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獨生女:有特權,但不想要了_風聞
最人物-最人物官方账号-记录最真实的人物,品味最温暖的人间08-18 14:02
作者 | 阿爾沙
來源 | 最人物

玖姑素面朝天,棄用所有美顏濾鏡,每天出現在鏡頭前,追逐熱點,回擊網絡噴子,偶爾回溯算不上成功的過去。但她知道,她就要火了。
過去30年,她的每一步路在旁人眼中都是錯的。她是北京人,從小就讀於北京top5的學校,卻沒在北京高考。她出國留學,攻讀經濟專業。留學用了打算在北京買房的錢,學成後明白,錢不該花。
畢業五年,她親歷了一個個創業公司的沒落。第五年,她求職半年無果,開始考慮留學中介、海外房產類型工作。最後,一個北京人不得已滬漂講脱口秀。
一手的好牌全部打爛了嗎?
她已經是上海有名的脱口秀演員,是相親節目的營銷噱頭。她參與話劇演出,走T台,唱rap,拍第一支中文女權説唱MV,在TED X演講,與全球創客之父一起修理電動小玩具。
玖姑從小就知道自己要火。現在,爆款和熱搜時有發生。
趕在她火成世界巨星前,我們找到了她。
以下是玖姑的講述。


我是北京人,但我沒房。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為我們家習慣被安排了。從姥姥姥爺來北京上大學,一家人就習慣住在各種機構安排的宿舍裏。20年前我媽拿號買房,還被我爸罵了回來。
我在北京長大,但我也不是雞娃中的一員。哪怕我姥姥姥爺是清華大學的核物理學者,父母是最早一波進入大廠的人。據我媽説,計算機專業的爸爸大學時可以下盲棋。
可他們都不太管我。不是工作太忙,而是懶得管。
於是,我四歲被送進寄宿制學校,週末節假日去郊區的姥姥姥爺家。他們不關注我的成績,只管吃吃喝喝。爸媽也一樣,只在我一二年級成績不及格的時候報了個補習班。所以我總説,我和我爸媽不熟。

玖姑小時候
後來我開竅了,成績一直不錯,從小學到初中,一直都在北京top5的名校。名校且寄宿,費用挺貴。我小學在中關村三小,北京最好的小學。那是千禧年初,我每學期學費住宿費七千多。
我家境只能算普通中產,進入小學不久就發現,我是班裏最窮的。身邊基本全是萬柳少爺。他們一二年級起,每年寒暑假出國,參加各類夏令營,為10多年後的大學作準備。
有次,我同桌把他們家房產證當户口本拿來學校,那個數字遠超過我當時數學知識所能理解的範疇。
班裏也有和我有家境相當的閨蜜,但她有着清晰的成長路徑。從小培養各種興趣,參加各類比賽,拿獎,在班裏是二道槓,小學畢業直升清華附中龍班,未來保送清華。後來對學校有了更高要求,就高中轉讀人大附中,畢業即就讀杜克大學。
我卻是非典型代表。幼兒園開始學鋼琴,小學學芭蕾。芭蕾三級蹭着邊過,鋼琴學了10年,現在才2級,音階之後,幾乎沒有系統性訓練。我奧數課從來不聽,每天跑出去買零食。

玖姑學鋼琴
學生時代,我算不上出挑。從中關村三小到高中,我能始終留在北京top5的學校,不是因為我有多少才藝、榮譽證書,只是因為我遺傳了父輩的智商,考試真的考得還可以。
初中升高中不久,我成為班裏學習最好的人之一。高中物理老師説,我是全班少有的有物理天賦的女生。話是好話,但它有更好的表述方式,我是全班少有的有物理天賦的人,不僅僅侷限於女生。
如果一直如此,我應該順利參加高考。作為北京考生,作為名校裏成績不錯的人,在全國最好的幾所學校裏,選擇我想去的大學。

