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拿救濟金到成為全世界最受歡迎的樂隊,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_風聞
哎呀音乐-哎呀音乐官方账号-一直想学习一门乐器,却不知从何开始?来!我教你呀07-31 07:42

我還在上學時,學校裏的一位英國外教對我説:英國人都不是很喜歡Oasis(綠洲)這支樂隊。
作為全英國最有名的小混混、流氓,綠洲樂隊堪稱是英國人民心中又愛又恨的存在。


愛的原因很簡單,據不完全統計,幾乎每個英國人都會唱一首綠洲樂隊的作品。
英國人民每逢喜事:如贏球、奪冠,便會在街頭集體大合唱《Wonderwall》,每逢壞事如:恐怖襲擊、失業潮、輸球,便集體大合唱《Don’t Look Back In Anger》。
如果你不太理解,那我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這兩首歌相當於英國版的《好運來》和《從頭再來》。
而大英人民討厭他們的原因也非常簡單,因為這支樂隊的那倆兄弟實在是太……

羅蒙湖之吻
瞭解綠洲樂隊的人都有所耳聞,綠洲的主唱Liam(弟弟),和它的吉他手/作曲Noel(哥哥),是一對親兄弟。(以下簡稱莉亞和有缸)
這哥倆是一對來自曼徹斯特的流氓,放在國內大概等於瀋陽鐵西的混混。
他們傲慢自大,目空一切,口無遮攔,可以説把全英國的名人都罵了個遍,不光如此,他們還整日打架,成為了許多英國父母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但就是這樣的他們,卻成為了英國音樂的精神圖騰之一,90 年代最具個性魅力的樂隊,工人階級搖滾的代表。
他們是全世界最受搖滾樂迷歡迎的樂隊之一,在搖滾界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
至今國內仍然有不少搖滾主唱在模仿綠洲樂隊背手唱歌的經典姿勢

而有些主唱不光模仿了姿勢,連性格也一併模仿了,導致現在不少樂迷都學會了一首歌《Say It Agian》。

今年距離綠洲解散已經十四年了。
前段時間在互聯網上,弟弟莉亞放出了一條消息,只要曼城隊在歐冠奪冠,就重組綠洲。

而哥哥有缸對此則是不屑一顧,他對媒體回應:“如果真的想重組,那就打電話給我,而不是互聯網上口嗨。”
其實十四年來,全英國都在期待莉亞和他哥化解矛盾重組綠洲。上至足球界下至樂壇,甚至是他們的那些死對頭都頗為關注此事。
足球界巨頭、曼城隊主教練瓜拉迪奧今年被屢次詢問能否讓綠洲重組,連曼城隊球星哈蘭德也曾表示自己願意促成綠洲重組。

今年 5 月,綠洲的宿敵:Blur主唱Damon對媒體表示:“我敢保證,他們一定會重組。事實上,我已經下注了。”
種種跡象説明,綠洲的重組也許並非空穴來風,然而到目前為止,率先放話的莉亞始終不見蹤跡,令人頗為無奈。
此事究竟是不了了之,還是仍有下文,我們暫且候着,不如今天就讓我們來好好聊一聊綠洲樂隊的故事。

相互瞧不上的兩兄弟
1962年,莉亞和有缸的母親剛剛來到曼徹斯特,當時的她還是一個來自鄉下的年輕女孩,由於無法適應大城市的生活,經常因此哭泣。
在半年中,過於孤單的她在酒吧遇到了一個男人,他們光速戀愛,並在一年後又光速結婚生子,相繼誕生了三個小孩,有缸和莉亞是老二和老三。

彼時的這位母親還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從未想到過接下來發生的事。
在莉亞的回憶中,他們的父親是一個十分粗暴、易怒的人,總是酗酒、家暴,經常粗魯地對待他的家人,動輒對他們施拳腳。

