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資助文創作品理應不能含有失當內容_風聞

  近日有部分文藝團體對特區政府文化發展基金的一封「温馨提示」有不同意見，據稱已有九十多名藝團代表、個人藝術工作者發起實名聯署，就事件表示非常關注，也有輿論聲稱這是形同扼殺公民自由表達和參與的權利。這是近期來特區政府遇到的又一起「類危機事件」，特區政府相關部門有必要在堅持原則的前提下，及時妥善解決，避免影響目前難得的社會和諧氛圍。

  在三年疫情過後，澳門各行各業重現生機，文化產業也不例外。在疫情期間處於停頓或半停頓的文藝團體，又再活躍了起來，紛紛重整旗鼓，投入新的產出週期。負有促進文化產業孵化、產業化或規模化，推動文化創意商品的研發、設計、生產、營銷和推廣，促進知識產權登記等職能的文化產業基金，也積極運作，認真履行其職能，配合澳門特區的文化政策，運用其資源支持發展文化及藝術領域的活動和交流、文化產業的項目，以及支持保護文化遺產的活動和項目，陸續推出各項資助計劃，既有短期性的「國家藝術基金配套計劃」、「文化藝術行政人員實習資助計劃」及「文化旅遊品牌塑造資助計劃」、「第十一屆時裝設計樣版製作補助計劃」等的申請，也有年度性的申請，如「二零二四年文化活動／項目資助計劃」的申請，藉以豐富社區文化氛圍、推動澳門時裝設計行業發展。希望能夠透過資助文藝團體的文化產業活動，推動「1+4」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策略，致力推進文化產業的發展，尤其是推動文化業界內的成功企業「以大帶小」，協助初創及中小企，促進文化產業整體的可持續發展。

  其中「二零二四年文化活動／項目資助計劃」，是支持本地依法成立的非牟利社團開展各種文藝創作及推廣工作、本土歷史與文化的保護工作，以及本地文化藝術交流。資助範疇包括：視覺藝術、文學創作、音樂、曲藝（一般對唱、摺子戲，形式僅限於演出）及文娛活動（金曲、流行曲，形式僅限於演出）、戲劇、舞蹈、物質及非物質文化遺產（包括粵劇長劇演出）、時裝、設計、影視及動漫相關活動和項目。過往的「跨年度資助計劃」亦可整合至年度計劃中，活動／項目的執行期可申請一年或二年。

  據消息説，各文藝團體提交申請的情況頗為熱烈。在提交申請截止日的九月二十五日，文化發展基金向各有申請資助的文藝團體發出一封「温馨提示」的電郵，提醒各文藝團體的活動或項目若涉及不雅、暴力、色情、淫褻、賭博、粗言穢語、影射或侵害他人之權利等不當成分，文化產業基金可根據《文化發展基金資助批給規章》的有關規定，取消有關資助批給。

  有部分文藝團體對此「温馨提示」電郵頗不以為然，甚至有所反彈。據説，有超過九十名文藝團體的代表、個人藝術工作者發起實名聯署，就事件表示「非常關注」。他們提出的質疑是，文化產業基金是次「提示」電郵，將「不雅、暴力、色情、淫褻、賭博、粗言穢語」等合稱「不當成分」，是「大幅收緊創作空間及內容，一刀切的做法限制了作品內容上的表達」，並聲稱這是「干預甚至箝制公民的文化權利」，暗喻有違保障公民自由表達和參與的權利，甚至將之與二戰時期，德國納粹將抽象藝術説成是「傷風敗俗」，然後燒燬的行為，可能會引起業餘文化工作者的「極度不安」。

  對此，社會文化司司長解釋指出，「不是説不讓各種文化的表演出現，也完全沒有説收窄我們的項目。在符合法律法規、符合相關章程的規定底下，我們資助的態度都是相當闊的。」其實，早在該項年度資助計劃啓動之前的七月二十八日，歐陽瑜司長就已經明確指出，自文化基金和文化產業基金合併為文化發展基金以來，基金吸取審計署相關報告的意見，進一步完善了資助批給的規章，並根據《澳門特別行政區公共財政資助制度》和公共資產監督規劃辦公室的要求，對資助項目設定了更嚴格的審批和監察機制。文化發展基金每個資助項目都有相關計劃的章程，列明資助目的等，而對於各項資助項目均有共同要求，例如不能危害國家安全、不能影響公共秩序及不能違反善良風俗等，若資助項目違背相關要求及違反章程，政府可以取消資助批給。文化發展基金成立以來，至現階段未有項目因違反規定被取消資助批給的情況。歐陽瑜強調，資助項目對社會有正面影響是必須的，若項目會帶來負面影響，政府一定不會審批。文化發展基金對批出資助的項目設有追蹤監管機制，包括保留項目最後一期的資助款項，待最終審視程序確認相關項目符合所有規定後，才會發放剩下的款項；如發現資助項目有不符當初申請的內容，當局會要求返還已收取的資助款項。

  實際上，歐陽瑜今年二月二十四日發佈的第5/2023號社會文化司司長批示，修改《文化發展基金資助批給規章》就規定，受資助者違反規章所規定的義務，並對參與者或公共利益，尤其是公眾安全或社會秩序造成嚴重風險或損害，將全部或部分取消涉及違反義務的資助批給，並要求受資助者返還相關資助款項，並在兩年內拒絕相關自然人或私人實體提出的資助申請。

  因此可以説，文化產業基金「温馨提示」電郵所提醒的內容，如「不雅、暴力、色情、淫褻、賭博、粗言穢語」等，其實是對《文化發展基金資助批給規章》中「對社會秩序造成嚴重風險或損害」的具體解釋，並非是「超出了部門的設定」。特區政府及其文化產業基金有責任有義務，保證其發出的資助，不能有任何對公眾安全或社會秩序造成嚴重風險或損害的情況出現，包括「温馨提示」電郵所指的「不雅、暴力、色情、淫褻、賭博、粗言穢語」等不當成分，也包括歐陽瑜曾經指出的危害國家安全、影響公共秩序及違反善良風俗等違法失德情況。

  實際上，接受文化產業基金資助的文化產品，在放映、演出、展示時，必然會在海報或其他宣傳品上註明，受到文化產業基金資助。倘發生上述情況，就等於是特區政府透過文化產業基金縱容、支持這些明顯是違法及失德的行為。屆時可能會有另外一批人士強烈批評特區政府及其文化產業基金「不負責任」、「資助及助長違法及失德行為」。

  誠然，在「一國兩制」條件下，可以「舞照跳，馬照跑」，文化工作者的自由表達權利應當得到保障。如果是在沒有接受政府公帑資助的情況下，有一些適度的「不當成分」，是不受干預的。但在接受政府資助的情況下，特區政府就有必要執行相關的規定，杜截其資助項目有任何「不當成分」出現。當然，有一些文化工作者憂慮的出於劇情需要，劇中人物「講粗口」的情況，文化產業基金可以適當放寬，並與藝團事先達成共識。

  這是兩個有別的邏輯概念，不能混淆等同。其實，即使是未接受政府資助的文化產品，也不能有任何危害國家安全、影響公共秩序及違反善良風俗等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