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傳Ⅰ》——亂世的起源_風聞
公众号地平线AC-昨天 22:58
本週,德國《圖片報》報道稱,美國和德國正在通過一些手段逼迫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求和”。近來美西方主流媒體一直在為這種論調做宣傳。但是當前的情況下,讓澤連斯基求和等於讓烏克蘭認輸。
至此烏克蘭未來數十年的命運基本已成定局。青年一代逃的逃,死傷的死傷,人口損失嚴重,加入北約和歐盟不可能了,戰爭賠款也不會有。
十年前戰爭基輔廣場上慶祝顏革成功的烏克蘭青年,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如今落得這麼一個慘淡收場的局面。況且當初廣場上的不少人,可能如今已躺在烏東的戰壕中。

西方對他們的承諾並沒有兑現。可悲的是,他們的前輩在蘇聯解體的時候剛被西方騙了一次,沒過二十年他們又重蹈覆轍。
2022年5月10日,現代烏克蘭的奠基者列昂尼德·克拉夫丘克去世。他親眼目睹俄烏一步一步被拖入戰爭的泥潭,然後在悔恨中結束了一生。

三十年前,烏克蘭的克拉夫丘克,俄羅斯的葉利欽、和白俄羅斯的舒什克維奇繞過蘇共總書記戈爾巴喬夫,共同簽訂了《別洛韋日協議》協議。
這份協議的簽訂標誌着蘇聯正式解體,作為蘇聯創始國的烏克蘭、俄羅斯和白俄羅斯從此分道揚鑣。

當年這三位都是意氣風發,躊躇滿志。他們均認為是蘇聯拖累了自己的發展,只有甩開蘇聯這個包袱才能大展拳腳。
值得指出的是,克拉夫丘克、舒什克維奇和戈爾巴喬夫三人都是去年才去世的。他們最終都有份目睹自己當年的政治決定帶來的帶來的災難性後果。
舒什克維奇和戈爾巴喬夫這兩位還好,克拉夫丘克曾經表示恨不得砍掉自己當年簽署解體協議的那隻右手。俄烏戰爭爆發之後,估計克拉夫丘克兩隻手都不想要了。
但是,當年烏克蘭想從蘇聯獨立並非克拉夫丘克一個人的意志,也不是他一時衝動做的決定。
1990年,克拉夫丘克當上了烏克蘭最高蘇維埃主席。這是當時烏克蘭的最高領導人。
而當時的烏克蘭議會里面,有三分之二的議員要求讓烏克蘭獲得更高的自治權,剩下三分之一則直接要求獨立。可以説在整個議會內部,只有獨和更獨的區別。
在這種情況下,克拉夫丘克能當選主席,足以説明他的屬性。
克拉夫丘克是蘇聯一手培養的人才,經濟學專業畢業,曾經在切爾諾維茨財經學校當過政治經濟學教師。
加入蘇共之後,克拉夫丘克一路高升,於1980年升任烏共中央宣傳部長,1988年晉升為烏克蘭黨中央第二書記,負責意識形態工作。
然而這樣一位負責烏克蘭意識形態工作的一把手,在美國人眼裏卻是這樣的:
美國國務院前官員埃裏克·魯賓(Eric Rubin)現在是外交人員協會主席(AFSA)。他曾於2019年在The ForeignService Journal上刊文,炫耀了他當年在東歐工作的一段經歷。

1989年到1991年,初出茅廬的埃裏克·魯賓在美國國務院下屬蘇聯事務局工作。
他在這篇文章中寫道,那些關於“誰也無法預測蘇聯突然倒塌的言論”都是陳詞濫調,
美國當時其實早就預測到了蘇聯要解體的結局,併為之做了大量工作。某種程度上,他們認為自己的工作很有效。
他文章最後一段提及了當時的烏克蘭領導人克拉夫丘克,他説:

