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人》報道《羅剎海市》，最後一句有意思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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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人》8月17日文章專門介紹刀郎新歌《羅剎海市》。文章很短，但從標題到結尾，很值得細品。

副標題“loaded lyrics”兩個詞總結了歌曲特點：歌詞意味深長。有人説這首歌在諷刺當今社會，有人説在諷刺娛樂圈，當然也有人覺得歌詞一派胡言（nonsense）。

歌曲結尾部分突然提到了哲學家維特根斯坦：

生兒維特根斯坦

他言説馬户驢又鳥雞

到底那馬户是驢還是驢是又鳥雞

那驢是雞那個雞是驢

那雞是驢那個驢是雞

那馬户又鳥

是我們人類根本的問題

《經濟學人》認為，這首歌也許反映了維特根斯坦的思想：語言可以扭曲現實（language can distort reality）。

文章最後一句巧妙地呼應維特根斯坦，耐人尋味。請看：

He seems to be drawing on Wittgenstein’sideas about how language can distort reality. Some believe the song, then, is a broader critique of society. Others say it is nonsense.Dao Lang himself isn’t talking.

既然歌曲結尾冷不丁地提到了維特根斯坦，《經濟學人》不妨也圍着維特根斯坦做文章。面對外界各種解讀，刀郎一直保持沉默，《經濟學人》以“Dao Lang himself isn’t talking.”結尾，好似在單純描述現實，其實暗暗應和維特根斯坦的一句名言：

Whereof one cannot speak, thereof one must be silent.

這句名言像極了佛家的一句讖言：不可説、不可説，一説即是錯！刀郎的沉默是極明智之舉。回應徒惹是非，沉默本身又何嘗不是一種回應？

美（beauty）本身常常難以言説，何況朦朧的美。世間有很多作品，美就美在朦朧，美在包羅萬象。人們從《紅樓夢》《西遊記》中讀出世間萬千醜態，從《羅剎海市》中聽出世間的“魑魅魍魎”，又何須原作者來提供標準答案？

《經濟學人》文章用字考究，肯花心思，其文風也常常如《羅剎海市》那樣，辛辣諷刺，但又點到為止，這也許是它耐讀的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