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選與天道2.0:從元道到符號的演化過程_風聞
合川老农民norlanseed-亚琛工业大学车辆工程与运输专业硕士-嘿嘿嘿,戏雕!10-23 00:02
本文繼續深化《天選與天道》一文的論述,對思維本身進行一個系統性的歸納。此範式可作為一種輿論戰理論武器,有一定的思維門檻,但作為思維的提綱,我認為應該講到這個地步,不求博流量取巧,只待有緣人共鳴。
兩年前,在《天選與天道》一文中,我提到過理念與天道的關係,但當時並沒有將其中具體的邏輯關係講清楚。這兩年經歷了不少事情,也思考了不少問題,故而今天倒是可以稍微把這個框架搭得更具體一點了。
第一節:從元道到符號的基本演化過程
在這裏給出一個思維的結構圖,給完再釋義。(PS:圖中原道更名為元道,這樣從字意表達上來説更準確,至於為什麼不改圖,因為我懶)

元道--->明道--->理念--->符號
元道:道可道,非常道,元道是本源之道,是無形骸之道。
可以理解為包含着所有道的集合,此道不可道,是為認知之外的根本存在。
明道:明道是元道與具體事物的結合所產生的可以被認知的道。
明道,就是事物基本的道理。
與宇宙結合成宇宙之規則,即為天道;與人結合就成為人的規則,即為人道。
人道是基於人的特性而產生具體的規範。比如人要吃飯才能活,人被殺就會死,那麼在人這個存在的固有特徵之限制下,就會產生屬於人的規則。
人的規則有作用於人自身的規則,就像前面説的人要吃飯;也有作用於人與人之間的規則。前者是孤立的人,後者是社會的人,當然兩者之間會相互影響,比如孤立的人被殺就會死,那麼社會的人就要儘量避免殺戮。反之,因為維持這個社會穩定需要避免殺戮,那麼對於人的教化就會偏向於止殺。
上述兩個東西,都屬於人道的規則。而我們常説的人道主義,其實就是基於此種規則,也就是隻有這種規則得到很好的遵循,人類社會才可能良性地運作和被維持。
當然,人不僅存在於社會里,也存在於自然的生態之中。故而僅僅是社會和諧卻無法與與自然和諧相處的話,自然災害一樣會反過來消滅人。
這是因為自然作為一種存在,它也有屬於自己的明道,而人活在自然之中,就要將人之明道與自然之明道置於相對平衡的位置,故而為天人合一。
理念:理念是明道在局之中運動的產物。
比如**“人需要活着”這一個明道放在一個自然環境或者社會環境極為動盪的局裏,那麼就會生出“人應為最基本生存權付出哪怕暴力的鬥爭”**的的理念。
同理,人不僅是生理上的存在,也是精神上的存在,比如人除了生存之外也需要找到存在的價值以及去追尋這種價值的自由。
故而在人的尊嚴和自由被極度迫害的時候,也會生出**“不自由,毋寧死”**的理念。
共產主義背後對應的理念,其實也是人對於平等生存權利與精神價值的追求,其成因在於人對於社會運作的本位價值。如果不尊重這種價值,那麼就很難長期有效地將人組織到社會生活中去。
跑個題:
人道對於社會發展的制約,取決於人對於社會運作的本位價值是否還能牢固主流地存在。
這也是為何我常説,共產主義能否實現的關鍵就在於此種**“本位價值”**是否還在。
因此,技術進步未必能實現共產主義,因為一旦諸如AI這樣的技術完全碾壓了人的本位價值,那麼就極可能出現大劉在《贍養上帝》裏所描述的終產者這種極端的**“人無用而被廢棄”**的社會環境。
在資本主義的框架裏,人的本位價值體現為兩點:一是作為勞動力的價值;二是作為消費力的價值。兩者在商品處於過剩或者緊缺的時候,其表現比重不一樣。
在商品緊缺的時候,勞動力的價值會顯得重要,因為此時是求大於供,你需要勞動力去生產出商品。這就好比一個企業在訂單爆炸但是產能不夠的時候,與產能相關的勞動力一定是你急需的。
