些許民國的餘温。青年人望文生意，並不理解其歷史的厚重，所以實際的導向怕是獨立而忘國，自由而向上，最後別離了家國，沿着個人主義和自由主義的路走了下去…

補充幾句。關於互文，我查了下，是古文的文法，不是太懂。但我強調的獨立之思想和自由之精神，別看只是跟陳寅恪的提法出現了對調，但其意卻已轉換，不僅僅是新的形式上互文，而是實質內容上搭建了因果邏輯（也不知這樣是否還能稱之為互文）。這樣互調後，獨立的思想和探索為自由之精神提供了基礎和養分，使得自由精神建立在深刻的思考和理解之上，不再是漫無目的的思。精神有了思想的養分，才能內化為人格，才成為堅定的關於自由的精神，也才能進一步為自由，為解放，為了這個“什麼樣的人”而奮鬥。基於以上，我才説陳寅恪的説法，以互文解釋，只能説勉強過關。但從邏輯角度，卻是倒置了因果，使得精神獨立，思想自由，都成了先天的命令，從根本上違背了哲學精神。

陳寅恪的提法，以思想自由為落腳，以學術造詣為依歸，很容易塑造出人的實用主義和功利思想，不能不説具有民國遺風，小資特色！而經對調修改後，以自由精神為落腳，將重點落在了培養什樣的人，人應具有什麼樣的意識上。這個對調，或能佐證錢理羣的説法，培養了太多的精緻利己主義者。做為大學，培養學術精神，追求學術成就固然重要，但依據幾千年來的學理思維，還是應該以樹人為根本和首要。

或許簡單的地認為陳寅恪倡導的就是這樣的學術思想和治學精神也並不是歷史真實的一面。畢竟這是寫給王國維的銘刻碑文，真正的目的是對王本人的一生評價和追思，或許並不代表陳對治學和學術理想的認同。王國維本人的一生倒是很符合這樣的描述，但問題是，一百多年後，我們的大學要培養的就是王這樣具體的人嗎？正如列寧説，真理多邁一步都可能是錯誤，這樣將一句碑文推崇和泛化，也就不合適了。

綜合來看，對調後的“獨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兩句，前者通過鼓勵思的獨立性來塑造人的民主意識和民主能力，後者通過前者的努力和實踐來深化對自由的認識和理解，進而培養具有自由和解放意識的人格，實現個人的發展與社會的發展同方向，同進步。與此同時，強調思考再前，自由居後，也能制約和限制自由意識的漫無目的及放縱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