可我的高中太捲了。
所有人都特別在乎成績,學霸才受尊重,有特長備受推崇。如果不是學霸但會特長,大家只會嗤之以鼻。
我在學習之外喜歡搞點別的,打籃球、參加社團活動。沒把全部精力放在分數上,高二起,我自然而然從班級前五里消失了。
我成了大家眼中不務正業的異類。
學校組織合唱節,我負責班級排練。可所有人都不在乎,覺得浪費學習時間。最後,年級每個班都得獎了,除了我們班。
我個人提交的歌曲,被評為最佳原創獎。頒獎時,所有人低頭聊天,還有人已經回班寫作業了。

合唱比賽為班級寫的歌獲獎,無人在乎
再後來,新入班的同學和我劃清界限。
高中生的冷暴力,像病毒一樣在班裏男生間傳播。我上課積極舉手回答問題,被嘲笑。我前後同學傳卷子,頭也不回地丟過來,絕不碰到我的桌子。下雨天我被雨淋濕,想借件外套卻沒人理,只能求助其他班的朋友。
我和班裏女生關係都還不錯。試圖發出信號:“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在針對我?”對方快速轉移話題:“我要學習,你別跟我聊這個。”
老師覺得不影響學習,無傷大雅。班裏氛圍越來越可怕,冷暴力式的霸凌,成績至上的極度內卷,挺衡水模式的。
許多年後,高一和我關係還算要好的男性同學意識到,那已構成校園暴力。他説當年並不討厭我,孤立只是跟風。
我不能這麼待下去,再待就要抑鬱了。
北京的高中都是憑成績考進來的,換學校非常難。相比之下,直接申請國外的大學反而容易些。我告訴我媽,我不想高考,想出國讀大學。她竟然同意了。
當時身邊準備出國的同學都是家裏幾套房,或從小為此準備。只有我,一切都是臨時準備,全靠突擊。
我英語一般。出國前第一次裸考SAT,滿分2400分,我得分1400,不及格。
另外,我家把準備買房的錢咬牙拿來送我出國。我當時還作了簡單判斷,買房和出國留學,出國留學性價比更高。事實上,從我出國的2010年到現在,北京的平均房價增幅幾乎是100%。

玖姑在美國

身處北京,對所謂的“特權”是沒有感知的。
我休學準備出國時,就讀於太原的預科學校。對方聽説我來自北京,免除學費,因為我能成為招生招牌。
我開始明白,在北京名校讀書、高考,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我還是放棄北京高考的機會。
我考入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經濟學專業。我本想學音樂劇,被我媽罵了,她説學這個找不到工作。

玖姑在美國
但我拿買房的錢學經濟,本質是花一堆錢,學到我不該花這堆錢。
此外,我學經濟學,是對營銷感興趣。我想弄清楚,人為什麼買這個而不買那個?入學後我發現,經濟學離此很遠,心理學離得更近些。最後變成主修心理,輔修經濟。
利用心理學裏框架性內容,我為自己量身打造了一個專業。大學四年,我在心理學框架上不斷添加技能,寬泛習得大量皮毛。產品設計、網頁製作、實驗電子、寫歌、表演、開拖拉機……
那幾年,我嘗試了許多在國內不太容易解釋的事。
報選表演課。期末每個人都有獎,我拿到最佳嘗試獎,好像沒什麼誇的,只能説,哇,你試了。但沒人因此嘲笑或冷暴力,我可以一直試下去。沒人在乎我做什麼。
試過各種不限門檻的開放麥。我把從小早戀未遂的經歷以獨白形式表演,逗得全場大笑。
大二那年,我路過一個奇怪的社區,坐落於野外,房子都是穹頂形狀。這是嬉皮士公社,也是我之後三年的居所。
社區自給自足,人人精通園藝,有人養雞,有人做木工維修重建社區。我覺得有趣,就搬了進來,一頭長髮剪成寸頭,成為徹頭徹尾的嬉皮。

