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天意嗎？宋軍明明打贏了越南，越南卻敢自稱南朝和大宋平齊_風聞

越南進貢使

越南這個國家，其實和日本沒有什麼區別，勢力不如中國的時候就苟且臣服，一旦實力稍有提升，就開始四處侵略，不僅蹂躪中南半島其他國家，就連中國，在北宋時期，他也很輕視，甚至公開宣稱自己是南朝，北宋不過北朝耳。直到明成祖教他做人，這才安穩了幾百年。到了上世紀它又開始“活躍”，又有一位偉人打了他“屁股”，這才又安穩下去。今天就聊聊發生在宋代的對越反擊戰。

一、神宗以前的宋越關係

越南這個地方，歷史上的確是中國固有領土。從秦朝起，中國就在越南設置行政機構進行管理。秦始皇設置南海三郡，北越是其中象郡的一部分。秦末大亂，南海郡守趙佗（河北正定人）割據南海三郡建國稱帝，漢代時又收復了越南。唐代置安南都護府，對越南進行管轄。但五代十國以後，越南逐漸脱離中原王朝。至宋初，宋朝皇帝冊封越南統治者為交趾郡王，但絕不承認其建國。此時的越南，地位如同党項定難軍、北漢一樣，被北宋當作割據政權，而非外國！

秦軍徵嶺南

980年，北宋太宗發動了收復越南之戰，宋太宗的征討檄文詳細列舉了歷史上越南和中原的關係，證明越南乃是“未歸輿地之圖”。但可惜宋軍在白藤江被擊敗，北宋威信大減。其後宋太宗熱衷於北伐收復幽雲十六州，暫時放棄了對越作戰。但北伐遼國失敗，加劇了宋太宗的自我否定。至993年，宋朝和越南議和，宋朝封越南首領為交趾郡王，越南則向大宋臣服並上表請罪，“屢為寇害，漸失藩臣之禮”。1006年越南內亂，宋朝大臣建議趁機再伐越南，但宋太宗沒了進取之心，拒絕用兵。

越南君主

二、戰爭的始作俑者

越南史書堅決認為宋神宗時期，北宋伐越的始作俑者就是王安石。北宋內部保守派為了抹黑王安石、控訴王安石罪行，也將北宋伐越進而戰敗的鍋甩給了王安石，是王安石好大喜功、不斷刺激越南感情，逼得越南侵宋。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出於中越友好，中國學界也就默認了熙寧戰爭是中國主動挑事。但改革開放以後，史學界對熙寧戰爭的研究更加深入，對史料運用更加廣泛，於是一批有理有據的結論出現了，代表作是《中國史研究》2012年第2期上發表的《熙寧末年宋交戰爭考述》。該文就認為，熙寧戰爭的責任全在越南，“是越南隨着國勢的強盛，需要不斷對外進行侵略和擴張，以此來穩固自己的政權並發展自己的實力”。筆者十分認同此觀點。首先，戰爭的發動方是越南，越南首先侵宋。其次，不論是越南還是北宋保守派，都忽視了一個前提，即熙寧戰爭前越南對北宋的騷擾、領土的竊取和對占城的侵略。

越南宮廷

自仁宗朝起，北宋已經失去進取之心，對外採取守勢，使得越南頻頻寇邊，不斷蠶食中國領土。至1059年，越南人通過偷偷移動界碑、直接出兵侵佔的方式，已經竊取北宋南方百里之地，“乃入蠻徼數百里。蓋積歲月侵削，以至於此”。1060年，忍無可忍的宋軍發動反擊。越南的《大越史記全書》記述這一段歷史時是這樣説的：“宋兵來侵，不克。”看這行文語氣，是不是像極了日本人的《大日本史》中將中國當作“藩國”的狂妄。1064年，北宋決定在越南邊境長年陳兵5萬，這嚇得越南“交趾大恐”，趕緊上表請罪。但在向北宋請罪的同時，越南集中力量侵略占城，意圖拓展疆域，最終和北宋打起了擂台。

占城國力弱小，又緊鄰侵略成性的越南，因此是中南半島上堅定的親宋勢力，宋朝也熱衷於用占城來牽制越南，宋佔關係在神宗熙寧戰敗以前一直十分友好。自1044年起至1075年，越南連年對占城用兵，見到小弟被欺負，作為宗主國的北宋不能袖手旁觀，恰逢此時，宋朝進入了王安石變法階段，富國強兵之法取得了一定效果，在這種情況下，制裁越南，遏制其侵略占城的策略，就出現了。