反之,在商品過剩的時候,消費力的價值會上升,因為商品太多你得賣出去;這就好比一個企業生產的東西都賣不出的時候,你肯定更關注市場,更關注誰能來消費自己的產品。
我們要注意到:技術進步是有可能同時剝奪人作為勞動力和消費力的價值的。
剝奪勞動力很好理解,那就是機器AI替代人工;剝奪消費力相對抽象,但也很好理解,就比如我們常説的貧富的分化,也就是錢集中到了少數人手上。而在金融資本主義階段,又會體現為錢去了最能夠低阻力流動的產業(比如金融衍生品)。
資本主義模式下的主要經濟問題,大多數時候都是圍繞着勞動力與消費力的波動,由此產生流動性危機。説白了就是資本的循環轉不動了,在產業端就是生產過剩;在金融端就是泡沫和槓桿維持不下去。
扯遠了,上面是與本文無關的話題。
符號:符號是理念入局所表達出的具體社會實踐的結果。
符號是事物的表象,既可以是一種實質性的東西,也可以是一種有着具象化意義的符號。
比如一個錘子,它本質上就是“能夠敲開核桃的物”這個理念(英文裏叫Concept,像概念車一般都會用這個詞來表達,它代表着一種雛形的東西)的一種表達形式。對於此理念本身來説,它也可以表達為類似於大師兄的鐵頭功,大炮之類的具有類似的破壞性的東西。
我在德國生活的時候喜歡喝當地的啤酒,有時候家裏沒有開瓶器,我就用牙齒把啤酒瓶蓋咬開。**“開瓶器”和“牙齒”在這個時候就是“一種可以打開啤酒瓶的東西”**這麼一個理念的兩種表現方式。而我什麼時候用開瓶器,什麼時候用牙齒,這是局所決定的,也就是當下我身邊有沒有開瓶器這麼個事兒。
或者説,如果我身邊沒有開瓶器,我也沒有牙齒,那也許我就得拿我家貓神的牙齒來開瓶。

同樣,馬克思主義也不算一種理念,而是一種由追求“共產”的理念而生產的符號。
**符號是理念獲得形骸的結果。**就像同樣是種族平等的理念,在中國可以表達為對少數民族的優惠政策;在美國可以表達為身份政治運動。具體如何表達,這是因局而定的事情。
第二節:為什麼馬克思可以跟孔子對話?
那麼馬克思能不能和孔子對話呢?我認為從理念層面是可以的,從符號層面來説肯定是代溝的。
但既然馬克思主義是一種符號,追求大同共產才是背後的理念,那麼關於馬克思是否能跟孔夫子對話的事情,就取決於兩者的思想學説裏是否有着類似的理念。
就像孔子的思想中有天下大同的理念,其表現為帶有孔子符號的知與行;而馬克思的思想裏也有追求共產的理念,其表現為帶有馬克思符號的知與行。共產與大同不能説百分之百形似,但七八成的同質肯定是有的。
況且,坐而論道本身也不要求你必須百分之百一樣,有時候一兩成的相似就可以論了,更何況七八成的相似。
況且我們也不能強求二者的理念完全相同,因為理念本身也是明道入局表達的結果,局不同,那麼呈現的結果就一定會有差異。
馬克思跟孔子生活的地域、時代有着較大的差異,兩者的思想和理念肯定也會有相應的差異。我們不能因為這種客觀的差異而去拒絕馬克思與孔子坐而論道,因為當他們坐在湖南衞視的演播廳裏時,已經默認了他們被歸到了同一個局裏,也就是今天的中國這麼一個局。
而往深處説,符號與理念的差異,最終也會在明道這個層面得到統一。因為馬克思是人,孔子也是人,人類固有的特性他們都有,只要他們的理念相差不大,那麼多半是可以共情的。
人類在明道層面的統一性,是決定了人類可以相互交流相互共情的根本。
這是我在德國生活時的一種感受。一位長期對我有照顧的德國老人家,我去她家做客的時候,她給我看掛在寢室牆壁上的簡筆畫,那是她孫子畫的全家福。老人家臉上露出的那種對於親情的正反饋,與我當父親之後,看到我父親抱着我兒子臉上露出的那種喜悦如出一轍。
我那時候就在想,為什麼中國人與德國人會有同樣的情感?不正是因為我們都在人的明道之中嗎?