玖姑在嬉皮士社區
後來,我遊歷美國,遍訪各類社區,結識亞文化社羣,還利用暑期,和清華大學聯合,做了許多相關項目。
我策劃嬉皮音樂節,受邀在火人節地區集會演講。我知道了許多聞所未聞的教育方式。比如在船上的大學。大船載着學生每年抵達不同國家,在當地做一些項目。我如果有預知能力,這才是我的大學第一志願。
大學畢業第一年,我留美創業。針對大學輟學者的成人版聯合學習空間,主打的是後來才流行起的項目制學習、終身學習概念。空間人最多隻有十幾人,很快就沒了。
沒人告訴過我大學、實習、就業,應該有怎樣的路徑。所以在第一次創業失敗前,我甚至沒發現我是需要焦慮的。

玖姑在美國
我還沒回北京的時候,我媽剛被大廠裁員,來美國看我。她問我畢業以後想幹嘛,我説我想當洪晃,想當薛蠻子,當一個可以攢事兒的人。我媽罵我:你怎麼活得像一個富二代一樣?
我媽失業了,我也找不到工作,我還聽不懂她讓我回來找份穩定工作的暗示。我們就一起嚎啕痛哭。

2016年,畢業一年,創業失敗。我回國了。我留學的同學基本進入家裏公司,還有一些人遵循家族傳統,選擇金融法律諮詢之類的高薪工作。
因為此前經歷,我考慮去清華做校工,結果發現月薪6000元,工作內容枯燥。
我決定繼續響應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號召。21歲,作為創業項目的代表去阿里雲大會分享,和各種投資人談笑風生。

玖姑在阿里雲大會
那之後又是很長一段看起來連續失敗的經歷。
回國四年多,我換了六七份工作,都在創業型公司,項目從創客教育到年輕人社交社羣,圍繞着我大學感興趣的一切。
月薪在一萬浮動。刨去留學費用,沒留過學的同學都賺得比我多。
而且這些公司本身盈利也不好,最後都走向下坡路。每到這時,我總是最早被裁的。我屬於營銷策劃崗,相對高薪且偏腦力勞動,他們第一選擇則是執行層面的人。
2019年,我又一次失業。那年資本寒冬,我從最後一個創業公司離開後,沒有創業公司讓我加入了。
我想去大廠尋求庇護,大部分簡歷石沉大海,字節跳動一家公司,我前後面試六到九個崗,都無疾而終。我連內卷的資格都沒有。
明明我才25歲,卻已遭遇職業危機,失業近一年。
我清楚,我很容易被HR篩掉。雖然連續創業者換項目是常態,在他們眼裏,我經歷太多,難以管理,很難評級,還很動盪。大部分時候,我都是被老闆肯定和僱傭的。

玖姑在TED X演講,也隨時在失業的路上
那幾乎是我最難熬的一段時間。我廣投簡歷無果,羨慕着大廠996的朋友。我的出租房暴雷,沒了一個月房租,我只能搬回父母家住。我在網上搜索,留學海歸可以做什麼,答案是,留學中介,海外房產。
留學中介一單能掙幾萬塊。但我幹不了這事,從心裏排斥。留學生當留學中介,實在沒辦法説明留學有前途。反而更像傳銷發展下線,你給我一筆錢,未來就能坐到我的位置上。
我還面試了許多主打女性方向女性賦能的公司。沒想到對方問我:“我為什麼不找一個剛畢業的小朋友,要找你?”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在這個方向卓有成績,且足以勝任。

