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材生猛,華語劇又開始超常發揮了_風聞
电影杂志-电影杂志官方账号-电影杂志——为你发现好片07-28 07:21
作者 | 我是影小妹
台劇,近些年來是主打一個越來越大膽、越拍越刺激了。
從創下豆瓣9.4超高分的**《我們與惡的距離》**↓

到讓周渝民再次翻紅,全程高能的**《逆局》**↓

再到林心如大尺度出演的**《華燈初上》↓**

每一部都讓喜歡這類題材的人欲罷不能,直呼過癮。
2023年7月初,又上線了一部主打犯罪懸疑的台劇——
《八尺門的辯護人》

八尺門,台灣基隆地名。
1960年代,**阿美族人(台灣原住民)**在此聚居,形成部落。
阿美族人多數靠捕魚為生,還經常僱傭外籍勞工做船員。

而故事開篇,就直接開大。
一天深夜,一名印尼籍船員闖入了船長的家中,將船長一家三口全部殺害,連兩歲的小孩都沒放過。
但奇怪的是,兇手殺完人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逃走。
而是全身是血,在社區內走來走去。
如此泯滅人性的行為,在社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特別是阿美族人,在新聞播出後,不斷高喊:死刑!死刑!死刑!
全社會似乎都在等兇手殺人償命。
然而,在半年後,一名叫**佟寶駒(李銘順 飾)**的公辯律師卻站了出來,試圖為兇手做減刑辯護。

這個佟寶駒可不是什麼“白蓮花大聖人”。
相反,他起初也覺得兇手該死。
剛被委託為辯護人時,他對這起案件並沒什麼積極性。
不僅連兇手的名字都沒記住,還打算隨便走一下流程,直接等法官判兇手死刑。

但偏偏這個時候。
公辯的辦公室來了個實習生叫連晉平。
小夥子滿腔熱血,正義感滿滿,對這個案子十分感興趣。
因為在他眼裏,這個案子有很多蹊蹺之處。
比如,為什麼兇手要溺斃兩歲的孩子?那麼小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指認兇手。

如果是害怕指認,那兇手行兇後為什麼沒有逃跑?
一語驚醒夢中人。
佟寶駒也漸漸察覺這起滅門慘案似乎有着不為人知的隱情。
再加上,馬上退休的他急需一場全民關注的案件給他增加知名度,方便為他日後的事業鋪路。
於是,他和連晉平,決定細查這個案件。

果不其然。
剛開庭,佟寶駒就發現了翻譯有問題。
因為兇手是印尼籍,不懂國語,庭審所有的證詞全是通過通譯轉述的。

而這名通譯在一家移民顧問公司擔任“講師”一職。
佟寶駒懷疑這位講師與被告船隻有利益往來關係,要求通譯迴避。
被當庭拆穿過後,通譯很明顯慌了。
突然結巴起來:“對方只是請我來協助的。”

這一舉動更坐實了通譯心裏“有鬼”,庭審也跟着延期。
這樣一來,便給了佟寶駒和連晉平更多的時間去尋找證據。
但是,佟寶駒卻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因為佟寶駒也是阿美族人,和被害者不僅是同鄉,還是表親。
他為兇手辯護,原住民羣情激昂,都覺得佟寶駒是族人中的“叛徒”。

尤其是佟寶駒的父親。
當得知為兒子殺害同鄉的人進行辯護時,十分不解。
甚至將佟寶駒直接掃地出門。

但佟寶駒並沒有因此放棄。
他和連晉平思前想後,覺得想要得到撬開兇手的嘴,首先得找一個靠譜的翻譯。
這時,佟寶駒想到之前結識的一個印尼籍幫傭。

當初她被性騷擾時,是佟寶駒救下了她。
於是,佟寶駒找上了她。
兩個律師加一個外籍勞工,三個人聯手組成了一個探案小隊。
在此過程中,他們發現此事並不簡單,這背後似乎還牽扯着一個更大的陰謀……

《八尺門的辯護人》改編自導演唐福睿的同名長篇小説。
值得一提的是,唐福睿本身就是律師出身,所以在寫作時,就是以拍攝影視劇為前提來撰稿的。
也因為他的律師背景,給了影片很多的專業性。
而本劇所講的故事,同樣源於真實事件。
原著取材於1986年初轟動全台的“湯英伸事件”。

一個名叫湯英伸的台灣原住民青年,前往大都市謀職,卻飽受僱主一家欺凌剝削。
結果將僱主一家滅口,最終被判死刑。
劇中則用一樁罪案牽扯出台灣的另一個“灰色地帶”——外籍勞工。
被僱傭的漁工,經常遭受非人般的待遇。
輕則辱罵,重則就是一頓暴打。

女性更是苦不堪言。
像是佟寶駒找的印尼籍女工。
在僱主家做家政工作,被僱主性騷擾也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外籍勞工如此,原住民也沒輕鬆到哪裏去。
在外籍勞工眼裏,他們是土著,是最有話語權的台灣人。
但實際上呢?
他們辛苦打漁,實則也不過是當地漁業大亨手裏的一顆“棋子”。
漁業大亨操控他們的生意,甚至利用他們的漁船做着販賣人口的勾當。

即使他們想擺脱控制,可是除了幹這行,他們也沒別的路可走。
無論是紮根在此的原住民,還是外來討生活的勞工們。
本質上,他們並無“內外”之分。
他們都屬於**“邊緣羣體”**。

劇中有一個細節。
出生於八尺門的佟寶駒,人前是光鮮亮麗的“維權鬥士”。
實際上,他本人卻並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出身。
這起兇殺案,表面上是外籍勞工、原住民以及社會勢力這三方的斡旋。
實際上,是吃人的上層階級與底層人民之間的抗爭。

説到底,兇殺案只是個引子。
它只是用一個事件去戳破殘酷的社會邏輯。
被侵犯的女性、被壓榨的窮人,構成了社會中沉默的大多數。

從個人的身份困境到羣體的結構困境。
不得不説,台灣影人真的不僅敢拍,而且會拍。
關懷底層,揭露黑暗,本就是文藝創作者最該對準的話題之一。
但每每面對這些,我們還會伴隨着些許猶豫。
社會的發展,註定會伴隨着這樣的隱痛。
但只有記錄並揭露這些隱痛,才能讓越來越多的人關注並且正視這些問題。
在現實面前,普通人的力量還是過於渺小。
但慶幸的是,始終有人堅持為小人物立言,為社會求變。
這就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