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英國邀請，香港高考狀元選擇留下_風聞

7月19日，也就是在內地高考結束之後大約40天，2023年度的香港中學文憑考試（相當於我們內地的高考）終於迎來了放榜的日子。據香港中通社報道，今年的香港中學文憑考試共誕生了4位“狀元”，男女比例各佔50%。這四位“狀元”分別來自香港的3所傳統名校：聖保羅男女中學、皇仁書院和德望學校，其中3人已敲定主意要報考醫科專業。

而在今年的這4名香港“高考狀元”中，有一位名叫鄭苡晴的女同學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是德望學校今年唯一一位“狀元”，鄭苡晴在香港中學文憑考試開考前一週還發了高燒，身體狀況欠佳，最後能夠脱穎而出取得這樣的成績，實屬不易。

人才難得，這樣的好苗子自然有的是人搶着要。雖然香港中學文憑考試的放榜時間是在7月19日，但鄭苡晴其實早在這之前就已經收到了一所英國格拉斯哥大學的醫學系專業伸過來的橄欖枝，所以她完全不愁沒得選。就算最後因為身體緣故而一時發揮失常，她也還是可以選擇遠渡重洋到英國去追尋自己的學醫夢。

不過就連鄭苡晴自己也沒有想到，她不僅承受住了疾病的考驗考出了自己應有的水平。而且還一躍成為今年香港中學文憑考試的4位狀元之一。這樣的成績讓鄭苡晴感到分外驚喜，而這份驚喜最終也改變了她的志願選擇方向：留在香港，不去英國了。

至於最後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格拉斯哥大學醫學系伸過來的那根橄欖枝是有附加條件的，在獎學金等福利待遇方面可能吸引力稍欠；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國安法下的香港更加穩定。

第一個原因是我自己猜測的，但第二個可不是，這是鄭苡晴同學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説的原話。她表示，在國安法生效之後，香港變得更加井然有序，而且近年來香港和內地的聯繫也愈加頻繁，大灣區的建設有聲有色，CEPA（《內地與香港關於建立更緊密經貿關係安排》）也在穩步推進，今後兩地可以互相學習合作，未來能夠共同走向繁榮。

坦白説，今年香港的“高考狀元”能有這樣的格局和見地，這是我之前所沒有想到的。人往高處走，良禽擇木而棲，有好學校把橄欖枝伸過來了，滿心喜悦地接過它是人之常情。對大多數人來説，在更好的功名前途面前，鄉土情結其實真的算不上什麼，就算有加分，通常也不過是權重相對較低的情懷分而已，很難大到可以對擇校方向產生決定性影響的程度，尤其是當考生的成績特別出彩，特別還是個狀元的時候。

我沒有資格去評價人家在放榜之後的志願取捨，而且坦白説，就算鄭苡晴同學最後不幸由於身體原因沒考好，退而求其次選擇遠赴英國去學醫，我也非常理解。輪不到我説支持或反對，但我能理解。

只不過她最後還是選擇留了下來，而且給出的駐留理由之一還是“國安法的實行讓香港變得更加井然有序了”，這就讓我感覺非常欣慰。或許有人會覺得，這可能只是人家在面對媒體採訪時和你客套兩句的場面話而已，但我還是得説，就算只是場面上的話，在我聽來它也是很讓人感慨的。

畢竟，過去這幾年香港的輿論環境大家也知道，就算是“陸港一家”這種在我們看來貌似不過平平無奇的客套話，你在香港的輿論場上要想把它説出來，那也是有一定社交風險的。就連在網上的匿名留言，都有可能會遭到一大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蟑螂的圍攻，更別説光明正大地在媒體的鏡頭前説國安法的好話了。就算這是客套話，那也是非常勇敢的客套話。

別説是一個剛剛參加高考的小姑娘，你就是換作其他早已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那些所謂香港中流，他們又有幾個能像鄭苡晴同學這樣，勇敢地在鏡頭前説出這樣一番“客套話”來的呢？

我想這應該是不容易的，因為就算現在國安法已經讓香港重回正軌了，但是香港的下水道里依然隱藏着難以計數的蟑螂臭蟲，它們還是會伺機張開它們那撲稜蛾子一般大的翅膀，揮舞它們那六條佈滿腳毛的觸手，一個不小心就從犄角旮旯裏竄出來嚇你一跳。雖然它們已經造不成多大傷害了，但是畢竟還是噁心人啊。誰能受得了蟑螂們沒完沒了地騷擾啊？所以緘默不語就成了很多人自然而然的選擇。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自然而然的存在，所以才顯得鄭苡晴同學那番“客套話”的勇敢可貴。因此，就連香港中通社在報道有關她的這條的新聞的時候，用的都是《香港狀元的一席話讓亂港分子破防了？》，這説明為鄭苡晴同學的懂事而感到由衷欣慰的人，並不只有我一個，香港那邊同樣也有很多熱心同胞為之歡欣鼓舞。畢竟，她説出來的，也是大傢伙的心聲啊。

因為鄭苡晴同學的一番話，所以我又特地去找了往年香港“高考狀元”的志願選擇情況，結果發現，類似的情況其實去年也曾出現過。2022年的香港中學文憑考試一共誕生了8位“狀元”，6人選擇留港學醫，其中就包括喇沙學院的學生張殷碩。對於自己的選擇，張殷碩同學在接受採訪時是這麼説的：“我是在香港出生的，對香港有感情，希望香港繁榮，不會考慮移民。”