創業公司的六七份工作經歷,在我的簡歷中,只是一小部分。
工作之外,我額外嘗試了30多件事。參演《陰道之道》話劇,拍第一支中文女權説唱MV,在TED X演講。
哪怕失業這一年,我也沒閒着,説rap,走T台,探尋在鼓樓地下紮根的小店,與全球創客之父一起修理電動x玩具。其中許多嘗試與社區、城市空間相關,還有許多與女性及脱口秀相關。
應聘一家主打女性市場的公司,我能力足夠。為什麼要和應屆生降維比較?
我最早關注女性主義是在大學,我發現已知的本地的十支樂隊裏,我認識的女性鼓手只有一個。縱觀整個搖滾圈,女性角色也屈指可數。
2016年,我回國後發起女性主義開源研究項目“女力”,關注身邊從事“非典型”職業的普通女性。女孩們現身説法,餐廳後廚、快遞、模具廠甚至流水線工廠,她們都會因性別遭受歧視甚至被拒之門外。
我在北京表演英文單人喜劇。白人男性組織者比較我和新人女生的表演優劣時,我能第一時間察覺其中的性別陷阱,並因此策劃特別專場 —— 沒有直男,只有女性和性少數的表演。現場滿座,觀眾反饋很好。
但在國內講英文單人喜劇氛圍總像英文角的學習交流。大部分人不誇表演好笑,而是説“你英語講得真好”。我用了幾年時間,從英文單人喜劇轉變為中文脱口秀。

玖姑
脱口秀與世俗意義上不成功的我,無比適配。
這是我表達的出口。拿起麥克風,別人再無法忽視我,且我不需要關注他們説什麼。
人們總説脱口秀是冒犯的藝術。其實冒犯不是必要的,好笑才是。通過自我消解,引發觀眾對負面情緒的共鳴,就會變得好笑。
我能消解的事情太多了,沒有競賽冠軍、榮譽證書、優渥穩定的工作,沒有任何顯化的成績自證成功。而這些都是可説可笑的素材。
我素面朝天講脱單失敗的經歷,自由講兩性、政治以及求學、創業又失業的過往。
大家快速共情,被我的表達逗笑,我講得也開心。事實上,我沒有為過去後悔過,也不覺得失敗,這很難向別人解釋清楚,講脱口秀卻很適合。
同理,在最難熬的2019年,我也沒完全被面試和失業擊垮。
當面試官試圖拿應屆生PUA我時,我心想:不至於吧?我肯定比他們強呀。你為什麼看不出來?
我自信個人能力沒有問題。以此為前提,按照“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邏輯,我很快找到離開人生最低谷的方法。
我的問題是簡歷經歷駁雜,亮點不突出。而做自媒體,在營銷網站上寫方案提煉,可以總結亮點,補充簡歷缺失內容。
第一篇文章發佈後,我的下一任老闆帶着一份求職網站上找不到的、為我量身定製的的工作找來,offer開得很高。
背後邏輯很簡單。共事過的老闆,認可我的能力。他們可以把亮點明顯的我推到更高決策者面前。這條路徑比見HR有效得多。
失業魔咒,我親手打破了。

玖姑

不久後,我找到上海的工作。我媽形容我是北京的叛徒,質問道,北京那麼多工作你一個都找不着嗎?
我把它內化成段子:“偌大的京城就容不下你了。”
我清楚記得抵達上海的時間,2020年1月8日。之後疫情開始,出京變得困難。
背井離鄉換來的工作,沒持續太久。我幫公司拿到某國際潮牌有史以來評分最高的案子;和老闆同時提案,客户選擇我的。
可入職不到兩個月,我被排擠開除了。老闆找我談話:你真的挺牛逼,但你更適合自己幹。
那就自己幹。
我在上海法租界長樂路紮了根,貓狗雙全。我叫玖姑,我的貓叫姑的貓寧,我的狗叫姑狗,我的點子叫姑的idea。長寧路栽滿梧桐,我和朋友開玩笑,我再也不能離開這,在沒有梧桐樹蔭的地方散步。
上海太好了,我幾乎一路乘風。
我開了營銷工作室,客户涵蓋曾經拒絕我的大廠,還有區塊鏈、醫藥、教育、地產、文化。我總能用比別人更快的方式做出最有效果的方案。
我的脱口秀商演,最初台下只有8人,還有人中途退場,後來有30人、60人、700人。原本作為愛好堅持的演出,不知不覺間,收入超過本職工作。
脱口秀火了,我也開始被更多人看到。一年時間,我成了上海最火的脱口秀演員之一。