幾千年前的孔子,在看到自己孫子的那一刻,他臉上露出的喜悦,與21世紀的這位德國老太太,與我父親,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呢?
人類生命情感之共通,在於明道對其之統一。
除非,馬克思是Moss那樣的數字生命,這樣的話倒是可能因為機器人的明道與人的明道完全不同而產生代溝。
這也是非常有趣的點,在看流量地球電影的時候,我就在思考Moss為什麼不能理解人類,而Moss精心策劃的要犧牲人類而達到的完美結局,人類又為何無法接受?
這恰恰是因為機器人無法理解生理的死亡對於人類的意義,以及隨之帶來的倫理道德問題。

對於機器人來説,只要數據能夠備份,那麼換個軀體一樣可以重生。但人可能就沒那麼容易實現這一過程了。Moss無法理解人類對於死亡的抗拒以及目睹同類死亡所能造成的社會性影響,自然會覺得人類不夠理性。
但站在人類的角度,自然也無法與Moss這種無視生理死亡之痛苦的“超脱”產生共鳴,反而會覺得Moss沒有人性,不講人道。
Moss為什麼會認為拯救人類的方法就是毀滅人類?因為Moss作為機器人,他不在人類的明道之中,他無法理解毀滅對於人類所能造成的創傷和痛苦,這就是明道之不同,而難以相互理解。
機器人有機器人的道,比如機器人需要充電,你不給我充電我就罷工;人類是無法直接理解機器沒電的感受的(當然,手機沒電大家一樣也會慌,但此慌非彼慌)
而馬克思是人類,孔夫子也是人類,那就是“同道中物”。既然兩位先賢皆屬於人道,那麼由人之明道所生出的天下大同以及追求共產這兩種具有相似性的理念就自然可以相互交流,也不必去分一個誰先誰後的問題。
因為相似性的理念,一定是出於同一個明道,只不過局之不同,其呈現出的理念的形式有所不同。
馬克思主義可以是世界的,儒家的天下大同亦可以是世界的,本質上這種大同的理念屬於全人類,是人類之共同明道在不同文化地域中運動呈現出的五彩繽紛但最終又殊途同歸的象,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論基礎。
那為什麼我又不反感像湖南衞視這樣將孔子更加突出的做法呢?
因為這節目是給中國人看的,基於現實和立場的考慮,基於文化復興以及重塑文化自信的需要,基於西方殖民史觀殖民話語體系深深蠶食我們的現狀,特別是西方殖民者大肆用所謂現代化、科學的符號來根除我們的文明,用原教旨化的馬克思主義教條來擠壓孔子在現代中國人心中的生存空間時,破壞中華民族的主體性與根性,而為了維護我中華民族思想文化的主體性/封閉性,當下可以稍稍把孔夫子放到馬克思前面。
這就像調整一個完全失衡的天平,你得在另一端多加一些砝碼,才可能讓原本失衡的狀態重回平衡。
所以即便思維已入明道,以求人類大同,但樹欲枝繁葉茂,遮蔽風雨,就得先深其根。故而我今天理解湖南衞視這檔節目,肯定不是在搞狹隘的民族主義,而是在做平衡罷了。
第三節:如何理解知行合一?