他是最受寵愛的小兒子,所以父親從未對他動過手,那些暴力,都由母親和哥哥有缸替他承受了下來。

而這也養成了哥哥有缸陰鬱冷漠的性格,作為哥哥的有缸天生就對世上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終於,在又一次的家暴後,有缸對自己的母親説:“媽媽,如果你不離開他,那我就殺了他。”

而母親也終於意識到,為孩子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終於在一個晚上,這位母親鼓足勇氣,帶着自己的三個小孩逃離了那個噩夢般的家。
而不幸的童年,也造就了這對兄弟糟糕的性格。
莉亞從中學就被開除,原因是與他人打架鬥毆,並且經常在當地的自行車店進行盜竊。有缸在13歲的時候,因為在商店偷東西受到了6個月的緩刑觀察。
作為哥哥的有缸有一把父親留下的吉他,而這也是他少年時期唯一的愛好。他用吉他和音樂砌起一座隔絕所有人的牆,將感情全部投注到音樂創作上。
倆兄弟靠着領低保,就這樣渾渾噩噩度日,時常因母親對另一方的偏愛大打出手。
你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有一次,別的學校的小混混來找莉亞茬兒,對方二話不説直接輪起錘子硬生生地衝他腦袋上砸了一記,血立刻濺得到處都是。
從那天起,莉亞彷彿開竅了一般,他開始聽音樂,聽披頭士和石玫瑰。拜這一記“錘”所賜,他竟然能聽懂歌詞背後的內涵,與英國搖滾樂最鼎盛的時代有了共鳴。
於是他組了一支名叫The Rain(雨天)的業餘樂隊,在其中擔任主唱。

然而樂隊玩了一段時間,始終毫無起色。
巧合的是那時的哥哥有缸是一支知名樂隊巡演的工作人員,跟着樂隊滿世界跑。
但他不幸丟掉了這份工作:因為他給樂隊經紀人擺臭臉,跟其他工作人員起爭執,樂隊把他給炒了。
這讓莉亞嗅到了機會,他知道有缸是寫歌的好手,於是迅速邀請有缸來觀看他們排練。
關於有缸究竟是如何加入樂隊的,有兩種説法。
有缸説:“我自帶着《黃金大鏢客》的背景音樂,一腳踹開了排練室的大門,説,大家都停下來,我會讓大家變成百萬富翁。”

莉亞説:“他抱着我的大腿,求我説,‘讓我加入樂隊吧,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説,‘好的,孩子,起來吧,你能加入。’”
無論是哪一種説法都已經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支將揚名搖滾史的樂隊在此刻湊齊了最後一塊,也是最重要的一塊拼圖。
樂隊此時也正式更名為綠洲Oasis。
此刻他們還無法意識到,未來究竟有什麼在等待他們,有槓也只是寫着歌,和樂隊自娛自樂。
終於,在一年後,有槓帶着一首歌走進了排練室,那一刻,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當時的樂隊成員Bonehead聽了這首歌差點瘋了,難以置信道:“這TM是你寫的!?”
Bonehead心想這太扯淡了,一個人打開排練室的門説:“我給你們彈一首我寫的歌”,然後就彈了首《Live Forever》,開什麼玩笑!
然而有缸自信道:“我對音樂的理解足以讓我寫出一首那樣的歌。”
就這樣綠洲樂隊開始步入正軌,寫了一首接一首的好歌,緊接着機會也找上了他們。
那時,綠洲和一支全女子樂隊Sister Lovers共用一家排練室。
這支樂隊的成員之一是Alan MCGee的前女友,而Alan MCGee是著名唱片公司Creation的老闆。
Sister Lovers在格拉斯哥有一場演出,邀請綠洲一同前去。兄弟夥四人便一人掏了25英鎊,租了輛小破車往蘇格蘭最大的城市——格拉斯哥去了。
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幫毛小子,節目表裏也沒有綠洲的名字。
要不是Sister Lovers説“不讓他們演,我們也不幹了”,主辦方早就把他們幾個掃地出門了。
Alan MCGee是衝着前女友才去看這場演出的,沒想到,他卻被綠洲樂隊震撼了。