不僅如此，張殷碩同學還説自從國安法實施之後，香港的政治紛爭少了，社會趨於安定，法治也得以保存。

除張殷碩，另一名來自培正中學的狀元焦採溢也説，自己作為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十分喜歡香港，而且一家人也住在香港，所以即使將來在外頭見過世面了，也還是想留在香港發展，不會考慮移民。她還説，香港是國家的一部分，認識國家是必須的。所以她贊同在香港的大學繼續將憲法、基本法和國家安全教育這樣的課程列為必修課。

張焦兩位同學的這一番發言，自然引起了一些個活躍在香港下水道里的無脊椎生物的不滿。在備受蟑螂們喜愛的、有着“蟑螂窩”之稱的香港“連登”論壇上，這羣無脊椎生物在心態崩潰之後，一片哀嚎，隨即就是對兩位狀元的各種冷嘲熱諷。有説他們“虛偽”的，有説他們“只會講標準答案”的，有説他們“讀死書”的，還有説他們“沒有人生閲歷”的。

結果，搞笑的是，或許是被這羣醋罈子溢出來的酸味實在燻得受不了了，以至於後來就連其他一些“連登”用户都忍不住出來吐槽它們：“你們至巴閉（意即厲害）啦，人家不移民你們就要罵。成班（意即一羣）loser嘲笑人家大把前途的狀元。看看自己的DSE（即香港中學文憑考試）成績再出聲啦，垃圾。”

看到香港網民的這番吐槽，我想起了當初在《莊子·秋水》中看過的一個故事。説是莊子的老朋友惠子發達了，當上梁國的相國了，於是莊子就過去看望他的這位老朋友。結果一聽才氣逼人的莊子要過來，立刻就有人勸惠子：“他莊子這趟過來，怕不是要取代你成為相國的咧。”

這番讒言可把惠子給嚇到的，他非常擔心，於是便提心吊膽地在大梁國搜捕了三天三夜。最後，莊子親自過來見他了，和他説了這麼一番話：“南方有鳥，其名為鵷鶵，子知之乎？夫鵷鶵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於是鴟得腐鼠，鵷鶵過之，仰而視之曰：‘嚇！’今子欲以子之梁國而嚇我邪？”

用我們今天的語言翻譯過來，莊子的這番話其實是這麼説的：“傳説南方有一種神鳥，名叫鵷鶵，不知道老兄你知不知道？據説鵷鶵這種鳥從南海起飛，要飛到北海去，雖然路途遙遠，但不是梧桐的樹枝它就不願棲息，不是竹子的果實它就無心採食，不是甘甜的泉水它就不可能飲用。結果，這時鴟剛抓到了一隻死老鼠，而鵷鶵又從它的面前飛過，於是鴟便向它發出了威脅，警告鵷鶵不要眼饞它剛抓到的死老鼠。怎麼着？難道老兄你現在也想像那隻鴟一樣，用你大梁相國的地位來恐嚇我嗎？”

鵷鶵就是鳳凰，鴟就是貓頭鷹。莊子這個寓言故事聽起來好像有點繞，但其實中心思想很明確：蠅營狗苟爭來搶去的那點蠅頭小利，真正的人中龍鳳其實根本就不在意。蟑螂們就是那隻鴟，他們擠破腦袋也去不成的“精神祖國”英國就是那隻死老鼠。而鄭苡晴、張殷碩和焦採溢這些香港的“高考狀元”則是鵷鶵，他們之所以選擇留在香港，是因為他們相信可以在這裏找到梧桐、練實還有醴泉。

為什麼他們可以在香港找到梧桐、練實還有醴泉？因為國安法的穩步推行，因為香港特區政府的撥亂反正，因為愛國港胞的殷切希望，同時還有最最重要的，站在他們背後的14萬萬內地同胞、強大的中央政府，以及威武的人民軍隊。

沒有良好的棲息環境，像鳳凰這麼稀罕的鳥兒，是不會隨隨便便落到你家枝頭上的。因此雖然鄭苡晴他們的感想聽起來很像是客套話，但就客觀現實而言，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大實話呢？況且話又説回來了，不管他們説的是客套話也好，大實話也罷，總之，我們把梧桐樹種好，把竹子果養好，把醴泉水護好，這些措施都是沒有錯的，也是我們應該堅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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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並不是所有高高在上的鳥兒都願意馬上落到我們的梧桐樹上來，吃我們的竹果，喝我們的甘泉，但是這沒有關係。大道不辯，其意自明。只要我們能把正確的事情堅持下去，我相信，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鳳凰願意歸巢的。

在今天這期內容的最後，我還有兩句心裏話，想和包括鄭苡晴同學在內的這幫香港優秀學子説一説。你們願意留在香港求學發展，這當然是好事，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你們日後能多來內地走走看看。鵷鶵發於南海，梧桐、練實和醴泉雖好，但終究不能吃一輩子，終究還是要飛往北海，去尋覓更廣闊的天地。

北海有鯤，北境有麟，北空有鵬，都是了不得的聖物。鵷鶵得和它們待在一起，才能取得更大修為。能在香港中學文憑考試中拔得頭籌實屬不易，但這只不過是你們人生萬里長征路上的第一步而已。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風景這邊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