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向世界證明中國不是西方抹黑的那樣?”_風聞
记者韩鹏-中国驻美记者-10-14 15:15
我第一個還算拿得出手的#把青春華章寫在祖國大地上#的經歷,是18歲在北京當奧運志願者。
2008年8月8日8點,被噴成“垮掉的一代”的80後,第一次登上了歷史舞台。
這之前的幾個月,大家都還記得5.12汶川大地震,幾萬人生命定格於此,美國藝人莎朗斯通,竟稱“這是中國打擊藏獨的報應”!徹底惹怒了14億人。
然後奧運火炬在境外接力,一路上暴徒各種騷擾破壞。中國火炬手金晶,一個殘疾女孩,在巴黎街頭面對暴徒,用身體誓死捍衞火炬。
我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向世界證明中國不是西方抹黑的那樣?這是我18歲問自己的問題,我的整個青春就是在尋找答案。
那時,我們真是憋屈啊,隱忍啊。
那一年,中國GDP僅是美國的25%,如今快追到75%了。
那一年,我英語還説得半半拉拉,祖國的實力也遠沒今天這般強,大部分時候只能“強烈譴責”、“深表關切”。
反華勢力越囂張,我們就越韜光養晦——“化悲痛為力量”,是1999年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被炸後,我從小學聽到大學的話。六年級的我,聽大人們説三名中國記者竟然在我使館內,犧牲於北約的巡航導彈之下,真是怒火中燒!但老師告訴我:“你以後想讓祖國更強大,就要先把今天的作業寫完。”
至於我的奧運志願者經歷,聽起來高大上,其實就是在鳥巢外面的主新聞中心,幫外國記者聯繫技術人員修打印機、或者用英語告訴外國記者廁所怎麼走之類,go straight ahead and turn right,瑣碎而微小。
但此前從沒出過國的我,除了見過一兩個外教,所有外國人説的英語,我都是在磁帶的“襯衫是15便士”的聽力材料裏聽的。此時能在奧運會上,跟這麼多“活的”美英加澳新人説話,已足夠我大開眼界!
一開始,我對這些人是張開雙臂歡迎、充滿親切感的,但很快我發現,這些美英記者,明明跑北京來吃我們的、喝我們的,挺爽,可寫出來的新聞卻是另一番模樣,彷彿我跟他們看見的不是一個奧運會。他們通篇全是“tight control in Beijing(北京的高壓控制)”之類的話。哪高壓了?控制你媽了?
但那一年,也是美國選出第一個黑人總統奧巴馬的時候。對沒出過國的我來説,似乎我中學語文課學的《我有一個夢想》裏描述的“黑人和白人在佐治亞州同席而坐”的夢,美國超額實現了。但同時,中學政治課又告訴我“美國種族矛盾依然嚴重”。這讓我當時大腦CPU有點過載。加上那時公知盛行,我思來想去,發現了問題所在:
我聽到的觀點太多,知道的事實太少!
需要學習,需要走出去。
2008年也是美國金融危機爆發的一年。只是當時剛讀大一的我,大腦CPU更不足以看懂這件事將如何改寫世界格局,以及如何改變我畢業後的生活。
2012年我大學畢業,開始工作,成為北漂。此時我已看出美國金融危機後,中國為了保住出口和就業,不得不印4萬億救美國的後果之一了:天量紙幣進入樓市,畢業後我根本買不起房,租房也很貴,而且房價仍在飛漲。北京一套房一年的漲幅,已經超過了我一年的收入。“今年不買房,一年又白忙。”
中國也是從2012這一年起,開始去產能、去槓桿、去庫存、補短板,説白了,就是寧可增速慢一點,也要趕在美國經濟下次暴雷前,減小對美國市場的致命依賴,絕不再置自己於“救美國就是救中國”的危險境地。
不過,危險遠比我們想象到來得快!還沒等到美國經濟暴雷,2016年特朗普就上台了,2018年他發動對中國的貿易戰!
一開始,多少人説中國打不贏,趕緊投降,可是我們為什麼打了5年巋然不動,反而美國承擔了93%的新增關税?就是因為我們從2012年起就已通過“三去一補”等一系列操作,提前做好了準備!槓桿少了,泡沫小了,就沒那麼擔心別人來戳。當然,預防芯片卡脖子,我們可能起步晚了,但現在留得華為在,不怕沒柴燒。
2012-2018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內做記者,先後去了伊拉克、敍利亞等戰地,去了朝鮮核試驗場,也去了很多一帶一路國家。在國內更是沒少跑,去了南海美濟礁和渚碧礁,去了無數次新疆。尤其是新疆,我幾乎採訪了2012-2016年每一次暴恐襲擊後的現場,有時一待就是一兩個月,都快成我第二故鄉了。2016年至今新疆再無一次暴恐,我就沒再去,僅有2019年跑了一趟烏魯木齊和喀什,發現真的變化好大!昔日暴恐襲擊敏感地點烏魯木齊大巴扎,早已遊人如織、人頭攢動,內地大媽旅遊團一車一車的往裏進,大包小包往外買,3年前根本無法想象。轉年2020年,新疆同全國一起脱貧,貧困這個恐怖主義温牀不復存在。而同一時間,美國正玩命在中東打反恐戰爭,可是“越反越恐”,2011年殺死本拉登,以為完事了,沒想到2012年一個遠比“基地組織”更血腥、更殘暴的ISIS,在伊拉克和敍利亞的戰亂地帶橫空出世,火燒活人,直播斬首,買賣性奴,無惡不作。
2019年開始,我做駐美記者,負責總枱的北美總站新媒體工作。上面這段話裏的事,全是我跟美國反華媒體和噴子對線的素材——2008年剛上大一的我,只會告訴美國記者廁所在哪,卻對他們抹黑的“北京的高壓控制”不知從何反駁;如今既然被派到輿論戰前線,就要用大學4年+工作8年的青春積累,跟他們好好掰扯掰扯。
**一掰扯我發現,美國人最大的問題,跟我18歲時一樣,就是聽到的觀點太多,知道的事實太少!**你把事實拍他們臉上,他們立刻傻眼,通常會有三個反應:素質低的破口大罵,素質高的不再説話,素質不高不低的迅速轉進新話題,説“可是你們在知識產權問題上有沒有竊取科技呢”。
當然,鬥爭遠沒有成功,我們仍在努力。但相比於2008年,我們回頭望望,才發現竟已一步步走了這麼遠。
2022年底,我陪老婆從美國回國生娃。2023年3月,我女兒在大山東順利出生了。我們給她起名韓迪西,懷孕在華盛頓DC,諧音梗,生在中國,長大了讓她繼續“啓迪西方”吧!西方社會需要深刻的思想解放,才能實事求是。不過,迪西不一定要做什麼具體工作,她是她,我是我,也許她對我現在的工作壓根不感冒,喜歡打球、跳舞、或者登月呢。不過,她作為中國兔寶寶的美好生活本身,就是對一些偏見的最好啓迪。
她的青春華章,也將寫在祖國大地上。這些青春華章,就是中國故事。希望這些故事能啓迪西方的一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