據説當時Alan MCGee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
(綠洲唱了第一首歌)
“讓我再聽聽第二首。”
(綠洲唱了第二首歌)
“我要簽下他們。”
(綠洲唱了第三首歌)
“我絕對要簽下他們!!!”
Alan MCGee衝上台去……
於是,綠洲樂隊有了第一張唱片合約。

Alan MCGee與綠洲樂隊
在拿到第一張合約後,綠洲便開始緊鑼密鼓地演出,安排第一張專輯《Definitely Maybe》的錄製。
然而鼓手的狀態並不穩定,這也導致了專輯的錄製陷入僵局。
就在此時,其他幾位成員都去吃飯的間隙,有缸獨自找了個房間,在裏面胡亂地寫了幾個和絃,然後胡亂地發展出一段Riff,寫出了一首新歌。
接着所有人都配合有缸完成了這首歌的編曲和錄製,並在當晚完成了縮混。
這首新歌便是綠洲第一首發行單曲,也是他們的大熱曲目之一:《Supersonic》
Supersonic音樂:Oasis - Definitely Maybe (Remastered)
憑藉這首歌,綠洲拿到了在電視節目上的首次亮相,隨即一石激起千層浪,許多人蜂擁至他們的演出現場,在台下合唱《Supersonic》。
這更加證明了有缸的創作才華,在凌晨三點胡亂寫的一首歌,便可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而主唱莉亞獨特的嗓音,更是賦予了這首歌靈魂。
製作人Mark Coyle評價:我雖然不懂,但是有缸!此時此刻我可以為你去死!


1994年9月,綠洲發行了首張專輯《絕對可能》(Definitely Maybe),攻佔排行榜第一名,成為英國史上銷售最快的初登場專輯。
經此,綠洲樂隊徹底青雲直上,由毛頭小子一躍成為搖滾明星


成為“英倫搖滾巔峯”
在第一張專輯後,綠洲樂隊成為了搖滾巨星,於是他們開始前往一個又一個地方巡演。
英國、日本、美國,他們獨特的颱風與出眾的作品吸引了一堆又一堆的觀眾。


在綠洲的巔峯時期,1996年的Knebworth演唱會上,超過25萬人來到現場觀看綠洲樂隊演唱會,被如今的人們成為“英倫搖滾的巔峯”
當時的媒體和觀眾都瘋了,所有人都對綠洲樂隊所引發的現象級效應驚歎不已。莉亞對此也頗為激動,他説:“從這一刻起,我們將躋身搖滾傳奇的行列,無論他們是否願意。”
有人説:“在互聯網出現之前,那個時代屬於綠洲樂隊。”
而此時,樂隊最核心的矛盾也開始出現:兄弟之爭。
有缸在加入樂隊時,曾經提出過條件:他要全權掌控樂隊,而所有人都要無條件配合他,而其他成員也同意了。
不過他忽略了一件不穩定因素,那就是他的弟弟。
莉亞是一個性格極端反叛的人,並且從小就和哥哥有缸對着幹,兩人經常因為一件小事大打出手。
綠洲出名後,許多地方的酒店明文:禁止綠洲樂隊入住。
原因是莉亞幾乎砸爛了每一個他住過的房間,電視、窗簾、桌子、牀,一切都被砸碎。
有缸對此表示了不理解:“我永遠也搞不懂砸爛酒店房間這事兒,多累啊?你不得出一身汗嗎?”
莉亞表示你不能要求一個21歲的小夥子表現得很安靜!我已經High爆了你居然想讓我睡覺?
最嚴重的一次事故是一次出國巡演,綠洲需要乘船前往荷蘭演出,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跨國演出。
然而在登船後,在船上的酒吧裏開始發生鬥毆事件,莉亞對此興奮不已,並參與了進去。