王安石

三、熙寧戰爭的準備

《續資治通鑑長編》説，沈起曾言“交州小丑無不可取之理”。聽到這話，王安石非常高興，於是1073年，神宗任命鷹派沈起為桂州知州。沈起到任後，整修甲兵，大造水師，全力備戰，“一意事攻討”；還採取經濟手段，斷絕對越貿易，“交人與州縣貿易一切禁止之”，以遏制越南對占城的侵略。宋朝的舉動雖然轟轟烈烈，但也給越南提了醒，於是越南趕緊集合兵力準備對宋作戰。

1075年1月，北宋成立了安南道行營馬步軍都總管本道經略招討司（簡稱行營）。延州知州趙卨為安南道行營馬步軍都總管、本道經略招討使、兼廣南西路安撫使，準備對越作戰。行營下設兩名副都總管作為副官、一名管勾機宜文字（類似秘書）、十二名主將。士兵方面，神宗徵發北方防遼一線部隊、黃河防西夏一線部隊、南京（河南商丘）禁軍等正規軍共4萬人，地方廂軍2萬人，河北路、開封府修河兵萬人，南方歸附的少數民族土兵2萬餘人，總兵力約10萬，馬匹1萬。糧食方面，“發兵八萬，當備十月乾糧8000萬斤”。士兵薪水方面，地方上“支廣南東路鑄錢監錢十萬緡”，中央三司撥款“三司銀十五萬兩，江南兩路常平錢十萬緡”，此外向都提舉市易司（王安石新政的機構之一，負責維持物價）借調，至1076年7月，北宋已經向行營支付了“四十六萬餘緡”。北宋的準備不可謂不充足！

北宋軍隊

四、戰爭經過

1075年2月，宣徽南院使、雄武軍留後、判太原府郭逵接替趙卨負責對越經營。11月，越南主動侵宋，挑起戰爭。這月越南集合10萬人，兵分兩路，一路攻打欽州（廣西欽州）、廉州（廣西北海），一路攻邕州（廣西南寧）。欽州、廉州“旬日”即破，邕州防禦42日後亦被破。攻下三州後，越南人制造三州大屠殺，殺我百姓十數萬，“所殺獲邕、欽、廉三州人無慮（不下）十萬”。越南屠三州之事傳入東京，神宗大怒。12月11日，郭逵便率軍反擊，對越自衞反擊戰正式爆發，同日宋軍突入越南境內，在決裏隘與越南開戰，宋軍憑藉先進的武器裝備擊敗了越南戰象，宋軍獲勝。隨後宋軍攻克機榔縣、門州。12月21日，大軍瀕臨富良江（紅河）。雙方對戰40天，越南大敗，越南溺水者不計其數，導致“水為之三日不流”。越南君主李乾德上表乞降，並願歸還北宋被蠶食的蘇、茂、思琅、門諒、廣源五州之地。

熙寧戰爭

雖然富良江之戰宋軍獲勝，但北宋沒有實現直搗越南巢穴交州的戰略意圖。加上南方瘟疫橫行，宋軍中大部分是北人，無法抵抗，中瘴的宋軍“十萬之眾死亡十（之）九”。且北宋後勤出現嚴重危機，“九軍食盡矣”，為了滿足數萬大軍的後勤，北宋需要調集20萬民夫，但民夫也不能抵抗瘴氣，結果民夫傷亡更慘重，“夫二十餘萬， 冒暑涉瘴， 死亡過半”。宋軍總指揮郭逵只得悲憤地説：“吾不能覆賊巢，俘乾德以報朝廷，天也！”宋軍只得撤兵。

戰後，宋朝統計得失，其中士兵10萬僅剩49506人，民夫20萬死亡過半，不論士兵還是民夫，存者皆“病瘁”（枯槁虛弱）；馬萬匹僅存3174；國帑消耗方面，“朝廷財費億萬”。而獲取方面，“僅得廣源又不可守，竟棄之”。可見自戰略角度來看，宋朝全面戰敗。

宋朝君臣

文史君説

因為宋朝的戰略失敗，占城此後全面倒向了越南，成了越南附屬，自宋初以來聯佔抗越的策略全面崩潰，越南在中南半島更加肆無忌憚，終於敢稱自己為南朝，北宋不過是和越南齊名的北朝而已。直到大明成祖時期伐越南，越南才算暫時安穩幾百年。到了80年代，有了新主人的越南，狗仗人勢，又開始製造邊境衝突，一位偉人説“越南小朋友不聽話，要打屁股了”，這樣越南才又算安穩了幾年，但在南海仍有大量問題沒有解決。

參考文獻

黃純豔：《熙寧戰爭與宋越關係》，《廈大學報》2006年06期。

陳朝陽：《熙寧末年宋交戰爭考述》，《中國史研究》2012年02期。

（作者：浩然文史·紫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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