簡單翻譯:“我當時的工作是努力與蘇聯的非俄羅斯族加盟國領導人建立聯繫,以推動他們走向獨立。其中一些人,例如烏克蘭的克拉夫丘克後來領導了他們的國家走向獨立。我對直接跟這些加盟國領導人交流感到非常高興,過去數十年只能通過莫斯科”。
可見在克拉夫丘克擔任烏克蘭地區領導人的時候,美國政府就已經跟其做過交流。並且認定他是可以“引導”和扶持的“烏獨”領導人。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篇文章中魯賓還誇了戈爾巴喬夫。戈爾巴喬夫當時承諾不採用強制措施解決分裂問題,等於是給分拆蘇聯開了綠燈。
蘇聯解體後,克拉夫丘克順利當上了烏克蘭的第一任總統。彼時他手裏分到的家產可不少,烏克蘭號稱是前蘇聯的掌上明珠。
這個形容絲毫不過分,分家的時候烏克蘭分到了大約30%的家產。繼承了原蘇聯大量的工業、裝備生產基地等。
烏東大部分的工業重鎮和黑土地也是蘇聯時代從俄羅斯划過去的。光是軍工企業烏克蘭就繼承了三千多家,其中包括安東諾夫飛機設計局、南方設計局和黑海造船廠明星企業等。
農業方面自然也不用説,看了一年多的俄烏戰爭,全是在黑土地上打的。烏克蘭有一大半的土地都是耕地,且是肥沃的黑土地。
當時在多數烏克蘭人看來,手持這麼多家產又沒有了蘇聯的“包袱”,橫豎都是發財的命。
但是“所見不一定是所得”,公司不像地裏的礦產,你不開採它就一直在那裏。公司不好好經營的話就倒閉了,一切歸零。
當時無論俄羅斯人還是烏克蘭人都有一種“所見即所得”的錯覺,他們錯誤的認為解體能去掉蘇聯時代的包袱,但蘇聯時代擁有的財產在解體之後依然能保持。
不僅如此,還在這個依然能保持的基礎上,他們還幻想能兑現一些不存在的東西,例如美西方對他們的“承諾”。
克拉夫丘克的政策比俄羅斯的葉利欽還激進,他在執行跟俄羅斯一樣的休克療法的同時,還大筆一揮廢掉了烏克蘭的核武庫。
一通私有化折騰下來,除了誕生了一批中飽私囊的寡頭之外,就剩下爛成一灘的烏克蘭經濟。
1993年時烏克蘭的通脹率最高達到了10000%,但是國民收入卻比蘇聯解體前更低。各行業工人不得不罷工要求增加工資應對通脹。但是根本沒法加,克拉夫丘克最終在一片罵聲中下台。
他被罵得並不冤枉。在他的一通改革之下,烏克蘭人一夜返貧。
數十年積累的國民財富被洗劫殆盡,而當時誕生的一批烏克蘭寡頭對後續烏克蘭的政治也產生了至關重要的影響。
烏克蘭並沒有誕生像普京這樣能治服本國寡頭的領導人,反而是任由本國寡頭跟美國資本結盟。
例如烏克蘭最大的私營天然氣公司布里斯馬就曾邀請美國總統拜登的兒子亨特“入股”,從中輸送了不少利益,從而讓拜登施壓烏克蘭總統停止對其的調查。
布里斯馬是由烏克蘭寡頭尼古拉·茲洛切夫斯基於2002年創立,該公司多次有偷税漏税的醜聞,後遭到烏克蘭最前總檢察長維克多·肖金的調查。

(尼古拉·茲洛切夫斯基)
但是拜登在擔任奧巴馬政府的副總統期間,曾親自打電話給時任烏克蘭總統波羅申科要求解僱維克多·肖金。後來肖金真的被解僱了,對布里斯馬偷税的調查不了了之。
烏克蘭寡頭跟美國資本和政客的結盟,是美國能輕易在烏克蘭煽動一次又一次的顏色革命的原因。
事實上,烏克蘭的政客在巴結美國政客這方面也沒比那些寡頭好多少。
在橙色革命中上台的烏克蘭前總統尤先科便是代表,尤先科的妻子卡捷琳娜是一位持反俄立場的美國公民,曾在美國國務院和白宮工作,還是美國—烏克蘭基金會的聯合創始人。
而尤先科在競選的時候也沒少拿美國基金會的錢來運作。2004年,尤先科在大選中敗給親俄陣營的亞努科維奇。
結果尤先科不承認選舉結果的同時帶頭搞事,美國則在外以制裁威脅烏克蘭,迫使亞努科維奇同意再選一次。
在第二次選舉中尤先科以微弱優勢當選。在尤先科執政期間,烏克蘭極右翼組織快速發展。最終形成了今天這個亂世的局面。一切都是環環相扣的。