莉亞説:“真是一片混亂的局面,我愛死這個了!”
他開始像小學生一樣在船上來回亂跑,經過賭桌時將別人的堵注撞倒,從而引發了一波又一波的混亂和羣架。
而追逐他的人也從船上的乘客變成了警察,最後綠洲所有人都被戴上了手銬,被關進了船艙。
而第二天他們被趕下了船,並被驅逐出境,演出也被迫取消,樂隊也上了報紙。

此事讓有缸大感惱火,並在媒體前當眾大罵弟弟。
有缸:“關於此事,我不覺得被趕下船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莉亞(一臉驕傲):“我很驕傲!”
有缸(大怒):“好吧!你如果覺得被扔下船很驕傲,你怎麼不滾出我的樂隊?”
莉亞:(慫):“不……我不是……”
有缸:“給我閉嘴!”


而此事之後,綠洲樂隊的小混混形象也徹底定型。
這也讓有缸愈發不滿,雖然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依然非常討厭大家只在乎綠洲身上的標籤,而不是音樂。
而莉亞則持有相反的態度,生性放蕩不羈的他認為一支成功的樂隊不應該只有音樂,還應該有相應的行為,搖滾明星就應該沒事搞搞破壞。
作為主唱的他也非常看不慣哥哥統治整個樂隊的做派,好像所有人都應該服從他的命令似的?明明他才是整支樂隊最靚的那個仔。
兄弟二人的矛盾愈發深刻,有缸認為弟弟經常故意挑戰他在樂隊中的權威,與他對着幹。
一次在樂隊錄音時,莉亞説自己喉嚨痛唱不了,有缸便替代了他,然而莉亞在後台一邊喝着酒,一邊取笑有缸唱得難聽。
錄製快結束時莉亞又説自己喉嚨不痛了,要唱歌,對此有缸瞬間大怒,直接讓莉亞滾蛋;
在一次洛杉磯的演出中,莉亞因為嗑了太多藥而導致演出失敗。大失所望的有缸給弟弟遞了一張紙條後直接失蹤。
莉亞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着:”我們還怎麼做兄弟啊?“
之後其他成員好説歹説,才把有缸請了回來。
曾經有記者問有缸:“對你來説,是不是除了莉亞,其他樂隊成員都是可以捨棄的?”
而有缸冷笑一聲回答道:“莉亞也是可以捨棄的。”

兄弟倆在錄音室打過無數次的假,最嚴重的時候,有缸抄起板球棒往莉亞的頭上砸。
有缸説:“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弟弟,利亞姆就像一隻狗 ,而我像一隻貓。貓是非常獨立的動物,他們什麼都不在乎,是真正的混蛋。而狗就是:‘陪我玩!陪我玩!’‘快扔球給我玩好不好’因為他們需要陪伴。這是最根本的東西,你改變不了你的本性。”
樂隊的其他成員也對此頗為無奈,在這兄弟倆面前,他們是沒有話語權的。



做為樂隊的創作主腦,有缸想控制樂隊的發展走向,保證演出和錄製都能順利進行。
但沒有人數的清莉亞到底惹怒了有缸多少次。

當然,除了兄弟之爭之外,Oasis還有一件不得不提的事,那就是與Blur的世紀之爭。
這場英倫搖滾大戰如今也被稱作:工人階級搖滾VS知識分子搖滾。
這還要從撒切爾夫人説起。
這位譭譽參半的政治家一方面把英國從經濟下滑中救了出來,一方面又限制工會力量、大力推行私有化、縮減人民福利。
英國《獨立報》撰稿人約翰·雷圖説:“在那些年裏,英國的貧富差距急劇加大。有些人生活的確得到很大改善,但英國社會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犯罪率上升,社區破裂和分化。”
若將布里斯托爾灣至諾福克郡連成一條直線,把英國南北分開的話,就會發現撒切爾過往的政策造成了明顯的南北差異,即南部的經濟日益繁盛,但以工業為主的北部卻日益衰落。