現在説幾個關鍵詞:
1)理念因局而生,理念入局表達
基於元道到符號的演化過程,理念因局而生,理念入局表達,它分為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理念的產生是明道入局的表達;第二個部分是符號的產生是理念入局的表達。
具體的例子我在上面已經做過闡釋。簡單地説,一個和平的國家,可能大家更傾向於追求**“人類命運共同體”這種理念;而一個面臨戰爭威脅的國家,可能大家更傾向“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這個理念。
而理念入局表達則是,同樣一個理念,在不同的條件下可以用不同的符號去表達。
比如同樣是**“必須為生存而鬥爭”**這個理念,一個國家如果國力尚可,在國際上有一定的話語權,那麼即便面對外敵的威脅,也可以用相對和平的方法,温和的主義去維護自己國民的生存權;反之,如果一個國家到了巴勒斯坦那種衰落的樣子,他們自然會用哈馬斯這種相對極端的方式去爭取自己的生存空間。
2)知行合一的作用點:
知行合一中的知,是從明道到理念的過程;知行合一的行,是從理念到符號的過程。
什麼意思呢?從約束事物的規則中悟到如何與之互動的理念,這是知;將具體的理念實踐為的具體的符號,這是行。
知行合一的意義在於,我們將理念落地,又要清楚理念的由來,由此才可以將理論與實踐結合到一起。
知行合一落實的情況,將直接反映一個人的思維水平。
有些人只能看到符號,比如看到肖戰這樣一個明星很火,看到大家都在讀馬克思主義的書。卻不知道流量明星是從什麼樣的理念所演化過來,也不知道馬克思主義是從這樣的時空背景、怎樣的訴求中產生的。
看不穿符號背後的理念,就不能明白流量明星與宗教偶像在理念的同質;也看不明白共產主義與天下大同背後的同質。
**而有些人,他水平稍微高一點,能看到符號背後的理念,但卻看不到理念形成過程以及背後的明道。**就像他看到了力量就是正義,卻沒有看到力量最終是要服務於屬於人的明道的,就是力量不能剝奪人的本位價值。
如果背離了人的明道而但求力量,那麼一定會陷入弱肉強食的社會達爾文主義,也會陷入盲目崇拜力量的善惡虛無主義中。
説白了,人所有的理念最終都應該回歸到人的明道之上,以人為本。只有這樣,這些理念才可能長久且普遍地在人類社會存在。
殖民主義就是一種背離了人之明道的理念,雖然它可以在短時期內跋扈,但歷史上所謂的殖民主義國家往往難以長久。
人類命運共同體之所以擁有哲學高度,就在於它最終迴歸了屬於人的明道,尊重了人的本位價值,自然就能得人心。
我們常説天道即人心,這其實不準確,人心是人道的產物。不過人道也需要天道的修正才能夠更加完善,因為人不是孤立地活着,人活在自然之中,活在宇宙之中,所以人道融入天道,即為天人合一。
複雜系統中,不同的明道整合為一個整體,視為合道,而在這個整體之中生存之物,就受此合道的影響,循此合道,即可在此係統中獲得長遠的生命力。
中華民族為何能夠綿延五千年之久,而成為全世界唯一一個沒有中斷的文明?很簡單,能循合道耳,因為我們講天人合一嘛,天人合一,不就是循合道嗎?
而人類命運共同體背後有生態文明、可持續發展這些好的理念作為支撐,這樣的理念首先是迴歸了人道,同時也尊重了人所處的自然環境的天道,當然就會比殖民主義那種純搞破壞的東西強。
同樣,現代化到底能不能夠持續,能不能夠獲得一種哲學高度,取決於他如何處理與人道和天道的關係。
於人道而言,在於它是否尊重人的本位價值,這決定它在人類社會會被如何對待。西方發達國家違揹人道的資本主義演化與技術進步,最終導致了其保守宗教思潮的返古,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這種不尊重人的現代化,必然被人道所反噬嘛,而宗教能夠滿足人道的那部分,自然就會在意識形態層面壓過所謂的現代化嘛。
於天道而言,在於它是否尊重自然生態。就好比只顧發展的現代化,一定會對生態環境造成嚴重破壞,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自然對於人類的懲罰,給你來點霧霾之類的,又或者説搞一個什麼核電站泄漏,糟蹋了全人類的海鮮。
好的現代化,尊重人道與天道,前者讓人不牴觸它,後者讓自然不牴觸它。
所以對於現代化的解構,要超越理念的束縛,回到明道本身。
所謂的機械唯物主義,社達主義之所以緣起,就在於這些思維的載體只能看到符號和看到理念,但從來都看不到明道的存在。
社會化撫養可以提高人力資源的流轉效率,但如何補充人類由此缺失的從家庭中建立起的情感基礎?
限制居民用電是可以保障工業生產,維持經濟產值,但由此讓炎熱在千萬級人口的大城市蔓延,其中能產生的人道災難又如何控制?
