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筆記5_風聞

目前讀到齊國要二次變法，蘇秦田文主持變法的時候。

一、變法時機

商鞅變法之所以能夠成功，並不是變法的內容，而是時機以及有實施的條件。近些天，我一直查詢秦國當年的礦產。但是資料很少，而且十有八九不是很準確。比較公認的是藍田玉。糧食產量大概能養活十幾萬軍隊的樣子。商鞅變法後據書中所説為二十萬。變法頂多降低生產的內耗，而非真正提高產量。提高糧食產量還是得需要科學技術，並不是一紙法令就能大規模增產的。這裏先不談產量的問題，先從戰略上談一下變法的時機選擇。

商鞅變法的時機是，秦國剛剛外交勝利，使得龐涓版的合縱計劃破產。同時嬴渠梁也放棄了函谷關等地與魏國求和，對秦國來説最強大的外部威脅暫時沒有。內部的話，秦國的兵權在嬴虔手中，嬴虔與嬴渠梁是兄弟和睦。而且嬴虔是王族也是有徵糧權的。商鞅變法一定會動世族的蛋糕，實際上就是削藩。這需要秦王的支持。古代君臣之間第三代是君臣關係的轉折點，因為第一代君臣都是一起打天下的，關係密切。到了第二代便疏遠，第三代則更加疏遠。君臣之間維繫後代關係一般都是通婚。大部分朝代的削藩是在第三代。而商鞅變法政治上就是削藩，變法實行國內政治一定是動盪的。這個時候兵權和徵糧權能否和“藩王”抗衡則是變法能否成功的關鍵。

秦國商鞅變法，外部基本上沒有兵患，內部有和世族抗衡的資本。這時候商鞅變法已經可行了。而其它國家如魏國還在打算打趙國，中原還是在一團混亂中，除秦國以外其它國家根本沒有變法的外部條件。楚國地大，世族勢力太強。這裏説一下較早朝代為什麼要分封，因為皇權不下縣。由於古代信息傳輸不發達，皇帝的命令很難快速傳遞到縣。所以就必須通過分封的方式讓“藩王”成為皇帝的代理人。到了西漢發明了造紙術，傳遞信息的效率極大提高。再到後來的宋朝時期活字印刷術的發明再次提高了信息傳遞效率。到了明清時期由於科學技術的進步，皇權可以直接到縣。國家的税收（徵糧權）由國家部門管理（户部）。

二、變法內容

商鞅變法的內容大體分為兩類，一個是政治上、另一個是經濟上。至於擴充新軍等等得需要有資源才行，擴充新軍是結果而不是變法內容。增強單兵戰鬥力的辦法是需要研發新型科技並且有足夠的資源裝備部隊，沒有資源和科學技術，增加單兵戰鬥力永遠是紙上談兵不可能實現。這裏根據小説中所描述的，首先變法訓練新軍的是龐涓，史稱“魏武卒”、之後是秦國商鞅主持的新軍、第三個擴充新軍的是屈原所在的楚國。這些國家能擴充主要原因還是在資源上。春秋戰國時期的兵器主要材料是青銅，魏國國土上是有大量的銅礦的（據考古發現，中條山銅礦是魏國主要的銅礦來源，本礦至今還在開採）。楚國地盤大，銅礦也有穩定的供應（銅綠山遺址考古發現）。商鞅變法時期，秦國還沒有進攻巴蜀（今彭縣銅礦、漢中洋縣銅礦等），所以想要獲得銅礦就需要大力發展商業，用秦國的非戰爭資源換到戰爭資源，如用藍田玉換取銅礦、糧食等。所以在經濟上，商鞅變法的主要內容總結起來就是發展商業。他強制使用貨幣、嚴格控制貨幣成色、統一測量標準等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商人。

政治上除了前文所述的“削藩”，同時還進行了土地私有化等策略。我們的課文上都説他的策略提高了農民的積極性。但這裏有個關鍵，中國古代農耕人口大概是百分之八十，也就是假如天氣不好導致糧食產量降低。農民是會惜售糧食的。就是種地的都知道今年糧食行情，如果都不好大家都不會把手中的糧食賣出去，先保證自己能有糧食吃，這時候市場上糧價就會上漲，對於非農耕人口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商鞅變法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是，通過經濟改革，大力發展商業，從它國進口糧食。這樣國家有足夠的糧食來平抑糧價。農民自然也就不會惜售了。不過後來秦朝時期因為統一了中原無法進口糧食了，所以糧價相比戰國時期翻了數倍。這也是導致秦朝短命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之一。但這是後話了，在秦國還沒統一的時候這個政策是符合當時的情況的。至於書中所説開墾新農田、優化土壤等政策實際上是在開展科學試驗，鼓勵科學研發。

現在解決了礦產和糧食的問題，並且通過“削藩”打破了已經形成的世族格局給新人讓路。這才有後面的秦國精鋭，收復函谷關戰役大獲全勝。

二零二三年十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