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派Academia-孔子遇上馬克思所反應的社會危機_風聞
镜子里的陌生人-人来人往谁还在?潮起潮落我自观10-23 22:25
孔子遇上馬克思 這個節目實際體現的矛盾,是國家缺少一個統治原則,缺少一個凱恩斯式的統治階級主體。它沒有辦法為這個國家制定任何的意識形態議程,制定任何清晰的話語方向。整個國家目前就處在一個“騎牆主義”狀態,一切都是模糊的。他也不會直接跟你説,你這個東西是錯的,孔子、馬克思、資本主義、先進生產力,都不是錯的。他的核心原則就是,我啥也不説,你也不要説。問就是和諧。整個呈現出一種意識形態騎牆主義+話語縫合主義,一種模糊+冷感。
他要造成的一種現象就是,我不對任何的意識形態進行點評,我有一種超越性的、超越所有意識形態框架的“主權主體”——主權者,在這個框架下所有的意識形態都是為我服務的。
但是這卻造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這個國家,哪怕是連食利者本身內部羣體都是高度分裂的。
一個國家一旦進入這種意識形態模糊階段,他的統治階層(不是階級)客觀上的吃到紅利的人,自己都是迷茫的。他幾不知道自己怎麼吃到了紅利,也不知道紅利能吃多久,也不知道吃了紅利能幹嘛。
因為他缺少一個意識形態構建,哪怕是密宗的-山上真丸説的顯宗-密宗意識形態,需要有一套表面的宣傳話語,要有一個精英內部的裏子的話術、內部密碼。
問題就在於説,現在其實連內部密碼都沒有。
你們去看體制內,其實體質內的人更迷茫,而且越上層越迷茫。
內部的完全缺失意識形態之後,就是大家都不知道要幹嘛。
哪怕是壓制下面,都做不到,不清楚自己具體要做什麼了。
潤人之所有這麼多(物理意義上的潤人,不是鍵政意義上的潤人,或者説叫做“資產配置人”),他們的觀點就是,他們要轉移的核心在於,他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他什麼確定性都沒有。
所以説最後造成的問題就是統治不明白。沒有一個一以貫之的統治計劃,朝令夕改。這個是最大的一個危機爆發的可能性或者説原點。
但是這有一個好處就是底層的意識形態也被模糊花了,不會有底層的根本上的反抗方案,要有反抗方案就是需要意識形態驅動的。反抗和統治要成功,都需要有意識形態驅力。特朗普反抗新自由主義的政權,那他總需要有一個保守主義議程吧,不能什麼都沒有。
但是現在的問題就是,確實什麼都沒有。上中下,都進入了一個意識形態迷霧期,連舔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舔。湖南台這個節目背後的中層精英,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舔上層。他不知道上面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就只能和稀泥、維穩。舔都舔不明白,因為被舔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爽。這個節目不是要給孔子招魂,不是要給儒家招魂。他是要和稀泥,要模糊主義,在具體層面就是完成官僚主義業績,一個沒有目標的、無頭的官僚機器在按照自我慣性去運作。你説這個總導演,他是新儒家?他是儒馬?他是資本主義反串哥?他是加速神人?他是民族兔人?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也是個啥都不懂的,只能做一下每日任務。甚至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也是個不讀書的、徹底的犬儒主義這按照官僚慣性去運動的人、一個卡夫卡式的主體,這些什麼孔子馬克思資本主義在他看來也就是一堆沒意義的符號。
潤人和孔子、馬前卒都一樣的,他們都有個精神確定性的大爹,孔子信周禮,馬前卒信生產力,潤人信美帝。
潤這個詞是一種姿態——跌撞撞奔向你,潤人往往都不是真正要移民的人,要出去的人能出去的人往往都是體面的“走”出去的,潤的人最後都會潤回來。
現代性的核心,絕對不是工業主義,甚至都不是資本主義,要從生命經驗和現代文學來分析。現代文學的核心,就是在訴説一種不確定性,一種內心當中的空無,你去看卡夫卡、荒原、尤利西斯、博爾赫斯,他們的一個核心就是,他們不斷在反詰,而反詰的問題就是,我我倒最後,生命的最深處,所有的現實的盡頭,不是彼岸,也不是地獄,而是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説卡夫卡是現代主體、現代性的大師,因為他完美地展現了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在政治上去理解這個東西,而是要通過實際的生命去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