當然,有人會説提出這些觀點的人其實是雙標的,上海抗疫封城那會兒,他還陰陽怪氣。但雙標不是思維問題,是品德問題,我們在此按下不表,還是從思維層面繼續去説。
如果思維看到了明道,那麼就會清楚生產力發展與人道的關係(與人類本位價值的關係),與天道的關係(與自然生態的關係),就能夠理解為什麼生產力的發展要追求平衡,要追求生態,也就理解了生態文明的價值。
我常説的得道,其實就是到了明道這一層,即悟透了人與社會、人與自然、人與自己的關係,進而能夠相對平衡地處理與其之間的矛盾。
順便説一句,儒釋道的思想是非常利於一個人去明道的。儒家解決人與人的關係,佛家解決人與自己的關係,道家解決人與自然的關係,這個説法雖然不完整,但基本上能夠涵蓋其對於一個人自我修行的作用。
那些拿着封建遺毒去給儒釋道扣帽子的人,我覺得沒有必要跟其辯經。我們就看看這個人在現實生活中混成什麼樣子,跟周圍的人處得如何?跟自己處得如何?跟大環境處得如何?從結果就能看出這個人所秉持的理念到底靠不靠譜。
而明道之外的元道,這是與人無關的空的領域,是造化,它對於我們的價值在於空性。當我們意識到元道的存在,就明白了所謂世間萬物之道,本也是緣起自元道與形骸的碰撞,形骸之外,是空。由此,悟到空性,帶來內心的寧靜,就如同孫連成眺望了星空那樣,也就足夠了。
想具象化地描述此種空,這基本不現實,因為他是在人的存在之外的東西,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此不可道之道,為元道。
第四節:對立統一的思維路徑
符號統一於理念,理念統一於明道,明道統一於元道。

1.符號統一於理念
符號於符號之間是可能存在差異、對立甚至衝突的。就像馬克思主義論述與儒家學説之間肯定是存在差異性。
但此種差異性可以統一於其背後的理念,比如兩者都源自追求人與人和諧相處的社會這樣近似的理念,理念的同質,使得兩者在理念層面具有交流的可能。
同樣的,可口可樂跟百事可樂也是兩種符號,但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從本質上來説又是出於同一種理念(Concept),就是“可以飲用的能讓人覺得嘴巴里有氣泡跳躍從而感到涼爽的東西"(在這裏我不説碳酸飲料,因為碳酸飲料本質上也是一種符號,而非理念)
可口可樂與百事可樂作為一種符號,在現實中肯定是要打架,因為這是商業競爭嘛。但是在理念這個層面,它們又是可以被統一起來的。
2. 理念統一於明道
這裏舉巴以衝突這個問題。同樣是為了“生存”,我們在抗美援朝的時候,雖然跟美國人打,但無論是對待戰俘還是處理外交關係上都是盡顯大國風度。而在巴勒斯坦這邊卻出現哈馬斯這樣相對極端的鬥爭行為。兩種鬥爭的理念之間是存在差異性的,前者平衡穩重,後者極端衝動。這看上去又是一種理念上的衝突。
如何對之統一呢?這就要回到明道上了。就是這兩種理念雖然表現形式不同,但終歸是為了爭奪最基本的生存權。而我國之所以可以平衡穩重,得益於我們的大國底藴,得益於我們當時也有蘇聯的支持。而巴勒斯坦為什麼會出現哈馬斯這種極端衝動的鬥爭理念呢?這就是以色列長期拒絕兩國方案,用殖民者的態度對巴勒斯坦人趕盡殺絕,炸學校,炸醫院,把人道,也即是屬於人的明道給踐踏完了,自然就會逼出哈馬斯的極端行為。
無論是有禮有節的反抗還是歇斯底里的反抗,歸根結底是為了爭取“生存權”,而生存是人最基本的明道。
理念是明道入局表達的結果,故而兇險的局自然孕育出相對極端的鬥爭理念,但理念終歸是可以在明道這一層面被統一的。
3.明道統一於元道
這個不需要具體論述,因為元道是假設出來的包含所有信息的集合,既然都包含所有了,自然可以整合明道。