玖姑的脱口秀表演
綜藝導演因此選中我,優酷、抖音,我出現在一檔檔相親節目裏。我想脱單,電視相親或許不能讓我脱單,但能讓適合我的人通過節目看到我,找到我。
我和鄔總的相親交鋒火了,觀眾考古我的自媒體、短視頻、脱口秀、我做過的女性主義項目。
就像埋炸點一樣,過去的事已經一件件做好,埋在那裏。互聯網鎂光燈照過來的那一刻,一個點接着一個點的炸開,效應累計疊加。
我要紅了。

玖姑的相親綜藝片段,廣為流傳

我始終相信,人生沒有廢牌,每一步都作數。
我自我定義為粗糙的利己主義者。大學、實習、工作,沒有一步好好計劃過。粗糙與精緻對立。我有個厲害的表姐,正好是對照組。
她是名校模範生,新加坡留學,參加選美比賽,嫁給有錢人,讀MIT,進入創投圈,做美女主持。人生每一步都踏得極準。
可我們的人生有許多交點。表姐參加選美大賽時,沒有才藝,在家練美聲,效果很差,我幫她寫了段説書式的自我介紹,初試順利通過。她人脈極廣,帶着讀高中的我遊走於大學裏的各類社團活動,我因此受益良多。
工作後,我們路徑完全不同,又幾次重合,創投、女性主義、區塊鏈。她擅長一板一眼的,但創意不行,我正相反。我們完全不同,可又能互幫互助。

在北京,玖姑扮作白桃皇后出街
但這幾年,我逐漸意識到,我做過的創業項目和真正的創業有些區別。創業講究利用人性,實現規模化。而我關注的,是真正解決問題的項目,比如女性的職場發展、年輕人的精神生活。
我想做解決問題的人。
2021年,我在上海講脱口秀,剛有一點成績時,我媽來看我,開口斷定我吃不了這碗飯。
我想起小時候學鋼琴,剛學會的音階彈給她聽。她沒有表揚我,而是打壓我不會彈《致愛麗絲》。芭蕾也是一樣。她從沒教過我要堅持,要勤學苦練,只是在我起步時催促,説我不夠有天賦。
我和她徹夜長談:你沒有意識到我沒本事,就是因為從小到大很多事我沒堅持嗎?你一方面不停説我小時候很會講故事,一方面又説斷定我現在沒天賦。芭蕾、鋼琴,現在,你又跑過來想把我已有的堅持推翻。
揠苗助長式的打壓消失了。
現在,我純素顏出鏡,去掉濾鏡,自由表達。有男權罵我是女權,女權罵我是男權,有人罵我醜、土、普信,還有人把我p得不像我。
我不在乎他們説什麼,反而可以利用他們在評論區的辱罵、評價,現場教學如何回懟噴子。我打算用這張素面的痘臉,吸引祛痘產品的營銷投放。
容貌焦慮、失業焦慮、職場規劃,我還可以幫你解決很多問題的。
我今年30歲。三十而立,我立住了。在這一年沒有焦慮,更多的是類似於高考倒數100天的緊張和期待。我太期待看到未來的樣子了。
因為我重新開始創業了。除了繼續做營銷和當網紅,我在做一個培養女演員的脱口秀廠牌,一個探索區塊鏈和實體行業結合的雜誌,一個整合城市社羣空間的地圖,一個幫助IP管理粉絲社羣的工具。
聽起來很雜,但每個項目都是前幾年創業項目的迭代。它們組合構成一個創造者生態,幫助有創造力但缺少資源的人把想法落地,幫他們就是在幫曾經迷茫的自己。
我確定,我還能解決更多實際問題。關鍵在於,怎樣讓更多人和資源看到我。
所以我講脱口秀,素顏無濾鏡做自媒體,聽取網友建議,聊熱點話題,還在我的視頻裏抱貓抱狗。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火。
我要火成世界巨星,繼續唱rap,説脱口秀,在10萬人的劇場演出。只有火成世界巨星,我才能像洪晃一樣,真正成為攢事兒、有能力解決更多問題的人。
我知道,我就要火了。
*圖片及視頻由受訪者玖姑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