曼徹斯特就是北方漸漸沒落的工業城市之一。
18世紀80年代,象徵工業革命滾滾浪潮的世界第一家棉紡織廠在曼徹斯特誕生,帶領曼城走向光明的19世紀。
20世紀下旬,隨着第一產業的衰落,曼徹斯特必須經歷產業結構調整的陣痛,而付出代價的則是歷史車輪前的卑微個體,即那些大量的藍領階級。
這段故事可以堪稱英國版《殺死那個石家莊人》,而綠洲樂隊就是當時的萬青。
例如在《Bring it On Down》中,綠洲旗幟鮮明地表示自己站在勞苦大眾這邊。
但在當時,綠洲並不是排行榜上唯一的霸主。他們的勁敵是同時期的另一支著名樂隊——Blur。

Blur的成員來自倫敦大學,意圖用英倫風格對抗從涅槃而來的美國垃圾搖滾。
1994年,Blur發行了《Parklife》,這張專輯一經發布就成為專輯銷售榜的第一名,並在榜單上停留了長達九十週的時間,一舉斬獲了四項全英獎,對英倫搖滾的發展意義深遠。
這意味着非主流樂隊的全面勝利,也昭示着Brit-pop的新浪潮。
哪壺不開提哪壺,Blur主唱Damon上台領獎的時候,意味深長地説了一句:“我認為我們應該和Oasis共享這個獎。”
這讓極度自負的Liam和Noel氣不打一處來,倆兄弟雖然平日互相瞧不上對方,但當外敵出現,倆混蛋兄弟又開始一致對外了。
1995年是Oasis與Blur正式開戰的一年。
Oasis故意將自己的新單曲發行日期定在了與Blur的同一天,而哥哥Noel更是放話:我希望Blur的兩個成員死於艾滋。
結局是Oasis輸了,他們排第二,Blur排第一。
不服輸的兄弟倆又發行了單曲《Some Might Say》,終於拿到了榜單第一名。
當Alan McGee為綠洲的冠單Some Might Say舉辦慶功派對時,Damon也很大度地出席了。
結果,當時20歲的利亞姆在席間對着Damon賤兮兮地做鬼臉:“Na Na Na……我們是第一,可惜你不是”。
這個做法徹底惹惱了Damon,於是,Blur孤注一擲地提前了單曲《Country House》的發行時間,用來和綠洲的單曲《Roll With it》比個高下。
英倫搖滾一哥之戰正式開始。
當時最大的音樂雜誌NME不遺餘力地炒作這件事,就連當時的新聞十點檔都花時間報道對Damon的專訪,直接上升到了“流行大戰搖滾”的層面。

在媒體看來,他們一個諷刺倫敦城市生活的無趣,一個表現曼城邊緣人的憤怒;
一個是中產階級貴公子,一個是工人階級窮小子。
這可以看作是英國的南北之爭、階級鬥爭,還是英搖源流之爭——綠洲是披頭士的現代版,Blur是滾石的今世。

Liam看不上Blur學院派背景,説他們是藝術學院的書呆子,嫌棄Damon唱歌時拿腔捏調裝倫敦西區人;Damon則不喜歡綠洲們的狂妄和粗野。

最終,這場“單曲之爭”以Blur勝利告終。“農村大別墅”以274000的銷量超過了“跟我搖”的216000。在表演中,Alex還穿了一件綠洲的T恤,十分挑釁。

然而,隨後的專輯之爭卻讓綠洲又賺回了臉面。
Blur的新專輯《The Great Escape》登上了冠軍寶座,但銷量不及前作。
Oasis的傳奇專輯《(What’s The Story)Morning Glory》卻是不可戰勝的。