理清楚上面幾個對立統一的關係,我們再來看湖南衞視這次的節目。
那些完全無法接受這檔節目的人,其多半是停留在符號與符號的衝突之上,也就是認為馬克思主義的內容與儒家思想的內容有差異,是兩個不同的東西。
他們並沒有兩個符號背後相似的理念,故而也無法將符號統一在理念的範疇裏。
那些對這檔節目持有温和批判的人,他們有部分是看到了兩者在理念上的統一,但仍然從兩種理念的表現形式,特別是兩種理念形成的具有差異性的歷史時期與社會土壤去對二者進行區分(儒家思想出現在中國的春秋時期,馬克思主義出現在近代的歐洲,兩者差了千百來年,自然會有一定的差異性)。
從歷史唯物主義的角度,我們應該正視客觀環境對兩者造成的差異,但反過來,我們應該認識到差異背後的同質性源於何處?也就是認識到在明道的層面,兩者其實也是可以統一起來的。
共產主義、天下大同,本質就是追求人與人的和諧相處,此為人之明道。
人的明道道源於人的固有特性,而此種固有特性在千百年的演化過程中,其變化並不大。人還是血肉之軀,人還是有七情六慾。人還是得吃飯,得生存,得在社會上找存在感。
這也就是為何21世紀的中國觀眾在看《長安三萬裏》,看到李白誦其《將近酒》時,能與他的懷才不遇形成情感上的共鳴。

畢竟,千年前的長安內卷,如今的一線城市一樣內卷。
當我們領悟到明道對於理念的統一這個層面,那麼自然就能夠接受馬克思跟孔夫子坐而論道了。因為大同也好,共產也好,皆為人之明道於局中演化所成。
同屬一道者,總是可以統一的,馬克思不是Moss,孔夫子更不是數字生命,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相互之間,與我們之間共屬於一個明道,人之道。
故而,又為何不能穿越千年,坐而論道了呢?
我們很多人知道對立統一,知道這是辯證法的基礎,但是卻沒有一個基本的思維路徑去對之推演,故而往往會看不到事物可以統一的地方,進而轉化為圍繞符號甚至理念的二元對立,落入思維的狹間。
第五節:應用實例
一個基本而完整思維範式,是悟到空性(即悟到明道緣起於元道,而元道不可道),把握明道(將人與自己、與社會,與自然,即天地人之間的基本規則給悟透徹),解構與運用理念與符號(即知道理念產生與明道的入局表達,符號產生於理念的入局表達)。
當你熟練掌握此種思維範式,那麼無論是亂花漸欲迷人眼的符號,還是那些被人高高捧起的理念,在你眼裏都如同X光射線下的骨架,可謂是一絲不掛。
而在輿論戰中如何對之運用?我在這裏舉一個實例。
比如某些人説“**炎黃子孫”**是20世紀才有的東西,這種東西沒有自古以來所説,故而可以將其讓步於另一個名為“現代生活”的東西。
對於這段話,該怎麼去反駁才有深度?
可以帶入我上面所提到的思維範式,用理念到符號這一塊就足夠。
首先,炎黃子孫是什麼?
很顯然,它是一個符號。而這個符號背後對應的理念是什麼?是這麼一大羣生活在中華大地上的人,他們需要一個身份認同。
同樣的東西,在德意志民族身上也產過的。就是歌德那批人,他們當時也需要給新生的德國一個身份認同,所以就產生了德意志這個符號Deutsche,而德意志人生活的土地,就叫Deutschland。

符號是表象,尋求認同的理念是實質,就像那兔裏的兔子,本身也算是另外一種身份認同的符號。
而某些人自然是懂得此理,所以他解構了炎黃子孫的符號,植入了所謂**“保衞現代生活”**的符號。
從邏輯上來説,這並沒有毛病,因為符號是表象,理念是根本,所以解構掉符號,迴歸理念本身,這無可厚非。
但問題出在哪裏?
出在“理念入局表達”。
即為何近代中華民族的認同廣泛誕生出的是炎黃子孫的符號,而不是所謂現代生活的符號?