它包括了Wonderwall、Don’t Look Back In Anger、Champagne Supernova等眾多日後的超級金曲。
唱片出爐後連續數週霸佔英國專輯銷量排行榜的龍頭位置,至今全球總銷量仍在不斷增長。
在1996年的全英音樂獎上,Oasis總共拿下了3項大獎,Blur卻顆粒未收。
在頒獎台上,Liam也不忘嘲諷對手。
他吊兒郎當地走上台,拿着獎盃,開始唱起了Blur的成名曲Parklife,Noel還在旁邊陰陽怪氣的應和着,只不過,他們把最後一句“Parklife”,改成了“Shitlife”。
接下來,Oasis還辦了兩場大型演唱會。而這兩場演出均一票難求,總共有四分之一英國人口都申請了門票,想去看利亞姆揹着手搖鈴鼓。


上帝的偏愛
上帝在創造這兩兄弟時,對他倆格外偏愛,賜予了不少的閃光點給他倆,卻也使得他倆始終無法共存。
莉亞傲慢自大,不可一世,但卻有一種不太聰明的可愛感,哥哥有缸形容:他蠢到可以和自己的腳趾頭打起來.
他曾説:“沒有人能在20歲的時候和我一樣美。”而他是真的發自內心這麼認為的;

他具備一種真誠的混蛋感,當唱起歌時,那個混蛋的莉亞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澈的童真,你很難想象這兩種氣質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許多樂迷認為,莉亞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也正是他獨一無二的地方。
而有缸則與弟弟的幼稚截然相反,由於童年以及少年過於扭曲,使得他早早地封閉了內心。
幾乎所有認識的人都認為,有缸就是個滿嘴髒話,自私冷漠的混蛋。

樂隊成員曾經説:
“除非獨自坐在玻璃後面對着麥克風,他才會將他隱藏的情緒流露出來。”
“這個時候你會看到,一個小男孩非常純潔無辜的樣子,這是我最愛的時刻。就像打開一扇門,一縷光透進來……”

“然後這扇門就關掉了,因為這個時候他開始罵你是傻X……”
在種種事蹟中,我們也許能夠得出結論:或許兄弟倆本質上都是乾淨的孩子,糟糕的經歷讓他們生長出了一層混蛋的外表,只有音樂才能讓他們短暫地褪下這層外殼。
然而到最後,連音樂都不能讓他們在一起了……
2000年,在巡演的路上。喝醉的莉亞説有缸的女兒是私生女,導致有缸把他揍得鼻青臉腫,接着,有缸負氣退出巡演,直到樂團巡演回到英格蘭才歸隊。
2002年,莉亞和另外三名樂隊的隨行人員在慕尼黑的酒吧喝酒鬧事被捕,他不僅失去了兩顆門牙,還踢斷了一名警官的肋骨。
而他與有缸的矛盾也爆發的更加頻繁,兩兄弟經常在媒體前詆譭對方。
在2009年的一場演唱會上,兄弟倆在後台發生的劇烈的爭執,演出隨即取消。
兩個小時後,有缸正式宣佈退出綠洲樂隊。並且發佈了聲明:“人們會説他們願意説的、寫他們願意寫的,但是我根本一天都不能再繼續跟莉亞一起工作了”。

自此,扛鼎英倫搖滾的綠洲樂隊也正式解散。
兄弟倆曠日持久的爭端何時結束,至今都是綠洲樂隊樂迷心中的大問題。
然而綠洲樂隊雖然解散於兄弟的不合,但毫無疑問,這二人卻又深愛着對方。
Noel曾説:“在舞台上,他轉向我時我也會轉向他。我們互相注視着對方,一切是那麼的契合,彷彿凌駕於音樂之上。這是隻有我和他才能感受到的東西,這也是它對我們的意義。我們倆總是從早打到晚,但是每天結束的時候,我們都願意為對方赴死。”

而所有人都能看得出,綠洲解散讓莉亞有多麼低落,之後他一直試圖讓自己忙起來,讓自己忘記綠洲已經解散的事實。
但凡二人中的一個能“Don’t look back in anger”,曼徹斯特的綠洲就可能重現生機。
然而目前綠洲究竟會不會複合,仍然是一個無解難題,不過從各方面信息來看,希望越來越大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