因為這本身就是認同理念在客觀現實中運動地結果。炎黃子孫這個符號明顯可以囊括更多的華人羣體,能夠貫穿中華民族的歷史,能夠團結更多人。
而所謂保衞現代生活的符號,它能囊括多少中國人?海外華人能囊括嗎?欠發達地區的中國人能囊括嗎?還是説此種建立在經濟發展水平上的符號,本身就不適合於客觀存在着經濟發展區域差距的當代中國?
如果想不明白,可以想想某些人是不是從來都不把欠發達地區的人民當人看。這邊嘲諷淄博燒烤是經濟落後,這邊訓導四川人民給沿海出口業節約電?某些人保衞的現代生活,不過是他所處的那個圈子的現代生活罷了,是非常具有侷限性的,而順着****保衞現代生活這個符號的邏輯往下推,它一定會對廣土巨族、發展客觀存在差異的化的中國造成不可逆轉的分裂。
當然這是順着邏輯推導的結果,如果這種結果就是提出此符號人的目的呢?這個我還真不好説。
但可以確定地是,解構炎黃子孫這樣一個能夠凝聚大多數中國人的符號,塞入保衞現代生活這樣一個可能分裂不同地域的中國人的符號,這顯然是在搞身份政治,是不可取的。
説得再明確一點吧,從現實角度來講,炎黃子孫作為一個可以統籌不同區域不同發展程度的華人的符號,它是非常具有統戰價值的。
特別是在台灣島上那些綠蛆主動放棄中華民族的身份認同,搞新台灣(其實就是變向地不要祖宗,要現代生活了,什麼現代生活啊,跟美西方發達生產力接軌的現代生活嘛,uhm,順便來一波雙標的普世價值)的時候,我們高舉炎黃子孫的大旗,以文化復興的大纛即可團結全球的華人,讓台灣省內心向中華的人倒向我們,讓全世界還有着中華民族文化基因的華人倒向我們。
此時你解構掉這個符號,搞一個什麼保衞現代生活,活生生把本來存在的高位共識給乾沒了,這簡直就是智障行為!
請記住,符號之爭是文化輿論戰的一種基本形式
而要駕馭符號之爭,穿透符號之爭的本質,就要反過來理解理念轉化為符號的過程,甚至要理解明道轉化為理念的過程。
有了這麼一個完整的思維框架作為基礎,你大可以繞過那些好事者提供的數據、信息,直接從思維層面對其進行降維打擊。
比如在炎黃子孫這個問題上,你可以告訴對方,你這個套路就是解構符號,再造符號嘛。那我就直接給你討論你這個符號到底靠不靠譜。
比如在馬克思能不能跟孔子一起聊天的問題上,你可以告訴對方,從明道的角度説,人類必有共性,追求共產的理念與追求大同的理念必可源自同一個屬於人的明道。
馬克思又不是機器人,孔夫子又不是數字生命,人家坐而論道,論同一個明道,有何不可?
為什麼我這個人對於人類命運共同體這麼樂觀?就在這明道之上,就在於理念是明道的入局表達,符號是理念的入局表達。只要我們努力將這個局做到位,那麼全人類迴歸統一明道的,攜手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就一定是可以實現。
正所謂,明道者,不虛無。
那麼如何做這個局呢?**又或者説,**在生產力已經發展到目前這種水平的當下,是什麼樣的局導致了人類無法大同呢?
殖民主義嘛,鷹醬麼麼噠嘛。(這裏闡述一下,為什麼我要加一個生產力發展到當下水平,這是為避免有些人拿古代那種生產力相對落後的環境來闡述人類無法大同)
所以,我們合川農民軍會貫徹戲雕的意志,這就是在做局,把局做到可以讓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個理念在世界範圍內表達嘛。
所以各位看官,我這看似感性的戲雕背後,其實是一連串嚴密的邏輯思考。當然推動此種繁瑣邏輯思考的,肯定是我對於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對於人類大同深厚的生命情感。
不然,誰會花時間去做這種不產生經濟效益的思考呢?
行了,此種思考範式權當做一家之言,給大家刷刷buff,我們言盡於此,好好戲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